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万里「独行」变「无行」
第143章 万里“独行”变“无行”“好好深厚的內力!”田伯光心中惊涛骇浪,但纵横江湖多年的凶性也被彻底激发,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驱散了部分恐惧,厉喝道:“老子不信邪!”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鬼魅般猛地一矮,隨即暴起!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灰影,手中快刀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狂风快刀!”田伯光厉啸一声,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技。
雾时间,小小的酒楼二层仿佛捲起了一阵由刀光组成的银色风暴!刀影重重叠叠,密不透风,
快得几乎看不清刀身本体,只闻一片悽厉尖锐的破空声连绵不绝,如狂风骤雨般向陆大有席捲而去!
刀光所及之处,桌椅板凳无声无息地被切割出无数深痕,碎屑纷飞。
围观的令狐冲、岳灵珊等人无不色变,那个大和尚与连角落里的那对爷孙也不禁侧目。
这才是“万里独行”田伯光真正的实力!他的快刀,足以让许多成名高手饮恨!
面对这足以將人瞬间绞成碎片的刀网风暴,陆大有却稳如磐石。
他眼神沉静如水,手中长剑並未施展任何精妙剑招,依旧只是简单的格、挡、引、卸。
然而,他每一次挥剑,长剑之上都仿佛裹挟著千钧重物,剑身周围甚至隱隱有气流扭曲的跡象!
“鐺!鐺!鐺!鐺!鐺.—
密集如骤雨打芭蕉般的金铁交击声连绵爆响!火星四溅!
陆大有周身三尺之地,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铜墙铁壁。
田伯光的快刀,无论从哪个刁钻角度攻来,无论速度多快,变化多诡,只要一触及陆大有的长剑,便如同泥牛入海,劲力瞬间被那浑厚无比的真气化解消弹。
更可怕的是,每一次刀剑相撞,都有一股沉重如山、凝练如钢的真气反震回来,震得田伯光手臂越来越麻,气血翻腾,胸口烦闷欲呕。
几十招狂风骤雨般的猛攻过后,田伯光骇然发现,自己非但未能攻破对方那看似简单的防御,
反而被那长剑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沉重真气压得喘不过气,刀势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攻守之势已然逆转!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陷入蛛网的飞蛾,每一次挣扎都耗费巨大力气,却离死亡越来越近!
陆大有以气御剑,不动如山,以绝对的力量和真气修为,硬生生地压制住了以快著称的田伯光!
“呼呼”田伯光猛地跳出战圈,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气,额头汗如雨下,握刀的手微微颤抖,虎口崩裂的鲜血已染红了刀柄。
他死死盯著陆大有手中那柄仿佛重若千钧的长剑,嘶声问道:“你-你这到底是什么鬼剑法?!”
陆大有持剑而立,衣袂无风自动,周身气息渊淳岳峙,淡淡道:“这便是我华山派的根基所在-
以气御剑。真气所至,草木竹石皆可为兵;气贯长虹,重剑无锋亦能破万法。”
“以气御剑·以气御剑·—”田伯光喃喃重复,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和颓然,他纵横江湖多年,靠的就是快刀和轻功,最怕的就是这种內力深厚、以力破巧的硬茬子。
心知今日踢到了铁板,再打下去必死无疑,他当机立断,狠声道:“好!好一个以气御剑!老子认栽!咱们后会有期!”
“期”字还在舌尖打转,田伯光已然施展出他赖以成名的“万里独行”绝顶轻功!只见他身影如鬼魅般一晃,带起一串残影,快得不可思议,直扑离他最近的一扇窗户!他算准了距离,自信凭藉这天下无双的轻功,只要窜出窗外,便是海阔天空!
然而,就在他身形跃起、脚尖刚刚离地的电光火石之间一“现在想跑?晚了!”
陆大有的声音冰冷如九幽寒冰。几乎在开口的同一剎那,陆大有的身影也动了!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沉稳如山,而是快!一种超越了视觉捕捉极限的快!仿佛一道青色的闪电撕裂了空间!
他施展的,正是华山剑法中快剑的极致体现,也是他悉心指点过岳灵珊的那一式一一“玉女穿梭”!
这一式在他手中使出,其速度、其精准、其蕴含的杀意,与岳灵珊所学早已是天壤之別!
长剑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惊鸿,剑势之迅捷,当真如飞梭引线,破空无声!没有繁复的变化,
没有炫目的光影,只有一道凝聚到极点的、笔直得近乎冷酷的寒芒!
剑光一闪而逝,精准无比地从田伯光双腿的膝盖后方一掠而过!
“一一!”
一声轻响,如同利刃裁过薄绢,
“啊一一!!!”
一声悽厉到不似人声的惨豪骤然爆发,盖过了酒楼里所有的声音!田伯光跃向窗口的身形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一僵,隨即像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跌落在地!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齐膝而断的双腿断面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地板,浓重的血腥味瀰漫开来。
巨大的痛苦让田伯光面孔扭曲如恶鬼,他趴在自己的血泊中哀豪翻滚。
剧痛稍缓,无边的怨毒和恐惧彻底吞噬了他,他挣扎著坐起,不顾口中溢出的血沫,用尽全身力气对著陆大有破口大骂,污言秽语,恶毒诅咒如同喷溅的毒液,不堪入耳。
“六师弟!他——”令狐冲看著田伯光的惨状,面露不忍,下意识地张口说些什么。
但,为时已晚。
陆大有剑眉如刀锋般骤然扬起,眼中寒光一闪,手腕只是极其轻微地一抖。
“噗!”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寒光再闪!陆大有的长剑如同毒龙出洞,精准无比地从田伯光因咒骂而大张的口中贯入,冰冷的剑尖带著一蓬血和碎骨,瞬间自其后脑透出!
由伯光所有的咒骂和惨豪,臭然而止。他那双充满怨毒、惊惧和难以置信的眼睛,死死地瞪著,瞳孔迅速涣散。
身体抽搐了几下,隨即颓然倒地,彻底没了声息,只有那汨汨涌出的鲜血,还在无声地诉说著刚才的惨烈。
一旁的小尼姑仪琳早已嚇得面无人色,紧闭双眼,双手合十,低头急促地念诵著佛经,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
“唉这”令狐冲看著田伯光那死不目的户体,脸上神情复杂,有解脱,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和晞嘘,“他他也算是一条行事还算·还算磊落硬气的汉子。就这么杀了,未免未免有些可惜了。”
陆大有缓缓抽出长剑,剑身光洁如新,不沾半点血污。他转身,目光平静却带著穿透力,直视令狐冲,声音冷冽如冰:“大师兄想说什么?可惜?可惜一个恶贯满盈、採无数的淫贼?”他踏前一步,语气陡然转厉,“你同情他?你可曾想过那些被他玷污、被他毁掉一生的无辜女子?她们会是什么下场?是含恨自尽?是终身活在梦魔之中?还是被世俗唾弃,生不如死?!”
他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仪琳和一脸愤慨的岳灵珊,声音鏗鏘,字字如锤,敲在令狐衝心上:
“『万恶淫为首』!此等祸害,遇之则除!若留他性命,便是纵虎归山,任其继续为祸人间!
大师兄,若今日被他掳去、被他意图玷污的,是小师妹,或是恆山派的这位小师父,你作何感想?!你还会觉得他行事『磊落硬气”,杀之『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