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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一方事了,一方事起(日万day1)

    第178章 一方事了,一方事起(日万day1)
    “赵师兄,此话———是何意?不是人,难不成是妖?”
    白无极一时呆立,那叶真人,乃炼神宗数百年不遇的天才,怎会是妖?
    赵护法深吸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四周,確定那隔音结界万无一失之后,低声道:
    “此事八九不离十。正是因为此人乃妖修,故而才选择三千大山渡劫。此地人烟罕至,再配合炼神宗的至宝,能遮掩异像,避免外人发现其真身。”
    听此,白无极更为震惊:
    “炼神宗——竟敢让一妖修,窃居高位!此事若是传出去,他炼神宗,必將成为整个燕国修仙界,乃至凌墟界的笑柄!”
    “声!”
    赵护法连忙打断了他,
    “白师弟,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未曾有確凿的证据之前,绝不可外传!”
    白无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如此说来她——岂不是因为撞破了此事,
    才才因此失踪?”
    “这,也正是我等最担心的地方。”
    赵护法点了点头,脸色凝重,
    “我担心,是白真传前往援助叶真人时,窥得真相,进而被叶真人斩草除根—“
    白无极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看著远处那片如同鬼域般的山脉,只觉得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缓蔓延至全身。
    “死要见尸,活要见人!若当真是炼神宗暗算,那我白家,势不善罢甘休!”
    虽燕国內暗流涌动,但此时此刻,都与陈业无关。
    毕竟,
    他只是灵隱宗魔下,一处药园的主管罢了。
    修真界的爭锋,与他无关。
    灵隱宗,亦然不会让他这样的灵植夫上前线一一若当真有这一天,届时的灵隱宗,怕已经是强弩之末。
    陈业对此,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忧,
    俗话说的好,覆巢之下无完卵。
    他可不希望,自己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稳的、可以带著两个宝贝徒儿种种田,过过小日子的生活,就这么被轻易地打破。
    但担忧,归担忧。
    日子,还是得照样过。
    次日,清晨。
    临松谷,后山。
    阳光铺洒在鬱鬱葱葱的青山上,山谷里的溪水豌蜓而下,冲洗著河岸边的小石子。
    野开得正盛,小女娃兴致勃勃地摘下一颗蒲公英,將带著甜味的草茎含在口中吮吸,
    不知不觉,已是盛夏。
    距离陈业来到这方修真界,竟然已经过去了半年光景。
    杂草渐盛,踩在脚底分外柔软不知名的灵果,红灿灿地掛在拳头粗的小树上,又惹得小徒儿看个不停。
    “好累呀!师父,咱们今天来后山玩吗?
    小女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声音懒洋洋的,带著些许娇嗔的意味。
    陈业回过头,伸出手:“嗯,说好的,今天陪你们玩。”
    “送嘿嘿—”
    小女娃连忙將白软的小手,塞入师父的大手中。
    她的手温温热热,掌心有一层薄汗,握在手中,柔滑娇嫩,纤细小巧,竟让陈业觉得,只要他抓住徒儿的小手,那徒儿一辈子都离不开他一一因为,她的手很小很小,只要被他抓住,便再也逃不走。
    陈业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
    或许,为人父母,都会有这样的错觉,
    看著依赖自己的幼年崽子,谁能想到,她有朝一日会展翅而飞,走出属於自己的路呢—
    “师父知微不累。”
    知微低著头,嘴上说著,却也任由师父牵著。
    脸颊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她总觉得这一次被师父牵著,跟以前的感觉不一样。
    “难道不累,就不能让师父牵了吗?”
    陈业牵著两只女娃,一点也不费劲,他只感有些惆悵。
    修真界的时间过得总是飞快,不知不觉就是半年过去。
    或许今后,陈业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徒儿便长大成人,再也不像今天这般依赖他。
    以前的陈业总想著以后抱徒儿的大腿,但这时候的他,反而希望徒儿一直抱他的大腿。
    毕竟被人需要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哼,师父就是想牵师姐的手而已。”
    小女娃嘟起嘴,很是不满。
    可恶,师姐这是在沾她的光!
    要不是自己说累,师父怎么会牵著师姐?
    这么一想,她忽然开始后悔,早知道不说自己累了。
    “是吗?”
