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奇怪的停电!(8k)
第295章 奇怪的停电!(8k)傍晚七点,华灯初上,正是龙国这座超级都市一江市最热闹的时刻。然而,就在这人声鼎沸、霓虹闪烁的瞬间,一切光亮、一切喧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按下了静止键。
不是闪烁,不是骤减,而是——瞬间的,彻底的寂静。
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上,巨型屏幕上的gg画面还没来得及切换,就定格在了一片纯粹的黑暗中,路灯,居民楼,写字楼,高架桥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它们的头灯、尾灯,也在同一刻,全部熄灭。
江市,这座拥有超过一千万人口,以永不休眠著称的城市,在这一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无声的黑暗。
龙国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停电了。
尤其是近一年多以来来,隨著星火计划的成功推进,可控核聚变这项划时代的清洁能源技术,已经开始在龙国的大部分核心城市圈投入大规模商业运行了起来。
可控核聚变发电站以其近乎无限的燃料和极高的稳定性,彻底终结了拉闸限电的歷史c
也贏得了市民们的喜爱。
得益於可控核聚变发电站,他们的电价便宜的不像话,极大改善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品质。
由於电网系统的智能化升级和多源併网设计,就算是在那些尚未使用聚变电力的地区,区域性的停电也变得极其罕见,更遑论这种波及整个超级城市的全面黑障。
“啪、啪、啪——”
黑暗中,小区里最先响起的是应急灯启动的微弱电流声,紧接著是人们拍打开关,试图重新点亮家中的尝试,但很快,人们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跳闸。
在江市南区一个高层住宅里,三十岁的白领李薇正准备开始她的晚餐,烤箱里的牛排还差五分钟。
“怎么回事?!”李薇对著一片漆黑的厨房喊道,她的丈夫,王强,从书房探出头,手里拿著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惊愕的脸。
“手机有信號,网络也没断—但,电全没了。”王强皱著眉,“奇了怪了,聚变供电区不是號称百年不中断吗?就算有故障,也该有预警啊。”
邻居的抱怨声,像潮水一样从窗外和楼道里涌来。
“老李,你们家也了?!”
“是啊!怪了!我记得上一次停电,还是我小时候呢,那会儿是用火力发电,夏天高峰期才偶尔停一次,现在——聚变电站出问题了?“
“不可能!核聚变是那种级別的项目,冗余系统不知道多少套,而且运平稳了一年多了,怎么可能说停就停?”
“就是!最奇怪的是,这次连通知都没有!以前就算换个变压器,社区都要提前一天公告,这次呢?连个鬼影子都没见著!”
“对啊!我爸妈住的那个老城区,没用聚变电,还是用的原来的,也从没停过,难道——这次是整个江市电网都出问题了?“
人们的交谈中,充满了不解和一丝隱约的恐慌,这种突如其来的、毫无徵兆的静默,比任何一次有预警的故障都更让人心神不寧,它打破了他们对现代城市运行的稳定、可靠、万无一失的铁律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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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市电力调度中心那座隱藏在地下的巨大指挥室里,情况远比居民楼里要紧张得多。
七点整,当整个城市的灯光熄灭时,中央调度大厅的墙面上,那面巨大的全息动態电网图,也从一片璀璨的绿、蓝、黄三色交织的血管网络,瞬间变成了触目惊心的一片死寂的红色。
红色,在电网系统中,代表著断开,代表著失联,代表著无功。
值班调度长,一个名叫陈明的四十多岁资深工程师,瞳孔骤然紧缩。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喊道:“什么情况?!负荷曲线怎么瞬间归零了?!是系统显示故障吗?!”
身边的技术员们疯狂地敲击键盘,试图刷新、復位、查询。
“调度长!数据没有错!所有主要线路的实时电压、频率、相角——全部是零!不,等等!我们这儿自己的备用电源正在切换,但整个江市的外部输入全部中断!所有片区都断了!”
“见鬼!这不可能!”陈明额头上冒出冷汗。
作为调度长,他见过各种级別的电网故障,变电站火灾、传输线被风箏缠绕、甚至黑客小规模攻击导致局部波动,但他从未见过,整个城市,包括所有主干线和备用支线,同时、同步、瞬间归零。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著屏幕上唯一的绿色区域江市核心聚变发电站的传输节点。
“立即与江市一號聚变站联繫!询问他们的核心输出状態!快!”
