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水尊「青蕊,你是不是要给我 给簸箩
第261章 水尊“青蕊,你是不是要给我 给簸箩会同道一个交代?”群青馆,躺在楚然香玉软怀內的玉闕仙尊,如往常一般,打开了自己的五域同天书法宝。
这玩意对於大天地的紫府大修而言,就和手机类似,但功能性又比较单一,基本上只局限於接受和传递信息。
且私人的传信是绝不会经过它的,毕竟,它的『运营商』是五域同天集,不是什么自己人。
不过,注意到五域同天书上的內容后,王玉楼的身子直接僵硬了起来。
【爆】『知止龙神斩杀虓虎!』
【爆】『虓虎现身四海湖,直接撞死在了知止龙神手中。』
【爆】『混乱时代是不是已经正式开始了,年轻的紫府在混乱时代中应该如何生存?』
【爆】『四海盟的知止龙神和灭仙域是什么关係?』
【爆】『天龙堂是不是暗中串联了某些阴谋?』
【爆】『虓虎是疯了吗?』
【爆】『虓虎先叛仙盟,后.』
从第一条消息,到第十九条消息,五域同天集內的『热搜榜』上,知止龙神和虓虎之死的相关话题,直接屠了榜。
这就是顶级金丹仙尊出手的影响力,即便没有虓虎之死,知止龙神那么忽然一动,也会在大天地內掀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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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提,一位接天连海的龙神,以真身在大天地矗立,隔著几万里外,四海盟周围势力的大修士都能看到。
如果说莽象开启的变法,掀开了混乱时代的序章,那么,以知止龙神屠灭虓虎为標准,混乱时代似乎正式到来了。
仙王大胃袋中的神光,是属於仙王的小秘密,那些目睹神光之死的存在,没有一个敢往外传。
对於大天地的修仙者而言,虓虎被知止龙神屠灭,才是眾所认可的『混乱时代第一位金丹陨落』。
从这个维度看,虓虎在死亡后,成为了大天地內的第一人——拿到了生前想都不敢想的殊荣,第一人啊。
“相公,怎么了?”
注意到王玉楼身体的变化和表情的凝重,秦楚然有些担忧的低声问道。
放下五域同天书,双眸紧闭,王玉楼回忆起了关於虓虎仙尊的一切。
关於虓虎的一切。
它的过往,它的行为,它的死亡。
大天地內真正第一个注意到虓虎问题的小登,第一次详细的审视起了虓虎身上的问题。
当初,王玉楼为了凸显自身的重要性,在情报內容上,隨手標记了虓虎一下,但完全没有深究的打算。
可仅仅是这个標记,便引起了毕方的注意,甚至间接的救了虓虎的命。
问题是,標记者王玉楼和他的爱人小鱼,这对天才小夫妻,愣是从头到尾,都没意识到虓虎的问题有多大。
此时,虓虎之死就像个响亮的巴掌,打醒了正在踌躇满志,准备著手衝刺金丹之路的王玉闕。
小登,你急什么,你还欠的多呢!
王玉楼的野心在混乱时代行將到来、毕方与簸箩会大赌局的压力下,顶住了压力,驱动著他提前迈出了衝刺金丹之路。
但修仙界的荒诞现实,和天外天的动作,把虓虎的问题扔到了王玉楼面前。
他再蠢,这时候也该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了。
虓虎一定有问题,有大问题!
然而,知道这一点后,王玉楼只觉得无力。
大天地的餐桌,还轮不到他发言!
仙王坐在主位,举杯邀请簸箩会的金丹仙尊开赌。
虓虎忽然从门外衝来,给正在准备就餐的各位大天地金丹仙尊们拉了一坨又臭又大的狗屎。
王玉楼唯一的疑问是,如果虓虎有问题,那大概率应该是某个未浮出水面的派系或势力的一员。
这样的势力,大天地內不缺,各类跨势力组织,就是其中的一种。
可若虓虎真的是某一势力的成员,那它们如此让虓虎左右横跳,又是为了什么呢?
