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修车与拷问

    第256章 修车与拷问
    次日，与地球侧约定的传送时间，苏冥连结苗欣。
    他环顾四周，发现所处位置並非昨日的仓库，而是更换了一个厂房。透过窗户望去，外面的环境布局与昨日截然不同——这次完全更换了一个工厂？
    “货物已经清点完毕，各部门已经准备就绪。“凌雯走了过来，她的声音略显疲惫，眼下带著明显的黑眼圈。
    “怎么换地方了。”苏冥询问。
    “……昨天电力被苗欣炸了啊。”凌雯诧异地回应，“你不是看到了吗？”
    “区区几根电缆就能逼得你们搬家？”苏冥不解。
    “厂区的六台1250kva变压器全报销了。”小程走了过来，脸上同样是浓重的黑眼圈，“一台没给我们剩。”
    “抱歉，我用力过猛了。”苗欣出言，再度道歉。
    电力供应其实有办法，安排几台应急供应车就是。只是发生了如此大的动静，出於安全考虑，选择將人员和设备连夜转移。
    其他东西还好说，针对苏冥传送专门设计的观测设备架设和场地布置，这耗费了研究团队极大的精力。
    凌雯向苏冥解释了这些。
    “总之，26小时没睡了。”她边说边打了个哈欠，“早点弄完，我们也能休息一会。”
    “好吧。”苏冥点点头，走向那堆零件。
    休息了一天，他现在状態基本上回復了。
    苗欣以幽灵形態哼著歌，跟在他身侧。苏冥现在清晰地感觉到，幽灵小姐身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像是在黑暗中的一盏灯亮度被调暗了几分，却又更加凝实。
    这显然是她昨天的突破带来的。
    所谓的“怨痕”显然是个翻译错误，正確的理解是“灾厄”。那本来自劫盪之钟的教材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甚至更严重的谬误，但苗欣就这样凭藉自己的理解一点点钻研，成功施展出了这个力量。
    身后，小程拿起对讲机，“各部门注意，『酒红色镜面水钻』，二场一镜。”
    酒红色镜面水钻？
    苏冥立刻抬起小刺头的手，果然看到指甲上十片亮瞎眼的红色镜面美甲。
    他晃了晃指骨，几十颗硕大的仿钻在工厂的投光灯下熠熠生辉。
    【那个苗欣啊。】苏冥打著商量道，【能不能別整这么晃的？】
    【是他们要求的哦。】苗欣道，【说这样看著明显，后期分析的时候，一看就知道是哪次的记录。】
    【……他们不会每次实验都有美甲命名吧？】
    【bingo！】苗欣开心的回应道。
    ****
    青年文明號。
    列车静静地停驻在雪原上，银白色的车身在阳光下闪烁著冷冽的光芒
    苏冥从机车前端开始，缓步前行，手指在金属表面划过。秩序从地球抽取而来，损坏的零件被当做素材，在原地被重构为全新。
    隨著对魔力操控的日益熟练，他已经能够做到这种流水般的操作。当淡色的光芒从巨大的机身上扫过，扭曲的履带立刻復正，断裂的齿轮完好如初。
    一如梦幻般。
    甚至因为是以故障件为素材，苏冥需要做的调整很少，魔力消耗微乎其微。
    等他从车头走到车尾，整辆机车已经如同蜕变般重获新生。而苏冥，真仿佛只是轻鬆愜意地信步走了一段。
    纽曼在一旁看得惊嘆不已，“这场面如果被矮人机械工会的人看到，会把他奉为神的！”
    “老师，那苏先生到底是神吗？”尤妮尔眨著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当然不是。”纽曼道，声音隱约有著敬畏，“但他背后，有比神还可怕的东西！”
    地球侧，苏冥操控的小刺头停止了动作，面前的零件已经碎裂了一半。
    “二场一镜结束。”小程上前，“麻烦给我们两分钟做些调整！”
    “摄像机，道具，灯光，场务，抓紧！”他对著对讲机喊道。
    工作人员立刻围了上来，移走碎屑，调整剩余零件的摆放，选择更利於设备记录的角度。
    “你这次输出的模式变化很大。”桑梓走了过来。
    苏冥视线下移，果然她右手掌上打著石膏。
