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战爭也在进化
第443章 战爭也在进化“攻击、攻击、攻击!为了法兰西!”
“祖国为你们感到骄傲!冲啊。”
(我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这场战爭的形式,如图,这是普法战爭的一部老电影。双方对比三十年前只是不会列队了,散兵其实还是很集中。另外普鲁士的排、连主动性等等都比法军强。)
(这是丹麦拍的1864普丹战爭的电视剧。通过上面两张图片,我们可以看出这一时代的军队的局限性,同时,所谓的依託防御工事,也並不是我们认知里面一战那样纵横闔的战壕,一般挖个一米深可能就不错了,而且一般是一字这样,依託土墙什么的。)
(我给奥地利开的掛一个是防御上有个大概的战壕模样,知道要多深什么的,战壕结构,然后就是战术上摒弃这种不算太散的散兵形式,正在训练小群作战模式。同时重视武器的更新选代。)
1873年9月13日,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高地上的露水在初升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法军新编的卢森堡军团指挥官巴赞元帅站在临时指挥所的高处,用望远镜扫视著对面普鲁士军队的阵地。
“元帅,各部队都已经就位。”参谋长杜克罗上校快步走来,“炮兵部队报告,一百六十门火炮已经装填完毕。”
巴赞元帅放下望远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很好。腓特烈那个毛头小子以为他能在这里坚守多久?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法兰西的怒火。”
他转过身,对著传令兵大声命令:“传我命令,所有火炮,轰炸三小时!给我把普鲁士人的阵地给撕成碎片!步兵在炮火停歇后立即发起衝锋!”
“是,元帅阁下!”
几分钟后,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云霄。
“开火!”
法军炮兵阵地上,一百六十门各式火炮一一仿製英国阿姆斯特朗后膛炮的九磅炮、老式的12磅拿破崙炮等等一一同时喷吐出橙红色的火舌。炮弹如同陨石雨一般呼啸著划过天空,带著死亡的尖啸声砸向普鲁士第三师的阵地。
轰隆隆一大地在颤抖,泥土和碎石被炸得飞上半空。普鲁士第三师第七团的阵地上,一发炮弹正中一座简陋的土墙掩体,木头支撑瞬间断裂,里面躲藏的十几名土兵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活埋了。
“趴下!都趴下!”第七团二营营长声嘶力竭地喊著,但他的声音完全被炮声淹没。
他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传令兵被弹片削去半个脑袋,鲜血溅了他一脸。
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寻找著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一一弹坑、岩石后面,他们依靠土墙修筑的防御工事完全不可靠,可能一米深的战壕也比这个玩意强。
相比之下,普鲁士第三集团军中防炮最好的反而是临时来凑热闹却被包围的第一巴伐利亚军。
这支部队本来是奉巴伐利亚內阁和柳特波德亲王联合命令离开奥地利大部,跟普鲁土套套近乎的,结果刚到就赶上了法军的大包围。不过,由於奥地利与巴伐利亚军队之间交往密切一一各种军事交流团互访、双方互派士官学习一一巴伐利亚军还是学到了不少奥地利军队的本事,比如如何挖掘一个像样的防炮工事。