电话接通,陈明一把抓起听筒,声音带著压抑的颤抖:“老李!我是陈明!江市全城断电了!你们站区的输出情况怎么样?是不是你们那边核心堆有紧急停机?!立即匯报准確状態!”
电话那头的李工,是运行控制室的主任,声音也透著震惊和焦躁:“老陈!你別激动!我们这边一切正常!我向你保证!星火核聚变堆的等离子体约束稳定,磁场强度、中子通量、冷却系统,所有程序都在按照既定曲线完美运行!”
“我们的输电终端数据显示,我们正在满负荷向电网稳定输出电力!”
“什么?!你说你在输出?!可我们这儿显示的是,江市电网的外部输入,是零!”陈明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头顶。
“陈明,你听清楚!是你那边显示有错!我们的核心发电程序绝不可能出问题!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稳定性不是你老旧的电网系统能比的!我们在输出,是你那边的电网在某个地方,自己断开了!”
李工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带著核聚变技术人员固有的骄傲和对传统电网的某种不信任。
“李工!你少给我扯你们那套理论!如果是电网断开,那也只会是一个片区!现在是整个江市!”
“我这边所有的远端监控、负载监测、安全断路器信息,全部显示在同一秒钟,全部触发了紧急保护机制,切断了连接!“
“我告诉你,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外部故障!一定是你们聚变堆的输出端,在某个环节,发出了错误的信號,导致电网自我保护!”陈明怒吼道。
爭吵声在调度大厅迴荡。
陈明现在处於一个前所未有的困境,聚变发电站声称自己完美运行,电网系统却显示所有输入瞬间中断,两方都是国家级的核心技术,谁都不可能犯这种全线停摆的低级错误。
“调度长,冷静。”身边的技术员提醒道,“现在爭论没用,立刻进行全线路的排查和系统分析,我们要找到零输入的真正原因!”
然而,排查的结果令人绝望。
他们可以查到断开点,但断开的原因却是一片空白,根据日誌,所有线路是被系统內部的安全程序瞬间切断的。
居然找不到原因。
就像是线路短路了一样突然。
陈明深吸一口气,停电范围太大,事情目前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权限,他拿起红色专线电话,打给了上级主管部门一国家能源控制总局。
国家能源控制总局的指挥中心,气氛同样凝重到了极点。
江市,这个龙国的经济和科技核心,突然间的黑障,让他们承受著巨大的压力。
“江市核变一號站坚持说他们的堆芯运行完美,输出稳定,江市电网调度中心坚持说电网是受保护机制触发而断开,不是自身故障。”总局的最高负责人,徐部长,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部长,我们已经启动了二线城市的备用支援,但在查清故障原因前,我们不敢盲目向江市电网送电。如果真如陈明说的,是某种系统性的异常信號』导致保护机制触发,我们再强行送电,可能会导致设备大规模损毁。“秘书匯报导。
一位来自网络安全部门的专家提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假设:“部长,有没有可能是网络攻击?目標不是电网本身,而是直接针对聚变站和电网的控制系统,投送了一个错误的、但足以触发保护机制的信號?”
徐部长摇了摇头:“可能性很小,聚变站的核心控制系统是物理隔离的,被称为內网中的內网,而电的保护系统也有多重验证。”
“要同时突破这两个系统,並投送一个同步、瞬间、精確触发的归零信號,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黑客组织能做到的了,这必须是—.”他没有把话说完。
“部长,”一位副手犹豫著开口,“如果不是攻击,不是硬体故障,那么——我们是否应该考虑可控核聚变技术本身的问题?”
会议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可控核聚变,是龙国在科技领域实现弯道超车的標誌性成就。
它代表著国力的巔峰和未来的希望,虽然已经商业运行一年多时间,但大规模、全天候供电毕竟还处於试运行阶段,出问题也是一件正常的事。
不过现在受影响的居民人数太多,对相关工程的开展也是个不利的因素。
徐部长最终下了决定,语气沉重:“我们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立刻联繫周宇院士的团队!”
