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怨念】，【执念】，【规则扭曲】
对於南天来说，楚辞所向他分享的这些信息，无异於是如道惊雷般在他心中炸开。……职业？从怪谈主题中衍生的力量？
虽然说这种事听起来貌似有点荒诞，但从对方口中吐出，却是有种莫名的可信度。
“……鬼差？判官？”
长久的思索后，南天抬头看向了对方。
“这听起来就好像是神话故事，你確定这不是这个游戏系统所预设好的技能树，而是靠破解得来的？”
“当然，我没有编故事的必要。”
伸手將腰间挎著的那个帆布包往身后拨了拨，楚辞略微的耸了耸肩。
“在封测时的世界里，我曾经有亲眼见识过那种力量，那是规则在被驯服及重构后，以人类可运用的方式呈现出来的结果。它超越了单纯的技能，更像是一种……权柄的雏形。”
说到这里时，楚辞抬头看向了他。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守夜人】，【追忆者】，【开拓者】，他们三个是带著职业回来的，而他们在那36名封测玩家中排行，分別是第二，第七，以及第十三。”
“带著职业回来……？”
“在封测世界里面获得的职业种子，和灵魂直接绑定。那个世界虽然说已经沦为恐怖的深渊，但还是有不少传承隱藏在废墟中的，当初我也想找一个职业继承来著，可惜没成功。”
似乎还是对这件事耿耿於怀，楚辞有在口中轻嘖了一声。
“……总而言之，只有拥有职业的人，才能真正在这种被怪谈侵蚀的世界里立足。”
“职业种子？这东西从哪里获得？”
精准的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字眼，南天开口问了起来。
虽然按照对方的说法，將这十个怪谈主题核心的规则完全解析之后，他们就可以以其为基石创造出一套自成的职业体系，但那一天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太遥远了。
“別想了，现在不可能……最起码在那些东西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前不可能。”
瞅了他一眼，楚辞一脸嫌弃。
“现在要是有渠道弄这种东西的话，你以为我会冒险將这东西带在身边？”
一边说著，他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帆布包。
“也不怕告诉你，这里面装著的是一个诅咒的源头，以这东西现在的规模，一旦我放开对它的管控，不到一天时间，它就能够感染数十万人。”
“现在的规模……你在养它？”
听著楚辞的话语，不自觉的，南天皱起了眉头。
“【灵异復甦】这个怪谈主题，核心驱动力有三种，分別是【怨念】，【执念】，【规则扭曲】，层次由低到高。”
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楚辞反而是自顾自的和他科普起了其他概念。
“【怨念】的级別最低，一般都遵循著冤有头债有主的原则，在干掉仇人之后一般都会自行消散，但少部分怨念太重的会对周边展开无差別杀戮。不过这种其实很好对付，因为怨念的本质其实就是某种能量场，有太多可以伤害到它们的东西，你甚至拿个电击棒都能够对它们造成一定的杀伤。”
“……其次，则是【执念】。”
略微的顿了顿，楚辞的声音变得低沉了几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啤酒罐的边缘，仿佛在触碰某种无形的界限。
“相比起【怨念】，这玩意儿就要麻烦多了，它不再是什么简单的復仇能量场，而是某种根植於强烈愿望或极端情绪的存在形態。”
“它们不像怨念那样目標明確，也未必有明確的仇人。它们的驱动力是完成那个未竟的愿望，或者维持某种状態。同时【执念】往往具有更强的现实干涉力，它们能扭曲小范围的空间，影响物质，甚至创造短暂的幻境。纯粹的物理攻击对它们效果大打折扣，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一种“概念”的具现化，需要找到其执念的核心，或者用更强大的，针对精神或概念的则去对抗或消解。”
说到这里时，楚辞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略微的闪烁了一下。
“比如说这个【午夜暖光】咖啡厅，其实就是某种【执念】，我说的没错吧？”
“那【规则扭曲】呢？”
像是没听到对方的问题一般，南天很感兴趣的问了起来。
“不肯回答？不回答就算了。”
翻了个白眼，楚辞颇有些没好气。
“我都免费告诉你这么多珍贵情报了，结果你连一个已经摆在面前的情报都不肯透露？那你也忒小气。”
“你都已经明確猜到的事，我回答干嘛？”
在身前摊开手，南天略微的耸了耸肩。
“聪明人讲话之间不需要多费口舌，你觉得呢？”
“……【规则扭曲】的话，那就代表这已经不是某个个体的问题了，而是这片区域本身的底层逻辑被污染改写。”
短暂的沉默后，看了眼腰间的帆布包，楚辞微微的摇了摇头。
“想像一下吧，在这个被【规则扭曲】笼罩的区域內，“常识”將不再是常识。比如像影子是光的缺失这条规则可能被扭曲成影子是通往另一个维度的门户，於是你的影子会突然活过来將你吞噬，水往低处流这条规则被扭曲改写，水可能倒流回云层，或者凭空出现在天板，甚至死亡是终点这条规则都可能被顛覆，导致死者以更扭曲的方式存在，或者活人被困在生与死的夹缝里永世不得超生……”
伸出手，楚辞指了指咖啡厅之外。
“而像眼下笼罩住天山市的“认知异样”，就是【规则扭曲】最典型，同时也最阴险的表现形式之一，因为它扭曲的是人们最基础的认知规则，让人们无法正確辨识怪谈的存在，把异常当作正常，把恐怖当作日常，这就像给整座城市戴上了一副无法摘下且扭曲真相的滤镜。”
说到这里时，楚辞特意地加重了语气。
“现在这种认知扭曲还不算强，但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要不了太长时间，我们玩家的认知也会被扭曲。”
“等到时候，你以为一切都恢復了正常，世界重新恢復和平，但实际上……你已经坠入了最为恐怖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