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物理法则之外
第282章 物理法则之外“安雅女士非常期待能与您儘快见面，”
去往新希望vip码头的路上，助手小姐微笑著对陆渊道。
“这几天星联局势起了一些引人关注的重大变化，她希望能儘快与您交换意见，共议应对之策，毕竟，新希望与沧源已经是盟友关係。”
“我明白。”
陆渊轻轻頜首。
“这几天，我在船上也听说了一些，先等我处理完分部那边的事务吧，后面会儘快过去的。”
“那好，我们在“炼狱”等您。”
来到分部所在的仓库，陆渊第一眼看到了专门为老贾搭建的小隔间，这傢伙正一边拿著个肉夹饃大快朵颐，一边跟老於聊著天。
日子过得不错嘛。
两人聊得很放鬆，看样子早就认识。
“是执行官大人！”
看到陆渊，老於很激动，迎上来握手。
“太谢谢您了！现在阿波罗彻底完蛋，我们终於不用再担心被报復啦！”
“不必客气，大伙都已经跟家里人见面过了？”
“见过了！我们失踪快两年，还好我太太坚信我没隔屁，没把继承到手的公司卖掉！
儘管最值钱的考古打捞船已经没了。”
好傢伙，“隔屁”这种生僻词你都会，看来“地球雅音”的掌握度的確还可以啊“
老於后退，深深鞠了一躬。
“执行官，我现在终於有资格做出这个决定，我愿意带领手下加入沧源，成为沧源旗下专职於打捞回收和考古业务的子公司！”
“嗯，那么，欢迎加入。”
陆渊欣然接受请求。
“不必灰心，你们的船未必找不回。我们在暗阳老巢发现了很多被海盗们抢去的船，
我让驻守当地的员工儘快联繫你吧，看看你们的考古船在不在里面。
“不在也没关係，你们先等暗阳那艘海盗旗舰修好，然后把它拉回新希望，按自己的需求改装成武装考古船，费用我来出，就当是对子公司的第一笔投资。”
“真的吗！？”老於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他知道，暗阳的旗舰，可是一艘300多米长的星联標准轻巡洋舰！而且为了方便抢劫，特意强化过航速和机动性！
执行官这大方的程度，简直是圣人啊！
“万分感谢，伟大的执行官大人！不过在那之前———”
他压低声音，眼晴里闪烁著像是小孩子参加春游前的那种兴奋。
“能先带我们一起去寻找『幽灵船”吗？我的船员虽然不精通战斗，但在维护保养舰船方面，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陆渊笑了笑。
“那就要看老贾的算法灵不灵光了，你们两个之前合作过？”
“是的！”
老於赶紧把老贾推过来，向他介绍了执行官。
老贾也连忙向陆渊表达感谢。
他最早被吗嘍带来分部的时候，还以为从一个贼窝掉进了另一个贼窝。
毕竟，星联里会冒充“沧源”名號的组织，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鸟。
结果过来一看，不仅不需要在牢房里工作，当天晚些时候，洗完澡，换上乾乾净净的新衣服，更是被分部热气腾腾的晚饭彻底征服。
活到六十几岁，才第一次吃到真正的“饭”！
当时就暗下决心，要想办法彻底“赖”上这里！
后来，老伙计老於出现，一通解释，再加上观看了记者比安卡的战地报导录像，他终於得以確认，解救了自己的，居然是真正的沧源未来科技。
贾亨利意识到自己这是时来运转，赶上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让我向您展示我的工作进度。”
老贾热情地把陆渊带到自己的电脑前，
“其实原理並不复杂的。我想您一定也猜到了，幽灵船的踪跡之所以飘忽不定，是因为安装了当前已经失传的迁跃引擎。”
陆渊轻轻点头。
“这我预计到了。”
“好，你果然如同员工们所说，是一位极具智慧的领袖！那么，根据我对灾变前文献的整理，即便在黄金时代，迁跃引擎也是较为罕见的高科技產品，人类很可能一直没搞懂其中全部的奥妙..“
“说重点！”老於肘了老贾一下。
“咳—总之，这个迁跃，它可不是乱迁的，沿著某些特定的航路迁跃时，能量和时间消耗会比较小。”
陆渊：“你的意思是，跃迁也有航路？”
老贾点头：“是的。只不过与跳跃点航路不同，这种航路广泛存在於全宇宙，四通八达，用位面形容更合適些，有些部分『宽”，有些非常“崎嶇难走』。部分灾前学者把这种迁跃位面称作亚空间，还有些认为与流动的暗能量有关—总之，这不是我们今天关注的重点。”
他在屏幕上点开一张星图。
“执行官您看，根据冒险家们从末日星际残骸里回收的数据，末日灾变最后几年，星联宙域里出现了大量的高等迁跃舰船。
“我猜这些不常见的舰船，很可能就是从原初银河系赶来进行支援作战的人类『黄金舰队』，根据他们留下的航线记录，不难確定出星联宙域內的迁跃路点。”
老贾將“幽灵船”目击记录，叠加在標记著迁跃路点的星图上。
