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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布达佩斯

    第99章 布达佩斯
    多瑙河如一条蓝色丝带,优雅地將布达佩斯分为两部分:河的西岸是布达,
    东岸是佩斯,两岸的布达和佩斯在1873年合併,成为被如今人们熟知的布达佩斯。
    炽热的太阳高悬空中,仿佛给天空镀上了一层闪耀的金箔,多瑙河在耀眼的阳光下波光粼粼,一些鱼儿安逸的游在水里。
    “扑通!”“扑通!”
    接连不断的物体坠入水中,惊得鱼儿四散逃窜。只有几条胆大的鱼儿好奇地折返回来,却看到鲜血正如丝带般在清澈的河水中缓缓扩散。
    河岸边,一名身著笔挺军装、头戴黑色匈牙利式军帽的军官站得笔直。他帽檐上那枚醒目的绿色羽毛隨风轻颤,用冷酷而响亮的声音宣布著:
    “姓名:诺埃米·托特,罪行:反革命罪;1849年泄露情报致使卡罗利·韦切伊將军被捕,死刑!”
    军官面前,一排被戴上黑色头套的囚犯跪在地上,他们鸣咽著,试图辩解,
    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周围,数百名围观的民眾神色各异,有人面露恐惧,有人眼含怒火,更多的人则是一脸茫然。
    这些跪地待毙的囚犯,都是未能及时逃离布达佩斯、被新成立的匈牙利国民军逮捕的亲哈布斯堡家族成员。他们中有些人在1848年革命中坚定地效忠於哈布斯堡家族,有些则只是普通的地方官员。
    “跪下!”这名军官粗暴地喝令道,凡是没有跪下的人统统被旁边的土兵压著跪倒在地。
    “举枪!”军官厉声喝令。士兵们整齐划一地举起了枪。
    军官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些哈布斯堡的走狗,去地狱向上帝懺悔吧!
    ”
    “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河畔响起。所有囚犯应声倒地,鲜血很快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土地。土兵们毫不留情地將户体推入冰冷的河水中,激起阵阵水。
    围观的群眾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人愤怒地低声咒骂,有人惊恐地捂住嘴巴,更多的人则是沉默不语,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军官转向人群,高声宣布:“诸位,叛徒已经伏法!你们都是伟大的马扎尔人,按照总统法令,任何向哈布斯堡家族通风报信的人都是反革命者。我相信你们不会做出这等背叛祖国的行为!新生的匈牙利共和国万岁!自由万岁!”
    士兵们隨即高呼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狂热。人群中,一名年轻人也兴奋地跟著喊叫,但他很快意识到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大多数人都冷冷地注视著这些土兵,眼中流露出不信任和恐惧。
    实际上,1848年革命之后的维也纳政府对普通民眾並没有过多压榨。
    相反,由於匈牙利王国与帝国其他省份之间关税的取消,经济反而有了显著发展。无论是就业机会的增多,还是帝国农奴获得解放,普通人都能切实感受到生活质量的提升。
    科苏特先生在总结上次革命失败的教训时,借鑑了克罗埃西亚的伊方·马祖拉尼奇先生和法国大革命中罗伯斯庇尔的经验。他得出的结论是:上次革命失败,
    是因为杀得不够多。他反覆强调,正是那些依然效忠於哈布斯堡家族的贵族,那些背叛了马扎尔人的叛徒,导致了革命的失败。
    於是,科苏特颁布了反革命法令。根据这项严苛的法律,任何被怀疑反对匈牙利共和国或“不具备革命热情”的人都可以被逮捕。
    这个范围极为宽泛,包括富裕阶层如资本家、支持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土等等。经过所谓的共和国革命法庭的审理,这些人就可能被判处死刑。
    科苏特先生一一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科苏特总统了一一通过所谓的“新復活的匈牙利革命议会”的投票当选为总统。然而,这个议会中只有革命派一个派別,
    完全没有其他声音。
    科苏特总统现在不仅仅是团结地方政府里的少数民族比如克罗埃西亚人,罗马尼亚人贵族。
    而且,这次狼狼地拿起了屠刀,凡是明显倾向於哈布斯堡家族的人,抓到或者说被偽造通敌的证据,以反革命罪处死,革命光没几天,就已经处死了数百人所谓的反革命分子,这当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前匈牙利共和国革命政府吵吵吵的问题基本上都被解决了,儘管政府中仍存在一些派系,但大多数人都团结在科苏特的旗帜下。
    现在的主要矛盾变成了革命派与温和派之间的矛盾。虽然两派在反抗哈布斯堡家族的大目標上达成共识,但在具体道路选择上却南辕北辙。
    温和派坚决反对彻底切断与哈布斯堡家族的联繫,这让革命派颇为不满。
    现在,革命派的科苏特总统带著一群隨从来到了大贵族波普伯爵的府邸,准备进行所谓的“合作谈判”。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科苏特总统身后站著一队手持老式滑膛枪、面容凶狠的国民军士兵。他们的目光如刀子般在房间里扫视,让在座的贵族们不寒而慄。在科苏特对面,坐著一位衣冠楚楚但脸色铁青的男子一一波普伯爵,他周围环绕著几位同样神色凝重的温和派贵族、资本家。
    自从智者费伦茨·迪克先生率领大部分精英前往维也纳谈判后,佩斯这边剩下的温和派就以波普伯爵为首。而另一位领袖伊斯特万·塞切尼伯爵则被弗朗茨皇帝邀请去了维也纳养病。
    科苏特总统嘴角掛著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盯著面色不佳的波普伯爵,语气中带著几分讽刺:“波普伯爵,您还在观望吗?费伦茨·迪克先生为什么至今未归?我听说他已经被哈布斯堡家族投入了监狱。”
    科苏特的这句话让长桌对面的一眾温和派代表们有些激动了起来,一位血气方刚的年轻贵族代表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指责道:“谁让费伦茨·迪克先生被捕的!还不是你!我们眼看就要和维也纳政府谈判成功了,你们这帮人却在搞什么鬼!”