虓虎的问题,在罗剎出手虓虎跑的时候,已经暴露了一部分。
而今虓虎忽然出现在四海湖,被知止龙神斩杀,像极了借刀杀人,更是把虓虎的问题暴露无遗。
整个过程,到处都是诡异的点,单就这个过程而言,问题太多太多。
潜在势力內的其他人会不会物伤其类?
虓虎作乱的目的如果是为了掀开混乱时代的帷幕,那而今虓虎之死,对应的是潜藏势力近乎於主动暴露的愚昧——这不符合常理。
知止龙神是很强,但虓虎毕竟也是老牌的金丹妖神,它为什么在知止龙神手里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到处都是问题,但牵扯太大,王玉楼还必须尽力去思考和分析,为自己未来的应对做一定的心理准备,想的他脑壳都是疼的,最后,还是楚然的呼唤让他回过了神。
“相公?相公?”
王玉楼睁开眼睛,眼中射出的精芒嚇了秦楚然一跳,不过,她的丈夫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这让小秦的內心安稳了许多。
“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楚然的表情微微一动,柔声回答。
“从滴水洞到现在,差不多八十七年。”
八十七年,八十七年,不短了。
即便对一个修仙者而言,八十七年也不能算弹指一挥间。
就是十万年寿元的毕方,八十七年也接近它千分之一的生命歷程。
注意到了男人复杂的眼神,秦楚然有些恐惧的眨了眨眼,她明白,她明白自己想要的,王玉闕现在还给不起。
但王玉楼一副要谈及感情的样子,又让她有所期待。
因为相比於王玉楼一无所有,所以,她能做的唯一,便是忠诚的相伴。
忠诚的相伴八十七年,是不是足够了呢?
“灭仙域估计很快就会崩塌,你可以开始著手准备紫府了,楚然,这十九种紫府法门,你看看对哪个兴趣最大。”
王玉闕的手指轻轻抚摸女人的额头,无数修仙者梦寐以求的紫府法门便入了她的识海。
最后,是秦楚然拔得了头筹。
忠诚没那么重要,但有时候又格外的重要。
整个抉择的过程中,感情反而是次要的。
感情,终究要靠別人自己的抉择,而秦楚然相比於其他长久陪伴王玉楼的道侣们,没有那么多的选择。
明度爭了那么久,但她的出身和背景决定了,她无法理解弱者无敌的维度。
莽象弱,所以莽象能成为变法的发起者。
王玉楼弱,所以王玉楼能站在仙盟舞台的中心。
不同阶段的修行与博弈,遵循的游戏规则和评价维度是不一样的。
总之,在几位道侣的紫府衝锋之路上,秦楚然,这位出身低微的滴水洞散修,幸运而又必然的,拔得了头筹。
“可相公,我是滴水洞天之人,开紫府必须在洞天之內.”
为什么她明白王玉楼给不了她想要的?
因为,滴水仙尊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无妨,灭仙域崩塌后,很多事你就会明白了,先准备吧。”
玉闕仙尊的语气是那么的平静,其中蕴藏著巨大的篤定,让秦楚然不敢生出不信之念。
“相公.”秦楚然靠在王玉楼的身上,想用身体的亲近表达自己的服从。
然而,玉闕仙尊的表情是那么的冷酷,彻骨的冰寒已经快速取代了刚刚短暂流露的情谊。
他在想什么呢?
没人能看出来,就是金丹大修士当面,或许都猜不出来。
——
虓虎的死,对底层修士而言可能都不是事——他们没有资格、眼界、水平去认识这一事件在时代中的重要性。
更诛心些,对於那些挣扎在生存边缘的劫灰们而言,知道这件事本身,就不太现实。
知道都不能知道,更遑论参与?