    陈业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正气鼓鼓地瞪著自己的小徒弟,
    他故意停下脚步,鬆开了牵著她们的手。
    “既然如此,那为师,便不牵了。”
    青君一愣,她看著师父那收了回去的手,小嘴一,那双乌溜溜的凤眼里,瞬间便蓄满了水汽。
    而知微,也是猛地抬起头,那双清冷的黑眸中,流露出一抹慌乱之色。
    哼哼!
    喜欢在师父面前傲娇,喜欢在师父面前嘴硬是吧!
    只可惜·
    这两只女娃,早就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
    陈业要让她们知道,只有师父拿捏徒儿,哪有徒儿拿捏师父的道理?
    “师父知微不累,但是—但是想被师父牵。“
    大徒儿最先沉不住气,毕竟是她最先嘴硬的—
    她伸出自己微凉的小手,拉著师父的小拇指,仰著小脸看著师父。
    “师父,我也一样!”
    小女娃有样学样,跑到师父的另一边,抱住陈业的大腿,小脑袋不停磨蹭著撒娇。
    “好了好了,既然是你们求师父的,那师父只能勉为其难同意了。”
    陈业嘆气,暗自得意。
    不愧是他!
    只是,两个徒儿却不易察觉地沉了沉眸光。
    师父好过分!
    明明知道她们只是嘴上说说—.非要摆出师父的架子欺负她们!
    此时此刻,
    无论是知微还是青君,都前所未有地想要撕碎,眼前男人那名为师父的体面。
    总之,
    一路上嬉戏打闹,最终还是顺利地来到目的地。
    “师父,你看!那边有瀑布!”
    青君忽然指著前方,兴奋地叫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的山壁之上,一道白练般的瀑布,正从数十丈高的地方,倾泻而下,落入下方一个水潭之中,溅起无数晶莹的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绚烂虹光。
    “走,我们去玩水!”
    陈业朗笑一声,领著两个徒儿,朝著那水潭走去。
    潭边的水,很浅,也很清澈,能清晰地看到水底那些五彩斑斕的鹅卵石。
    两个小丫头一见到水,便如同归了海的鱼儿。
    她们提著裙摆,光著一双白嫩嫩的小脚丫,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清凉的溪水之中。
    “嘻嘻,好凉快呀!”
    青君咯咯笑著,她起一捧清澈的溪水,朝著知微的身上泼去。
    知微被她泼了个正著,那身素白的裙衫,瞬间便湿了一片。
    “你呀!”
    知微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孩子气的羞恼。
    师父就在边上呢!!
    她不甘示弱,也掬起一捧水,朝著青君泼了回去。
    陈业靠在岸边的一块大青石,没有去打扰她们。
    只是目光忽然一动。
    青君那隨手放在岸边的小包裹里,忽然探出了一个鬼鬼的小脑袋。
    小狐狸优雅地从包裹里钻出,抖了抖身上那身柔顺的雪白皮毛后。
    然后,便將目光,投向了溪水之中,那几条正在悠哉游哉吞吐著水泡的五彩灵鱼。
    只见它身形一晃,竟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便潜入了水中!
    不过片刻功夫,它便叼著一条比它身体还要长上几分的肥美灵鱼,从水中,一跃而出,稳稳地,落在了岸边的草地之上。
    它將那条还在挣扎的灵鱼,按在爪下,慢斯条理地吃了起来。
    陈业將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奇怪这小狐狸,看似没有修为,但它的速度,却堪比寻常练气中期的妖兽了,”
    不过,能被青君的真龙血脉所吸引,又岂会是寻常的狐狸?
    陈业心念一动,起身,如鬼魅般,来到了那只正在大快朵颐的小狐狸身后。
    “鸣?”
    小白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它浑身的白毛猛地一炸,叼著嘴里的半条鱼,便想逃跑。
    可陈业的动作,比它更快。
    他伸出手,一把便捏住了它那毛茸茸的后颈。
    將它整只狐,都提溜了起来。
    “小东西,倒是机警。”
    陈业將这只还在不停挣扎的小狐狸,提到眼前,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他发现,这只小狐狸,除了那身雪白得没有一丝杂色的皮毛,以及那双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睛之外,似乎.——並无什么特殊之处。
    他將一丝灵力,探入其体內,却发现其体內空空如也,竟真的,没有半分修为。
    “这就奇怪了它既有灵性,为何没有灵力?”