    “这样对你们观测不利？”苏冥询问。
    “我们一直在调整观测方式，但你的表现也一直在变。”桑梓轻嘆一声，语气中带著几分无奈，“从科学的角度，我们是希望有一定数量重复类型的实验数据。”
    “我儘量配合把。”苏冥皱眉道，“我在成长，而且每次传送的时候状態也不一样。”
    “我知道。”桑梓点点头，“所以我不是在提出要求。並且，这其实是个奢侈的烦恼。”
    ****
    第二次传送很快完成，这次是被炸毁的车厢上的机械组件，诸如每节车厢搭配的剎车和转向系统。苏冥还额外传了十二套。
    “再见！”苏冥跟大家挥挥手，切回了异界。
    尤妮尔已经拿著小本本，在清点这次传送过来的设备。
    纽曼走上前来，“你这是打算增加十二个车厢？”
    “六个生活车厢，一个综合功能区，一个餐车，两个作业车厢，两套备用。“苏冥详细解释道，“三天后我们要跟达芙琳公主的支援团队会合，还有一百多位亡灵法师需要安置。“
    “明白了。“纽曼伸出骨爪，只见一个加厚的车厢突然裂解，上面的骨质快速分解，重构，拼接成三个车厢的雏形。
    之前在硬岩峡谷收集的额外骨质，现在开始派上用场。
    “我这个简化版白骨印记虽然魔力量不高，但这点活还是能胜任的。”
    苏冥这才想起，能干这些事的人，本来就不止自己一个。
    但某位建模零分的小姐姐，突然伸手將半身人骷髏提了起来。
    “如果我发现你在必须对称的地方又搞你那套审美。”紫堇威胁道，“我会亲自来拼接车厢，並把你的骨头拼在车底！”
    这个威胁相当严重了，纽曼完全不敢想像到时候自己会被拼成什么诡异形状。
    “……知道了。”纽曼乖乖答应道。
    到了下午，格恩达尔前来向苏冥辞行，同行的还有归队的洁露丝。少女的状態很差，一返回就被尤妮尔扶回了房间休息。
    “洁露丝问题已经不大了，修养几天就好了。”格恩达尔解释道，“阿比盖的腐蚀术確实有些门道。”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团队中目前治疗能力最强的，恰恰就是洁露丝本人。
    “我和银面，还有伊瑟都要护送大家离开。”格恩达尔解释道，“我们需要沿路清扫你们留下的痕跡，控制情报泄露，抹掉那些少女的记忆，她们身上的刻蚀符文也需要处理。”
    事情多又杂，而且几乎人人带伤。
    苏冥理解地点点头。
    “一路顺风！”
    “那么圣山脚下再见。”格恩达尔行礼告別，转身离去。
    ****
    战斗后的第三天晚上，新的车厢全部拼装完成，安装好了上面的电气设备，並且组列完毕。
    苏冥计划等待锅炉预热完成就启程，但这意味著需要把阿比盖和若格金的尸体装上车了。
    这就无法保证很多事了！
    “该来的总要来的。“紫堇轻轻活动了下手腕，感受著体內逐渐恢復的魔力流动。“我的状態凑合，可以进行了。“
    “行吧。“苏冥点点头。
    綺罗自不必说，吃瓜这种事不可能少得了她，虽然独角兽义正言辞说是为了调查神眷异常的事情。
    纽曼也跟了过来，表示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骨王*尸。
    “你等等！”苏冥急道，“谁给你说的！”
    一旁的独角兽立刻扭过头，专注地研究远处的雪景，嘴里还吹著不成调的口哨。
    “喂，你就是这样报答给你两罐子鱼子酱的人的！”苏冥一把揪住独角兽的角，“那是一场意外！”
    “我只是如实陈述所见！”綺罗长角硬顶，將苏冥抵得滑行，“我都没说耶希亚的尸体是一丝不掛的事情。”
    “……”
    一旁的纽曼嘖嘖了几声，“真看不出！”
    打闹中，他们很快来到了藏尸点。是附近的一个雪堆里，被精巧的隱匿法阵覆盖。
    綺罗摆脱苏冥，抬起前蹄一踏，法阵应声而解。一阵旋风捲起，又吹散了覆盖的积雪，露出了阿比盖和若格金的两具尸体，以及两团被独角兽封印在特製瓶子里的灵魂。
    阿比盖的尸体还算完整，虽然伊瑟在战斗结束后又愤怒地砸了好几下，但至少还能辨认出人形。
    而若格金，就只能说是一摊了。