但,大天地內那些地位崇高的大修士们又不一样了。
他们能把虓虎和知止龙神的消息,顶到五域同天集热搜排行榜的前列,顶到一堆同类型的消息直接霸榜。
话题度之高,可谓大天地当下的第一。
崇仙州的牛魔妖神洞天內,东来和牛魔两师兄弟,此时便正在议论此事。
“龙神前辈这次忽然出手,情况有些不对吧,四海盟在顶级势力中属於最弱的那一类。
它即便出手没有吃亏,但虓虎背后明显牵扯甚大,撞上门去送死的行径更是显得可疑。”
东来仙尊比起牛魔妖神,虽然在某些时刻显得不那么成熟些,但毕竟是两万多年的老登了。
对於局势的判断,即便算不上洞若观火,起码也是明察秋毫。
虓虎主动到知止龙神的大本营送死,且完全不反抗的直接死,前后的表现,简直像个笑话。
但一个基本的事实是,即便虓虎的基本盘被折腾没了,即便它狼狈的像一条丧家之犬,可它绝不是笑话和小丑。
在这种维度下,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便成为了必然的可能——这件事背后定有阴谋!
“假到极致就是真,聪明人喜欢骗。
虓虎行为上的愚蠢,对应的是愚蠢的遮掩,而愚蠢的遮掩,对应的是假,假对应的是真。
所以,遮掩的是假,假装的真,虓虎背后没那么多阴谋,算计这么多,只是为了让大天地的局中人心中忌惮,从而下意识的以为有大阴谋。”
大水牛一边嚼著灵草,一边给出了自己堪称复杂的点评。
真真假假,作为求道者,它自信自己看的清楚。
“大天地的格局就这么个格局,没有什么势力可能把这些自私自利的存在笼络起来,让它们为了什么超越利益本身的理念去送死。
虓虎的死就是蠢死的,没有那么多么蛾子,弄得声势浩大,则是为了骗人,试图弄假成真!”
牛魔妖神的逻辑跳出了虓虎之死和知止龙神这位关键人物,甚至跳出了事件本身,直接拉到了大天地底层利益格局的层次上。
水平很高,属於把抽象概念和具体实践结合的极致,且避开了局面之上的迷雾,直抵利益的底层。
“师兄,这些和我们没有关係,仙盟內的局面才是关键的。
王玉楼当初点明虓虎有问题,如今虓虎的问题暴露了。
灭仙域的情况可能复杂之极,你我却被仙盟顶在了一线,万一”
东来也反应了过来,虓虎已经死了,那些幽深的谋算,相比於他们顶在崇仙州战场的局面,反而没那么紧迫。
同一件事,不同利益立场的存在,有著完全不同的解读与诉求。
东来和牛魔的诉求不复杂——不成为代价,可灭仙域的情况明显冒著邪气,所以东来才有些担心。
“大危险没有,灭仙域的妖神如果敢下场,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灭仙域的妖神、妖皇们不下场,以目前的局势,我们仙盟主动撤了那么深,就很难吃亏。
当初收缩战线的策略也是王玉楼提出来的,这孩子值得投资啊。”东来开口道。
做正確的事情,即便可能不是那么有利,即便可能难以在当下、在下一瞬就收穫成功,但依然去做。
从初入西海的笼中鸟,到主持两宗战场的红灯照前线隱形总管,再到如今的副盟主,王玉楼从来都在坚持这一实践法则。
如今大天地的局面被虓虎之死衝击的厉害,仙盟—灭仙域的大战也蒙上了阴影,王玉楼之前的努力,反而熠熠生辉了起来。
做正確的事情,为所有局中人创造利益,从而一步步提高自身的影响力。
这套修行法则,是对的,在绝对意义上存在著巨大的价值,不是相对的,且远非那种宣布胜利的『贏』能碰瓷。
大水牛品味著灵草的甘美,咀嚼了许久,才一口咽下,道。
