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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德意志之心(第一人称)

    第427章 德意志之心(第一人称)
    我的名字叫做亚歷山大·马特乌斯,我的父亲是约泽夫·马特乌斯,帝国第17军下属的一个连长。
    从小到大,父亲总是穿著笔挺的军装,胸前掛著他在1859年对法国、撒丁战爭中获得的勇敢勋章。他很少谈起那场战爭,但我知道,他的左腿就是在布雷西亚战役中受的伤,每到阴雨天就会隱隱作痛。
    他很喜欢弗朗茨陛下,他一从军营回家就会抽空给我们兄妹讲他遇到陛下的那天,弗朗茨陛下跟他们一块吃了一顿晚饭。
    在他影响下,我们兄妹几个一直都是很尊重弗朗茨陛下,大哥、二哥都参了军。
    1870年,我进入维也纳大学哲学系就读。那是个激动人心的秋天,大学里充满了各种新思想的碰撞。我还记得第一次走进哲学系大楼时的情景一一古老的石柱、迴荡的脚步声,还有教授们激烈辩论的声音从各个教室传出。我选修了康德哲学、歷史学,还有一门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课程一一紧急救援。当时只是觉得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没想到后来真的派上了用场。
    1871年5月23日,普法战爭爆发了。消息传到维也纳时,整个咖啡馆都沸腾了。学生们聚在一起激烈討论,有人支持普鲁士,比较是德意志兄弟国家;有人同情法国,认为拿破崙三世被普鲁土宣战的一方,而且支持法国对奥地利也有好处。而我呢,说实话,当时更关心的是12月份要去奥尔登堡高等师范学院的交换项目一一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申请到的机会。
    1871年12月,我踏上了前往奥尔登堡的火车。一路向北,风景从多瑙河畔的丘陵变成了北德平原的农田。车厢里挤满了人,有商人,有学生,还有不少普鲁士军官,他们谈笑风生,对战爭的前景充满信心。一个年轻的中尉甚至拍著胸脯说:“圣诞节前我们就能在巴黎喝香檳了!”
    奥尔登堡是个安静的小城,比起维也纳的繁华,这里更像是时间停滯的地方。起初的几个月很平静。
    战爭的消息断断续续地传来。普鲁士军队势如破竹,卢森堡战役大捷,收服了卢森堡公国,里昂之战,消灭了法国第14师。奥尔登堡的市民们虽然身处小邦,但也为德意志的胜利感到骄傲。酒馆里经常能听到《守望莱茵》的歌声,人们举杯庆祝。
    然而,1872年8月17日,一切都变了。
    那天早上,我正在图书馆里研究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突然听到街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几个信使策马狂奔,一边跑一边喊:“法国人在日德兰半岛登陆了!斯堪地那维亚人帮助他们!”
    图书馆里一片譁然。学生们纷纷涌到街上,想要打听更多消息。很快,更坏的消息传来了-
    一普鲁士在日德兰的防御几乎形同虚设,主力部队都在法国境內,北方空虚得像个不设防的仓库。
    接下来的日子里,坏消息接踵而至。法国和斯堪地那维亚的联合舰队控制了北海,法国军队在日德兰半岛站稳了脚跟。最让人震惊的是威廉港的消息一一8月27日夜,法国海军的炮火如雨点般落在这个普鲁士最重要的海军基地上。据说整个港口都被照亮了,爆炸声在几十公里外都能听到。
    难民开始涌入奥尔登堡。起初只是零零星星的几户人家,后来变成了潮水。他们大多来自威廉港和诺登,有海军军官的家属、造船厂的工人,商人、手工业者...男女老少,推著小车,背著包袱,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疲惫。
    (奥尔登堡大公国)
    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在城门口看到难民队伍的情景。一个老妇人抱著她的外孙女,小女孩的脸上还有被爆炸震碎的玻璃划出的伤口。一个造船厂的工头告诉我,他亲眼看到普鲁士海军的骄傲“腓特烈大帝”號在港口里爆炸沉没,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空。