周宇,龙国工程院院土,“星火计划”的总设计师,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奠基人,既然是聚变发电引发了这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只有他,以及他的核心团队,才有资格和能力触碰和分析核心数据。
“上报周院士的团队,请他们以最快速度,对江市一號聚变站和电网系统进行联合诊断,重点排查聚变堆程序中的任何细微偏差,以及其对电网信號的影响。”徐部长命令道。
在位於京城郊区的一个大型科研园区內,月球基地生存舱测试机实验室里,瀰漫著一种低沉而压抑的气氛。
巨大的高真空舱体和生命维持系统静静地矗立著,带著一种未来感和与世隔绝的清冷。
张昊此刻正坐在一个模擬控制台前,对著一块数据板,脸色铁青,一声接一声地嘆著气。
他已经通宵一晚上了。
他和团队成员们对江市一號聚变站的核心程序和电网日誌进行了地毯式的梳理。
“唉——”
又一声嘆息,引来了一早来到实验室的周宇的注意。
周宇心想这小孩有什么可嘆气的。
该不会又是技术问题吧?
不行,得好好锻链下这孩子,免得以后有什么事就想著摇他过去。
又过了十多分钟,张昊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髮,晃悠到了周宇身边。
“导儿,您有时间吗?”
“没。”
张昊为难地原地走了两步,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对方。
周宇被盯到无语了。
要是个女生盯著他,还觉得挺正常的,男生一直盯著他,这画面光想想就诡异好吗!
再加上现在学术环境问题,这一幕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不知道会被加油添醋传成什么样子。
算了,不逗这个傻小子了。
“说吧,什么事。”周宇放下了手中的报告,抬头说道。
张昊一喜,赶紧把前因飞快地说了一遍。
“导儿—·我们真的,查不出来,江市聚变站的程序完美无缺,我们把所有代码都拉出来一行一行地审了,没有逻辑错误,没有溢出,没有后门,更没有能导致电网系统瞬间切断的异常信號生成。”
他指了指那块数据板:“电网那边也是,断路器触发的保护机制,信號源头显示的异常,根本就不是一个电学概念,它更像是一个——完全不合常理的数字脉衝,它太乾净了。”
“徐部长那边,压力很大,外界都在传,是我们的聚变技术不稳定,是国家级项目的隱患爆发了。
,“可我比谁都清楚,我们堆芯的控制算法,稳定到了极致,我们都快把江市一號站拆了,还是找不到原因——“张昊烦躁地抓了抓头髮。
周宇接过那块数据板,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张昊標註出的几个关键异常点。
那是一个关於频率异常的波形图。
正常情况下,电网的交流电频率应该是精確的50赫兹,波动范围极小,但在这个异常记录中,它在不到一毫秒的时间內,从50赫兹,骤然被认知为一个不可理喻的值,隨即触发了保护机制。
“小吴,你刚才说,这个信號是一个完全不合常理的数字脉衝?”周宇认真了起来。
“对啊,导儿!它不符合任何电磁场的物理特性,没有衰减,没有杂波,仿佛是直接注入到控制系统中的一个0或者1,但这个1,又精確地对应了电网保护系统对极度异常的定义。”张昊解释道。
周宇没有说话,他重新走回他那张布满星图和工程图纸的办公桌前,点开了一个投影,然后在键盘上敲打了一阵,调出了一个东西。
“小昊,你告诉我,江市电网的保护系统,它用来计算频率、相角、电压这些核心参数的基准是什么?”周宇忽然问道。
张昊一愣,这个是基本常识:“当然是时间基准啊,频率就是单位时间內的震盪次数,相角是相对於一个基准时钟的相位差,我们的智能电网系统,所有的同步、校准和保护机制,都依赖於国家授时中发出的高精度时间信號。”
“是的,时间基准。”周宇院士的目光从屏幕上那张怪异的波形图上移开,转向了月球生存舱测试机,那里的时钟正在以纳秒级精度运行。
他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张昊没敢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待著。
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鸣和周围研究员低声的討论。
半小时后,周宇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抬起了头,眼神里已经没有了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清醒。
“昊,你马上联繫徐部长,告诉他,我们可能找到了问题的方向。”
张昊中凛:“是什么?导?”
周宇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闪电,划破了整个事件的迷雾。
“你们一直在找电力系统的问题,找聚变程序的问题,找网络攻击的问题——其实错了。”
“如果,问题根本不在电,而是在时间本身呢?”