“是啊,如今的情况起了变化,我们是该加大投资了。”
曾经,东来是意属大力投资小王的,这或许和他三十缕洞天之精的沉没成本有关,可又不仅仅因为此,还有小王自身能力的卓著。
但当时,牛魔妖神不太同意,给出的意见是观察观察、不用急。
现在,虓虎用自己的死,证明了王玉楼隨机標点的含金量,以及王玉楼在崇仙州前线战事上的正確性。
小筹码的价值很难具体估量,但王玉楼確实做的不错,且无论是苍山亦或是东来和牛魔,它们也有进一步投资可靠后辈的需求。
在老登们面前,它们是小辈,是需要谨慎低调的存在。
可如果未来它们想更进一步,成为如今的老登,成为未来的『簸箩会』或者『萝卜会』、『冬瓜会』內的顶级金丹——名字不重要,就需要早早开始自身盟友体系的搭建。
小王这种被实践证明过,且自身还非常拎得清的存在,自然是个很不错的合作对象。
底层修士自身没有价值,所谓献忠而献出来的忠也没有价值,他们为了机会打生打死,以命相搏,最后还不一定真能有机会。
就像王玉楼派发自身派系的紫府之机,先给王玉安,后给秦楚然,第三个必然是给白露——长期跟在王玉楼身边,没有任何开拓性、创造性工作成果的白露白总管,第一个追隨王玉楼的人。
那些为王玉楼风里来雨里去,为变法事业和仙盟事业呕心沥血的玉闕宫玉小將、仙盟玉小將们,相比於这三人,都只能往后排。
很不公平,但真正的玉小將都认这套分配模式,都认。
不愿意认的,也很难在时代的浪潮中把握住成为玉小將的机会。
修仙界的规则一向如此,王玉楼不用自己人,难道真要超拔易走日到身边听命?
扯淡!
给易走日一个在前线拼命的机会就差不多了,不卡他,已经是仙尊的恩情。
这便是奋斗的结果不一定能等值转化的现实,你就是以命相搏,所能换来的结果,在不均定的转化率下,也难以保证。
而王玉楼不一样,修行者的差异比人和狗的区別都大,他早就过了那种需要轻易下场去拼命的状態了。
在滴水洞河湾渔港时,王玉楼就早早完成了普通修士向领袖型修士的转型,如今,在属於修仙者统治层的修行之路上,王玉楼已经走了很久。
如果说王玉楼用崔白毫是『使之有功』,但功大功小王玉楼定义,那王玉楼要求自己挑选的仙尊们支持自己的金丹路,要求仙盟的大佬们给自己回报,就是在『你我同源』的维度上进行利益的交换和博弈。
还是和大货坊卖红灯照一个逻辑,王玉楼可以许诺未来还债,从而要当下的支持和利益。
姿態的把握,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它属於顶级真传的层次,王玉楼的仙盟领袖任期內创造的价值是绝对的,但其相对的价值变现需要王玉楼自己去『要帐』。
金丹都是贱畜,水尊的善意和青蕊的传道都带著目的明確的诉求,更多的时候,王玉楼需要主动把握好自身的姿態,从而更好的获得利益。
在这个姿態的把握中,野心勃勃、渴望上进、衝刺金丹、大权包揽,都不是问题,莽象恨王玉楼有一万点原因,绝不包括王玉楼当著他的面搬空五华灵粹池这点!
只要不过分、拎得清,姿態就是小王的稟赋体现,仙盟的仙尊们完全不可能因为王玉楼的要价高就厌恶他。
只有最无能的废物,才会唯唯诺诺的什么都不做,那样的人,也撑不起主宰仙盟六州变法的重任,也不可能成为仙盟金丹仙尊们眼中值得认可的未来同道。
一个必然的事实是,仙盟的上升通道在混乱时代將会打开,总有人能在混乱时代成为仙盟的新金丹仙尊,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王玉闕?