    陈业眉头微,他看著手中这只除了长得可爱点、速度快了点之外,平平无奇的小狐狸,百思不得其解。
    他伸手,开始拨弄小狐狸的毛绒绒皮毛,又提起它一条后腿,大概检查了下。
    嗯,是只雌狐狸。
    “小东西,继续去玩去吧。”
    陈业看不出端倪,就准备把小狐狸放下来。
    但手头这只原本还在不停挣扎的小狐狸,此刻,竟是—不动了。
    它只是用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眼神羞恼无比。
    “???”陈业满头雾水。
    紧接著,更让陈业感到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这只雪白的小狐狸,竟然如同大家闺秀般,扭扭捏捏起来,还不忘用两只爪子挡住,
    “不是哥们?”
    陈业傻眼了,刚一恍惚,这只小狐狸瞬间抓到机会,从他手中蹄了出去,一溜烟的,就找不到影子。
    “靠,大意了,不过以后还有机会研究——”
    陈业懊恼,但这小狐狸最近一直待在他家,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研究。
    而现在,还是安心陪徒儿玩闹吧·.
    次日。
    陈业正在內谷的庭院中,指点著两个徒儿修炼剑法。
    忽然,他心念一动,抬头望向了谷口的方向。
    只见那平静的护山大阵,竟泛起了一阵涟漪,一道金色的传音符,穿透阵法,径直飞到了他的面前。
    “临松谷主管陈业,速至谷口,迎接宗门执事。”
    符上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客气声音。
    “宗门的人?”陈业眉头微挑,他知道,这定然是那日白无极评估的后续来了。
    有奖便有惩。
    他若是没治理好临松谷,必然会受到宗门的责罚。
    但眼下,他顺利將临松谷治理好,相对应地,也该得到宗门的奖励。
    他安抚了两个徒儿几句,便领著李秋云,一同来到了谷口。
    只见阵法之外,一个身著灵隱宗执事服饰的修土,已然在外面恭候。
    而在此人的身后,还有一个身著天蓝色道袍的內门弟子。
    此人竟然还是陈业熟人。
    名为段凌,昔日是云溪坊的外门弟子。
    在半年前的外门大比中,顺利拜入內门。
    那时的他修为在练气七层,如今已然练气八层,气势沉稳。
    见到陈业,拱手施礼,態度客气,甚至有意放低姿態。
    陈业心头一动,他记得这段凌为人沉稳,不似柳师弟,赵轻等人。
    以前並没有给他脸色,但態度也能称得上只是不冷不淡,毕竟,他们这种內门弟子,前途远比寻常执事要高得多,没必要特意討好普通的执事。
    但他为何今日为何来到这临松谷,还对他放低姿態?
    “段师兄,好久不见!”
    李秋云见到熟人,眼晴一亮,神色难得流露出些许少女的雀跃,
    “李师妹。”
    段凌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李秋云身上,恭贺道“嗯?李师妹竟然已经突破练气后期,想来半年后的外门大比,能顺利晋升內门,恭喜师妹,
    大道有望。”
    “师兄言重了,不过侥倖突破到练气后期而已。”
    李秋云眼睛弯弯,让陈业颇为异:
    “秋云,没想到你和段道友竟然是熟识啊少女瞄了眼陈业,不冷不淡地点头:
    “陈执事,何出此言?我与段师兄都来自云溪坊,自然关係要好。”
    呢...
    这不是李秋云以前就是个社恐么,以前也没见她和段凌有过接触啊?
    还有,这李秋云脾气真是古怪。
    自从那一天霞光圃的事情发生后,她不知为何,对自己的態度冷淡不少。
    陈业嘆了口气,倒也没在意。
    他看向对面的陌生宗门执事。
    这位执事態度友好,一直含笑看著几人凑著热乎。
    直到交谈结束,他这才上前拱手道:
    “陈执事,久仰!在下李东,戒律堂执事。”
    李东脸上掛著热络的笑容,姿態放得恰到好处,既有同为执事的尊重,又不会显得过分諂媚。
    陈业鬆了口气。
    看来那白无极应该没给他使绊子,否则,宗门来的执事不会如此客气。
    他笑著將两人,將二人迎入了谷中。
    “陈执事,你可真是让我们这些同僚,大开眼界啊!”
    一入谷,李东看著那满谷的生机,便忍不住由衷地讚嘆道,
    “那临松谷的烂摊子,在本草峰,谁人不知?况且还有个魏成,这人一向仗著自己资歷老,喜欢倚老卖老,恐怕还得给你使不少绊子。但结果在你手中,不过一月,便起死回生!如今,宗门上下,可都在议论你的神仙手段呢!”