    奥尔登堡大公彼得二世下令打开所有的公共建筑一一学校、教堂、甚至是政府办公楼,为难民提供棲身之所。大公还组织市民捐献物资。麵包房昼夜开工,铁匠们赶製帐篷的支架,妇女们缝製毯子和衣物。整个奥尔登堡都动员起来了。我也加入了志愿者的行列,帮助搭建帐篷,分发食物。
    九月初,我收到了奥地利领事馆的通知,建议所有奥地利公民儘快撤离。但我没有立即离开。
    一方面是因为学业还没结束,另一方面...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帮忙。这些德意志同胞正在受苦,我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我加入了一个临时医疗队。虽然我只在维也纳大学学过基础的紧急救援,但在这种时候,会用酒精消毒、会包扎、会止血就已经很有用了。队长是个叫做穆勒的医生,战前在奥尔登堡开诊所。
    他是个禿顶的中年人,总是神色疲惫,但手很稳,再紧急的情况也不会慌乱。
    1872年9月18日,我们接到命令,要去拉斯泰德镇支援。那里有不少从北方逃来的难民,急需医疗援助。拉斯泰德是个典型的北德小镇,有座尖顶的路德教堂,几条铺著鹅卵石的街道,还有个小小的集市广场。我们到达时已经是傍晚,在当地牧师的安排下,医疗队住进了教堂旁边的房子里。
    顺便一提,我的信仰是天主教,但这不影响我救助新教的同胞。
    那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著。窗外不时传来狗叫声,远处似乎有隱约的炮声。我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想著远在维也纳的家人,想著父亲会不会为我担心。
    凌晨时分,我终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然后,悽厉的警报声把我惊醒。
    “法国人来了!法国人来了!”有人在街上大喊。
    紧接著就是炮声一一轰隆隆的炮声由远及近,震得窗户哗哗作响。我慌忙爬起来,套上衣服就往外跑。街上已经乱成一团,镇民们拖家带口地往教堂跑。穆勒医生大喊:“都到教堂去!石头墙结实!”
    我们的医疗队七手八脚地搬著药品和器械衝进教堂。这是座建於十六世纪的老教堂,厚重的石墙確实让人感到一丝安全感。但教堂里已经挤满了人一一男人、女人、孩子,还有不少之前收容的难民。空气中瀰漫著恐惧的味道。
    爆炸声越来越近,每一声都让人心惊肉跳。透过彩色玻璃窗,能看到外面不时闪过的火光。有个妇女抱著婴儿,拼命捂住孩子的耳朵,自己却嚇得浑身发抖。一个老人跪在圣坛前祈祷,嘴里念念有词。
    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人们开始小声交谈,试图用说话来缓解恐惧。
    “听说法国人一个镇一个镇地扫荡,见人就杀。”一个中年男人说道,他是镇上的铁匠。
    “我听说更可怕,”另一个人压低声音,“他们用刺刀一个一个地捅,说是要为死在法国土地上的法国人报仇。”
    “上帝啊,太残暴了。”一个妇女画著十字。
    “国王陛下的援军在哪里?”有人问道,“不是说普鲁士军队天下无敌吗?”
    “天下无敌?”一个刚从北方逃来的难民冷笑道,“那是在法国境內。现在主力都在那边,谁来救我们?”
    “可是还有其他邦国啊,”一个年轻人说,“汉诺瓦王国、南方的奥地利帝国,他境內的南德意志邦国萨克森、巴伐利亚...“
    “汉诺瓦?”铁匠摇摇头,“我有个表弟在汉诺瓦做生意,上周来信说,汉诺瓦国王已经宣布中立了,火车都停了,不让普鲁士军队过境。”
    “为什么?”
    “怕惹火烧身唄。法国人势大,谁都不想当出头鸟。”
    “那奥地利呢?”突然有人问道,“奥地利以前可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吗?他们总该做点什么吧?”
    这个问题让我的心猛地一跳。我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想让人注意到我这个奥地利人。
    “奥地利?”那个难民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別提了!仗都打了一年多了,你见过一个奥地利兵吗?那个弗朗茨皇帝,只知道坐在维也纳数钱!”
    “就是,”另一个人附和道,“我听说奥地利还在跟法国做生意呢,一边看著我们挨打,一边赚战爭財。”
    “关键时刻,谁管谁啊!”
    “弗朗茨就是个混蛋!”铁匠愤怒地说,“口口声声说什么德意志大家庭,结果呢?眼看著自己人被打,连个屁都不放!”