    “嗯?!”科苏特身后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军官眼睛一瞪,凶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位年轻贵族。他的手不经意间摸向腰间的手枪,这个动作瞬间让年轻贵族嚇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
    波普伯爵见状,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开口道:“够了,科苏特,让你的人把枪都放下。这还能算是谈判吗?”
    科苏特微微一笑,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们,包括那个壮汉军官,立刻收敛了气势,规规矩矩地站好。与十年前相比,科苏特显然已经培养出了一支忠心耿耿的嫡系力量。
    波普伯爵见气氛稍缓,决定开门见山:“我们还是聊点实际的吧,科苏特。
    我相信你也不是罗伯斯庇尔那样的疯子,不会想把我们都杀光。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科苏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变得柔和了些:“我需要钱!我知道,我们大家都是对抗哈布斯堡家族的同路人,都是革命的同志,不是吗?这十年来我们谁也没交过税,也许,你们可以为伟大的革命事业捐赠一点?”
    话音刚落,一位脸上布满雀斑的小贵族忍不住插嘴道:“你们自己怎么不捐!”
    夺人钱財如同杀人父母,这个道理可是东西方共通的。而且,这次革命派的行为的確有些太过分了,直接动武打破了既有的游戏规则。
    科苏特眉头一皱,显然对被人打断讲话感到不悦。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对面那群衣著华丽的贵族,语气中带著一丝威胁:“我们早就把所有家当,包括我们的生命,都奉献给了伟大的匈牙利王国。”
    “你们不会以为所谓的弗朗茨皇帝在镇压这次革命之后还会放过你们吧?”科苏特眯著眼晴,笑道:“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波普伯爵皱著眉思考,他也清楚,如果这次法撒奥战爭,维也纳政府府取得了绝对胜利,必定会严厉整治国內。
    因此,对於革命派的起义,他心里还是有几分认同的。
    他们温和派刚好是一股政府和革命派都要爭取的力量,可以左右摇摆。
    不过,眼下的形势似乎有些失控了,完全脱离了迪克先生的安排。
    这个科苏特流亡回来竟然会掀桌子了。
    波普伯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终於开口问道:“你要多少?”
    科苏特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
    波普伯爵立刻接话:“二千方弗洛林?”这话一出,周围一些温和派的代表都不禁鬆了口气。一千万还好,隨便几个大贵族凑凑就能出来。
    然而,科苏特冷冷一笑:“一亿弗洛林,外加你们手中的军事力量。”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对面的温和派代表们纷纷起身,义愤填膺地声討起这位曾经的“朋友”来。
    “科苏特,你不要太过分了!”一位面色涨红的贵族厉声喝道。
    “一亿弗洛林,你怎么不去抢啊!”另一位年长的代表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需要自卫的力量!”有人愤怒地拍著桌子。
    当然,这笔钱对在座的几位来说並非难事。但为了防止科苏特再次狮子大开口,除了要表达强烈的抗拒之外,他们更担心的是科苏特要夺走他们手中的军事力量。
    这一点至关重要,几乎每个贵族都有看家护院的几个精锐护卫,再加上家族子弟从军或者培养军事素质,这股力量绝不容小。1848年的革命之所以能几次打败奥地利正规军,正是这些力量发挥了重要作用。
    要不然,光凭一帮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的农奴和平民,怎么可能打得贏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呢?