第一巴伐利亚军第二团第三营的阿尔温奇上尉此时正和大部分土兵躲在这些天他们辛苦加固的防炮洞里面。外面的炮声震得防炮洞顶部的泥土下落,但厚实的原木支撑和上面覆盖的两米厚土层让他们相对安全。
这个防炮洞是按照奥地利工兵至少八成的標准修建的:深度达到地下两米多,用粗壮的原木做支撑框架,每隔一米就有一根横樑。顶部先铺设两层原木,然后覆盖防水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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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堆积厚厚的土层。內部空间虽然不大,但足够容纳一个排的士兵。通风系统则是几根竹管从不同方向伸出地面,保证空气流通的同时又不会被炮弹直接命中。
而在地面上,阿尔温奇上尉的阵地上还挖掘了有些不標准的之字形战壕,深度也有接近两米,用沙袋和木板加固了好几遍。战壕的转弯处原本应该设有奥地利加特林改进型机枪,但是巴伐利亚部队没有,他只能是放上普通的士兵,每隔四十米就有一个防炮洞入口。
一开始,他的部下们都抱怨阿尔温奇上尉太过苛刻。
“上尉,我们又不是土拨鼠,干嘛要挖这么深?”当时一个二等兵抱怨道。
“就是,您看看旁边的普鲁士友军,人家挖个一米深的壕沟就完事了。”有人附和著但现在,听著外面如同末日般的炮声,通过观察孔看到旁边普鲁士阵地上那些简陋的土墙被炸得支离破碎,土兵们像蚂蚁一样四散奔逃,所有人都不由得对阿尔温奇上尉心生敬佩。
“上尉,您说得对,我们多流点汗,真的可以保命。”刚从观察哨位下来的士兵施密特脸色煞白,声音还在颤抖,“我刚才看到第三师的阵地,他们那些土墙全被炸飞了,土兵们只能躲在弹坑里祈祷。有个可怜的傢伙想要匍匐转移阵地,结果被弹片..:”他说不下去了。
“呵,这有什么。”阿尔温奇上尉点燃一支香菸,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你们是不知道奥地利人那帮变態,他们的工兵修筑的防御工事比我们这个还要强十倍。”
“什么,怎么可能?”年轻的列兵弗朗茨瞪大了眼睛。
“哇,那要累死人了吧。”另一个士兵也难以置信。
防炮洞里的土兵们纷纷议论起来,他们实在无法想像比现在这个战壕工事更厉害的东西了。
“我前年在蒂罗尔参加联合军演的时候,”阿尔温奇上尉回忆道,“奥地利工兵在四天內就修建了一个团级防御阵地。他们的战壕是混凝土加固的,你们知道混凝土吗?比铁都坚固的都,深度超过三米,还有地下交通壕连接各个阵地。防炮洞?他们那叫地下掩蔽部,据说奥地利的155毫米毁灭者榴弹炮直接命中都没事。”
“这都是我去米兰那边参加奥巴军官交流项目时学到的。”阿尔温奇苦笑了一下,“我记得回国后,克里斯特勒將军在慕尼黑的军事会议上强烈要求我们全面学习奥地利的防御体系,结果被坦恩將军和柳特波德亲王给否决了。”
“为什么?”一个士兵好奇地问。
“唉,还不是担心巴伐利亚的军事体系会被奥地利给侵蚀掉。”阿尔温奇上尉掐灭菸头,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他们害怕到时候就不会有独立的巴伐利亚军队了,我们会完全变成奥地利式的军队,再进一步,就可能是巴伐利亚军队的消失。”
他停顿片刻,压低声音:“普法开战后不久,柳特波德亲王就停掉了所有与奥地利的军事交流项目。我猜测,他可能是察觉到军队里亲奥的军官越来越多了。像我这样的,在军中至少有三成。”
“亲王殿下还是有道理的。”一位忠於王室的中士赞同地说道,“要不然,我们还算是巴伐利亚军吗?我们要为巴伐利亚而战,不是为维也纳。”
“那你要不要去普鲁士那边试试?”旁边一个士兵讽刺道,“他们的土墙和浅战壕跟我们以前一模一样,看看能不能保住你的小命?”
