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间-丧尸你挡
小区门口现如今围了那么多丧尸，再想去超市收物资的话，还得等这群丧尸散去。她替叶鶯將两只丧尸挡住，“还不快走！丧尸越来越多了！”
叶鶯转头看一眼此时叶淮安所在的位置，很好。他与她们两人间隔著二十多只丧尸。
她假装艰难地用斧子挡住另外两只丧尸，身体往叶菓身边靠。然后一个转身，躲到了叶菓身后。
她盯著被五只丧尸围住的叶菓，借著其中一只向她扑咬而来的丧尸，將叶菓往身前一拉。
“叶鶯！你竟然敢拿我挡丧尸！”
叶菓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道拉得重心不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就有一只丧尸向她扑来。
再加上身后的五只丧尸此刻也追击上来，它们利爪泛著黑色的血光，肉眼可见的污垢和血垢嵌入它们的指甲缝隙內，只要被抓伤，必定会被丧尸病毒侵袭。
叶菓无奈就地一滚，虽躲开了丧尸的攻击，可浑身裹满了地面的灰尘。
就连她最引以为傲的脸蛋，也在打滚的时候擦伤。
叶淮安已经走到了大门內，叶鶯趁著叶菓被丧尸围击的空档，立刻逃到叶淮安身后，故作惊慌的大喊。
“姑父你快救救菓菓！菓菓被丧尸围住了！”
此时的叶菓就地打滚虽然躲开了那丧尸的围击，可身处位置却离大门口越来越远。
叶菓在叶鶯的喊声中，充满期冀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爸，快救我！”叶菓挡开朝她继续攻击而来的丧尸大喊著，可是等来的却是叶淮安游移不定的眼神。
“菓菓，我......”
叶菓看向叶淮安时的神色从不解到惊讶，最后变成失望。
纵使早已看惯了末日后的各种凉薄，可没想到轮到自己的时候，却依旧那么刺目和痛心。
“爸，没有了我，就没有人能预知往后的一切。你別忘了，一个月后......”
叶菓的点到即止让叶鶯心底暗笑，之前让叶淮安扶一把不过是衣服上沾染了丧尸血液的妻子，他都不愿。
更何况是此刻要他突破那么多丧尸的包围去救叶菓。
胆小怯懦，贪生怕死。
这些品质在和平年代中很难展现出来。
可末日，每时每刻就要面对威胁生命的丧尸和各种危机，叶淮安又如何能掩饰得住？
“是啊姑父，你快去把这些丧尸引开，救救菓菓吧！”
叶淮安看著叶菓身边不断向她攻击的丧尸，数量实在太多了。他如果过去，跟送死有什么两样......
那如果让叶鶯去？不行，叶鶯空间里可是关乎他们性命的口粮。不能让她去送死！
叶鶯和叶淮安走进大门，隨著大门“滴”一声关上，也彻底將叶菓心中最后的希望封锁。
叶鶯越是去拉著叶淮安，叶淮安就越是抗拒地將她拉回来，並且语气变得从未有过的凶恶。
“鶯鶯，已经来不及了！菓菓已经被丧尸包围了！”
“可是姑父，她是菓菓啊，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叶鶯喊得大声，而她的话只让叶淮安迟疑了一秒。
亲生女儿的性命，一秒便输给了对丧尸的恐惧。
“可丧尸太多了，我也不想死！”
叶鶯转头脸上露出一丝讥誚地看向叶菓：看吧，你重生了又如何，你的亲生父亲都不愿救你。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爸？你果真，不救我？”
叶淮安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愧疚，很快就被害怕所取代。
“菓菓，是爸爸对不起你！”说完，他拉著叶鶯往家的位置走。
“叶鶯！叶淮安！”叶菓像是淬了毒的眼神盯著叶鶯和父亲的背影离去。
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她为了躲避丧尸的围攻，不得已地边战边退。
叶鶯跟著小跑了一会儿，转头最后看一眼叶菓，发现她並未继续在原地与丧尸缠斗。而是往更远处的小卖部的位置退去。
大门口的大部分丧尸都追在叶菓身后而去。
这下叶菓即使不死，想要回来也需费一番功夫。
而等她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叶家三人还能否如今日这般和睦与团结呢？
堤坝都能被蚁穴摧毁，在末日，再牢固的关係也都能从內部摧毁。
叶菓，想窃取她人的命运，就必须先承担自己命运的苦果。
这是姐姐送你的第一份末日大礼。
叶鶯和叶淮安两人在7层的安全楼道里坐了下来。
叶淮安充耳不闻外界传进来的丧尸吼叫声，而是呆愣著坐在楼梯上，嘴唇有一瞬间的哆嗦。
“鶯鶯！你帮姑父个忙。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让你姑姑知道。”
叶鶯点头，“姑父，你放心，菓菓是自己不小心被丧尸群包围。你也是不得已才没有救她。”
她顿了顿，“这不是你的错。”
叶鶯没想到叶淮安在听了她的话后，立即站起身来，激动地自说自话起来。
“没错，不是我的错。那么多的丧尸，我要是去了，也会死的！”
只有叶淮安以为叶菓已经死了，並且心安理得地继续活著。
这样等叶菓回来的时候，戏，才会更精彩。
两人回到家，当叶华看见两人双目悲戚，一脸哀伤的样子，瞬间脸色惨白地指著叶淮安问道。
“菓菓呢？”
叶淮安欲言又止：“......”