大天地第一天骄,帮仙盟贏得了混乱时代的先机,且能高明的早早意识到虓虎存在问题,还在仙盟-灭仙域战爭中表现的很有水准。
这样的仙盟副盟主,谁能说没有金丹之资?
不是牛魔和东来在选王玉楼,而是王玉楼在主动亲善他们,主动靠拢他们。
如今,时代的转折点再次到来了,牛魔和东来必须儘快做出回应!
“怎么投资?”东来谨慎的问道。
他的想法是,最好师兄和自己五五开,两人一起承担,不能自己出力,然后师兄跟著享福。
这年头,仙尊也不宽裕。
即便是亲师兄弟,也要明算帐啊。
大水牛撇了眼谨慎的东来,继续把身子缩进了泥潭中,东来的想法,它当然清楚。
“簸箩会和毕方的对赌,无论结果如何,大天地的混乱一定会到来。
玉闕宫的修士不可能都指望借王玉楼的机会开紫府,但他需要为手下人找到更进一步的空间。
灭仙域崩塌后,我们的两宗都会扩张,在牛魔会和崇山十三洞內,分別给他两个紫府名额!”牛魔妖神道。
给王玉楼的手下安排四个紫府名额!
要么就不投,要么就重注!
这便是金丹仙尊的气魄,牛魔妖神以前是不支持小王的,但当它下定了入局的决心后,便立刻把支持拉到了满值。
什么是最快的修行路?
青蕊的回答就和放屁一样——不要输,就能贏。
最⊥新⊥小⊥说⊥在⊥⊥⊥首⊥发!
但这条路,真就是最无敌的路。
你不能指望那珍惜的真传,是什么可以让你轻易实现的东西。
逐道者的攀登之路,就是如此难走。
贏下去,一直贏下去,就会有更多的支持和信任!
只有走到巔峰的存在们,才懂得运气有多重要,王玉楼这种一路长虹的大天地第一天骄,值得牛魔下重注。
然而.
“师兄,川江月我都送过去了,你说,她能不能算一个?”
东来满是小算盘的开口道。
胜利后的利益扩张是有数的,给王玉楼多了,它吃的就少了。
当然,东来和牛魔作为崇仙州之乱又名『崇仙州吃鸡大赛』的倖存者,吃的其实很不错,但谁又嫌自己吃得更好呢?
“你说算不算?”
大水牛的鼻子被气的喷出了水珠。
东来,你小子拉我投的时候说的好听,我投了,你又开始扭扭捏捏!
眼珠子稍稍一动,在大水牛师兄的牛眼凝视下,东来终究是乖巧答道。
“我觉得不能算.”
——
“这算什么?虓虎出现了,然后你杀了它,它甚至没有反抗。
知止,別告诉我你又长大了,忽然实力窜了一大截!”
无尽虚空的深处,簸箩会道场之上,百乐光宇倒悬壶尊的壶盖子上下开合,输出的很是快速。
“你绝对和虓虎有关係,自导自演了一出虓虎死亡的大戏,把它搅乱大天地的罪孽给糊弄了过去!”
知止龙神和四位龙神坐在一起,於簸箩会上儼然自成一派,有天龙堂的支持,它怎么可能会怕百乐光宇倒悬壶尊?
“闭上你的烂嘴,虓虎自己来送死,我又能怎么办,忍了吗!?
我不想第二天就看到大天地就盛传我快不行了,自然只能出手。
虓虎確实有些奇怪,反抗的动作慢了一点,像是有人暗中影响了它一般。
但我和它没有关係,我是水中的龙神,它是山中的虎王,天然的没有交集。”
知止龙神爽吃的一波,当然是最愜意的。
它哪管背后有什么这的那的,吃到嘴里的利益才是真的,这波吃饱,后面大天地怎么乱,它都能多一些从容。
而且吧,到它们这个层级,大天地就是明天立刻爆炸,它们都能面不改色。
即便仙王的大嘴忽然没有徵兆的出现,並且將自己覆盖,它们也能淡定的应对、寻找生机乃至於胜机。
知止龙神在修行之路上攀登了六万多年,见过的动盪、风雨、波折、意外已经太多太多,无论未来和当下再艰难,它都有信心挺过去。
“好了,不要吵了,知止,你说虓虎的动作慢了一点,这是信口而言,还是真有其事?
