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生態调查任务·风骸岛:完成!」
第140章 “生態调查任务·风骸岛:完成!”“叮一—”
“任务日誌已更新!”
【任务名称:生態调查任务·风骸岛!】
o阶段一:抵达风骸岛(已完成)
阶段二:海藻洞窟的孢子异动(完成)
o阶段三:罗盘蔷薇號的海尸谜团(完成)
阶段四:涯顶天文台的魔力不稳(完成)
·【任务奖励】:
本轮任务採用“奖励池累积”模式,完成阶段性目標后,將自动累计圣杯兑换指数。
当前奖励池状態:【已满溢】。
·阿卡夏审定完成,当前任务线已触发高阶回馈机制。
召唤权限:[方能圣杯]
“许愿范畴將按照祈愿池允许范畴进行奖励兑换,【盖亚】已临时解除圣杯扭曲迴路。”
附註:你的许愿,將不再被扭曲。
》“圣杯卡”已经存入奖励栏位,你可以隨时点击领取【点击领取+]
蔚蓝色的光幕仿佛星图投影,浮现於齐格的瞳孔深处。
他微微睁眼,眼神落在那枚静悬於意识界面最上方的“圣杯卡”之上。
那不是普通的卡牌。
它的边缘如星辰燃烧般描绘著金属刻痕,正中央是一只古典奇诡的杯盏,其造型宛如群星与藤蔓纠缠织构的秘纹仪器,杯腹溢光,似有神秘液体在內部翻腾,每一次轻微涟漪,似乎都牵动著因果长河。
那是阿卡夏赋予齐格的任务馈赠,此刻,他心中尚未开始构思愿望之语,脚下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地上的血跡未乾,空气中瀰漫著欲肉焦灼后的腥甜。
青铜龙茹娜拉已经收起了龙躯,以一位佝僂却不失威仪的老姬形態站在齐格身侧。
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好像打算透过他额心看到更远的命运。
黛安娜教授则隨之而至,脚步带著一贯的利落。
她手中的巨剑尚未归鞘,剑脊上有龙血未乾,但她只是淡淡一笑,声音不高,却充满力量:
“干得不错,齐格。要不是你,我们恐怕真让那东西跑了。”
齐格侧过头,向教授点了点头。
“这只是学生侥倖发现而已。”
黛安娜教授则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过分谦虚可不好,你和海伦娜在这次生態调查任务上的表现非常亮眼!”
教授,我不是巨龙,你不用这么大力的打我。
齐格內心呢喃了一句。
隨后,他把目光投向更远处。
天穹之下,曾掩盖整片天文台的阴霾早已散去。
蓝龙之死,黄铜龙的重归,风骸岛的地脉再次归於稳定。
而这场由生態调查任务引发的巨龙之战,也终於落下帷幕。
海伦娜此刻从黄铜龙艾德隆背上轻轻跳下,她的脸上还残留些许飞行后未散的潮红,呼吸略显急促,但眼神却熠熠生辉。
她的目光投向齐格,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那浅浅的梨涡如海边初升的光。
“终於结束了。”少女轻声道。
“是啊,这次调查任务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漫长。”齐格也跟著感嘆著。
而在这一刻,所有人仿佛都鬆了一口气,
青铜龙茹娜拉轻轻拢了拢衣袖,朝眾人道:“既然任务已然完成,今晚我会在驻地安排一场简单的庆典。”
“愿我们能像古老的年代那般,围绕星火与酒盏,为胜利乾杯。”
“所有参与任务之人,皆可赴宴。”
四人小队对视一眼,瓦诺丝撩了撩头髮,塔拉克嘆息著晃晃肩膀,而海伦娜的笑容最是灿烂。
齐格也被这氛围感染,跟著放鬆下来了。
时间过的很快,夜晚一下子就到达。
夜幕低垂,银色的月轮高悬於天穹之顶,洒落柔辉如流水。
风骸岛上的修道院,此刻早已被点点灯火装饰得熠熠生辉。
这座名为龙之憩息的古老修道院,曾供奉巨龙之灵,如今则化为一场庆典的舞台。
狗头人们忙碌了一整个下午,终於將院落中央铺上从仓库中翻出的彩旗与织锦,虽然年代久远、边角磨损,却依旧色彩斑斕。
