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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小说 > 恰似梨花又香风(1v1港风骨科) >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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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

    马会俱乐部的穹顶水晶灯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温梨挽着裴司的手臂踏入会场时,四周的交谈声微妙地低了几度。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投来的目光——探究的、玩味的、甚至带着几分轻蔑的。
    那不是温家的小公主吗?怎么跟新义安的人搅在一起?
    嘘……听说那位现在是温家的二少爷了。
    温梨的指尖不自觉地掐紧了裴司的袖口。她早该想到的,带她出席这种场合,根本就是为了向全港宣告,温家现在有他裴司的一席之地。
    紧张?裴司低头,唇几乎贴上她耳垂。
    温梨强撑着扬起下巴:谁紧张了?
    裴司低笑一声,掌心覆上她掐着自己袖口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指腹有枪茧,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赛马场的看台上,侍者为他们安排了最佳观赛位置。温梨刚落座,就看见不远处三哥温景琛正与几位马会董事交谈,白西装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三哥?她下意识要起身,却被裴司按回座位。
    急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翻开赛程表,待会儿有的是时间叙旧。
    温梨狐疑地看他一眼,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第一场赛马即将开始,骑手们牵着骏马入场。裴司突然指向3号赛道那匹枣红色马驹:押它。
    温梨皱眉:那匹马体型最小,赔率最高,明明——
    它会赢。裴司打断她,信我。
    发令枪响,马匹如离弦之箭冲出。3号马驹起跑就落后,却在最后一个弯道突然加速,以半个马身的优势率先冲线。
    全场哗然。
    温梨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裴司把玩着她的手指,笑而不答。
    第二场、第三场……他押的马全都爆冷获胜。温梨注意到,每次赛果揭晓时,三哥温景琛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直到慈善拍卖环节开始,温景琛才端着香槟走过来。他西装革履,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却莫名给人一种紧绷感:阿梨什么时候对赛马感兴趣了?
    我带她来的。裴司懒洋洋地举杯致意,三少爷不介意吧?
    温景琛扯了扯嘴角:马会账目复杂,怕裴司不熟悉规矩。
    是吗?裴司轻笑,突然翻开拍卖手册指向某页,比如这笔'幼驹培育基金'?三百万港币,账面上是买了三匹纯血马驹。他指尖轻点照片,可照片里这匹马……
    温梨凑近一看,照片角落那匹马的体型和骨架明显与纯血马驹的标准不符,更像是普通的赛马。
    温景琛的酒杯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可能是弄混了。他语气轻松,但温梨从未见过他这样紧绷的样子,裴司对马也这么了解?
    裴司突然揽住温梨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我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很了解。他的拇指暧昧地摩挲她腰侧,特别是别人想藏起来的。
    温梨被两人之间的暗流惊得屏住呼吸。三哥向来玩世不恭,对家族生意从不上心,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
    拍卖师突然宣布:接下来是今晚的重头戏——沙田马场1%股权,起拍价两千万!
    全场骚动,这块肥肉多少人盯着,没想到会拿出来拍卖。
    温景琛突然举牌: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裴司懒洋洋地跟上。
    价格一路飙升到五千万时,温景琛的额角已经渗出细汗。
    他咬牙道:五千两百万。
    裴司突然低头问温梨:喜欢马吗?
    不等她回答,他直接举牌:六千万。
    全场哗然,这个价格远超市场价,明显是故意抬杠。
    温景琛猛地攥紧拳头,目光死死盯着裴司。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六千……零一万。他几乎是咬着牙报出这个数字。
    裴司轻笑出声,突然将温梨的手举到唇边一吻:让给三少爷吧。他意有所指,毕竟……有些钱不花出去,反而更危险。
    温梨听得云里雾里,但隐约感觉三哥似乎并不像表面那样对生意漠不关心。
    回程的车里,温梨终于忍不住问:你今天为什么一直针对三哥?
    裴司把玩着她的手指:有吗?
    别装傻!她抽回手,从赛马到拍卖,你明明就是在针对他。
    裴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将她搂进怀里。
    温梨轻呼一声,猝不及防地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裙摆随着动作滑到大腿,露出雪白的肌肤。
    今天喷香水了?他答非所问,鼻尖暧昧地擦过她耳际,玫瑰掺着点荔枝香...
    温梨挣扎着想坐直,却被他一只手牢牢箍住细腰。他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温度烫得惊人。
    放开...她声音发颤,我在问你话。
    裴司低笑,唇几乎贴着她耳廓:教你个道理。他故意朝她耳垂吹气,在澳门,想让哪匹马赢,就往哪匹马身上砸钱。
    温梨屏住呼吸,感受着他另一只手沿着脊背滑下,停在腰窝轻轻打转。
    在菲律宾...他嗓音骤然低沉,带着危险的意味,想让谁闭嘴,就往谁脑袋上开一枪。
    温梨心头一颤,却还是倔强道:三哥不会做那种事!
    裴司的指尖抚上她锁骨间的红钻项链,冰凉的项链贴着肌肤:你对你亲爱的三哥,了解多少?
