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屠杀
“纵是徒劳……”岳飞的声音带著一种近乎悲鸣的决绝，却又异常清晰，
“纵是粉身碎骨吾等亦当阻其片刻！为江南为那万千黎民百姓！”
他猛地拔出腰间湛卢剑，剑指北方，寒光映照著他视死如归的脸庞，
“此乃……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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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涛和宿俊哲的意识如同跗骨之蛆，寄生在妖魔二圣那庞大而混乱的感知网络中。
那吞噬生灵的快感以及毁灭一切的暴虐，衝击著两人的精神。
但同时，他们也共享著妖魔那广阔的感知范围。
当应天府那冲天而起的、由数百万生灵生命精华和国运匯聚成的金红色光柱撕裂天际时，两人瞬间“看”到了！
“哈哈哈哈哈！！！”
宿俊哲在精神连结中发出癲狂到极点的笑声，充满了发现“同类”的扭曲兴奋，
“有趣！太他妈有趣了！孙飞鹏是吧！够狠！够绝！直接把整个应天府都当柴火烧了！把皇帝当炉鼎炼！哈哈哈哈！我喜欢！这才配做我们的对手！”
曲涛的精神波动则显得冰冷而凝重，他感受到那金红光柱中蕴含的恐怖能量，以及“看”到正在接受力量灌注的赵构。
“哼，他们急了。此时强行加速献祭速度，风险巨大。看样子赵构快要失控了。但实力的提升速度却是变快了”
他冷静地分析著，
“赵构的气息现在正在逼近四阶巔峰，甚至有衝击五阶的跡象！”
……
“五阶？”
宿俊哲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暴虐的焦躁，
“妈的！要是让他们先弄出个五阶，就算是个半成品，也够我们喝一壶的！不能让他们顺利成型！”
……
“那就比比看谁更快！到达五阶！”
曲涛的精神波动中透露出刺骨的杀意，
“我们分头行动！你沿著淮河一线，给我吞！吞光所有城镇村落里面的所有生灵！一个不留！”
“我去另一路，专门摧毁南宋的州府重镇，將里面的一切吞噬掉！”
“我们一边破坏南宋国运，一边吞噬生灵，我倒要看看谁先堆出五阶！”
“好！看谁快！”宿俊哲的回应充满了癲狂和嗜血。
“轰隆——！！！”
两尊遮天蔽日的恐怖妖魔，骤然分道扬鑣！
其中一尊发出震碎山河的咆哮，裹挟著更加浓烈的死亡气息，不再直线冲向临安，而是如同犁地般，朝著南宋人口密集的淮河流域疯狂扑去！
另一尊妖魔则锁定了一个又一个州府重镇，开始了高效而残酷的定点清除！
大地在哀鸣，河流被染红。
岳飞终於说服了麾下將领，带著这支曾经令金军闻风丧胆、此刻却笼罩在绝望阴影中的岳家军，朝著妖魔行进的方向迎了上去。
马蹄践踏著焦黑的土地，空气中瀰漫著令人作呕的焦糊和血腥味，越来越浓。
大地传来的震动感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巨兽在远处疯狂地践踏。
“报——！”
斥候的声音带著哭腔和极致的恐惧，
“妖魔分开了！一尊直扑淮河沿岸村镇！另一尊朝著寿春方向去了！所过之处寸草不留！所有人都死了！”
“分开了！”岳飞心中一沉。
妖魔此举，显然是要对千万黎民进行屠杀！
“可恶！”
岳飞目眥欲裂，手中马鞭狠狠抽下，
“传令！全军转向！目標——扑向村镇那尊妖魔！务必將其拖住！”
他选择了看起来更容易“牵制”的目標，试图为淮河沿岸的百姓爭取哪怕一丝逃生的时间。
儘管他知道，这希望渺茫如风中残烛。
岳家军如同悲壮的洪流，在末日的焦土上艰难转向。
半天之后，在淮河支流旁的一处开阔地，他们终於看到了那遮天蔽日的恐怖身影。
宿俊哲的意识正沉浸在妖魔那毁灭一切的快感中，如同驾驶著一台终极杀戮机器。
他“看”到了脚下那群渺小如蚁、试图列阵的军队，也“认”出了那杆熟悉的“岳”字帅旗。
“呵，岳飞？岳家军？”
宿俊哲的意识中闪过一丝冷漠的玩味。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个副本，一段被无限游戏模擬出来的歷史数据罢了。
什么民族英雄，什么精忠报国，不过是些可以隨意抹去的代码。
他心中毫无波澜。
“既然送上门来，那就都收下吧。”
一个简单的意念传递。
“轰隆——！！！”
那高达百米的恐怖妖魔，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攻击动作，只是如同移动的山峦，朝著严阵以待的岳家军，迈出了看似隨意的一步！
这一步，却如同天崩地裂！
无法形容的恐怖衝击波以妖魔落足点为中心，呈环形骤然爆发！
空气被瞬间压缩、撕裂，发出刺耳的爆鸣！
大地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寸寸龟裂、翻卷！
首当其衝的上千名精锐士兵，连人带马，连同他们手中的盾牌、长矛、盔甲，在接触衝击波的瞬间，就如同被投入液压机般！
没有惨叫，只有令人牙酸的、密集到极致的骨骼血肉被瞬间碾碎、汽化的声音！
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和瀰漫的血色雾气！
衝击波毫不停歇，继续向后排横扫！
第二排、第三排……
士兵们如同狂风中的麦秆般成片倒下、爆碎！
坚固的军阵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比纸糊的还要脆弱！
仅仅数息之间，严整的岳家军前锋，数万精锐，已然化为齏粉！
连一点像样的抵抗痕跡都未能留下！
岳飞位於中军，恐怖的衝击波袭来时，他座下神骏的战马瞬间爆成一团血雾！
他本人更是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箏般被轰飞出去数百丈，重重砸进一片狼藉的焦土之中，生死不知。
他怀中，那份独狼留下的残卷，此刻沾染到了他的鲜血，竟隱隱约约透出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奇异光芒。
宿俊哲通过妖魔的感知，“看”著脚下瞬间化为血泥的战场，心中毫无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满足感。
质量不错，抵得上几十个村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