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首次净化(求追读)
清晨的巴拉德埃塞尔堡垒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空气带著山间特有的凛冽。艾尔达瑞安、埃克塞理安,以及玛法里奥带领的几位核心德鲁伊和泰兰德,在精锐的诺多守卫护送下,沉默地穿过了坚固的隘口城门。
隨著地势下降,远离了山脉的庇护,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再是堡垒內带著泉水清冽和岩石冷硬的空气,而是混杂著刺鼻硫磺、焦糊尘埃以及一种令人不安的死寂。
当队伍真正踏上阿德嘉兰大平原的边缘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眼前景象带来的衝击,远非言语所能形容。
目光所及,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令人绝望的荒芜。
大地是焦黑的,仿佛被地狱之火反覆舔舐过无数次,龟裂出无数道狰狞的伤口,深不见底。稀薄的空气里瀰漫著浓厚的硫磺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没有一棵树,没有一株草,甚至连生命力最顽强的苔蘚也看不到一丝。
远处地平线上,黯影山脉投下的巨大阴影如同不祥的帷幕,更远处,似乎还能看到安格班那扭曲、狰狞的轮廓在污浊的空气中若隱若现,散发著令人心悸的黑暗压迫感。
“艾露恩在上……”
泰兰德低声惊呼,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月刃刀柄。
她那双在卡利姆多森林中看惯生机的眼眸,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悲痛。
眼前的景象,比她见过的任何恶魔污染之地都要彻底,都要绝望。
这不是简单的破坏,这是对生命根基的彻底灭绝。
玛法里奥站在最前方,魁梧的身躯仿佛凝固成了另一块巨石。
他深邃的绿色眼眸凝视著这片死地,胸膛剧烈起伏著。
艾尔达瑞安描述的“疮疤”此刻如此真实地烙印在大地上,那股源自魔苟斯的、纯粹的黑暗与毁灭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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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一种深沉、炽烈的愤怒,在他心中升腾。
这不仅仅是对环境被破坏的愤怒,更是对一个存在竟然能如此彻底地褻瀆生命、践踏造物主恩赐的滔天怒火!
“就是这里了,玛法里奥·怒风。”艾尔达瑞安的声音低沉地在玛法里奥的意识中响起,带著一种沉重的共鸣。
“安格班的爪牙,那些炎魔和半兽人,常常从这片平原的深处涌出,袭扰我们的防线。在这里,我们无险可守,无遮可蔽,每一次遭遇都是血与火的考验。这就是魔苟斯留下的『礼物』。”他金色的眼眸扫过焦黑的土地。
玛法里奥没有立刻回应。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並非逃避,而是更深地敞开自己的感知,如同古树的根系,尝试著探入这片被诅咒的大地深处。
泰兰德站在他身侧,双手交叠在胸前,低声吟唱起古老的祷言,柔和而坚韧的月神银辉在她周身隱隱浮现,如同一层薄纱,既是守护,也是向艾露恩祈求指引。
埃克塞理安和诺多守卫们则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著空旷的平原和地平线上的阴影。
他们手中的长矛和剑闪烁著寒光,隨时准备应对可能从任何角落钻出的敌人。
对於德鲁伊即將展现的力量,他们心中既有警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除了传说中维拉的伟力,他们从未见过谁能逆转如此彻底的死寂。
玛法里奥深吸一口气,那刺鼻的空气仿佛带著灼烧感。
他睁开了眼睛,目光变得无比专注,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下,对著焦黑的大地。
“生命……回应我……”
他的“心声”不再是交流的语言,而是化作了无形的呼唤,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带著强大的自然意志,穿透表层的焦土,向著更深处探去。
起初,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大地死气沉沉,没有任何迴响。玛法里奥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调动著体內浩瀚的德鲁伊之力,如同奔涌的江河,试图冲刷掉那层顽固的死亡外壳。
泰兰德的吟唱声变得清晰起来,月神的光辉如同涓涓细流,温柔而坚定地环绕著玛法里奥,为他提供著精神上的支撑和力量上的增幅。
时间仿佛凝固了。
就在埃克塞理安眉头微蹙,艾尔达瑞安的金眸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时——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清晰无比的脆响,打破了死寂!
就在玛法里奥脚边不远处,一块焦黑硬结的土块表面,出现了一道微小的裂缝!
紧接著,一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嫩绿色,带著不可思议的倔强,从裂缝中探出了头!它如此细小,如此脆弱,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焦黑荒原上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震撼人心!
“看!”一位诺多族精灵忍不住低呼出声,声音带著激动和难以置信。
艾尔达瑞安的金色瞳孔骤然收缩,紧紧盯著那一点微弱的绿意。
埃克塞理安握剑的手也下意识地紧了紧,眼中掠过一丝纯粹的惊奇。
生命!在这片被黑暗本源力量彻底污染、被魔苟斯视为后园的土地上,竟然真的诞生了生命!这不仅仅是奇蹟,这是对黑暗本身最有力的反击!