    温梨突然语塞,车窗外流动的霓虹照亮他深邃的眉眼,那里面藏着太多她看不透的东西。
    她这时才惊觉,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家里的任何人,包括那个总是吊儿郎当的三哥。
    车子没有驶向温公馆,而是拐进了兰桂坊后巷。温梨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心跳不由得加快,隐隐感到不安:你要带我去哪?
    裴司没有回应,只是将车停在一家不起眼的酒吧后门。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立即围上来,为首的光头男人恭敬地拉开车门:老大。
    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后腰,裴司从容地带着她走进电梯。温梨下意识挣了挣,却被他更紧地揽入怀中。电梯下行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
    带你去玩点有意思的。他低头,嗓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电梯门开启,震耳欲聋的喧嚣瞬间涌来。
    地下赌场比温梨想象中还要奢靡——水晶吊灯折射着绚烂光芒,穿着性感的兔女郎穿梭其间,空气中交织着雪茄与香槟的馥郁气息。
    几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正围在轮盘赌桌旁吞云吐雾,脖颈和手臂上纹满了繁复的图案。他们用带着浓重口音的粤语交谈,看到裴司时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温梨仔细观察着他们深邃的五官和浅金色头发,忽然意识到这些人是苏联人。
    裴。一个满脸横肉的苏联人掐灭雪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温梨,这位小姐很面生啊。
    裴司搂着她腰的手依然从容:我妹妹。
    苏联佬们哄笑起来,其中一人突然用俄语说了句什么,其他人笑得更加放肆。温梨虽然听不懂,但从他们淫邪的眼神里也能猜出七八分。
    就在此时,裴司突然抽走身旁马仔腰间的枪,动作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砰!
    一声枪响,刚才说俄语的人应声倒地,嘴角汩汩冒出鲜血。
    整个赌场瞬间寂静。
    其他苏联人暴怒起身,却被同伴按住。温梨这才注意到,赌场各个角落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新义安的马仔,腰间明显别着武器。
    谈正事。裴司优雅地坐下,指尖在赌桌上轻叩,上次的货,我要再加三成。
    苏联人脸色难看:裴,这不合规矩——
    规矩?裴司轻笑,突然将温梨揽到身旁坐下,你们在翡翠皇宫埋伏我时,怎么不讲规矩?
    温梨僵直地坐着,能感受到他手臂随意搭在她椅背上的慵懒姿态。
    苏联人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骤然变得阴鸷,嘴角扯出怪异的弧度:原来是她...他缓缓放下雪茄,灰蓝色的瞳孔像淬了毒的冰,那天就是这小妞搅了局。
    温梨这才明白,原来她扮陪酒女泼裴司酒水那天,他本是约了这些苏联人谈生意。而他们想黑吃黑,却被她阴差阳错搅了局。
    温梨心跳加速,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卷入了怎样的危险局面。
    苏联人突然掏出一把左轮拍在桌上:裴,要加价可以,按我们的规矩来。他转动弹巢,轮流开枪,活下来的说了算。
    温梨屏住呼吸,指尖微微发颤。
    裴司却淡然一笑。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枪,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突然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砰!
    空枪。
    温梨惊得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裴司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将枪推给对面:该你了。
    苏联人脸色发白,犹豫片刻才接过枪对上自己太阳穴——
    砰!
    又是空枪。
    裴司再次拿起枪,这次却塞进温梨手里。他握着她的手指扣住扳机,引导她将枪口对准苏联人:开枪。
    温梨的手颤抖得厉害,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我不敢...
    要么他死,裴司的唇贴近她耳廓,声音轻缓,要么我们死。
    温梨闭上眼,扣下扳机——
    咔。
    依然空枪。
    苏联人长舒一口气,额头布满冷汗。他刚想拿回枪,裴司却突然夺过,对着他大腿就是一枪——
    砰!
    实弹。
    鲜血瞬间喷涌,苏联人惨叫着倒地。赌场里尖叫声四起,新义安的马仔们迅速控制住场面。
    裴司将冒着烟的左轮扔在血泊中,自然地揽着温梨往外走:三成,明天送到码头。
    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瞬间,裴司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低哑的嗓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怎么哭了?
    温梨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裴司用粗粝的指腹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意外地温柔:吓到了?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语气里带着几分哄劝的意味。
    你...你这个疯子...她带着哭腔骂他,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他的衬衫衣袖。
    裴司非但没有生气,眼底反而掠过一丝笑意。他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脑,将她按进自己胸膛:乖,不怕。
    温梨把脸埋进他颈窝,浑身轻颤。她闻到了淡淡的硝烟味,不知是来自那把枪,还是他身上。
    电梯门开,夜风拂面而来。温梨这才发现自己的裙子已被冷汗浸湿。裴司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自然地搂着她走向车子。
    夜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雨滴敲打车窗,像无数细碎的鼓点。
    温梨蜷在副驾驶座,红裙宛如一朵凋零的玫瑰。她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忽然轻声问:如果子弹在我那轮...
    裴司把玩着她冰凉的手指:没有如果。
    为什么?
    裴司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的逗弄: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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