    他这番话,说得既漂亮,又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不少信息,更是暗中表明了,他与那魏成,
    並非一路人。
    “李执事谬讚了。不过是些许微末的灵植术,侥倖罢了。”
    陈业咂舌,这李东漂亮话倒是会说。
    不过是治理一个药谷,这李东口中成了宗门上下议论,太过离谱·
    “陈执事何必自谦?”
    李东笑道,他话说的虽然確实夸张,毕竟昨天白护法才评估完成,宗门商议后,他便马不停蹄赶来,消息还没传出去。
    不过,在他看来,等此事一旦外传,必然会引起门內不少议论。
    李东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卷封著金印的玉简,朗声宣读道“外派执事陈业,接手临松谷一月,治理有方,使满园灵植,尽復生机,功绩卓著。经护法白无极上稟,宗门戒律殿议定,评为上上!特此,赐下品灵石二百块,极品法袍一件!”
    他一边说著,一边將一个储物袋,恭恭敬敬地,用双手奉到了陈业面前。
    陈业一惊。
    两百灵石倒不重要,宗门一旦赏赐,灵石永远只是添头。
    就像陈业上一次,治理百奇园,赏赐的大头是那枚凝神丹。
    只是,这一次的极品法袍,远超乎陈业意料。
    若要用价值来论,这件极品法袍,恐怕得值得五六百灵石!
    陈业接过储物袋,同时,不忘客套一句:
    “多谢宗门赏赐,多谢诸位长老与护法厚爱。只是这次奖励,是否过於丰厚?”
    李东神色钦羡:
    “非也,这次白护法对陈执事多加夸讚。让长老殿一位长老心生怜才之心,特此,將自己年轻时所用的法袍,赐予了陈执事。”
    陈业没想到,那之前时常找茬的白无极,竟然会在事后对他多加夸讚。
    更没想到,竟然所谓的怜才,竟然会落到自己头上。
    其实陈业对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一向不看好,世上,就从来没无缘无故的帮助他不动声色问道:“不知,这位长老是何人?”
    李东隨口答道:“乃灵隱宗二长老,白凌风白长老!也是如今,白家唯一一位金丹真人。对了,白白真传便是他的亲孙女!”
    “......”
    陈业沉默了会,又是一个白家的人···
    合著,这白家不会因为白籟籟的原因,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吧?
    如今,
    灵隱宗內,有四位长老,皆乃金丹真人,而灵隱宗內,明面上也只有这四位金丹真人。
    至於灵隱宗宗主,仅仅只是一位假丹真人。
    毕竟,宗主这个名头听起来好听,可实际上平时要一直忙於宗门事务,影响修行,因此一般是大道无望的修者担任。
    或者说,在灵隱宗內,宗主与护法,执事等修者是一个体系;
    至於这四位金丹长老,虽平日里极少参与宗门事务,但真正的权力,实则是掌控在他们手中。
    而陈业拜入灵隱宗已有半年,对宗门內的情况也或多或少了解一二。
    如今宗门大概是分为两派势力,一派是白家为代表的激进派,另一派则是由赵家代表的保守派。
    没想到,他一介灵植夫,如今竟成了激进派的人—
    坦白而言,陈业无心参与宗门斗爭。
    但眼下他已经受过白家的诸多好处,就算自己不愿,在有心人眼中,也早把他归为白家人了.....
    “多谢李执事告知。”陈业心情复杂。
    “陈执事客气了,举手之劳。”
    李东笑了笑,这才將目光,落在了陈业身旁的李秋云身上,他脸上的笑容虽然依旧,但语气,
    却多了几分公事公办的意味。
    “李秋云,你此次护卫陈执事,一路劳苦,功劳亦是不小。如今早已满三个月,是时候回宗,
    潜心修行。”
    “什么?”
    李秋云闻言,彻底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陈业一眼,神色茫然。
    李东有些纳闷:
    “李师妹,这是何意?你在陈业执事身边时日不少,早已完成任期。而段凌师弟,便是接替你的人。”
    “我——我———知道了。””
    李秋云咬了咬唇,难怪这一次段凌师兄会过来,
    一般而言,外派执事身边,都有內门弟子轮流接替护卫,一来是对內门弟子的磨链,二来则是修真界凶险,而寻常执事一般精於技艺,不善搏斗,便派弟子护卫。
    而自己的任期,確实已经结束。
    只是—
    她没想到这么突如其来,她还—她还在生他的闷气呢。
    “这段时间,麻烦秋云了——
    陈业看著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是不由得,轻轻一嘆。
    说实话,他也捨不得。
    这几个月来,李秋云名为护卫,实则早已成了他这小家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她虽不善言辞,但性子坚韧,为人可靠,有她在,陈业总是能安心不少。
    可他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自私地,將她强留在此处。
    李秋云终究是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再过半年,她就要准备外门大比。
    不过,这半年他做出不少功绩,也让身为他护卫的李秋云沾了不少光,亦然拿了不少贡献,想来已经十拿九稳,只差最后的准备了。
    陈业顿了顿,又开玩笑道:“待你拜入內门,说不定迟早还要来我这临松谷呢?”