    “我还听说,”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商人的男人神秘兮兮地说,“巴伐利亚和萨克森王国本来想派兵来帮忙的,结果被奥地利给拦住了。说什么要保持中立,不能刺激法国。”
    “什么?!”好几个人同时惊呼。
    “千真万確,我有个亲戚在慕尼黑,他亲口告诉我的。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想要派遣志愿军,结果弗朗茨派人警告他,说谁要是破坏中立,奥地利就跟谁翻脸。”
    “这个混球!”铁匠狠狠地嘧了一口,“亏他还是个德意志人!”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血液衝上脑门,我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到教堂中央的台阶上。所有人都惊讶地看著我。
    “诸位!”我大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是亚歷山大·马特乌斯,维也纳大学的学生,一个奥地利人。我必须为我的皇帝陛下说几句公道话!”
    教堂里顿时安静下来,几百双眼晴盯著我,有惊讶,有怀疑,还有敌意。
    “弗朗茨陛下有他自己的考量,”我继续说道,“奥地利帝国要面对的不只是法国,还有英国人,我们还一直在帮著普鲁士盯著东方的俄国人。但请诸位相信,奥地利不会拋弃德意志同胞的!
    我们会出兵帮助你们的!”
    “放屁!”刚才那个难民站了起来,“你在些什么鬼东西?要是肯出兵,为什么不从义大利进攻法国?你们在伦巴第和威尼斯有几十万大军,从那里进攻法国南部、法国的撒丁地区和义大利的几个邦国易如反掌!”
    “这...这个..:”我一时语塞。確实,从军事角度看,奥地利从义大利进攻法国是最合理的选择。
    “还有,”铁匠也站了起来,“既然你说奥地利会帮我们,那为什么到现在一个奥地利兵都没看到?为什么你们的报纸上连遣责法国的话都没有?”
    “我们都是德意志人!德意志人应该互相帮助!七十年前,我们一起对抗拿破崙;五十年前,
    我们一起建立了德意志邦联。难道这些都忘了吗?”
    “忘了?”那个难民冷笑道,“是你们奥地利人忘了吧!1859年的时候,普鲁士王国带著我们这些德意志邦国们,帮你们打了法国人。现在普鲁士和北德意志有难了,你们在哪里?”
    我辩解道,“政治是政治,但人民..:”
    “够了!”铁匠打断我,“別在这里唱高调了!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学生,懂什么人民的苦难?等法国人的刺刀捅到你身上的时候,看你还会不会替你那个该死的皇帝说话!”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打断了所有的爭论。
    轰一一东墙被炮弹击中,整面墙都在颤抖。砖石碎片像雨点般落下,尘土瀰漫,人们尖叫著四散奔逃。我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衝击波把我掀翻在地,耳朵里喻喻作响,什么都听不清了。
    我挣扎著爬起来,左臂传来一阵剧痛一一一块碎石擦过,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但我顾不上自己,因为眼前的景象太可怕了。
    刚才还在跟我爭论的人们,现在都倒在地上。有人在呻吟,有人在哭喊,还有人一动不动。我看到一个母亲扑在孩子身上,用身体护住他;一个老人靠在墙角,嘴里不停地祈祷;穆勒医生已经在抢救伤员,他的白大褂上全是血。
    然后,我看到了他一一刚才那个一直在辱骂弗朗茨陛下的难民。
    他就躺在我前方两三米的地方,一块尖利的石头击中了他的喉咙。鲜血从伤口处汨汨流出,在地上匯成一滩。他的眼晴睁得大大的,看著我,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什么。
    我顾不上自己的伤,连滚带爬地衝过去。我用手捂住他的伤口,试图止血,但血还是不停地从指缝间涌出。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流过我的手掌,那种黏稠的触感让我几乎要吐出来。
    “坚持住!”我喊道,“医生!医生!”
    但穆勒医生在另一边,正在处理一个被砸中头部的孩子。
    那个人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骼膊,力气大得惊人。他的眼晴直直地看著我,那种眼神我永远无法忘记一一里面有痛苦、有不甘、有愤怒,还有...还有一种深深的悲哀。
    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但我读懂了他的口型:“为...什么..:”
    为什么?他在问为什么。为什么奥地利不来帮忙?为什么德意志人要看著德意志人受苦?为什么在最需要的时候,兄弟会拋弃兄弟?
