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审讯与最后
第128章 审讯与最后萨克森王国,德勒斯登。
路德维希·哈伯·冯·林斯贝格伯爵,奥地利帝国皇家特权联合信贷银行创始人之一,当奥地利帝国开始抓捕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时候,林斯贝格伯爵就知道东窗事发了。
命运女神却似乎眷顾著这位精明的伯爵,他恰巧因一些家族事务返回了德勒斯登,暂时逃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很快,维也纳传来的消息如同乌云般越积越厚,越来越令人不寒而慄。
很多绅士被送进了一栋复式建筑里面,再也没出来过。
有人传闻说是新成立的內务部总部所在地,
林斯贝格伯爵虽然心有余悸,但仗著与约翰国王和首相博伊斯特的深厚关係,在德勒斯登的日子倒也过得还算安稳。毕竟,即便是强大如奥地利帝国,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跑到萨克森王国的地盘上抓人,更何况还是一位与萨克森国王有著千丝万缕联繫的伯爵。
但是,当萨克森王国併入奥地利帝国的惊天消息传来时,再加上越来越多维也纳昔日好友的音讯全无,林斯贝格伯爵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內心终於出现了裂痕。他开始饱受失眠之苦,夜復一夜地在床上辗转反侧,生怕下一刻就会有人破门而入。
就在这个阴云密布的夜晚,“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从楼下传来,惊得林斯贝格伯爵浑身一颤。他恍惚间以为这声响只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忠心耿耿的僕人汤姆斯的声音穿透了寂静的夜空。
“老爷,有客人来访。”汤姆斯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安。
林斯贝格伯爵如同触电般从床上弹起,惊醒了身旁熟睡的妻子莎拉·路易莎。
莎拉夫人揉了揉的睡眼,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亲爱的?你怎么突然..:”她的话音未落,楼下传来的脚步声让她顿住了。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打扰他们的安寧?
林斯贝格伯爵以惊人的速度穿戴整齐,一身黑色燕尾服衬托出他高贵的气质。他俯身在妻子额头上轻轻一吻,声音低沉而坚定:“亲爱的,以后你要多关照小费迪南德,他还太年轻,需要引导。”
“你到底怎么了?”莎拉夫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林斯贝格伯爵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仿佛要將她的容顏永远刻在心底,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下楼。
莎拉夫人顾不得穿戴,赤著脚到房门口,透过栏杆往下望去。她看到两名衣著考究的侍从,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还有一位头髮白、戴著礼帽的管家打扮的男子。
林斯贝格伯爵站在楼梯底部,挺直腰板,声音里没有丝毫颤抖:“我们走吧我愿意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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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军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著白髮管家说道:“您瞧,施特莱斯先生,我就说林斯贝格伯爵是个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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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施特莱斯的男子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点:“呵呵,林斯贝格伯爵,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请我们进去坐坐?也许您就不必去维也纳的监狱走一遭了。”
约翰·阿道夫男爵,曾经风光无限的奥地利帝国皇家特权联合信贷银行创始人之一,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得力千將,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
这位昔日叱吒风云的人物,曾经涉足地下赌场、贩卖违禁品等灰色地带,后来借著1848年的动盪浪潮赚得盆满钵满,藉机洗白上岸。他通过慷慨解囊、大力捐税、热心慈善等手段,终於如愿以偿地获得了男爵头衔。
现在可怜的约翰·阿道夫男爵,哦,不对,现在是约翰·阿道夫先生了,他已经被剥夺了贵族头衔。
此刻,这位落魄的前男爵正如同一只受惊的老鼠,蜷缩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角落里。
究竟是七天还是十天了?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起初,
他倔强地拒绝吃那难以下咽的黑麵包,但隨著时间的推移,飢饿感战胜了尊严,
他开始將每一块麵包都舔得乾乾净净。
约翰·阿道夫快要被这种煎熬折磨疯了。
最初,他以为没人来审讯是件好事,但现在,他却迫切地渴望有人来审问他。近几天,他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声称要提供重要线索,但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寂静。
就在他即將绝望之际,一个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编號9527,出来!”
牢房的门缓缓打开,一束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约翰先生不得不用手遮挡著双眼,適应这久违的光明。
一路上,约翰先生几次想要搭话,却都被无情地忽视了。最后,他被带到了一个明亮宽的房间,里面摆设著舒適的沙发和精致的桌椅。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个曾经让他又敬文恨的人一一林斯贝格伯爵。
也许是长期囚禁在阴暗牢房中的缘故,又或许是內务部的某些特殊手段起了作用,总之,约翰·阿道夫先生很快就像决了堤的水坝一般,將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甚至不需要说的都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他虽然保住了一条小命,却要在监狱中劳动改造整整五十年。
谁知道到那时候,这位约翰·阿道夫先生,不知道还能否有机会重见天日。
年轻的弗朗茨皇帝接受了他的伯父费迪南一世和安娜皇后的建议,决定对这场风波採取“首恶必究,从轻发落“的策略。
那些愿意投降或者提供有价值情报的人,將获得减免罪责的机会。
在安德鲁男爵提供的关键信件、林斯贝格伯爵的坦白,以及约翰·阿道夫等人的证词支持下,帝国法院正式发布了全国通缉令,並且庄严宣判了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死刑。
此时此刻,在因斯布鲁克郊外的一座幽静山丘上,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正躺在一个简陋的木製凉亭里,凝视著远方模糊的地平线。
连日的奔波逃亡已经让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金融巨子变得苍老憔悴,他的眼中不再有往日的锐利光芒,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当他的长子纳撒尼尔冒著巨大风险从镇上探听回来的消息传入耳中时,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突然发出一阵悽厉而苦涩的笑声。他缓缓道出了一句记忆深处的简言,那是小时候老所罗门常常告诫他的话:
“,7.”(谁冒险,谁就可能失去一切。)
这句希伯来语在山间迴荡,仿佛是对他一生的讽刺总结。
三儿子阿尔伯特·所罗门站在父亲身旁,焦急地提议道:“父亲,我们必须立刻动身前往法国!去投靠詹姆斯叔叔,然后再转道英国。那里还有我们的力量,还有希望!”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逃往法兰克福,投奔那里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分支。但现在看来,这条路也许行不通了。
所罗门缓缓摇了摇头,制止了几个儿子即將脱口而出的话:“我不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们几个要分头行动。伦敦、那不勒斯、巴黎,各处都有我们家族的根基。如果不幸被捕,也不要惊慌,你们本就不知情,无需承担这份罪责。”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异常坚定:“我会去自首的。这场风暴因我而起,也应当由我来平息。”
“记住我的最后忠告,”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声音变得硬咽,仿佛要將毕生的智慧都倾注在这最后的话语中,“以后行事,切记勿起贪念,勿起贪念啊。
贪婪是我们的敌人,也是我们的陷阱。”
山风鸣咽,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个曾经叱吒风云的维也纳金融帝国掌门人送上最后的輓歌。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身影在夕阳中显得格外孤寂,但他的背影依旧挺直,
仿佛要以这最后的尊严面对最后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