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精神污染
曼曼的成长很纯粹，也很简单。就是思维…简单的思维。
因为之前的打擂，是向南通过外在刺激，强行让无脑的第二人格意识到，仅仅利用本能是不够的。
战斗，必须要有脑子。
但她的思维不能太复杂，因为会破坏掉她本能的驱动性。
人的思想某些层面上，是与本能存在衝突的。
如果让第二人格拥有了智商，那么…它的优势也將不復存在。
更没办法施展出完美的战技，做出神乎其神的反应。
曼曼此时的表现，意味著她的主人格已经开始渗透进第二人格，增强了控制性。
但幅度很微弱。
不过，这已经够了。
对曼曼的战力，尤其是关於到她第二人格的状况，已经是不小的成长。
要知道，如果换做之前的第二人格，可是不会赶回来杀掉眼前的男玩家，而是直接与那个女人缠斗在一起。
一个个来处理。
向南也早就说过，曼曼的终点，就是两种人格的融合。
但在融合之前，必须要让第二人格做到，可以在融合后，给主人格同样赋能。
所以，这个过程十分缓慢，且不能出现一点差池。
“去吧，还有两个，正好…试试你的念能力。”
向南笑道。
呆滯的曼曼闻言，转过身，摇摇晃晃的走向了剩下的短髮女与鬍子男。
眼下，因为有人被杀。
大厅內顿时乱成一片，有人在向酒店外逃窜，也有服务人员在通报官方。
还有安保想要靠近。
但碍事的傢伙，都被短髮女毫不留情的给干掉了。
“没想到，除了那个德鲁伊大师之外，这个小队里，竟然还有这么棘手的傢伙。”女人说话间，张开十指，隨著她的能力发动，一对特殊的指虎佩戴在了手上。
她是具现化系的念能力者。
“我来主攻，你给我打下手。”
女人再次向曼曼走去，对鬍子男吩咐道。
“好。”
他们意识到，必须要优先解决掉这个女孩。
同时，女人视线也越过曼曼的身体，瞥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风衣男。
这人太过镇定。
有点古怪。
反倒是沙发上的女人，惊慌失措的神情，基本上可以確定就是普通人。
也更正常。
“小心点那个风衣男，他有点不对劲…”
女人又叮嘱了一句。
鬍子男也瞄了一眼向南，轻轻点头。
鐺鐺鐺。
霎时，两位女性玩家的身影就『碰撞』到了一起。
两人的速度快到肉眼无法直视，只能看到空中溅起的火星，以及酒店大堂內被疯狂破坏的装潢与事物。
有刀刃切过的桌椅，也有被重拳轰碎的地板…
砰！
不到半分钟，曼曼就突然被女人一拳打飞，身体撞击在了厅內的石柱上，滑落在地。
嘴角流出鲜血。
她要对付的，不光是女人一个，还有鬍子男的夹击。
一对二，確实有点吃力。
“嗯…不愧是寂灭4的领队，实战水平很不错。”
向南眉头一挑。
从一开始，他就不觉得，整个寂灭3的等级中，只有他和曼曼成为了念能力者…像他们这种天赋玩家，必然还有很多，甚至比他们更强。如果认为他们两个在这个等级中是无敌的，未免太过傲慢和无脑。
这一次的关卡中，出现这么多的低级念能力者，就很好证明了这一点。
的確，不去天空竞技场，也可以成为念能力者。
渠道有很多。
但…为什么要去？
因为天空竞技场的资源与环境，对玩家的歷练十分重要。
同为念能力者，水平差距也是一目了然。
就算潜力再高，资质绝伦…如果没有好的环境，成长速度也未必比得过天赋差的人。
在天空竞技场可以隨时战斗，只要有充足的时间，就可以积累大量的实战经验，通过无数次的观察与体验，对念能力了解的更为透彻。同样的两个人，一个潜力是100，一个潜力是50，但潜力100的玩家只与別人战斗过十次，而潜力50的玩家，与人战斗过100次。
最终，在实际战斗呈现出来的数值，是不一样的。
因为潜力100的玩家，开发出来，能够切实分配到自己身上的点数，可能只有10。
而潜力50的玩家，开发出来供分配的，则是全部的50点。
你可以看不上天空竞技场的那些杂鱼念能力者，但不能否定天空竞技场对於一个念能力者有益的环境和资源。
刚刚死在身前，被曼曼干掉的这个男玩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向南眼里…实战才是根本。
天赋和资质这种东西，在没有开发出来之前，都是虚的。
砰！
又过了几十秒后，曼曼再一次被击飞。
向南一眼看出，她的侧腹肋骨已经骨折。
那个短髮女人的实力，在寂灭4的玩家里，应该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而且她的能力很有意思。
佩戴的指虎在与曼曼的尖刀触碰时，所发出的声音，同样存在伤害性。
类似音波一样。
“她的战斗风格也是近身搏杀，开发出这种念能力，很適合自己，刺激性的音波確实很难抵挡…会干扰和影响目標的感知。並且，就算没有触及到实物，发出声音。她单独挥舞的拳头与空气摩擦，也会造成微量的音波。”
“这对肉体与实战的锻链，要求可是很高…”
向南欣赏的评价道。
观察玩家的战斗，与天空竞技场的那群念能力者又不一样。
因为玩家对於这个世界都有一定了解，再加上前世的观念与经歷，必定会让他们在开发念能力与自身成长上，存在一定差异。
这也是玩家的优势。
“不过…”
向南扬起了嘴角。
曼曼虽然受伤，接连被攻击命中。
但也在对方身上，开了一到口子。
此时，寂灭4的女玩家也察觉到了不对，她手臂上被尖刀切开的伤口，使得皮肤发黑，像沾上了一团污水。
还在顺著皮肤扩大。
宛若中毒。
“她的念能力！”
女人瞅著与鬍子男交手的少女，突然间，內心滋生出了一种情绪。
並开始『蔓延』全身，让她忍不住颤慄起来。
是恐惧！
怎么回事？
我会怕她？
女人咬了一下牙，只觉得少女在自己眼里，突然变得令人生畏…好像隨时隨地，都能轻鬆过来，伤害到自己，將她蹂躪致死。曼曼身上每一个令她觉得毛骨悚然的点，都仿佛在无形中被放大了一样，衝击著她的心灵。
“她的念气威压，还不足以对我產生影响…一定是我想多了。”
女人深呼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瞬间插入战斗。
继续二对一。
但是…就算她强压制了心中的不安，在实际战斗中，还是表现出了异样。
她的攻势不再凌厉。
並且一些拳脚，明显变『软』，能看出生了怯意。
曼曼隨便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引起她十分夸张的反应和防御。
“精神污染。”
向南见状，闪过一个念头。
幻影旅团中的玛奇，是念丝。
西索是口香，奇犽是雷电。
这意味著，变化系的念能力者，可以给自己的念气附加一层属性，同时改变形態和性质。
所以，向南就利用曼曼的优势，也就是精神。
让她的念力，变成了污水状的『情绪』。
利用她前世的经歷和心理阴暗面，在对目標造成有效攻击时，让这种『精神情绪』得以感染对方。
这场战斗，已经没必要看下去了。
“能被污染到，就说明你的经歷，人生的成长与遭遇，使得你的意志还不够强大…不足以承受这份情绪。”
向南瞅著那个女人已经变形的动作，下达了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