    我说不出话来。我只能徒劳地按著他的伤口,感受著生命从我的指间流逝。他的身体抽搐了两下,渐渐鬆开,但那双湛蓝色的眼晴始终没有合上,就那样看著我,仿佛在进行无声的控诉。
    又一声爆炸在附近响起,但我已经听不清了。我跪在那里,看著这个素不相识的普鲁士人在我面前死去,手上全是他的血。那双不目的眼睛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海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炮声终於停了。法国军队占领了拉斯泰德,
    但他们没有屠城。一个法国军官走进教堂,用整脚的德语宣布所有平民都是安全的,伤员会得到救治。
    我麻木地帮助穆勒医生处理伤员,包扎、止血、安慰哭泣的孩子。但我的脑子里一直迴响著那个问题:为什么?
    几天后,奥地利领事馆派人来接我们这些侨民。在回维也纳的火车上,我一直看著窗外飞逝的风景,却什么都看不进去。其他乘客在谈论战局、谈论政治、谈论生意,而我只是沉默。
    回到维也纳后,我像变了一个人。我开始疯狂地寻找答案。我跑遍了政府各个部门,询问为什么奥地利不出兵;我订阅了所有的报纸,想要找到哪怕一句对法国的谴责。
    但我失望了。政府官员们要么推敷衍,要么冷冷地告诉我“这是国家大事,不是你一个学生该操心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报纸上普鲁士的惨状越来越触目惊心,汉堡被围困,居民靠吃老鼠度日;不莱梅陷落,法国人驱逐了数以万计的难民,他们流离失所。
    而维也纳呢?歌剧院照常演出,舞会照常举行,贵族们照常在普拉特公园里遛马。仿佛几百公里外的人间惨剧跟这座城市毫无关係。
    我开始在大学里寻找志同道合的人。马丁、卡尔,一开始是十几个人,后面就变成了几十个人,经过激烈的討论,我们决定组织一次游行,要求政府立即出兵援助普鲁士。我们联繫了维也纳工业大学和帝国商业高等学校的学生组织,得到了热烈的响应。
    11月1日,一个阴冷的秋日。早上八点,我们在大学门口集合。来的人比预想的多得多一一不仅有三所大学的学生,还有不少市民、工人,甚至有几个退伍军人。
    我们举著標语,上面写著:“德意志兄弟不能见死不救”、“今日的普鲁士,明日的奥地利”、“北德意志与南德意志都是德意志!”。队伍沿著环城大道缓缓前进,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
    当我们经过霍夫堡宫时,队伍已经延伸了几百米。有人开始高喊口號:“出兵!出兵!”“救救普鲁士!”“德意志万岁!”“奥地利万岁,奥地利也是德意志的一份子。”
    前几天的游行都没有收到阻拦,但第四天,有几个警察到了我家里,说找我有事情,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我给妈妈报了平安。
    於是,我就这样被带到了警察总局。
    “这就是我的所有经过,”我最后说道,“很简单,很朴实,完全是一颗德意志之心在我的胸膛跳动让我做出了这个决定。而现在,我將这件事完完整整地给您说了,鲁施特拉特局长先生。”
    维也纳警察局的局长鲁施特拉特还是板著张脸,而他的身边,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正掌著张手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著。
    “太感人了。亚歷山大先生。”那个中年男人最后用手帕醒了个鼻涕之后,就一扔手帕然后紧紧地握著亚歷山大·马特乌斯这位学生代表的手,“我是汉斯·冯·科斯特,帝国內政部的人,非常抱歉,我们的一个临时工没有搞懂我们的密码,导致我们传达给警察局的命令出现了错误。”
    “所以?”亚歷山大本来还想要抽走自己的手,但又觉得这位科斯特先生可能是太激动了。
    “所以对你们的拘留完全是非法的。帝国內政部没有发出过这个命令,哎,都是那个临时工惹的祸,我们已经开除他了。”
    “幸亏这次抓的人很少,要不然可能会引发人民对我们的不信任。”科斯特先生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又用纸幣擦了擦眼泪,“太感人了,实在是。亚歷山大·马特乌斯先生,您真是一个爱国者,您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帝国误会抓起来呢?快走吧。您可以出去了,您可以自豪地走出去了。”
    “这么说,我没错?”
    “当然。”
    亚歷山大·马特乌斯又看了看鲁施特拉特男爵,男爵点点头,之后他就这么走出了维也纳警察局的大门,外面阳光正好,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叫住了一旁叫卖的报童,拿过一份报纸,一看標题:“震惊!弗朗茨陛下遇刺案真凶曝光:
    法国黑手操控塞尔维亚刺客,帝国內部的叛徒也是帮凶!”
    “德意志民族大团结!”
    天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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