张昊身体一震,不解地看向老师。
周宇拿起那张怪异的频率异常波形图,用手指敲击著那个归零的瞬间。
“你仔细看这个信號的触发点,它是在一个无法被物理解释的瞬间,同步触发了所有断路器。这说明,所有断路器,在同一时刻,同时认为自己接收到了一个极度异常的频率信號。”
“但我们已经確认,聚变站的输出频率是稳定的50赫兹。”
“对。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它们的时钟,在同一瞬间,集体、同步地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周宇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频率,是震盪次数除以时间间隔,如果时间间隔这个分母,也就是它们依赖的外部时间基准,在某一纳秒级瞬间,突然被扭曲、篡改或重置——”
“那么,所有的电网设备,在它们的內部时钟看来,都会在瞬间计算出一个巨大的、
不可思议的频率偏差,从而立刻触发它们最底层的安全保护机制断电,归零,以避免电网崩溃!”
他看著惊愕不已的张昊,一字一顿地总结道:
“显然,这场导致江市黑障的无声危机,它的本质,不是电网故障,也不是聚变堆失控。”
“它很有可能,是时间出了问题。“
....
“周院士说是时间出了问题?!”
“不可能啊,我们用的一直都是京城时间欸!”徐部长听到张昊的解释,连连摇头。
“这——这怎么可能啊,小张!我们用的一直都是京城时间欸!那是国家授时中心发出的,全球精度最高的几个时间標准之一!它稳定运行了半个多世纪,它要是出了问题,那岂不是全球金融、军事、卫星网络都要乱套了?!”
徐部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绪:“我理解周院士的思路很巧妙,从逻辑上说,同步断电確实指向了时间基准的共同错误。“
两人又说了一阵,谁也说服不了谁,徐部长只能说他们再想想办法。
掛了电话后,徐部长觉得提心弔胆的,对面是周宇,按理说他的想法应该没问题,可平白无故说授时中心有问题,他也没那个胆量去质问啊。
想来想去,他决定打电话给卫宏问问情况。
把时间经过全部讲了,徐部长急切地问道:“卫总,你们科技中心的意见呢?你来说说,授时中心被攻击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老徐,別问我可能性,问可能性,我只能说低於万分之一。”
卫宏苦笑一声:“授时中心的核心机房,那防护级別,比我们这里的地下室高十倍,物理隔离、多层冗余、三重认证,连蚊子都飞不进去。“
“要说网络攻击,能同时穿透所有的物理和逻辑防线,而且只攻击时间信號,不留痕跡我只能说,从我掌握的知识体系来说,这是天方夜谭。“
“就算时间信號出了问题,电网的保护程序也有多重校准机制,它会对比本地原子钟和远程gps信號,一个简单的篡改,理论上不会造成如此大规模的影响。”
“不过——””
“不过什么?”徐部长问道。
“老徐啊,你犯了一个经验主义的错误。”卫宏的声音低沉,“你太相信稳定这个词了,聚变电是稳定的,授时中心是稳定的,这是我们多年以来对国家的信心,但你有没有想过,能打破这种稳定的力量,才恰恰是最可怕的?“
他继续说道:“周宇是什么人?他是星火计划的总设计师,他比谁都清楚,聚变堆的算法对时间同步的依赖达到了何种变態的精度。“
“他能毫不犹豫地否认自己设计的程序出了问题,这说明他对自己的技术有绝对的自信。”
卫宏压低声:“徐,你现在拿不定主意,是因为你担险。”
“你担心一旦去查授时中心,就是在打脸,就是在承认国家最核心的基石出了问题,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周宇是对的,而我们继续在电网里浪费时间,那才是最大的失职?”
“你想想这个逻辑链,一个號称百年不中断的能源系统,被一个一毫秒的异常信號同步触发了保护机制。“
“这个信號,不是电磁波,不是过载,不是短路,它就是个数字指令,这个数字指令,必须能同时欺骗全国最高精度的上千个同步终端,除了篡改所有终端共同依赖的时钟,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徐部长脸色铁青,他知道卫宏说得对。
作为高层管理者,他必须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去面对那个唯一的真相。
“卫总,你这是在帮我下定决心啊——”
“好!既然是时间问题,我们当然要查!”徐部长站了起来,但立刻又坐了下去,无奈地嘆了口气。
“但我去不了啊,老卫,我得坐镇这里,协调所有应急和恢復方案,而且,从这里去国家授时中,至少有三个多时的时间!这耽误不起!”
