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深夜入宫
隨后,孙飞鹏嘆了一口气道,“副作用小的秘术也有,比如请神。但是如今无论是天庭还是灵山又或者道门的仙神都尚未回归,所以现在用不了。”
王苒苒迅速权衡利弊。
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孙飞鹏的提议,確实是破局最快的途径。
她立刻点头:“好,我听孙大哥的!那独狼那边?”
“让他继续留在北方。务必第一时间掌握妖魔动向!我们需要清楚地狱那些人做到了什么地步!”
孙飞鹏果断道。
---
秦檜拖著仿佛被掏空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府邸。
昨夜非人的折磨加上彻夜未眠的恐惧,早已榨乾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只想一头栽倒在床上,哪怕就此长眠不醒也好过再经歷那种痛苦。
然而,当他推开书房门的瞬间,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剧痛的预兆瞬间攫住了他!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內衫,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
他甚至不敢抬头,只是对著地面嘶声道:
“两位壮士!今日朝会老夫真的未曾提起召回之事!饶了老夫吧!”
孙飞鹏和王苒苒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孙飞鹏居高临下地看著抖如落叶的秦檜,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饶不饶你,看你接下来的表现。现在,立刻带我们进宫!”
“不管你用什么理由,编也好,骗也罢,必须让赵构相信我们是能助他稳固江山、解决妖魔之患的『奇人异士』!听懂了吗?”
那“否则”二字虽未出口,但秦檜脑中那根代表“痛苦”的神经已经疯狂预警!
他哪敢有半分迟疑,连连磕头:
“懂!懂!老夫这就带路!这就带路!陛下此刻应在御书房批阅奏摺……”
他现在只想满足这两个煞星的一切要求,只求別再触发那生不如死的禁制。
至於皇帝的安危?南宋的江山?在切身痛苦面前,早已变得轻如鸿毛。
夜色下的皇宫,威严而肃穆。
厚重的宫门在火把映照下泛著冷光,禁卫军甲冑森严,目光锐利地扫视著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
秦檜的宰相轿舆在宫门前停下。
当值侍卫统领看到秦檜那张死人般的脸,也是嚇了一跳,但还是尽职地上前盘查:
“相爷,深夜入宫,可有陛下手諭?这两位是……”
他警惕的目光落在孙飞鹏和王苒苒身上。两人衣著怪异,气质迥然,绝非常人。
秦檜强打起精神,拿出往日积威,声音嘶哑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口气:
“此二位乃老夫奉陛下密旨,遍访天下寻来的奇人异士!有通天彻地之能,可解陛下心腹之忧!”
“尔等速速让开!耽误了陛下的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他一边说,一边努力挺直佝僂的背脊,试图维持最后一丝宰相威严。
侍卫统领面露犹豫。
秦檜是陛下心腹不假,但深夜带两个来歷不明的“奇人”入宫风险太大。
他正想坚持查验手諭或通报一声——
站在秦檜侧后方的王苒苒,眼波流转,看似不经意地扫了那侍卫统领一眼。
她的瞳孔深处,一抹极其隱晦、难以察觉的粉色光芒一闪而逝。
侍卫统领只觉得脑子微微一晕,仿佛被温暖的春风拂过,心中那点警惕和坚持瞬间软化、消散。
眼前这位秦相爷虽然看著嚇人,但毕竟是宰相,深得陛下信任他带的人,应该没问题吧?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他下意识地侧身让开,挥手示意手下:
“既是相爷奉旨寻访的高人,放行!”
宫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秦檜心中暗鬆一口气,连忙催促轿夫前行。孙飞鹏和王苒苒紧隨其后,身影迅速没入那象徵著南宋最高权力核心的森严宫门之內。
王苒苒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带著一丝得意和冰冷的弧度。
精神魅惑,是她踏入二阶后,特意兑换的能力,主打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看刚才侍卫的模样,效果挺不错的。
她纤细的手指在袖中轻轻捻动,仿佛在回味刚才操控人心的触感。
轿舆穿过一道道宫门,在寂静的宫道上疾行。灯笼的光芒在飞檐斗拱间投下晃动的阴影,如同潜伏的巨兽。越靠近御书房,空气仿佛越发凝重。
御书房。
烛火通明,檀香裊裊,却驱不散御书房內凝重的寒意。
赵构端坐御案之后,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脸色愈发阴沉。
他面前摊开著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八百里加急军报——
一份来自岳飞帅帐,一份来自他安插在岳飞军中的心腹密探。
內容如出一辙:五国城已成人间炼狱!妖魔出世!吞食全城军民数十万!魔焰滔天,正席捲金国,生灵涂炭,直逼边境!
如果说岳飞单方面的奏报,赵构还能以“拥兵自重、危言耸听”来强行解读,视为对方抗拒召回令的挑衅。
那么,连他非常信任、只对他一人负责的密探也发回几乎相同的噩耗……
这如同一盆冰水,將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倖彻底浇灭!
妖魔……竟是真的!
一股源自未知的的寒意,悄然爬上赵构的脊背。
他握著奏报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指节无意识地、一下下重重敲击在坚硬的紫檀木御案上。
“篤、篤、篤……”
沉闷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御书房內迴荡,如同丧钟。
侍立在旁的宫女太监们瞬间面无血色,扑通跪倒一片,连大气都不敢喘。
贴身老太监更是心惊胆战,他服侍赵构多年,深知这位官家越是沉默地敲击桌面,內心的风暴便越是汹涌澎湃。
金国若亡於妖魔之手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朕的江南?
岳飞挡得住吗?他若挡不住,朕该怎么办?
逃?往哪里逃?
纷乱的念头如同毒蛇噬咬著他的理智。
“陛下……”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书房外传来小太监战战兢兢的通稟,
“秦相求见。”
“秦檜?”赵构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顿住,眉头紧锁。
这老狗白天在朝堂上装死,深夜跑来作甚?
但此刻他心乱如麻,急需一个能帮他分析局势、分担压力的“智囊”,哪怕这个智囊已经半死不活。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