“我可不。”
“行了,行了。”阿尔温奇上尉提高声音制止了士兵们的爭吵,“这些都是大人物该操心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他转向一个机灵的士兵:“古特尔,等炮击稍微减弱,你冒险去前面的观察哨看看,
法国人有没有准备发动步兵进攻。记住,贴著战壕走,看到炮弹就立刻臥倒”
“是,连长。”那名士兵检查了一下钢盔的系带,深吸一口气准备出发。
“现在法国人的炮火你们就觉得是地狱了?”阿尔温奇上尉环视著防炮洞里的士兵们,语气严肃,“你们要祈祷柳特波德亲王千万別惹到奥地利。如果真的开战,他们的火力密度將比这里恐怖十倍。”
“什么?”“不可能吧!”士兵们面面相。
“我在米兰的时候,亲眼见过奥地利炮兵的演习。”阿尔温奇回忆道,“他们有一个独立火炮师的编制,整整162门各式火炮,十五分钟內能向一平方公里的区域倾泻近两千发炮弹。而且他们现在正在试验一种叫弹幕射击的新战术..:”
“呢,话说回来,从歷史上看,我们本来就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一部分,后面也是德意志邦联的一部分,现在更好,算是奥地利帝国的邦国魔下,更亲近了,怎么可能互相开战呢?“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说。
“这可说不好。”另一个消息灵通的下士插话道,“我一直在听说维也纳想要彻底合併巴伐利亚军队,把我们编入帝国正规军。柳特波德亲王跟內阁一直很不喜欢为有那么,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才..:”
“要真是合併那样倒也不错。”一个年轻士兵憧憬地说,“我很眼馋他们的新式装备,斯科达兵工厂生產的加特林改进型速射机枪,我们一把都没有!还有那个曲射迫击炮,专门对付躲在掩体后面的敌人...”
“而且听说奥地利正规军的待遇比我们好多了。”另一个士兵也加入討论,“军餉高,战功足够多甚至能有晋升贵族...
“还有子女..:”
防炮洞里的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討论合併到奥地利军队好像也不坏,仿佛外面震天的炮声都不存在了。
而在几公里外的普鲁士第三集团军指挥部,情况却截然不同。
“殿下,殿下!太危险了,请您立即离开。”
第三师师长阿尔文斯莱本中將气喘吁吁地追著腓特烈王储。这位平日里总是注重仪表的王储殿下,现在鬍子拉碴,军装上满是泥土和硝烟的痕跡,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排特烈王储充耳不闻,继续向前线靠近。就在刚才,一发9磅开弹就在距离他不到三百米的地方爆炸。
“殿下!”阿尔文斯莱本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您是帝国的未来,不能..:”
“够了,將军。”排特烈王储终於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晴里闪著坚定的光芒,“我的士兵们正在流血牺牲,我怎能躲在安全的后方?而且,这次被包围责任有我的一份,我有责任將我的士兵带回柏林。”
他趴在一个临时掩体边缘,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著前线的情况。
眼前的景象让这位王储心如刀绞。曾经整齐的普鲁士阵地现在已经面目全非,到处都是弹坑和残肢断臂。一队医护兵正冒看炮火抢救伤员,但刚抬起一个伤兵,又一发炮弹落下,医护兵和伤员一起被炸上了天。
“第七团已经损失过半。”一个满身血污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来报告,“兰斯特尔上校请求...请求允许撤退到第二道防线。”
排特烈王储咬紧牙关。他知道一旦开始撤退,很可能演变成溃败。但看著前线不断倒下的士兵..:
突然,一发炮弹在附近爆炸,掀起的气浪差点把王储掀翻。阿尔文斯莱本连忙扑过去护住王储。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腓特烈王储推开將军,脸色铁青,“传令,除了必要的观察哨,所有部队立即撤到第二道防线。我们不能让士兵们白白送死。”
“可是殿下,”阿尔文斯莱本担忧地说,“如果法国人趁炮击间隙发动突然袭击,我们可能会失去整个前沿阵地。”
排特烈王储右手食指狠狠地搓著自己的眉心,然后一停,他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最右边巴伐利亚人的阵地,虽然也有一半多阵地是跟普鲁士一样的,但还有三分之一大概是很深的战壕,还有好几条等等。
“那是...战壕?”王储喃喃自语。他注意到有许多巴伐利亚人的工事与普鲁士军队完全不同,更深、更复杂、更坚固,而且更抗炸。
“去找几个第一巴伐利亚军的指挥官。”腓特烈王储突然下令,“普鲁士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於学习。既然巴伐利亚人能在这样的炮击下保存实力,我们就要学习他们的方法。”
“是,殿下。”
弗朗茨没意识到,这场普法战爭中,催生的军事变革程度可能超过了他的想像,战爭双方都在快速学习中。虽然还不至於出现一战那种堑壕战,但是无论是普鲁士还是法兰西,散兵线更加鬆散、火力的重视程度、防御工事也开始变化,这可能会是惨烈战爭的前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