不要糊弄我们,大天地的情况如今危如累卵,毕方还在虎视眈眈,我们簸箩会需要团结,团结起来去应对毕方。”簸箩老人开口,主持起了秩序。
必须出手干涉了,不然,以知止龙神和倒悬壶尊的样子,估计能吵的天荒地老。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我只说一句,我知止的根基就在四海盟,已经经歷了三个混乱时代没有大变了。
大家担心天外天,所以和毕方做了继续维持大天地稳定的对赌,可虓虎是不是天外天的人,和我没有关係。
天外天或许是故布疑阵,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或许只是犯了蠢,也和我无关。
就算是借刀杀人,那我只是那把被选中的刀。
至於虓虎的奇怪,却乃实情,它的实力不弱,不该那么废物的停那一剎那才对。”
知止龙神的法身投影,是条青色的真龙,漂浮在簸箩会道场之上,它的话语非常坚定,听起来逻辑上也没什么问题。
至於天外天什么的,大家早就心中有所预料,知止的挑明也没引起任何意外。
毕竟,毕方的尊號是『巡天持戒定宇八荒无极法尊』,天外天背后的那位自称无极道主,大家又不是傻子,当然能意识到其中可能有问题。
“我的想法是,天外天的阴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全是毕方演出来的。
虓虎之死,更是毕方坑死的,演一出真真假假的鬼把戏,拿天外天嚇唬我们,逼我们和它一起延长大天地的稳定期。”
水尊沉声开口道,他是敢於下判断的——其实就是扯淡。
毕竟,仙盟已经拿到了优势,稳定格局延续与否,都行。
但如果能立刻开启混乱时代,仙盟的优势就能更好的发挥。
所以,事实上天外天存在与否,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不能和毕方玩什么一起延长稳定时代的鬼把戏。
延长个几百年,小一千年可以,延长的太久,仙盟如今的优势还能否继续保持,就是大问题了。
还是那个逻辑,到它们这个层次,真真假假不重要了,水尊若是真人全力下场,假的也能变成真的,真的也能打成假的。
“妄言!天外天的无极道主和毕方不可能有什么关係。
三万多年前,天外天的覆灭,就是毕方组织眾仙尊推动的。
即便无极道主还在,大天地还能容得下两个毕方级別的存在吗?
別忘了,无极道主是十三万年前成道的,它和毕方无法共存。”
黄衣佛睁开了眼睛,冷冷的提醒道。
毕方是毕方,无极道主和天外天是另一回事,水尊的想法是仙盟的立场,但其他人不认可。
你们仙盟贏面大,当然希望立刻开局,其他势力可还差著些准备呢。
“我认为天外天在不在都不重要,而且,虓虎不一定是天外天的人。
洞天法发展到这里,確实像是到了某种摘果子的时间点了,可大天地藏在水下的势力不止天外天。
诸位,小心身边人,虓虎已死,我们的注意力应该放在未来如何应对上。
比如,还要不要和毕方对赌。
我很担心,等我们和毕方做过一场时,某些玩借假藏真把戏的水下势力,会出来坐收渔翁之利。”苍山身侧的德顶王开口道。
“借假藏真,你说的借假,是借虓虎自己蠢死自己的事,藏住背后势力的高明策略?
