第二十四章：告別仪式
白念夏和林凛不知道的是，一接到两人上直升机的消息，蒋老就亲自在机场等著了。林凛在白念夏身后走出机舱，忽然，就感觉到数人围住自己。
被一群学者用满是怀疑、跃跃欲试的目光盯著，这可不是一种好受的滋味。
林凛非常上道，立马把雪妖放到了蒋老他们带来的仪器之中。
蒋老拍拍林凛的肩膀，林凛配合的微微弯腰。
“异能者们已经在观看战斗的视频了。”这时，余泽会也走了过来。
林凛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攻击雪妖的致命弱点，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让他们组队一起去，全程无人机监控。”白念夏嘱咐道。
要是阴沟里翻船了，就不好了。
余泽会慎重的点点头，现在，每一个异能者都是宝贝。
战斗需要他们，培训需要他们，科学院研究，也需要。
所以，余泽会並不希望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还有，对於一些特殊的地貌，进行监控。”白念夏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
“放心吧。”这次之所以能够那么快速的发现雪妖，也是因为自从末世的消息得到证实之后，华国对於环境和地形的监控，变得越发严格。
华国，一直在背后默默的做了很多。
“明天，是小队全员的告別。”临走之前，余泽会微微闭了闭眼，掩盖住眼底的悲意，和白念夏还有林凛说道。
“我知道了。”白念夏点点头，睫毛微颤。
出於保密的要求，五位战士的家人，也只会知道他们在出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至於细节，华国目前依旧会进行保密，毕竟，一旦雪妖的事情被妖魔化，又是一场是非。
因此，他们的告別仪式，会在上京举行，並且，知道的人，也不多。
除了战友领导，就是五位战士的直系亲属了。
华国某小区。
“去敲门吧。”一位穿著常服的中年男子，眼里有些挣扎，声线止不住的颤抖。
“好。”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人，是年龄相仿的女性。
这是其中一位牺牲战士的家，他是家里的小儿子，父母都是本分人，开了一家超市。
由於是午后，门敲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
来开门的，是战士的母亲，看到两人，眼里先是错愕，接著，张口询问两人的身份。
男子拿出自己的证件，扶著她进门坐下。
“是，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情吗？”母亲捂著嘴，想要给两人倒水，但是已经抖的拿不住水杯了。
听到母亲的问话，男子脸上的悲意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是个勇敢的战士，在昨天的边防巡查中，牺，牺牲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男子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说话，屋內一片寂静，似乎是在压抑著什么。
坐在男子身边的女子，赶紧扶住这位母亲的肩膀，轻拍安慰著。
但是现在，什么样的安慰，什么样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家？”母亲抬眸，看著男子，脸上依然是一片泪痕。
“我们会把他安葬在上京的烈士陵园，他的直系家属，可以居住在上京的大院里面。”男子柔声说道。
“他，他不能回家吗？”这位老母亲，低声重复著这一句话。
她养育了二十来年的儿子，牺牲了，还不能回家，这对於一个母亲来讲，是灭顶之灾。
男子红了眼眶，五位战士，尸骨无存，埋葬在上京的陵园，是为了安全保密起见。
但是，这个决定，对於至亲来讲，势必是残忍的。
“他是一名好战士，训练刻苦，在军区，大家都很喜欢他，您为祖国，培养了一个好儿子。”
男子泛著泪光，一字一字的说出口。
“是啊，好战士，好儿子。”母亲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此时，原本正在超市工作的父亲，被紧急叫回到了家中。
看到一脸泪痕的妻子以及坐著的两人，明白了什么，走上前，搂住妻子的肩膀。
“我们会安排专机，送您二位前往上京，至於姐姐，也会立即前往。”男子握著这对夫妇的手，想要给予他们力量。
“好。”许久，父亲低声说道。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必须撑起这个家，儘管，他心中的悲伤，没有少一丝一毫。
男子知道，要把时间和空间，留给这对伤心的父母，交代好专机的时间，就离开了。
几个小时之后，专机抵达上京，五位战士的直系亲属，都来到了酒店。
人死不能復生，但是活著的人必须生活下去。
边防的领导知道，没有尸体，埋在上京的陵园，不能回家。
对於这五个家庭来讲，都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所以这一天內，他多次和上京的多个部门协调。
战士的直系亲属，都可以住进军区的大院，如果是有工作的，可以直接调到上京。
如果是开店的，地方会以高於市场价的价格进行收购，帮助他们在上京，再开一家。
並且，所有的补偿，都是顶格的，这五人，都是个人一等功。
不过，这一切，对於失去儿子的家庭来讲，只是杯水车薪。
上午，告別仪式在上京某个纪念馆举行。
“我们，可以看一眼他吗？”有母亲抚摸著国旗，朝著身边的领导问道。
眼里，带著几分期待，几分悲痛，几分迷茫。
边防的领导也来到了上京，面对这样一位母亲的眼神，他不知道如何拒绝。
“阿姨，不要了。”说这话的，是这支小队的直系领导，他握住这位母亲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站在母亲旁边的父亲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抚道。
“好。”母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木訥的点点头。
看著这个场面，在场的人，几乎都是眼眶湿润。
他们心里清楚，里面的，並不是战士们的尸体，而是一些平常用的物品。
怕家属接受不了，这个秘密，被永远的藏进了活著的战友心中。
白念夏站在队伍最后，有认出她的人想要带她走到前面，被白念夏摇头拒绝了。
她来，只是因为她是个华国人，来告別自己国家的英雄。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