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不生我李无忧
光芒闪烁间，李无忧回到草屋內，手中捧著如意化作的功法怔怔出神。手指不自觉的在古朴青铜页的文字上摩挲。
“轮迴囚天诀...这名字好生霸道！”
“轮迴转世万万载，重修一世又何妨，待吾残剑重铸日，必將以血染苍天！”
一字一句透露出无尽沧桑霸气，尽显洒脱之意。天道无情，吾自当持剑斩之！哪怕歷尽轮迴，也绝不退缩！
“瑶瑶，你去哪啊？”
一声呼喊將李无忧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李瑶瑶跑了进来，张氏紧隨其后。
“无忧！你去哪了，我和你王叔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张氏一进屋便看到李无忧，便连忙询问道。
“刚刚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李无忧訕笑一声，不著痕跡將手中青铜古书塞入枕下。
“你这孩子！出去招呼也不打一声，天都快黑了！”
“天黑了？”李无忧这才注意到桌上点著兽油灯。
“我在那空间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外面竟已过了数个时辰？！”李无忧一脸诧异暗道。
“回来了就好，我去寻你王叔，他还在外头找你呢！你给瑶瑶准备点吃的吧，你不在，这孩子一口饭也不吃！还好没哭没闹。”张氏轻轻摇了摇头。
李瑶瑶似是没事人一般，双臂撑在床边，晃动著小脚，裙摆带起风晃动兽油灯的焰火。
李无忧消失后，李瑶瑶便像是生出感应。她见张氏走后，指了指李无忧的左手，又指了指枕头。隨后举起她柔弱的小手，凑到李无忧左手跟前，手心一个阴鱼印记缓缓显现。
“你这小傢伙什么都知道！可不能给別人看到哦！”李无忧颳了一下她的琼鼻，张开手心。
阳鱼印记並没有如李无忧所想那般出现。
大眼瞅著小眼愣了半响，李无忧这才一拍脑门想起。
“对了！果子！”
他起身四处张望，左右寻找，几乎把草屋翻了过来，也没有找到他吃剩下的那枚果子。
他转身向李瑶瑶看去，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靦腆著脸，一本正经的对著她说道。
“瑶瑶~你能不能再变一个果子给哥哥看看啊。”
见李瑶瑶点点了头，李无忧蹲下身体，捧起她的小手，仔细盯著她的手心，想看出个所以然来。
只见李瑶瑶一脸得意的样子，手心的阴鱼印记就开始缓缓转动，光芒一闪，瞬间一颗果子就凭空出现。
李无忧眯著双眼，直愣愣的看著那枚果子，又摸了摸小傢伙的手心，端详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她怎么变出来的。
“嗯...难道说我没有天赋吗？我连一个小孩子都比不上？”李无忧皱起眉头，捏著下巴暗暗思索。
“那个，瑶瑶啊~你能跟哥哥说说，你是怎么变出来的嘛？”
李瑶瑶晃了晃小脑袋，隨后一脸认真的伸出右手，左手捂著胸口，眨眼间又一颗果子便在其手心出现。她小手一摊，眨巴著大眼看著李无忧。
李无忧彻底傻眼，隨后像是认命般耷拉著脑袋，只得再次腆著脸柔声道。“哥哥可以吃一颗吗？”
小傢伙很大方，两颗果子一起递到李无忧身前。
“一颗就够了~”
不要脸还是要有限度的，和小孩子抢食，一次就够了。
李无忧盘坐在地，咬了一口果实，那果肉入口便化作汁液被他咽了下去。可想像中的那种感觉並没有出现。李无忧疑惑，又咬了一大口咽了下去，还是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
似是不死心，他又咬了一口，果肉化作汁液。李无忧想了想，將汁液吐到手心，仔细端详。
李瑶瑶见状，还以为李无忧不喜欢那个果子，连忙又將剩下的那颗递给他。
不等李无忧多做其他，那汁液竟顺著手心纹路，渗入掌中。紧接著，阳鱼印记便慢慢显现出来。
李无忧一喜，赶忙捏碎剩余果肉，將汁液全数淋与印记，那阳鱼越转越快，光芒也散发出来。
“小...子，再多来一些...”
一道微弱的声音自李无忧脑海浮现“左大爷？！是你吗？！”
再无其他声响...