    “请享用哦！”綺罗得意道。
    苏冥瞪了他一眼，无奈地用左手扼住右腕。早在靠近藏尸点时，晨昏手环就已经开始躁动不安，现在更是急不可耐地现形，闪烁出异常美丽的萤光。
    他集中精神力，全力压制手环，“喂，至少让我问几句话吧！”
    不知是苏冥的压制起了作用，亦或者理解了苏冥的要求，晨昏手环真的变得安静了一些。
    苏冥扭头向紫堇，示意她开始。
    紫堇同样面露无奈。在她没有主动召唤的情况下，神眷权杖已经自行出现，悬浮在他们头顶上方，散发著纯白光芒，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这两货，全都不省心！
    紫堇从头上抽下当髮簪用的终末骨杖，如瀑的长髮垂落。她將骨杖復原，隨后一道『灵魂罪罚』，抽打在阿比盖的灵魂上。
    然而阿比盖的灵魂毫无反应，既没有惨叫，也没有挣扎。
    紫堇也不多言，这已经是她所了解的，对灵魂最痛苦的打击法术。她继续抽打，阿比盖依然像一潭死水般承受著刑罚。
    但隨著法术，阿比盖的灵魂开始出现了涣散的跡象。
    晨昏手环这下彻底不安分了，在素材出现“损坏”以前，它不再理会苏冥的压制，强行展开了吞噬。
    也不知道它到底什么材质做的，苏冥的力量完全撼不动它，硬是被它拖向阿比盖的尸体，然后一个狗吃屎跌在老嫗木乃伊状的乾尸上，手掌按在了胸口上。
    “果然是真的啊！”围观的纽曼发出嘖嘖声，感嘆不已。
    綺罗一副“我就说吧”的表情，另一边的紫堇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苏冥咬牙切齿，他使劲拽了下手掌，发现完全是一动也不动，也只能认命了。
    晨昏手环早已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吞噬，阿比盖的灵魂终於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苏冥奇怪的看了眼綺罗，“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尖啸吗？”
    “只是尖啸无所谓的。”独角兽回答，“阿比盖灵魂的能量都被你抽走了，是聒噪了点，但没伤害。”她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沙丰尔镇那次，你弄碎那么丑陋的灵魂，搞得脏东西到处飞溅！”
    苏冥提供著魔力消耗，了好几分钟才算是吸纳完毕。
    当一切结束，苏冥这次总算是没晕过去。他看向晨昏手环，发现上面第二节已经组成完毕。
    “很好，任务进度2/12。”苏冥道。
    纽曼对手环上前所未见的符文极为感兴趣，“这个手环组合出来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啊，但它的分节——”他有些犹疑，“似乎单个分节，也能独立发挥功能。”
    苏冥本想將手环取下，给纽曼自己研究，但发现根本做不到。他把手腕放到纽曼面前，手环直接隱身不理他了。
    大家对这个局面已有准备，隨后看向今天的真正的目標，若格金的灵魂。
    綺罗拋了拋手里的瓶子，將其打开，释放出若格金的灵魂。
    “你要是也能做到被我抽10下，一声不吭。”紫堇声音冷冽，终末骨杖上亮起『灵魂罪罚』的光芒，“那就当我没说。”
    “……我可以回答一个问题。”若格金灵魂终於不像阿比盖那样死硬，回应了波动。
    “三个。”紫堇討价还价，至於是不是只有三个——反正先问完再说。
    “我只能回答一个的。”若格金坚决道。
    紫堇还想再开口，苏冥却抬手阻止了他。
    “你为什么只能回答一个问题？”
    “这是耶梦加得大人恩赐的福祉！”若格金灵魂的波动中带上了嘲讽，“死亡后，可以回答一个问题完成仪式，交换我们灵魂的回归！”
    某种无形的韵律划过，隨著问题的回答，仪式成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