他们將粗陶酒杯摆上长木桌,地窖中储存的果浆酒与浆果蜜饮纷纷开启,一桶一桶地被抬了上来。
按照茹娜拉的指示的,今晚的酒水並不含醇烈之力,而是选用月影莓、星露柠果等发酵製成的果酒。
这种酒在少年骑士与学徒间颇受欢迎,酒香浓郁却不易醉人,入口甘甜,带著星芒浮光,仿若饮下一段夏夜的风。
齐格与海伦娜並肩坐在修道院前侧的草坪上。
二人换上了乾净的便装,草叶拂动间,果酒在杯中微晃,清香扑鼻。
齐格单手支地,望著前方载歌载舞的狗头人群,眼神中透出少见的放鬆与安寧。
庆典中央,一群狗头人舞者正踩著简略却欢快的鼓点跳起仪式之舞。
他们的手鼓、皮弦琴与骨笛交织成极具原始风味的合奏一一皮鼓低沉、骨笛尖锐,而那骨制长喇叭则在每一段旋律结束时响起洪亮回音,如同低空龙吼,与夜风呼啸合鸣。
几个年轻的狗头人身披染色羽毛斗篷,围绕著篝火旋转跳跃,脚下的动作生疏而真诚,尾巴不时绊住彼此,引来一阵鬨笑。
甚至有一只小狗头人乾脆扑进了酒桶,被同伴笑著拎了出来,头顶还顶著果皮当做帽子。
“.—水平其实不太行。”齐格喝了一口果酒,眨了眨眼。
“嗯,节奏全乱了。”海伦娜也笑著看了一眼,一边晃著酒杯,“但確实挺热闹。”
她的笑容在月光中如同一朵静静盛放的曇,短暂而惊艷。
那左脸的浅浅梨涡似乎都隨火光跳动,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两人就那样静静坐著,身后是修道院点亮的灯火,头顶是银河洒落的星幕,远处是狗头人的鼓乐、酒香与欢笑。
而那些在白日之间倾尽力量拼命而得来的胜利,在这一刻终於得到了喘息的余裕。
胜利之后的月夜,才显得格外珍贵。
草坪上的空气瀰漫著甜酒与篝火混合的温暖气息,但就在狗头人舞团的骨笛再一次吹走调子之后,不止是齐格和海伦娜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连人群另一侧的瓦诺丝也皱起了眉头。
“——够了够了。”这位前僱佣兵头头抬手摆了摆,“你们倒是表演得挺开心的,但我耳朵快受不了了。”
她向狗头人们一挥手:
“让一让,我来给你们上一段真正的音乐。”
几只狗头人懵懂地让出位置,瓦诺丝则转身走向角落,从行李中取出了一把鲁特琴一一正是齐格几日前从罗盘蔷薇號上寻到的那一把,后来在分配的时候,瓦诺丝只要了这东西过去。
琴身漆黑如夜,镶嵌四颗珍珠於琴颈底座,光芒如星辰点缀;音孔四周则雕有海神的浮纹。
她隨手拨动了一根琴弦,清亮的音色如清泉击玉,瞬间让原本吵的狗头人们鸦雀无声。
紧接著,瓦诺丝盘膝坐下,將鲁特琴平置於腿上,微微闭目。
鲁特琴是吟游诗人的主奏之器,可用於激励、治疗,甚至通过魔音影响战局。
而此刻,瓦诺丝所奏之曲,则属於古谱旅者篇章其三。
鲁特琴的音色低缓、宛转、悠扬,旋律似从深海传来,又如夜潮拍岸,温柔而不失深意。
接著,她轻启红唇,低吟唱出一段古语演化而来的歌谣,嗓音温润带沙,如同被风蚀的礁石上缠绕的歌声:
“当火焰沉睡,利剑归鞘月巨龙坠落於夜空之渺口厅口月我们举杯,为血与勇为无名英魂,为静默战场口厅口月星辰轮迴,眾生或遗忘唯诗歌铭记岁月惋伤口月所以请举杯,让寂静迴响~
战事已终,歌声未央月月鲁特琴的尾音化作风声般悠远,连狗头人都不敢声,安静得只能听到篝火啪作响。
齐格听得入神,然后不自觉讚嘆道:
“她这水平,不输学院里正规吟游诗人学生啊。”
海伦娜侧头看著瓦诺丝,也跟著发出讚嘆:
“確实如此。”
琴声如水波般流淌,穿过草坪、越过篝火,连狗头人都听得痴了,低著头坐得端正,生怕一个响鼻破坏了这难得的夜晚。
就在这悠扬旋律间,身旁传来一阵微的脚步声。塔拉克走了过来,晃晃悠悠地坐在齐格与海伦娜身边。
他的手里是一只陶罐酒壶,封口已开,壶口处还残留著些许琥珀色的液体。
与二人手中淡雅果酒不同,这壶里装著的,是真正的烈酒一一蒸馏过三次、带有黑棘香料和荒野胡椒味的“灰钢火灵”。
几乎每一口都像火烧喉咙。
“噢—果然是你们两个躲得最远。”“
塔拉克晃了晃壶,眼神醉意微,脸上泛著红晕,嘴角却掛著调侃意味,“没打扰你们这对小情人约会吧?”