    李秋云有些黯淡的眸子,亮了亮。
    是啊,一旦进入內门,弟子的自由度便高了很多,不似外门弟子一样,还需要去特定的地方任职。
    届时,她便能自己去接各类任务,想重回临松谷,简直是轻而易举!
    她对著陈业,深深一揖:
    “陈叔,你放心。”
    “秋云—定不负你所望。”“
    只是,终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给陈叔脸色了—
    陈业抚起李秋云,又对一旁的李东和段凌说道:“李执事,段道友,今日我做东,在桃山坊最好的酒楼,为你们践行,如何?”
    李东与段凌,自然是满口应下。
    一番宴饮过后,已是月上中天。
    陈业与李东、段凌二人,自望月楼而出,准备各自返回。
    李秋云因不胜酒力,早已被陈业安排回谷中歇息了,准备明日再启程回到灵隱宗。
    “陈执事,今日多谢款待。”李东对著陈业,拱手笑道。
    “李执事客气了。”陈业亦是回礼。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却领著几个弟子,从不远处的街角,恰好走了过来。
    “哎呀,这不是陈主管吗?真是巧啊。看陈主管这春风满面的模样,想必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吧?”
    魏成好似一副才刚刚看到陈业的模样,故作吃惊。
    实际上,这次相遇,也是他故意而为。
    从手下口中,他早就得知临松谷的惨状,以及那白无极对陈业不友好的態度。
    在他看来,这次陈业,定然是要栽一个跟头!
    陈业疑惑地看向李东,李东顿时心领神会,传音道:
    “宗门的消息,想必是还没来得及传到这边。昨日白护法才將结果传送给戒律堂,待评估完成后,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临松谷。这魏家,可没手段在戒律堂安插人手.——”
    呢—.这李东也不怀好心啊,特意传音,而没明说,不就是希望魏成出丑么?
    陈业失笑。
    不过,按照正常流程来说,此时此刻,他好像还非得打一下脸,不然总觉得少了什么。
    魏成身后的那几个外门弟子,此刻也是强忍著笑意,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著陈业。
    他们觉得,陈业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临松谷,终究不能少了他们。
    “如魏执事所言,宗门刚刚发下了嘉奖,对在下这月余的苦功,评了个『上上』,又赏了些微末之物,不成敬意。”
    陈业顿了顿,没有过多炫耀,平白地將事情告知。
    可正是这样,反而让魏成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魏执事已经知晓,那在下先行告退,李执事,我们走吧。”
    陈业微微一笑。
    他懒得多费口舌,更不想得势不饶人—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在白面前得势,那时他倒想得势不饶人。
    可面对一个糟老头子,还是算了吧。
    不过,一旁的李东,却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魏成。
    他上前一步,笑容关切,对著那发愣的魏成,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魏执事,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不开心了?”
    他又看向魏成身后的外门弟子,含笑道:
    “还有,恭喜各位。我记得你们是临松谷的外门弟子,辛苦各位了,这次临松谷起死回生,想来是少不了你们的功劳。恐怕,半年后便能以此功绩,顺利拜入內门,大道可期!”
    此言一出,那几个外门弟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他们哪里听不出,李东这番话,哪里是恭喜?分明是赤裸裸的嘲讽!
    他们本该是这份天大功绩的拥有者,甚至能以此拜入內门。
    可现在,却只能当个灵桃园的小小灵植夫!