玛法里奥的脸上没有喜色,只有更加深沉的专注和凝重。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他引导著德鲁伊之力,以那一点绿意为核心,如同在死寂的沙漠中开凿生命之泉。
更多的呼唤从他心中发出,更多的自然之力被倾注。
第二株、第三株……顽强的小草在玛法里奥周围数米范围內,如同星星之火般,艰难却坚定地破土而出。
而其余的德鲁伊也一同扎进去,与玛法里奥一同施法。
它们不再是单一的嫩绿,有的呈现出抵抗焦土的灰绿,有的则带著一种奇异的、汲取了微弱月辉的银绿光泽。
紧接著,一些低矮、扭曲,却异常坚韧的灌木幼苗也开始在焦黑的土地上探出头颅,它们虬结的根系顽强地向下扎根,试图寻找深藏地底、尚未被完全污染的水源和养分。
绿色的范围,如同投入墨池中的一滴翠色染料,缓慢却坚定地向外晕染著。虽然速度不快,范围也有限,但那份象徵著生机的绿色,在这片绝望的焦黑画布上,显得无比珍贵,无比耀眼!
然而,隨著玛法里奥引导著这片新生的绿意,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向著远离山脉、更靠近安格班方向的那片平原深处推进时,情况骤然发生了变化。
那股瀰漫在空气中的硫磺味似乎变得更加浓烈刺鼻,脚下的土地也仿佛变得更加冰冷、沉重。
无形的阻力如同粘稠的泥沼,层层包裹上来,试图扼杀那脆弱的生机。
玛法里奥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德鲁伊之力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恶意的墙壁。
那墙壁並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黑暗、憎恨与毁灭意志构成,是魔苟斯力量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深刻烙印。
“呃……”玛法里奥发出一声闷哼,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脸色微微发白。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徒手挖掘一座由凝固黑暗铸就的大山,每一次推进都耗费著巨大的心神和力量。
“玛法里奥!”泰兰德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吃力。
她毫不犹豫地加强了祈祷,周身月神银辉瞬间变得明亮而灼热,不再是涓涓细流,而如同燃烧的银色火焰!
这火焰並非灼烧,而是带著净化的力量,如同温暖的阳光试图驱散寒冰。
她將这股力量源源不断地导向玛法里奥,试图为他驱散那无形的黑暗阻力。
艾尔达瑞安和埃克塞理安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剧变。
诺多领主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长剑的剑柄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他金色的眼眸锐利如鹰,紧紧锁定在玛法里奥身上,以及他力量延伸所向的那片更加黑暗的平原深处。
埃克塞理安则低声下令,守卫们瞬间收缩了防御圈,长矛斜指前方,警惕著任何可能出现的实体威胁。
玛法里奥在泰兰德的强力支援下,感觉压力稍减。
他咬紧牙关,再次催动力量,那片新生的绿意艰难地又向前推进了十几米。几株新生的灌木甚至在这片“前沿阵地”顽强地立住了脚,虽然枝叶显得黯淡无光。
就在这时——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意志,如同无形的海啸,猛地从平原深处、从安格班的方向席捲而来!
玛法里奥浑身剧震!他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破碎!
焦黑的平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翻滚著熔岩和硫磺浓烟的绝望景象!天空是黑色的,仿佛隨时会塌陷。
在这片炼狱景象的核心,矗立著一座由扭曲黑曜石和燃烧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大王座!
王座之上,一个庞大、黑暗、散发著无尽邪恶与恐怖气息的身影慵懒地斜倚著。
他的形体模糊不清,仿佛由纯粹的阴影和沸腾的黑暗能量构成,只有两点猩红的光芒在头部的位置燃烧著,如同地狱的灯塔,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牢牢地锁定了玛法里奥的意识!
魔苟斯!
儘管只是一个虚影,一但那属於黑暗魔君的威压,依旧让玛法里奥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有趣……”一个低沉、沙哑,却又带著无边威严和嘲弄的声音直接在玛法里奥的灵魂深处响起,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在同时刺扎。
“一只从遥远树丛里飞来的小虫子……竟敢在我的庭院里,玩弄那微不足道的绿意?”
那猩红的目光扫过玛法里奥意识中映照出的那点顽强绿意,充满了极致的轻蔑。
“自然?生命?多么可笑而脆弱的概念!在这片由我意志主宰的地方,唯有黑暗才是归宿!光,终將被吾吞噬!世界,终將在我的脚下哀嚎!就像这片可怜的土地一样!”
魔苟斯的虚影发出低沉而残忍的笑声,那笑声如同滚雷,震得玛法里奥精神世界剧烈动盪。
“休想!”玛法里奥在极度的恐惧和愤怒中爆发出怒吼!他绿色的眼眸在精神世界中同样燃起了火焰,那是守护生命、对抗毁灭的熊熊意志!
“你的黑暗终將被驱逐!生命的光辉永不熄灭!”
他试图稳固自己的精神,稳固与现实的连接,维持著那片艰难拓展的绿意。
“愚蠢的抵抗!”
魔苟斯的虚影似乎被玛法里奥的怒吼激怒,那猩红的眼眸陡然亮起,一道纯粹由黑暗、憎恨和毁灭意志凝聚而成的无形衝击波,如同实质的黑色长矛,瞬间撕裂了精神世界的屏障,朝著玛法里奥的意识核心狠狠刺来!
这一击並非物理攻击,却足以摧毁灵魂,抹杀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