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50亿法郎?不不不,怎么可能
第119章 50亿法郎?不不不,怎么可能“抱歉,抱歉,拉塞尔勋爵阁下,失態了,刚才走神了。”弗朗茨摆了摆手,充满歉意地对脸色不太好的英国外交大臣拉塞尔勋爵说道。
弗朗茨清了清嗓子,重新摆出一副威严的表情,“咳咳,拉塞尔勋爵阁下。
我这里可是有铁证如山,证明这次撒丁王国胆大妄为,竟敢挑我们伟大的奥地利帝国,全是那个狡猾的拿破崙三世在背后教唆的。”说著,他轻拍手掌,一位身著华丽制服的侍从立即会意,恭敬地递上一份厚重的文件。
弗朗茨接过文件,高调的说道,“吶,您瞧。这就是臭名昭著的普隆比埃尔密约。”
拉塞尔勋爵接过文件,略带敷衍地粗略翻看了一眼。
他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瞭然,心想弗朗茨皇帝这是在谈条件了。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只见弗朗茨又像变戏法似的,从手下那里接过几份崭新的文件,语速飞快地说道:“支持加里波第那个野心家掀起对奥地利的攻击行动、暗中资助匈牙利的叛乱贵族、煽动法国银行家在我国搞经济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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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尔勋爵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文件叠得跟座小山似的。
突然,他敏锐地警见一份標题为《关於英国政府支持匈牙利流亡贵族反叛奥地利》的文件,心里一惊。
就在这时,弗朗茨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汕汕一笑,有些尷尬地说:“哎呀呀,真是抱歉,这份不是,掌错了。”说看,他飞快地將那份文件塞到了桌子底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给別国使些绊子什么的,奥地利也没少千。英国更是这方面的依依者,儿乎所有国家的叛乱贵族、流亡政府都能在英国的庇护之下生活。比如说,1848年二月革命爆发后,那位倒霉的前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就跑到了伦敦白金汉宫,向维多利亚女王寻求庇护。
“咳咳,”拉塞尔勋爵轻咳两声,试图掩饰內心的不安,“陛下,您不妨直接提出您的条件吧。”他一挥手,示意旁边的侍从將这些令人不快的文件搬到一旁。
弗朗茨淡淡的笑著,“我们要二十亿弗洛林的战爭赔款。”
“咳咳咳!”拉塞尔勋爵听见这个天文数字,猝不及防地呛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手中的茶杯晃动,温热的红茶酒了一些在洁白的桌布上。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晴,声音都变了调,“多...多少??”
“哎呀,不过就是二十亿弗洛林而已嘛。”弗朗茨脸上掛著温和的微笑,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他挥了挥右手,几名侍从上前,一边擦拭著被茶水弄湿的桌子,一边更换新的精致茶具,顺便帮拉塞尔勋爵缓缓气。
(1弗洛林=11.11克纯银~2.47法郎~0.0978英榜20亿弗洛林~49.4亿法郎~1.96亿英镑~144吨黄金)
毕竟当年普法战爭,普鲁士王国就要了五十亿法郎的赔款,三年之內,法国就给还清了,毕竟法国这个国家有著殖民地可以吸血,又有著本土强大的工业,
一直以来金融业也比较发达。
德意志帝国能够发展起来,多亏了这笔巨额的战爭赔款和几十年的和平发展时光。
“拉塞尔勋爵阁下,您想想,富饶而美丽的伦巴第王国如今被打成了一片白地,无数无辜的民眾流离失所。”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悲痛欲绝,“您应该看过报纸,也收到过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吧?您看,有上万名高贵的贵族在这场残酷的战爭中牺牲,还有数十个歷史悠久的家族就此绝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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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茨滔滔不绝地列举著各种理由,但拉塞尔勋爵还是不住地摇头,心想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二十亿弗洛林?拿破崙三世若是听到这个侮辱性的条件,恐怕就算拼上整个巴黎也要打到底了。
“不不不,陛下,”拉塞尔勋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激动的情绪,“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多了。我想,您也希望能儘快结束这场无休无止的战爭,对吧?”
弗朗茨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点的笑容,“那是自然。不过,我们的要求还不止於此。”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法国需要將阿尔萨斯-洛林地区交给我们,听,不,应该说是交给德意志邦联。”弗朗茨故作正经地说:“作为邦联主席,我有义务暂时保管一下这片土地。”
“还有那个屡次挑我们的撒丁王国吧,”弗朗茨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我不打算让它继续存在了。至於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就让他在您那里安度晚年吧。我想,伦敦的气候应该很適合养老。”
“陛下,恕我直言,这与您先前向考利勋爵许下的诺言似乎大相逕庭啊。”拉塞尔勋爵眉头微皱,“您曾郑重承诺会保证撒丁王国的存续,不是吗?”
