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天下？孤，就是天下！
“现在，你们觉得，谁，才是那只鱉？”李世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老白、菜菜、阿聪、小胖四人的心臟上，將他们所有的自信、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幻想，在这一瞬间，砸得粉碎。
时间，仿佛凝固了。
玄武门內，那片本该是他们上演“瓮中捉鱉”的完美舞台，此刻却变成了一座真正的、为他们量身定做的血肉屠场。
“不……不可能……”
队伍频道里，阿聪的声音乾涩地响起，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呆呆地看著城墙上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秦琼、程咬金、尉迟恭……那些本该被调离京师、远在天边的秦王府大將，此刻却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这里。
而那个本该是他们最关键棋子的玄武门守將常何，正一脸冷漠地站在他们身旁，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仿佛在看一群已经踏入鬼门关的死人。
“我们……我们所有的计划……他都知道？”菜菜的脸色惨白如纸，她引以为傲的、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埋伏，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们以为自己在第三层，俯瞰著棋盘。
却不知道，对方……早已身在第五层，冷冷地注视著他们这些自作聪明的棋子。
“快！突围！保护太子殿下突围！”
老白是第一个从这顛覆性的衝击中反应过来的，他目眥欲裂，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
然而，他的嘶吼，被淹没在更悽厉的惨叫声中。
城墙之上，箭雨还在不停地倾泻。
那些被他们寄予厚望的东宫精锐，在这样居高临下、毫无死角的饱和式攻击面前，脆弱得如同草芥。他们甚至没能组织起一次像样的抵抗，便被成片成片地射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玄武门內的青石板。
“元吉！建成！”
不远处，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也终於从这惊天逆转中回过神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比玩家们更甚的惊恐与绝望。
李元吉更是怪叫一声，拨转马头就想向宫门外逃去。
然而，一支冷箭，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从城楼上呼啸而下，精准地射穿了他的后心。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便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三弟！”李建成发出一声悲呼，他想上前，但更多的箭矢已经向他覆盖而来。
他狼狈地躲闪著，胯下的战马悲鸣一声，中箭倒地，將他掀翻在地。
他挣扎著爬起来，拔出腰间的佩剑，色厉內荏地指著那个依旧端坐於白马之上的身影，嘶吼道：“李世民！你……你竟敢弒兄杀弟！你就不怕父皇降罪，不怕天下人唾骂吗？！”
“天下人？”
李世民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嘲讽的笑容。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弓，將箭矢搭上弓弦，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不是在面对自己的亲生兄长，而是在进行一场狩猎。
“大哥，你错了。”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
“从今天起，孤，就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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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弓弦轻颤。
一支羽箭，如同一道流光，撕裂了空气。
“噗嗤！”
正中李建成的咽喉。
李建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捂著自己的脖子，鲜血从指缝中疯狂涌出，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带著无尽的悔恨与不甘，颓然倒下。
……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当老白四人眼睁睁地看著太子和齐王，被李世民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方式，亲手射杀时，他们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他们终於明白，这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权谋对决。
这是一场……处刑。
一场由李世民亲自导演、亲自执刑的、针对他们所有人的，公开处刑。
“杀……”
小胖红了眼，他怒吼一声，挥舞著手中的横刀，想要衝上去，为太子报仇。
然而，他刚刚衝出两步，数道黑色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从侧翼的阴影中杀出。
是玄甲军！
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封锁了所有的退路。
冰冷的刀锋闪过，小胖的怒吼戛然而止，身体被轻易地撕裂。
“小胖！”菜菜发出一声悲鸣，她想去救援，但更多的玄甲军已经向她涌来。
“快走！分开走！”老白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充满了绝望。
但，他们能走到哪里去？
整个玄武门，已经变成了一座真正的、插翅难飞的死亡囚笼。
阿聪被数名玄甲军围攻，他拼死抵抗，但在那些配合默契、战技精湛的杀人机器面前，他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最终被一桿马槊洞穿了胸膛。
菜菜也被逼到了墙角，她背靠著冰冷的宫墙，看著一步步向她逼近的、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玄甲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老白是最后一个倒下的。
他被尉迟恭一鞭打断了双腿，瘫倒在李世民的马前。
他抬起头，看著那个居高临下、神情淡漠的男人，那个他们曾经以为已经玩弄於股掌之间的最终boss，心中涌起了无尽的苦涩。
“为……为什么……”他艰难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李世民俯视著他，眼神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俯瞰螻蚁般的平静。
“从你们踏入长安的第一天起。”
“你们自以为是的每一步，你们沾沾自喜的每一次胜利，都不过是孤为你们铺好的路，为你们演好的戏罢了。”
“孤，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著一丝淡淡的嘲弄。
“一个……让孤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位置的理由。”
“而你们，演得很好。”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的老白一眼，只是轻轻一挥手。
冰冷的刀锋，落下。
老白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挑战失败：你精心导演了一场好戏，可惜，真正的导演，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