真相，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通过观察二者的重合情况，我提出了领先业界的假说！我认为幽灵船不知为什么，
总体上正沿著一条环线运行，但也会经常性地跳出环线，出现在周边区域。”
星图上隨之显示出了这条环线，
陆渊看到这条线路並非真正的圆环形，七扭八拐的，只是首尾相连而已。
环线规模不小，总共包含70多个有虫洞跳跃点的恆星系，以及超过300个星联无法触及的深空星系。
系统最初给陆渊的那32个坐標，大部分包含在其中。
有点厉害啊·—·
通过这个直接证据，陆渊立刻意识到，老贾捣鼓出的这张图是对的！
老於也看出了门道。
“假设你算出的航行是准確的，那么，在这个基础上，把目击到幽灵船的时间，作为参数加入算法，岂不是就能预测它下一次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接下来蹲点守著，不就行了？”
“唉！”
老贾长嘆一口气。
“我確实是让阿波罗这样认为的！每一次，我给他们的预测都比上一次更准一些，让他们觉得我確实实在认真干活！只要这样我才能活命！”
“等一下—什么意思？这还不是你理论的全部？”
“当然不是！接下来，请看，这才是我真正假说之中真正精华的部分——“”
老贾打开第三张图。
陆渊看到，在这张新图上，环线所包含的星係数量，从不到400上升到了接近1000。
“不是—-你这新加进来的星系，很多根本不是迁跃航路点啊？”
老於提醒他是不是画错了。
老贾不为所动。
“对！因为没有任何一种数学模型能与幽灵船的已知目击记录对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预设前提，根本就是错误的！
“我们必须假设，幽灵船上搭载的迁跃引擎先进到了极点！它採用了与黄金时代同类產品完全不同的原理，可以不依赖航路点，任意进行迁跃！”
“嘶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引擎，”老於摸了摸下巴，“难道幽灵船，来自比人类更强大的外星文明？”
“也有可能是黄金时代人类顶尖势力的试验品”
老贾偷瞄了陆渊一眼。
陆渊则陷入了沉思。
凌驾於物理法则之上的技术？
沧源一號，应该绝无可能在与外界断绝交流的情况下完成这一壮举。
迁跃引擎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具体原理又是什么？
真是引人遐想啊·
“我不知道真相是怎样的，但我对自己的成果有自信！这里面每一个星系都是我手动添加，一遍遍地验算，一遍遍修正。”
“所以你才需要目击记录”陆渊喃喃道，“是为了提高数学模型的预测精度？”
“正是，大人！根据我的计算，幽灵船平均每6个小时左右就会迁跃一次，有时跳跃距离很短，只有不到10光年，有时长一些。
“距离越长，需要的充能时间就越久，当前，已经在绕著环线转第三圈了！”
啪嗒！
老贾说完，心潮澎湃，用力敲击了一下滑鼠。
环线的各个星繫上，隨即出现了他预测出的幽灵船抵达时间，並且还很严谨地標记上了误差。
距离最后的目击点越远，误差越大。
“好啊—干得漂亮！”
陆渊少见地喜形於色，使劲拍了拍老贾的肩膀。
“跟我一起出发寻找幽灵船吧，贾亨利先生！你將得到名留史册的机会！”
“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很荣幸！”
老贾起身，手抚胸口，郑重行了一礼。
“不过执行官大人，我们得儘快出发，因为我绝对不是星联里最聪明的冒险家，之前我提供给阿波罗的情报，如果流落到真正的行家手里，应该不难猜出我这一整套算法！
“我想，各大势力对幽灵船的寻找，恐怕已经在我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里进入到了白热化，快要到出结果的时刻了！”
突然，隔间外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马嘍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
“执行官，北极星电视台，有重大新闻！你必须得来看看！”
嗯！？
以马嘍的稳重性格，之前从来没对自己用过“必须”两个字。
陆渊跟他来到仓库大厅，仰望悬掛在墙面上的显示屏，看到了一张还没正式打过交道，但所有星联人都不会感到陌生的脸。
“下面，超级民主帝国皇帝发表正式讲话。”
当家主持人拉里，在画面外低声播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