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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求偶?太子爷害臊了!

    元隆帝日理万机,心里装的都是江山社稷,平时没空关心儿子们的私生活。
    今日倒是难得有閒。
    骆峋微微垂目,“是。”
    元隆帝点点头。
    “难得有个合你心意的,收了就收了,你的后院到底还是空虚了,你哥哥们在你这个年纪都当好几回爹了。”
    骆峋面不改色。
    “子女亦讲缘,可能儿子的缘分还未到。”
    元隆帝知道他在瞎说。
    也没拆穿。
    “行,明年选秀,若你的子女缘选秀前还未到,朕就做主给你充盈后院了。”
    骆峋:“……”
    元隆帝难得问起儿子的私事,不论出於何因,此时都不是拒绝的好时机。
    何况还有近一年的时间。
    他有足够的时间让其收回成命。
    骆峋拱了拱手,“劳父皇费心。”
    从乾元殿出来。
    骆峋去探望了裴皇后,隨后才折身回东宫。
    明日端午,按惯例太子今儿要大赏后院。
    海顺见自家爷回来清洗完满身的污尘,正准备吃茶,神色瞧著较为平和,他便趁机请示起赐赏的事。
    听他提起后院。
    骆峋终於想起被自己遗忘了半月的小昭训。
    顿了顿。
    他声音淡漠:“你安排即可。”
    “好嘞,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说著,海顺就要出去。
    只是还没迈开脚,就听太子爷问:“她可好?”
    这个她,不言而喻。
    海顺险些没笑出来。
    好在让他给忍住了。
    “回殿下,宋昭训好著呢。”
    说完,他突然一拍脑门儿。
    “瞧奴才这记性,光顾著赏赐的事儿!”
    骆峋以眼神询问。
    海顺:“宋昭训给殿下送了件儿节礼呢,晌午同太子妃、曹良媛她们的一道送来的,殿下现在可是要看?”
    骆峋放下茶盏:“呈上来。”
    没多会儿,槛儿她们这些女眷送给太子的端午节礼被摆上了桌。
    太子妃送的是一幅她亲手画的太子別苑端午射柳图,看得出来画功了得。
    太子身上佩戴的五毒香囊的五毒,都让她画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更別提河堤之上搭箭拉弓的太子。
    脸虽然是冷的。
    但那气势,虎虎生风所向披靡。
    还挺写实。
    海顺看了一眼,暗道。
    去年陛下率眾人前往別苑过端午,太子参加射柳时可不就是这般威风凛凛。
    海顺偷偷覷了眼太子。
    自打半月前那场爭执之后,太子妃便一直“病”著,倒也不是什么“大病”。
    就是季节变换,一冷一热导致的阴阳不调,肺气不宣,吃了几服药有所好转。
    但精气神还没完全恢復。
    坤和宫前些日子还来人看了,传了娘娘的口諭,让太子妃好生养病。
    最近后宅的琐事都是由太子妃嫁进来前,负责打理后宅內务的孙嬤嬤管著。
    曹良媛她们每日倒是照常去嘉荣堂请安,但太子妃一直没露过面。
    都是让她们喝一盏茶,或者站上两刻钟就把人打发了,倒没生什么事端。
    就是太子上月底三十和这月初一没去嘉荣堂,甚至连顿膳都没到那边用。
    这还是前所未有的。
    哪怕后院的一眾人知道太子在忙著正事,心里也难免绷著一根弦。
    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所以这半个月,整个后宅的气氛都不见好。
    海顺在考虑要不要劝两句。
    毕竟太子正值关键时候,若一直这么僵下去,难保不会有什么风声传出去。
    但转念想,太子就是当事人,他能不清楚这时候什么能什么不能做?
    “做好你的分內事即可。”
    突然,太子清冷的声音响起。
    海顺一个激灵。
    见太子的视线分明落在那幅画上,却能看透他的心思,海顺不由心有余悸。
    忙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討好地应了声“是”。
    骆峋对自己的威风形象无感,看了两眼那幅画后便放到了一旁。
    海顺让人把画收起来,继续照著位份顺序给太子介绍其他人的节礼。
    曹良媛的是一枚五毒香囊。
    海顺一眼认出了那香囊上的五毒,是曹良媛身边的嬤嬤的手艺,独中间蟾蜍的眼睛跟其他地方略有不同。
    金承徽的是荷包。
    绣的也是五毒,能看出绣房荷姑姑的手艺,唯有壁虎的尾巴走线略有异。
    秦昭训的是一个綾缎杏黄底五色蜀葵撒扇面,旁边还题了首吟端午的词。
    倒是挺符合她的气质。
    轮到宋昭训的了。
    很好。
    看不出来是不是她自己做的,但能保证不是东宫绣房里任何人的手艺。
    就是这玩意儿不同於荷包香囊、丹青扇面等雅物,它是一张垫子!
    一张两尺见长,一尺见宽的坐垫!
    好傢伙。
    谁家节礼送坐垫啊??
    別说海顺当时看到这样礼时愣住了,就是太子殿下此时也怔了怔。
    没等海顺介绍。
    骆峋逕自拿起那张垫子。
    “这是她的。”
    海顺咳了咳。
    “东西是太子妃命人一道送来的,奴才不知宋昭训具体是何意,不过既是坐垫,想来是想殿下您拿来坐的。”
    这不废话么。
    坐垫不用来坐,难不成用来做枕头?
    太子爷睨了海总管一眼。
    “孤看起来很傻?”
    海顺:“……”
    骆峋拿著坐垫端详。
    不解小昭训为何想到送此物给他。
    难道她知道他前些日子在六部衙署办差,有时一坐便是一整日,坐得他……
    故而做了这垫子与他?
    不对。
    她深居后院。
    即便有从旁人口中听说他近期忙於前朝之事,也无从得知他具体做何,这一点便是郑氏都知道的不多。
    她自然更不清楚。
    所以,不是因为知晓他的窘况。
    那为何送坐垫?
    骆峋不明所以。
    见海顺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他索性不再问,仔细看起了这张坐垫。
    靛青色的暗缎面,绣著雀戏榴图。
    绣技精湛,巧夺天工。
    茂密翠绿的叶片上脉络纹路清晰可见,叶面上隱约泛著浮光,恍若清风吹拂下日光穿过树叶罅隙投照下来。
    榴朵朵绽开,橙红色的瓣之中金色的蕊上还坠著几颗细小露珠。
    树荫之下怪石嶙峋,流水潺潺。
    无一不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若非这幅图绣到了坐垫上,缝上了十六宫格线,当真不失为一幅好画。
    骆峋欣赏了会儿,准备把垫子交给海顺。
    让他铺到书房的座椅上。
    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处异样。
    只见那棵石榴树的枝丫上,那两只被他略过的长尾山雀竟是一雌一雄。
    个人稍小,微微有些丰腴的明显为雌,另一只毛色艷丽稍大些的为雄。
    这也就罢。
    关键雌山雀面朝雄山雀,喙中衔著一枝榴,偏著的毛茸茸雀脸上泛著两团小小红晕,看样子是在求偶?!
    骆峋:“……”
    耳垂微热,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可真不害臊。
    骆峋眉头不显地蹙了蹙,暗想。
    香囊荷包这等物件便够亲密了,她却是舍了这些,大剌剌地送了这等……
    这等难登大雅之物!
    简直大胆,放肆!
    骆峋默默移开目光。
    再默默看过去。
    嗯。
    衔的肥雀倒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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