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指尖的温热
易安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严家村里已经有年味了,几个相好的邻居聚在一起,一起坐在炕上揉饃饃,蒸卷,包大骨头包子等,小孩子也在村子里跑来跑去。易安安与唐阿仁一起,提著个大包走了一路,累得不行。这一次,她又赚到了四百块,除去给陈妈的五十块,还剩下三百五十块,她买了十几斤的肉还有大米,也幸亏有唐阿仁帮忙,不然真的累死她。
等到家,本以为会看到占南徽,却没有想到家里空荡荡的,旺財一个人看守院子,饭盆里丟著一些玉米面,看起来家中应该几天没人了。
易安安放下东西,带著旺財出去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心里忍不住有些著急。
这大过年的,占南徽能去哪里?
又过了三天,到了除夕当天,占南徽还是没有出现。
除夕晚上,易安安一个人孤零零地包了饺子,她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夜,忍不住担心起占南徽的安全来。
如今占南徽虽然不是改造分子身份了,但是之前得罪了严富贵,而且他的身份特殊,上次回来身上就有伤,说不定是有什么危险任务,这几天不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越想,易安安的心中就越发不安,饺子包好了,端到外面冻起来,又带著旺財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消息,看著那黑黢黢的后山,就往后山走了走。
刚进后山,旺財的耳朵就立刻警醒地竖了起来,连脖子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易安安看著黑乎乎的山头,心里有些害怕,正要转身回家,身边的旺財一下子挣脱绳子就冲了出去。
旺財发出了警告的低吼声,似乎在撕咬著什么,等到易安安提著棍子衝上去的时候,旺財已经受伤,呜咽地趴在地上,同时地上也落著一个用油纸袋子包著的一摞东西。
易安安打开手电筒,打开油纸袋子看了一眼,里面竟然是一摞大团结,还有一些美元与地图。
易安安皱眉,这些东西……
就在她低头翻阅东西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旺財突然叫了一声,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就朝著易安安冲了过来。
易安安赶紧闪躲,她手上手电筒的光亮一闪而过照到了那个人的身上,那人蒙著脸,带著一顶黑色的帽子,手中挥著一把匕首,朝著易安安就冲了过来。
刚才旺財就是被那把匕首给伤到了腿!
易安安直觉地往后退,但是那人明显练过武功,一脚就踩到了易安安的脚踝上。
易安安忍不住疼得喊了一声,再抬眼,那匕首的银光已经到了眼前。
就在易安安不死也要毁容的瞬间,从不远处飞奔来一个人,与此同时,有破空声传来,那面前的黑衣人闷哼了一声,手中的匕首就歪了一下,险险地划过易安安的脸额,一下子歪到一边去之后,然后落在了地上。
与那匕首一起落在地上的,还有一块小石子。
易安安坐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的人影,一下子就扑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两人从山坡上就滚了下去。
易安安赶紧將落在脚边的匕首捡了起来,拿到了手中,然后握著那手电筒照过去,看到了占南徽的一张脸。
“占南徽!”易安安喊了一声,想要爬起来,但是脚踝被那人踩了一脚,疼得不能动弹。
两个人在远处廝打,易安安只能听到动静,看不清谁是谁,她十分著急,好不容易爬起来,握著匕首上前去。
等到易安安衝上前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
易安安紧张起来,手里的手电筒也拿不稳了,她心惊胆战地照了过去,先看到那个黑衣人躺在那边,然后就看到了占南徽身上的血。
易安安赶紧跑过去,嘴唇都开始白了,眼泪哗哗地流,占南徽不会死了吧?
易安安喘气冷静了一会儿,伸出手指来,想要试探一下男人的呼吸,男人突然张开了眼睛。
易安安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面上却是惊喜,“你没事吧?这血……”
“是那个人的!”占南徽低声说道,手里握著另外一把匕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易安安脸上的眼泪鼻涕。
易安安嚇了一跳,占南徽这是杀人了?
占南徽低声说道:“他没死,只是被我打晕了,这血是割在他腿上的。”
易安安这才放心。
占南徽望著女人脸上的眼泪,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来,轻轻地擦了一下。
易安安这才发觉自己有多丟人,赶紧用衣袖擦了脸。
强忍下指尖的温热,占南徽看了看天色,已经要深夜了,他的人应该快来了,易安安不能暴露。
“先扶我起来,我们回家!”占南徽低声说道。
“那这个人……”易安安不放心地看著昏迷在旁边的男人,不是伤著腿了,万一出血过多死了,占南徽不就是杀人犯?
“別管他!”占南徽低声说道,“这人应该是在逃分子,那点伤是死不了的,明天我去报公安。”
易安安点点头,先將占南徽搀扶起来,她又想到了旺財,让占南徽等著,自己去接旺財,但是腿脚却疼得厉害。
“我来吧!”占南徽刚才是力竭了,躺了一会,已经休息过来,他迅速上前,將旺財抱在怀中,又看了易安安一眼。
不远处有灯光闪耀,他的人上山来了,他快速地低下身子,低声说道:“上来!”
易安安愣了一下:“不行,你不是也……”
“少废话,赶紧上来!”占南徽沉声说道。
易安安只得爬上去。
占南徽后面背著易安安,前面抱著旺財,快速地下山。
占南徽的身形矫健,虽然前后负重,但是走路却十分快速平稳,二十多分钟,就回到了家中。
“不要出来!”占南徽嘱咐了易安安,立刻转身离开,走的时候,將外面大门全都从外面锁上。
易安安只是崴了脚,还好,但是旺財的腿在流血,那匕首砍下去的伤口,深可见骨。
旺財呜咽著,趴在易安安的面前,那模样十分可怜。
易安安记得占南徽有疗伤的药,在他的东西中扒拉了一下,找到了药与绷带,给旺財包扎好。
给旺財止了血,易安安这才给自己的脚踝揉搓了一下。
夜深了,山里面似乎有枪声传出来,紧接著,村里就有鞭炮声响起来。
除夕夜十二点,过年了!
易安安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前世发生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