明明是暴露才对吧,经此一事,可以確定,无论是不是天外天,大天地內確实有个很有组织力的势力藏在水下。
这种情况下,我们等一等,摸排一下情况是必要的,所以可以把与毕方的约战,放的稍稍靠后些。”
青蕊平静的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她希望多些时间,多些、多些、再多些。
她有自信,只要缓衝的时间够多,自己的实力增长效率一定比其他仙尊高。
大天地如有一人能独尊,那必定是我青蕊。
“帮毕方说话是吧?青蕊,你和毕方是不是早就成姘头了?
毕方是不是已经到了天劫將至的、很危险的边缘?
你和它反覆演,各种演我们,还导演了虓虎、天外天的迷局。
天蛇也是你的盟友,哈,全对上了,全对上了。”
仙国枣南王开口了,可以说,整个大天地中,它是最关注毕方的存在。
青蕊和毕方的联盟,在它眼中,就和大灯泡一样明显。
而虓虎蠢死自己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故弄玄虚的遮掩,就和水尊说的一样,演了出真真假假的鬼把戏。
而青蕊诉求的『和毕方的约战稍稍靠后些』,又和水尊的猜测对上了。
事实是一回事,利益是一回事,真假又是一回事,这里面的复杂性之高,足矣让寻常的紫府迷糊。
青蕊嗤笑一声,道。
“我们仙盟的內斗你可能看不懂,照水尊的意思,我.”
水尊忽然抬手,直接打断了青蕊的话。
“青蕊,不要东拉西扯,你当时搞变法时,我就感觉不对。
我推动变法改向,就是防的今天,如今仙盟形式大好,你为何一拖再拖?
你的所谓强硬开战灭仙域,也是虓虎折腾出来的东西。
莽象是你的人,虓虎是帮了你的人。
放跑虓虎的也是你,默许莽象叛逃的也是你。
这些事,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给簸箩会上的同道一个交代?”
撕破脸了!
顶级仙尊之间博弈的复杂性,此刻便完全显露了出来。
虓虎死在了四海盟,背锅的却是仙盟梧南州的一姐青蕊,发难的,则是一直盯著她的水尊。
青蕊,做出回答!
至此,簸箩会道场上安静了下来。
无极道主的棋子,也终於落了下来,压在了青蕊的肩膀上。
让虓虎死就是蠢?
是挺蠢的,哈。
对於虓虎之死,以及知止龙神的出手,五域同天集中的修士们议论麻了。
但它们看到的,相比於簸箩会上的刀光剑影,就和幻想皇帝用金锄头锄地的老农一样可怜可悲可嘆。
在修仙界,能看清局势,本身就是极高的天资和稟赋,是稀有的,极少数修士才能掌握的能力,才能拥有的水平。
而在这水尊真正下场的时刻,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
顶级金丹仙尊,在为还没有发生的未来变化而撕扯。
仙盟的准仙尊王玉闕,在为可能存在的未来变化之机,而加紧增强自身实力的步伐。
但对於仙盟多数的普通修士而言,今天只是平平无奇的又一天罢了。
崇仙州抗妖一线第二镇守关,今日无战事。
许忠玉和往常一样,驾驭著遁光落在战功殿內,准备看看好货有没有上新。
她如今的修为堪堪突破筑基后期,可以开始尝试修习神通了。
玉闕宫的內部已经流出了大天地规则可能再生变,神通修习限制会加强的消息。
大天地规则更易这种事,听起来离谱,但考虑到混乱时代即將到来,各路金丹仙尊的现世和活动相比以往频繁了几十倍,又似乎不是那么离谱了。
所以,许忠玉很重视自己修习神通的窗口期。
不过第二镇守关战功殿內的神通兑换规则比较复杂,或者说,所有珍惜的东西,兑换规则都相当复杂。
复杂些,才有更多的操作空间嘛。
当然,对於玉闕派的许忠玉而言,战功殿的执事也是好道友,很给面子。
“忠玉道友来的及时,还有四封稀有神通令没有换出去。
