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负碑圣徒
谢师兄看宋筑成神色不对,就虚晃一招攻过去,趁著这当口,他问道:“大將怎么了?”
宋筑成脸色凝重,轻轻推了谢师兄一下,回道:
“你回头看那棺材就知道了。”
宋筑成轻轻一推,谢师兄猛然就倒飞出去。
他表情痛苦,好似这一推,力道有多么恐怖。
谢师兄覷著空,回头看了一眼棺材。
就见那棺材里密密麻麻,生了无数血丝,正从石棺的缝里往外钻。
谢师兄见此,心道不好,一时不知如何决策。
想了想,他就面上一狞,喝向宋筑成:
“姓宋的,拿命来!”
谢师兄带著凶悍的攻势,一个闪身,欺近宋筑成,大刀劈下,攻势淒凌无比。
不过他的神情却十分温和,谢师兄悄悄问道:
“大將,怎么办?”
宋筑成手忙脚乱地拿出一块裹尸布,挡在身前。
他面上慌乱无比,但语气却十分轻鬆:
“我准备把那两个圣愚,逼到石棺旁边,让他们和棺中恶尸斗起来。
你这边就依计行事,我把竹剑弄晕,你再带他偷偷跑路。”
谢师兄点头,应下此事。
他一剑砍到了裹尸布上,明明宋筑成未用任何手段,但谢师兄却如遭重击一般,又倒飞了出去。
这一下,他“伤”的更重,吐出一口血,眼看著再起不能。
宋筑成就腾出手,拿出一柄刻了咒的飞刀,他念出竹剑的名字,朝著竹剑的方向一扔。
那刀却快如闪电,一下就射到竹剑跟前。
竹剑正和宋立檐打的难捨难分,冷不丁见一柄飞刀飞来,顿时就慌了神。
他有心挡下飞刀,但又恐宋立檐暴起偷袭。
一时,他左右为难,进退不得,便犹豫起来。
也就是这一犹豫,飞刀就射中了他腰窝的位置。
“啊——”
竹剑一声惨叫,慌了分寸。
宋立檐见此,本想一剑杀了竹剑,不过他记著宋筑成的嘱託,到底就没下死手。
宋立檐只平静的,就对竹剑命根子那里使了一刀。
没割下,却又伤他男性根本。
竹剑顿时又恐又急,就晕了过去。
这时,谢师兄也大喝一声:
“莫伤我师弟性命!”
他飞扑上去,硬挨了宋立檐一击,“冒死”救下竹剑,跑了出去。
这一下,场上瞬间就成了四打二的局面。
本来景教的两圣愚,还算游刃有余,但陡然间,形势逆转。
“该死!”
男圣愚看著竹剑的背影,暗骂了一句。
他是个果断性格,只看了一眼宋筑成四人,就知道情况不妙。
几乎就是一瞬间,那男圣愚就反应过来,他面向那女圣愚:
“我回归慈父怀抱,你逃,报告上座。
慈父的种,不能丟!”
那女圣愚一愣,隨后眼眶红了红,道:
“愿大兄在慈父之国永享福德。”
男圣愚点了点头,就扯下衣服,双手合在一处,十指交缠,抵在胸前,他低低颂道:
“我的父,我们生而有罪。
我愿成为圣餐的饼,以供父的血与肉。
愿父赦蒙我的罪。”
他说完,就突兀的,身上裂开一个大口子。
伤口之下不见血肉,而是一团黑绿色的粘稠液体。
里面窸窸窣窣,传来细小的、密集的、欢愉的声音。
一朵朵人脸似的芽孢,从粘液中钻了出来。
那男圣愚痛的脸上直冒冷汗,但他声调不变,再颂了一回。
这一次,他身上又多了一道口子。
那些欢愉的声音更大,芽孢也越发茁壮起来,似乎什么诡异,要从他体內破茧而出。
唐主祭心知不妙,正要祭出飞针阻拦。
游书生却拦住她,他摇了摇头,面色十分凝重:
“没用的,这是景教的殉教秘法,十分了得。
寻常刀剑伤他,只会强化此术。
除非有攻击神魂的手段,或者干扰此术运转,否则不要想中断此术。
当年我儒门,就吃了此术大亏。”
游书生说著,就看向宋筑成:
“大將可有法子制住此术?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还是退出去比较好。”
宋筑成没说话,只示意游书生放心。
他看著那男圣愚,冷冷道:
“你们既是来杀我的,那我却不好留你们活口了。”
说完,宋筑成从怀里掏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鏤空铜球。
他晃了晃铜球,里面发出“哧——啦——哧——啦——”的尖锐怪叫声。
听著像是什么虫子的声音。
宋筑成几人听了无感,但两圣愚听了,就发现他们身体传来阵阵刺痛,精元也迅速流逝。
似乎很多根针扎在他们体內,吞噬他们的精元。
很快两人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封灵蛊!”
“专克术师!”
两人看向宋筑成,目光又惊又怒,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宋筑成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你,怎么,下蛊。”
宋筑成闻言,笑道:
“有这么一个人,废废的,蠢蠢的,谁都看低他。
这种人,一般人都不会防他,不是吗?”
两圣愚闻言便反应过来,他们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一个名字:
“竹剑!”
宋筑成栽赃成功,就不与他们废话,他喊过游书生和唐主祭,悄悄吩咐了:
“把他们逼到石棺附近。”
两人不明所以,看向石棺,这才注意到,那石棺缝隙不知何时,钻了许多血管出来。
见此,两人心下瞭然。
当即,游书生上前一步,罡气扫向二人。
两圣愚此刻没了术法支撑,只会一点粗浅武技,不是游书生对手,也只得后退。
唐主祭也拿出针线,逼了一回。
两圣愚再退。
眼下,他们离石棺也就十来步的距离。
就这时,那棺材突然伸出一根粗大的血管,卷向两圣愚。
只一下就將两人洞穿。
一道猩红血光闪过,血管疯狂抽取两人的血肉。
那女圣愚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乾瘪下去。
男圣愚见了女圣愚这样,也顾不得什么,当即就抽出一把刀,扎向他的胸口,剜出了他的心臟。
他捧起心臟,颂道:
“我的父,我们生而有罪。
我愿成为圣餐的饼,以供父的血与肉。
愿父赦蒙我的罪。”
他说完,就喊出一个名字:
“负碑圣徒,我呼唤你的名。”
说完,男圣愚就没了声息。
下一刻,他体表那些芽孢缩了回去,一道快活的嬉笑声,从他胸腔里传出来。
接著就是八只苍白的手,撕开了男圣愚的胸腔。
一块半人高的断碑,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