“我问你，菓菓呢？”
叶华转而看向叶鶯，忽然厉声指责道：“叶鶯，你妹妹呢！为什么只有你们回来！”
叶淮安沉著气没有说话，任由叶华將矛头全部指向叶鶯。
叶鶯看了看叶淮安，见他眼神闪躲，便开口说道。
“姑姑，菓菓为了保护姑父，被丧尸群围了起来。丧尸太多了，我们，我们救不了......”
叶淮安没想到叶鶯会这么说，可是自己无法辩驳。
“老婆，菓菓她，是个好孩子......”
“滚蛋！我特么一个字都不信！”
她不久前才亲眼见识过叶淮安的胆小和怯懦，“是不是你没有保护好菓菓！”
叶淮安低垂著头满脸的愧疚，紧闭著双唇不再开口。
叶华冷著脸，双目通红地將两人赶出臥室。
不久后，臥室內传来了压抑又沉闷的痛哭声。整个叶家瞬间都沉寂在一股只有一个人快乐的悲伤中。
此时已经是下午，外界的阳光炽热，正是丧尸活性最低的时候。
叶鶯给自己泡了碗泡麵，並且煎了个荷包蛋，又加了火腿。
將肚子填饱后，她跟叶淮安提出要去小区门口查探叶菓的情况。
叶淮安不可思议地看了叶鶯良久，本想阻止，却被此时从臥室走出来的叶华叫住。
“叶淮安，你自己不去查看菓菓情况，也不让別人去吗？菓菓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这么不关心她吗？”
叶华盯著自己丈夫，发现他神情紧张眼神闪躲，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我的菓菓一定不会有事！”她两眼疲惫地瞪著叶淮安，最后將视线落到了叶鶯身上。
“鶯鶯啊，姑姑就知道你是最疼爱妹妹的。你去吧，姑姑在家等你的消息！”
叶华的脚踝鼓得愈发肿大，再加上叶菓生死不明，叶家夫妻二人此时早就忘记要她將空间物资拿出来的事情。
而叶鶯离开叶家后，先是来到正门。
这一看直接嚇了一跳。
整个小区的正门被几百只丧尸堵得严严实。
下午两点的烈阳让丧尸的活性降到最低，它们在门口漫无目的地转著圈，在闻到叶鶯身上的人类气味后，爭先恐后地挤到大门前。
大门虽然被丧尸挤得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叫声，可胜在大门结构牢固，短时间內是无法被丧尸突破的。
青园小区有三个门，大门现在被丧尸围住，另一个是消防安全通道，常年锁著。
叶菓如果没死，想回家的话，只能选择从小区侧面的东门进入。
然而东门的位置与正门相反，如今的路况，要从大马路上绕一圈来到东门，无异於將她自己置身於丧尸群的毒口中。
无论叶菓以哪一种方式回来，都將狼狈无比。
她越是狼狈，对她的恨就越深。而对於叶淮安，她心中的芥蒂也越无法释怀。
她探查了一圈小区內的环境，所有的丧尸嘶吼都是从楼道里发出来的，小区街道里並没有丧尸的存在。
反倒是树上的蝉鸣愈发响亮，时不时地有一只蝉掉落在地。
她观察到掉在地面的蝉浑身发白，翅膀上有著腐烂的破洞。在地面上散发著一丝微弱的腐烂气味。
这蝉，也在变异......
她快速回到家里，在叶华期待的目光中悲戚地摇了摇头。
“姑姑，我没有找到妹妹。”
叶华听后並没有之前的激动，反而是神色更加平静地点头，回到房间后把房门锁了起来。
叶淮安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著电视上的时事新闻。
“根据国家相关部门呼吁，请广大市民囤好物资，在家等待国家有关部门派遣营救。
此次病毒感染的途径多样，请不要与发病者有任何接触。”
新闻播报的途中信號多次变差，然而就在主持人播报到最后一句话时，忽然前方一名穿著工作服的男子衝上讲台一口撕咬住主持人的面颊。
画面在此时停止，电视上新闻的信號竟然中断了。
叶淮安拿著遥控器调了很久才把画面调回来，可是因为信號干扰，电视上的雪点“沙沙”地响著。调了几个频道都是如此。
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脸色苍白。
“菓菓不是说信號要在一个月后才消失吗？怎么现在信號就这么差了？”
叶鶯心中暗笑。
信號確实一个月后才消失，可是这一个月內，除了卫星信號以外的所有其它信號，將会一天比一天差。
很快，类似这样的新闻就只能听到声音，无法看清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