    两者之间的差距,让这些弟子只觉得心中,像是被万千钢针,狼狼地扎著,痛得他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而魏成,在听到李东这番话后,更是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老血,险些当场喷出。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怒,轻笑道:
    “说笑了,只是为陈执事的手段震惊而已。那我恭喜陈执事,还希望,陈执事,能一直顺利的治理临松谷,可莫要过度操劳,伤了心神——陈执事本领高明,若是因此英年早逝,那可是宗门的损失了”
    魏成这番话,说的好似关切,
    但言外之意,却让一旁的段凌和李东,都为之侧目。
    段凌虽然二丈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知道李东和陈业二人,与这魏成有什么矛盾。
    可既然涉及陈业安危,便容不得他置身事外。
    当即脸色冷硬:“还望魏执事慎言!若谁敢暗算陈执事,我段某,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这是这是段师兄!”
    几个外门弟子,此时才注意到,一直暗中跟著陈业身后的段凌,当即忍不住惊呼道。
    段凌此人,名声不小,远非李秋云所能比擬。
    某种意义上,他昔日在云溪坊,桃山坊两坊中,就是最富声名的外门弟子,也就是所谓的外门大师兄级別的人物。
    魏成虽同样是练气八层,但他已然中年,多年不曾与人搏斗。
    在面对这位气血方刚的年轻人的冷喝时,不由得有些发,
    他冷哼一声:“好!一个毛头小子,都敢威胁老夫?罢了,不与你这小辈计较。我们走!”
    说罢,他再也待不下去,带著几个本想看好戏的弟子,狼狐的甩袖离去。
    而这些弟子,心情却是比魏成还要差。
    对他们而言,无疑於亲手摧毁了自己的前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有人默默在心底嘆息。
    一段插曲过后。
    陈业与李东、段凌二人,也各自告辞。
    回到临松谷时,已是深夜。
    他没有去打扰徒儿,只是独自一人,回到静室。
    陈业盘膝而坐,心神,却久久无法平静。
    他並不担心魏成,而是担心白家。
    “白家”
    他默默地咀嚼著这两个字,凝重无比,
    如今,自己已经被烙上了“白家”的印记。
    迟早有一天,会捲入灵隱宗內部的斗爭。
    届时所面对的威胁,又岂是魏家能比?
    “罢了。”
    许久,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既来之,则安之。想那么多,又有何用?”
    他心念一动,將那只由宗门赏赐的储物袋,取了出来。
    神识探入,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通体呈月白色的法袍,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法袍,也不知是由何种灵蚕之丝织就,入手轻若无物,触感更是冰凉、顺滑,如同最上等的丝绸。
    其上,並无任何哨的纹路,只在袖口处,用银色的丝线,绣著“白”字。
    此袍,名为月华袍。
    能自发吸纳星辰之力。
    自带“清洁术”、“恆温术”、“聚灵术”等將近十个大大小小的法阵,堪称全面无死板。
    同时,能吸纳大部分练气后期法术的余波,
    虽然,论单纯的防御力,是远远不如他的八卦镜。
    但胜就胜在,月华袍平日就可以穿在身上,同时与八卦镜並不衝突,两者可以叠加使用。
    “好东西!”
    陈业看著眼前这件属性堪称极品的法袍,惊嘆道,
    要知道,有了它,他日后无论是外出,还是与人斗法,都等同於多了一道保命的底牌!
    “看来,这白家,倒是大方—不管是那白,还是白长老。”
    陈业將那月华袍换上,只觉得浑身一阵清爽,法袍能自动调节温度,让他在这炎炎夏日,也感到了一丝凉意。
    “某种意义上,是不是算是买命钱?但这一个极品法袍,想买我陈业的命—”
    陈业嘆了口气。
    为今之计,还是要提升自己的修为,方好面对將来的风波!
    炼丹,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次日,清晨。
    陈业刚从入定中醒来,便听到了院门外,传来了林景华那恭敬的稟告声:
    “陈执事,您——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
    陈业推开门,只见林景华正一脸激动地站在门外。
    “哦?”陈业脸上露出一丝讶异。
    “托执事的福!”林景华躬身笑道,“您之前让栽种下的那批银鳞,如今,已尽数成熟了!”
    陈业长出一口气,一月时间,第一批银鳞,终於成熟!
    他连忙跟著林景华,来到了谷中最东侧那片被他用阵法隱去的药田。
    只见那原本荒芜的土地之上,此刻,竟已是银光闪闪,一片丰收的景象!
    一株株半人多高的银鳞,在阳光下舒展著它们那如同鱼鳞般的叶片,长势喜人。
    “好!好!好!”
    他连道三声好,朗声笑道:
    “林老丈,你这次,当真是为我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传我令下,所有参与此次催熟的弟兄,这个月,每人再增添两块灵石工钱!”
    “多谢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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