    “有代价的。”科苏特的话一出口,眾人就纷纷闭嘴了。
    “布达皇宫谁想要?”呢,大部分贵族是没这个心的,有心也大多出不起这笔钱,而且也可能维护钱都不够,维护自己家的一些祖上传下来的老旧城堡就够钱的了。
    “佩斯郊外的冶炼厂谁要?诺尔玛法森林?国有土地?还是布达的市政厅?
    只要交了这笔钱,你们任何人都可以来买。”科苏特继续拋出诱饵,眼中闪炼看狡猾的光芒。
    这无疑是给对面一个买卖国有资產的大好机会。
    而且,按照上次匈牙利革命时期的先例,由於大量文件在战乱中丟毁,很多国有资產都稀里糊涂地跑到一些银行家、贵族的口袋里。
    维也纳政府后来为了维护稳定,也就不了了之了。这是有前例可循的,比较保险。
    “请给我们一些时间商议。”波普伯爵沉声说道,然后不等科苏特回应,便起身带著温和派代表们快步走向另一个小房间。
    科苏特也不以为意,悠然自得地端起骨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身旁的刀疤军官本想询问是否要跟过去,但见科苏特轻轻挥了挥手,便识趣地退了回去。
    “放心,”科苏特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扬,“他们动心了。贪婪永远是人性最大的弱点。”
    在另一个房间里,温和派代表们爭论不休。
    “伯爵阁下,我们要不就同意了吧,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一位年轻的贵族急切地说道。
    “嘿,你早就盯上莱特造纸厂了吧。”另一位资本家代表意味深长地看著他。
    那名黑脸贵族顿时脸红耳赤,“別瞎说,別瞎说。”他慌乱地摆著手,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渴望。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贝加莫一座庄园里,弗朗茨將指挥部前移到了这里。
    弗朗茨读著关於匈牙利王国二次叛乱的相关报告。
    他之前已经提前通知了匈牙利王国的行政机构撤离,並任命欧根元师为匈牙利王国新任总督。军事部署也是按照內轻外重来的,將兵力集中於北面的普雷斯堡军事区、科绍军事区以及西面的蒂米什瓦拉军事区,而布达佩斯军事区和特尔戈维什泰军事区则只在最外围坚守住相关要塞。
    布达佩斯是不会守的,反正他们也不交税。弗朗茨很乾脆地撤走了驻军和一大批忠於他的官员、贵族。至於那些不愿意撤离的人,弗朗茨也没办法,只能在心中默默祝愿他们自求多福。
    匈牙利二次革命一开始,果然如弗朗茨所料,布达佩斯军事区和特尔戈维什泰军事区迅速沦陷。
    根据一些情报,这次匈牙利国民军行动异常利索,明显有著精心规划的计划与方针。他们绕过难啃的要塞,刚刚建立起临时政府就开始疯狂徵兵,似乎完全不在乎武器装备是否充足。
    “陛下,”副官卡尔低头看著手中的文件,语气沉重地匯报导,“从布达那边传来的情报显示,革命派正在大肆屠杀所谓的反革命者。凡是不认同匈牙利共和国的人,很多都被投入了监狱。甚至有一些忠於我们的贵族被残忍杀害。”
    “我觉得他这样会失去民心。”
    “民心?”弗朗茨放下手中的白色纸质文件,长嘆一口气,抬头看向自己的副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卡尔,除了民心是一种巩固统治的有效方式,有时候清洗也是一种不得不採取的手段。”
    “清洗?”卡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陛下,您可別忘了,罗伯斯庇尔最后也是走上了断头台啊。”
    “嗯,”弗朗茨的脸色突然变得冷峻起来,“但我觉得,是他杀得还不够多。”
    看到副官震惊的表情,弗朗茨继续解释道:“如果他在掌握军队的基础上,將所有反对他的派別全部杀光,那还会剩下什么?”
    卡尔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剩下的...会是一个拧成一股绳的政府,
    对於他的意志,会完全地推行。”
    弗朗茨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讚许。
    他一看到这份报告,脑海里想到的並非罗伯斯庇尔,而是后世那位大名鼎鼎的慈父一一史达林。
    毕竟,史达林太出名了。清洗,或者说肃反,的確是一个巩固权力的重要手段。在这种高压下,任何人都不敢轻易挑战你的权威,从而建立起绝对独裁。这样一来,你的政令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处处受阻。
    “不过,”弗朗茨站起身,缓步走到掛在墙上的一幅匈牙利地图前,“绝对权威的建立还有一个重要条件,那就是外力不要干涉。”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一旦有外部力量的干涉,如果抵挡不住这种干涉,那些原本被嚇得若寒蝉的反对者就会如同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来。”
    弗朗茨转过身,用凌厉的目光看著卡尔,“换句话说,只要我们能击败几次匈牙利的叛军,他的政府必定会大乱。就如同1849年一样,甚至..:,”弗朗茨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他这次的下场会更加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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