分別是身化土相、玉闕临凡、八方更易、盛夏繁木,其中的身化土相和八方更易,都是很適合你的神通,当然,玉闕临凡是最好的。”战功殿的执事介绍道。
仙盟如今对神通的管控,在玉闕仙尊的治理下,更加的严格了。
这其实很难说是好是坏,王玉楼是治理领袖,不是开善堂的,他的道心和志向要求他做出成绩。
如果不控制仙盟神通流出的稀缺性,对下层修士的动员著力点就少了一个,这会极大的影响仙盟在混乱时代中的对內动员潜力。
而且,在其他顶级势力对內盘剥到残酷的竞爭压力下,如果仙盟太擬人,就会失去辛苦变法挣来的先机。
可以说,王玉楼是冷酷的,但这种拋去短生种评价维度影响的冷酷,又恰恰蕴藏著通向长生的秘诀。
个体的修行,追求的是修为的提高和实力的提高。
势力的发展,追求的是效率的提高和成本的降低。
而身为治理领袖的王玉楼,需要帮仙盟实现势力的发展,从而反哺自身,获得个体修行的超额收益与跨越式机会。
这条路,对王玉楼个人的利益而言,是绝对正確的,有助於他更快的触达自身的目標。
如果说,仙盟变法后的法度依然对下面的修士太残酷了,那只能说,你要是不喜欢仙盟,可以选择其他顶级势力。
比如没有底层修士上升通道的仙国,比如没有紫府之机的无天教,比如隨时可能被吃掉从而共赴长生的圣地,比如半人半鬼、內部混乱且养蛊的神窟,比如吃人就和吃小零食一样的灭仙域。
对比周围一圈后,仙盟的修士会悲哀的发现,在兼容並包上,仙盟其实已经算是做的不错了
大天地的现实如此,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要求別人,为自己凭空承担代价——风剑仙那类人,会被早早的消耗掉。
只要你愿意帮別人承担代价,那你就会有承担不完的代价。
“嗯,玉闕临凡確实是最好的,只是我现在实力低微,恐怕参悟不透,这样吧,我选身化土相。”许忠玉一脸忠诚的回道。
玉闕临凡是仙城的一位紫府研究出来的马屁型神通,其实就是身化玉相的改良,施展以后额头会出现玉闕仙尊的『玉闕』二字。
据说,施展玉闕临凡的修士们,可以感受到玉闕仙尊的力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所以,仙盟的度法司,便把玉闕临凡神通,认证为了稀有神通,需要特殊的仙盟稀有神通兑换令才能兑换
在献忠的表演上,仙盟不缺天才,从来不缺。
那些在高强度竞爭中无法適应节奏的失意者,往往会把献忠当做救命的稻草,天真的以为只要献忠的够多,就会得到玉闕仙尊的垂怜。
某一意义上,这和凡俗的男性为了更好的机会,主动自宫谋求成为太监差不多。
只是,修仙界的压力更具压迫感,压的修士们在献忠的动作上,往往很容易突破想像力的极限。
“好,你的战功刚刚好够,还是小心些,忠玉道友,你才多少岁,完全不用急嘛。”
接过战功殿执事递来的身化土相神通兑换令,许忠玉温和的含笑点头糊弄。
只是,离开战功殿后,许忠玉的表情却沉重的厉害。
被无时无刻盯著,即便只是被第二镇守关內的同僚们盯著,依然不是很好受的。
逐道者王玉闕正在衝刺他的金丹果位,而这些追隨他的人,则一个又一个的,走上了他曾经走过的路。
或许,这也是传承的一种表现形式?
仙盟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王玉楼的风华绝代正在步入巔峰,而他的继承者们,则开始向更高的位置发起了衝锋。
这不是什么坏事,王玉楼就和那些不忌惮他野心的仙尊一样,乐见其成,甚至愿意给机会——有条件的话。
毕竟,紫府的机会,即便是王玉楼也给不了太多。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好老祖大水牛和东来,已经为他准备了一份真正的大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