“老卫,你经验丰富,又是科技中心的人,说话更有份量,你替我去一趟国家授时中心!你只需要找到一个证据,一个微小的,能证明他们的时间信號在某一瞬间跳动过的证据!”
卫宏懵了。
臥槽!
任务怎么落到他头上来了!
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这个徐部长,还真会找人啊!
卫宏不得不怀疑,对方刚刚那一出是不是计划好的,好让他掉进陷阱,替他去授时中心。
周宇啊周宇,你这小子可把我害惨了!希望你別犯错,否则我卫宏这次就是去给你的天才猜想背锅送命了!
一个小时后。
国家授时中心的值班主任,一个名叫赵铭的中年人,早已在安全入口等候,他头髮白,眼神中充满著不解和隱隱的不爽。
“卫总!您大早上的带著这么多人来我们这干嘛?”
“赵主任,客套话我们免了。我来,是因为我们的调查发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逻辑衝突,我们必须对你们发出的时间基准信號,进行一次最高级別的、非接触式的紧急排查。”
赵铭一听,脸上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他冷笑一声:“排查时间信號?卫总,您是外行话了!我们这里有五代銫原子钟、氢原子钟、还有最新的光晶格钟,它们构成的京城时间”。”
“其精度在过去十年里,从未出现过一皮秒以上的偏差!我们每天都会与国际时间局和北系统进多重对,您现在告诉我,国家授时中的时间出了问题?!”
卫铭身后的同步系统专家李教授忍不住开口:“赵主任,我们不是质疑您的原子钟精度。我们是想知道,您在將原子钟信號转化为数字同步脉衝,並通过外部链路向电网系统发播的那个瞬间,有没有可能被篡改?“
“荒谬!”赵铭猛地一挥手,打断了李教授,“李教授,我知道您是电网系统的权威,但请您尊重这里的规矩和技术。“
“我们的授时信號,从核心主钟到外部发播站,採用的是三冗余隔离系统!核心机房物理隔离,不接入任何外网!数据链路採用的是量子加密和光纤直连,根本没有被篡改的条件!”
卫宏知道,爭论核心技术细节只会陷入僵局,他决定回到周宇院士的逻辑原点。
他上前一步,目光直视赵铭:“赵主任,我们不要谈可能性,我们只谈事实。”
“事实就是:江市所有依赖您时间信號进行同步的电网设备,在同一纳秒,同步触发了它们的最高级別安全保护。我们已经排除了所有电力系统內部故障的可能。”
“周宇院士的团队,通过反向逻辑推演,得出了一个唯一的结论:如果不是电力设备故障,那么就一定是时间基准错误,也就是说,您的授时中心,在某一瞬间,向所有电网终端发送了一个足以被判定为极度异常的错误时间信號!“
赵铭嘀咕道:“周宇院士?他是聚变堆的专家,不是时间专家!卫总,您也太不严谨了!”
“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叫时间!在原子钟的世界里,没有瞬间的错误”!时间偏差的產生,是一个渐进的、可预测的过程!如果我们的原子钟在纳秒级出现了偏差,那必然会在我们的监测图谱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无可掩饰的波峰或波谷!请看!”
赵铭带著他们来到数据中心,指著一面巨大的显示墙,上面是京城时间与全球標准时间的实时比对图。
“你们看!过去48小时!这条线,就是我们时间信號的实时输出,它像一条死鱼一样平稳!波动范围,始终在土500皮秒之內!连一纳秒都没有!它根本没有跳动』!它完美无缺!”
卫宏身后的数据链路分析师小王凑近屏幕,仔细观察了一番,小声对卫宏说:“卫总,从输出し谱上看,確实找不到任何异常的跳变,如果时间真出问丫,し上早就应该乱了。”
赵铭得意地看向卫宏:“听见了吗?卫总,我们这儿,一切正常,时间如磐石!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方向,应该回去查查你们电网系统,是不是自己的同步接收器出了集体故障?”
卫宏找不到话来反驳对方,不禁暗暗怀疑,是不是周宇这次出错了。
正在此时,卫宏的电话响了仏来。
卫宏一看是周宇的號码,顾不得赵铭在场,赶紧接了起来。
“卫总,时间问丫解决了吗?“
“刚才探月工程的萝告诉我,嫦娥號两天后就要返回了。”
“如果时间出错,那么嫦娥八號的定位將会出现极大偏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