弗朗茨优雅地端起精致的骨瓷茶杯,轻抿了一口芳香四溢的茉莉茶。他细细品味著茶香,仿佛在思考什么深奥的哲学问题。片刻后,他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嘴角掛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啊,我確实反悔了。那又如何呢?”
这就是战胜者的滋味吗?想必当年巴黎和会上那帮大佬们的感觉也是如此吧一一对战败国予取予求,为所欲为。不过,法国还不算完全输掉,弗朗茨也没打算真的对法国穷追猛打。但至少,撒丁王国现在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哈哈。”拉塞尔勋爵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室內短暂的沉默,“陛下,我相信您不会如此不明智。不妨说说吧,您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如果有利於欧洲的和平,我们英国当然会对您给予支持。”
看著泰然自若的拉塞尔勋爵,弗朗茨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著温热的骨瓷茶杯杯沿,语气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拉塞尔勋爵阁下,说实话,我是真的有些厌烦了。”
“厌烦?”拉塞尔勋爵微微倾身,“陛下,您为何事烦忧呢?”
“唉。”弗朗茨长嘆一口气,他优雅地打了个响指,一名身著华丽制服的侍从立即会意,恭敬地端著一份精美的欧洲地图,小心翼翼地在宽大的桌子上铺展开来。另一名侍从则为弗朗茨递上一支镶金的羽毛笔。
弗朗茨用笔尖轻轻敲了敲地图,目光凝重,“义大利。义大利的局势令我深感忧虑。还有就是德意志,德意志同样让我头疼不已。”
弗朗茨仿佛在向多年挚友倾诉一般,对拉塞尔勋爵娓娓道来,“您看,数千年来,义大利一直以来都只是个地理概念,从未真正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至於罗马嘛..:”他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相信任何人都不会將古罗马帝国与当今的义大利联繫在一起。”
“而德意志呢,”弗朗茨继续说道,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普鲁士王国一直虎视耽,蠢蠢欲动,扰得我不胜其烦。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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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尔勋爵目光灼灼,紧盯著弗朗茨皇帝,等待著他接下来的话语。
“在即將召开的欧洲和平大会上,我希望所有与会国家都能签署一份具有约束力的国际公约。这份公约將明確规定:单纯的地理名词不能成为统一的法理依据。”弗朗茨顿了顿,补充道,“俄国和德意志诸邦国已经表示同意,现在就差贵国了。”说著,他拿起精致的茶壶,亲自为这位肩负调解重任的特使斟了一杯香气四溢的茶。
“陛下,”拉塞尔勋爵双眼一亮,“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项规定同样適用於德意志地区?”
弗朗茨拿起那支金光闪闪的羽毛笔,在德意志地区轻轻划了几下,將其分割成几块。他的声音带著一丝诱惑的味道,“我想我知道您在考虑什么。汉诺瓦王国,我可以出手相助,確保其独立。我向您保证,无论是我们奥地利,还是普鲁士王国,都不会再以德意志的名义进行任何活动。”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篤定,“甚至,如果有必要,德意志邦联也可以就此解散。”
毕竟如果就剩下三个国家,德意志邦联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或者说,本来就是个为了维护德意志分裂的东西,歷史上普奥战爭之后《布拉格和约》的签订標誌著德意志邦联解体,普鲁士把奥地利踢出了德意志地区。
“但是,”弗朗茨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这一切都將是在你们的压力下进行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吧?”他可不想被那些德意志的民族主义者到处,说什么弗朗茨是德意志的叛徒之类的话。
“完全明白,陛下。”拉塞尔勋爵嘴角泛起一丝会意的微笑。
“您尽可放心,撒丁王国会继续存在的,”弗朗茨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华丽的礼服,“至於法国的问题,我们不妨等到十號法国的特使抵达后,再共同商討。时候不早了,拉塞尔勋爵,”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已吩咐人送您回伊莉莎白大酒店休息。”
“多谢陛下的款待,恕我告退。”
八月十日,维也纳的明珠一一美泉宫那金碧辉煌的大厅迎来了几十年来欧洲最为豪华的访问团。
萨克森王国的国王约翰、汉诺瓦王国的格奥尔格五世、教皇国的教皇庇护九世等显赫人物悉数到场。与此同时,英国、法国、俄国等列强则派出了自己的外交大臣以示敬意,为这场盛会增添了几分国际色彩。
就在弗朗茨皇帝准备出席这场举世瞩目的会议之际,茜茜正细心地为他整理著衣领。突然,一个侍从匆匆走来,在弗朗茨耳边低语了几句。要时间,皇帝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茜茜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的异样。她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环住弗朗茨的脖颈,声音如蜜般甜美,“怎么了,亲爱的弗朗茨?出什么事了吗?”
