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十二章呀
和预期的不一样,这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房间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
“糟了,被耍了!”
这些人惊慌失措,刚想逃匿之时,便被切成肉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天大亮,纯白的纱帘隨著微风拂动,一缕微光偷偷顺著缝隙钻入室內,在木地板上洒下一片朦朧的光影。
娇小的女人蜷缩著陷在柔软的被窝里,真丝睡裙滑落至肘弯,露出羊脂玉雕就得肩颈曲线,隨意散落的乌髮在纯白的缎枕上蜿蜒成泼墨的溪流,几缕调皮地搭在脸颊上,微微遮住颊边的緋色。
她细长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隨著她的呼吸,偶尔轻轻颤动,隨著她的翻身,被子滑落了一些。
少女睡顏恬静温软,又莫名的撩人,宛如沉睡的精灵,娇小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俯身左手指间轻托起少女悬在床沿的足踝,真丝睡裙修边蕾丝轻擦过他的手背,將那只乱动的足尖放回被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屈指拭去她鼻尖凝著的细汗。
半睡半醒的梦中,余染染梦到池知许变成了一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绵羊,而她是大灰狼。
她猛地扑倒了小绵羊,咬开了他脆弱的血管,融化的枫浆香味四溢,钻入她半开的唇间,辛香味伴著木质甜味的血液滚入喉中,如同老陈醋般的酸味在舌尖炸开。
余染染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嘴唇,就是越吃越饿,根本填不饱她的肚子。
耳边传来“滋啦!”油锅下菜的声音。
余染染意识缓过劲来,热烫散去,周身的酸痛也隨之散去,她现在只觉得神清气爽,一口气跑个一千五百米不成问题。
余染染鼻尖微微翕动,睫毛微微一颤睁开双眼。
一眼就看到池知许挺拔的背影,他穿著件米白色的家居服,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高大的男人笔直的站在房间里的开放式厨房前,身上套著一条蓝色顏料扎染而成的围裙,低著头洗手做菜。
噼里啪啦,油脂融化时腾起带著浓郁的荤香的白雾,一股股扑香的肉味在窄小的厨房间四溢。
这久违了的香气……
余染染无意识的吞咽,喉咙滚动出细小的水声。
不知道是不是五感也跟著进化的原因,味道闻得特別清晰,她甚至能分辨出他加了哪些香料和食材。
她的动了动身体,发现原本瘦弱僵硬的身躯变得柔软协调,肤色从病態的白皙变得莹润透亮,连原本干扁的小腹也有了紧致的马甲线。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池知许唇角微牵,悄悄掩住眸间划过的星点笑意,手里顛著锅柄。
“终於捨得醒了?等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小祖宗。”
余染染下意识的回了一声:“嗯。”
如同蚊蝇般小的声音淹没在爆炒的声音里,不过还是被余染染察觉到了。
她瞪大了眼睛,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喉咙的位置,喜不自禁。
“啊!”
喉咙二次发育,她可以说上话了,不过因为还没有发育完全,说话又小声又慢。
天哪,时隔三年,她终於可以说话了?
这次晋级竟然把她身体的机能重新激活了!
池知许將煮好的醋排骨放在木质方桌上,见她还赖在床上不动,伸手想抱她起来洗漱。
余染染躲在在被窝里狡黠一笑,喊道:“知、知......”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驀然凝滯,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隨著心跳轻轻搏动。
她会说话了?第一个喊的是他的名字?
一股难以言故的心情涌上他的心头。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这样喊他。
一个是独自抚养他长大的母亲,另一个是余染染。
池知许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要咽下某个酝酿已久却始终未能出口的词句。他的睫毛垂下,在眼瞼处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整个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唯有胸口处衣料隨著呼吸的起伏泄露了他內心的波澜。
余染染弯著笑眼,欣赏著他呆愣的表情。
这个秘密是她去探望池知许母亲的时候知道的。
和又拽又凶的池知许不一样,他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又坚韧的女人。
她说知知刚出生的时候不哭不闹,对什么都一副好奇的样子,经常指著新奇的东西,啊啊的叫,所以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做知知。
他妈妈说池知许小时候可乖了,从不调皮捣蛋,別人都上躥下跳去疯玩,他却喜欢去街边的修理店坐一整天的板凳看別人打铁修车,一到饭点也不用去找,他自己背著个小书包就会乖乖的准时回家。
余染染根本联想不到,他妈妈嘴里的那个乖小孩和那个猛到去和別人比黑赛的池知许联繫在一起。
害她回去满脑子都是一只乖巧又圆滚滚的小仓鼠,生气了会炸毛,不咬人,只会自己缩成一团生闷气。
当天她就趁著他快睡著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在他耳边轻轻的喊了一声,没想到他还真的应了。
余染染乐得直接倒在了被窝里。
他反应过来之后煞有其事的跟她强调:“不、能、喊。”
余染染那时候是一身反骨,谁怕谁?
脑子里又冒出来仓鼠炸毛的表情包,她笑著一边打滚一边喊:“知知~知知~”
池知许二话不说按著她,就要教育她一顿,非要她改口才停下。
她咬著唇硬是不答应,偏要在最激烈的时候,贴在他的耳边喊。
“知知,慢点吶。”
结果五一小长假,她愣是一天都没能出门,走路都得时不时扶著腰。
凶死了。
他乖?
说出去谁信啊!
池知许不知道想到什么,修长的脖子迅速涨红,蔓延上耳朵。
表情僵硬的看著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能、喊。”
余染染被他严肃的表情嚇到了,害怕的往床铺里缩了缩,抓著柔软的被褥,眼尾一红,委屈巴巴说:“你、好、凶。”
池知许:“......”
他爬上床,想去捉她,他越是靠近,她就越往里缩。
“呜、呜、呜、”余染染將薄被盖住整个身体,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另一边的床角,发出低低呜咽声。
池知许悬在空中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抖动著,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梧桐叶,既渴望坠落又留恋枝头,带著难以言说的震颤与克制。
蜷缩的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伸手去碰她,放低了姿態。
“真是败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