海伦娜的脸立刻涨红,她侧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少女还是一如既往容易在这种调侃上脸红,
塔拉克咧嘴一笑,也没有再继续调侃下去,反倒继续灌了一口酒,烈酒顺喉而下,让他咳嗽了两声。
齐格轻轻放下酒杯,看著他那明显压抑著什么的神情,主动开口道:
“没有打扰。你来这边,应该是有些故事,想讲给我们听吧?”
塔拉克顿了顿,笑意慢慢退去。
他望著远处篝火上的残焰,酒壶搭在膝盖上,半响未语。
远处的琴声依旧悠扬,星辰照耀,夜风中酒香微。
而在这静謐如水的夜色中,某个沉默许久的故事,终於找到了开口的理由。
默了一会。他的手握著那皮囊酒瓶,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投向火光照亮的草地,却像穿透了漫长的岁月与回忆。
夜风掠过修道院的拱顶,吹乱他那几缕灰褐髮丝。
他忽然低声开口了:
“齐格,你其实已经发现了吧我以前並不是个什么好人。”
他笑了笑,那个笑意里没有半分轻鬆,只是苦涩。
“我曾是镀金绞刑架的一员,行会毒药师,专做脏活。
调製毒剂、製造幻觉、慢性死法我都精通。
我以为,我是个天生適合黑夜的人。”
他说到这里,抿了一口烈酒,那辛辣灼痛仿佛帮他挤出一些压在胸口多年的东西。
“直到遇见她。”
“她叫卡芙蕾,一个唱诗班的女伶,嗓音像午夜的银铃。
我原本是为了刺杀她父亲接近她的一一那人欠了行会一笔命债。”
“可她对我·-从未怀疑。第一次见我,她就拉著我去听晨祷,说『你这张脸不適合只在夜里出现。”
他低低一笑,声音像烟尘拂过老旧圣歌本的书脊。
“我们一起躲在贝尔莫街的阁楼上,她教我辨识香草、制蜜酿,我教她识別毒菇一一那时候,
我第一次知道『信任”不是个用来欺骗的词。”
火光映在塔拉克的脸上,那张曾经冷漠的脸,如今在讲述中,变得柔和又遥远。
“我想带她逃走,去任何一个没有行会的地方。
但行会是不会容忍这种叛逆的行为—她死在我面前,是我的同伴下的手,他们用我自己配的毒。”
塔拉克的声音止了一下,仿佛喉咙被碎玻璃划过。
他的眼眶没有泛红,但他拇指摩酒瓶口的动作却格外缓慢,像是在抚摸记忆中她的指节。
“那晚之后,我烧了所有毒方,毒壶、毒针、毒雾散,全都丟进了沉水井。”
“我离开城邦,踏进风骸岛,只带了一包种子和她的髮簪我种,是因为她喜欢薄荷的味道。”
他说完这句,望向不远处修道院中被香围绕的小圃,那里种满了蓝色小,一如那年她头上的冠。
风从海面吹来,草地起伏如轻声的呼吸。
这时候瓦诺丝的歌声也刚好停了下来。
齐格与海伦娜对视一眼,捧都一时间声,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塔拉克。
塔拉克却已看么他们的跨曙,他望著夜色下那一束月草的轮廓,忽然轻笑一声。
那笑不是讥消,不是痛苦,更像是自嘲,又像是一种在漫长沉默之后的释然,
“谢谢亢们。”他开口,声音带著些许哑意,捧稳重如老仕。
“能有人听我把这陈年老帐说么来—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和疏导。”“
他看向齐格,眼神比过往更柔和了些,又看向海伦娜,微微点头,如长兄对著晚亍的公和注视。
他举起酒壶,往月光下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在瓶中盪开金红的光。
“今晚很美,真好。”
“来,再喝一口,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亢们將来的路。”
“开拓者的路很长,以后这样子的故事,亢们会遇到很多,我希望亢们能够从这些故事中汲亥养份,成为了不起的开拓者,而不是像我过去一般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
月光之下,齐格和海伦娜默默举起果酒,对著塔拉克轻轻点头,异口同声道:
“我们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