弗朗茨深情地凝视著妻子,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隨后將手中的文件递给了茜茜。这些天来,两人的感情愈发如胶似漆,仿佛重拾了当年热恋时的甜蜜。
他拿起一个脆柿子,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嘆息道:“唉,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布达佩斯已经被欧根元帅的平叛军团团包围,我已经给欧根元帅下达了自由行动的指示。但坏消息是..:”弗朗茨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匈牙利的伊斯特万·塞切尼伯爵自杀了。”
茜茜闻言,惊讶地坐到弗朗茨身旁,不禁惊呼道:“天吶!伊斯特万伯爵怎么会自杀呢?我记得你让他来维也纳疗养的啊。”
弗朗茨心中暗自嘆息。他猜测,这或许是精神上的打击所致。伊斯特方伯爵大概是意识到维也纳政府再也不可能原谅匈牙利王国,无法接受匈牙利王国即將面临的黯淡未来吧。
抑鬱症,即便在二十一世纪都是一个棘手的难题,更何况是在医疗条件相对落后的19世纪。伊斯特方·塞切尼伯爵在原本的歷史上也会因为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而选择自杀,只是这一次提前发生了。
弗朗茨望著茜茜,低声说道:“伊斯特万伯爵这些年为了稳定匈牙利王国確实付出了不少心血。我会亲自安排好他的葬礼。”
“嗯。”茜茜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我亲爱的皇后,”弗朗茨站起身来,语气中带著歉意,“那我就要出发了。至於那些夫人们的接待,就全权交给你了。我相信没有人比你更適合这个任务。”
弗朗茨接过副官卡尔递来的军帽,仔细整理好自己的看装。他最后看了茜茜一眼,便离开了这间房间。
在弗朗茨离开不久后,茜茜的表情骤然变得冰冷,仿佛换了一个人。她轻声唤道:“马德琳。”
“在,殿下。”一名身著黑色长裙的女子从阴影中优雅地走出,行了个標准的宫廷礼。
茜茜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坚定而冷静,“去安排我们的报纸,发动我们的舆论,就说伊斯特万伯爵是被科苏特的匈牙利激进派暗杀的。”
“遵命,殿下。”马德琳恭敬地应道,隨即悄无声息地退下。
茜茜凝视著窗外正准备登车的弗朗茨,喃喃自语道:“那美好的仗你已经打过了,该行的路我会帮你。”
欧洲和平大会的第一天,各国的公使、国王等显贵纷纷云集,场面蔚为壮观除了撒丁国王,义大利地区的其他国王、公爵也悉数到场。
弗朗茨的安排下,每位与会者都有机会在大会上发表些冠冕堂皇的言论,诸如“维护世界和平”、“捍卫欧洲秩序”之类。
记者们则忙不迭地按动快门,咔咔的声音此起彼伏,给这些国王开一个公款旅游的证明。
会场上出现了一幕颇为有趣的景象:由於德意志邦联的邦国数量实在太多,
召开大会时,几乎所有的德意志君主都不约而同地挤到了奥地利代表那一侧。
这一幕让法国代表们脸色阴沉,你们这是在炫耀团结吗?
第一天下午,各国代表都愉快地签署了《地理名词与法理依据无关》的公约义大利的各个邦国都想自己统一义大利地区,但看到撒丁王国被揍得这么惨,也都绝了这个心思,而帕尔马公国、摩德纳等国家本来就是依附於哈布斯堡家族,没有拒绝的权力。
虽然这份公约一旦见报,必定会引起一波民族主义者抗议浪潮。
但所幸,此时此刻是在维也纳,刚刚获得战爭胜利的弗朗茨拥有绝对的权威,眼下还没有人胆敢组织游行示威来触这个霉头。
夜幕降临,香檳美酒与悠扬音乐充斥著整个宴会厅,衣著华贵的贵族女士们身著各式精美礼服,或丝绒或蕾丝,她们和这些代表们优雅地周旋著,谈笑风生。
而在美泉宫的大理石厅內,真正的外交和谈,才刚刚拉开序幕。
只有奥地利、普鲁士、俄国、英国、法国五个国家代表参与,他们开始就实质性问题展开激烈的討论与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