李无忧赶忙接过李瑶瑶手中的果子，手掌缓缓发力，將汁液全部浇在掌心。
印记光芒更甚，將整个屋子照亮，若白昼一般。
“啊~畅快~”左大爷的声音完整显现出来。李无忧大喜，连忙晃动著左手大呼“左大爷？左大爷？”
李瑶瑶则是一脸茫然的看著李无忧。
“別晃了，別晃了，大爷醒了！”左手摆脱李无忧的控制，悬立在他的眼前。
“小子，你从哪弄来灵力这么充沛的仙果？还有没有，再给我来一筐！”
见左大爷终於醒来，李无忧似受伤的小媳妇一般，抱著自己的左手哀嚎起来，毕竟关乎修仙之路。
“左大爷啊！你终於醒啦，我想你想的好苦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
也不知是真哭假哭，鼻涕眼泪沾了左大爷一身，只听“咚”的一声，左大爷反手就是一记暴扣。
刚刚哭没哭不知道，反正现在李无忧是真的哭了，疼哭的。
“哇！死手你又扣我！”李无忧抱著头蹲在地上不停的揉著头，那酸爽没有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李瑶瑶看著李无忧谜一般的操作，小嘴圈成圆形，愣在当场。
“咦，这孩子哪里来的？嘖嘖嘖，天生道体，小小年纪便已达到归一境界！...不对！....”
左大爷越看越心惊，拖著李无忧就来到李瑶瑶近前，不停的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不得了！不得了！竟是一百零八脉！就差开启最后神脉了！不对，阴鱼怎么在她身上？！...”
李无忧的手还在李瑶瑶身上不停摸索，该摸的不该摸的全摸遍了。
他瞪大双眼，看著自己的左手行径，大脑一片空白，良久才反应过来，脸色红到发紫，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些什么。
“瑶...瑶...，这不是我...我是说...不是...哎呀！”李瑶瑶站在原地也不躲闪，小脸一片通红的低下了头。
李无忧顿感欲哭无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只手是自己的手，也不是自己的手。还不等他多说，便听见左大爷的狂笑响彻脑海。
“小子！这下赚大发了！！！哈哈哈哈，天道老贼，你机关算尽也没料会有如此变化吧！哈哈哈...”
李无忧哪里还听的进去，恨不得立刻砍掉左手。他环顾四周，见没有趁手物件，心一横，张开大嘴就咬在自己的左臂上。
“啊！小子你发什么疯？”左大爷痛的不停甩著左手，可李无忧像是条疯狗一般，无论是揪耳朵还是扯头髮，死活就是不鬆口。
李瑶瑶也嚇了一大跳，连忙上去搂住李无忧的脖颈，这才让他冷静下来。
......
“小子，你下口也忒狠了！连自己都咬！”左大爷有些气极，左臂的袖子已被撕烂，好在穿的厚，但便是如此，透过撕烂的缺口也依稀可见齿痕。
“你不也打自己？！我挨自己的揍还少吗？”
李无忧自觉一世英名，虽未行仗义之事，但自认为光明磊落，哪成想今日竟栽在自己手中。
“这丫头身怀极致脉络，我一时惜才，这才出手！再说了，混沌神胎受阴鱼所化，她为阴鱼，我乃阳鱼，本就是衔尾而生，你心念不纯，故才觉不正！”
听得左大爷一番话，李无忧只觉得这廝的话尽显道貌岸然之意，但却又无言以对，只得怒视左手。
“她还是个孩子啊！”
“我辈修行，无论年长岁微，孰强孰弱得切磋论道方知，况乎阴阳之別？”
“別跟我扯这些！起码的礼仪教养都不懂，还谈什么道。”李无忧瞥了一眼左手，越发觉得其是个冠冕堂皇之辈。
左大爷自知理亏不再与李无忧较劲“罢了罢了，我来证你清白！”
一番唇枪舌战，最终左大爷让李瑶瑶抬起右手，手掌阴阳鱼交合，才证明了李无忧的左手刚刚不是李无忧的左手。
李无忧这才长舒一口气，脑中却不自觉想起之前触感。念头一起，便被他摒弃，內心默念罪过，大怪左大爷乱了自己的道心，连忙转开话锋。
“你先前说什么天道？”
左大爷冷哼一声道。
“那与太极相爭的红芒意识便是天道！”
“本来我是想夺混沌神胎，阻止天道降生於世，为劫难爭取时间，哪成想那天道竟用混沌神胎为饵，意在谋太极轮迴印本源！”
左大爷似是不甘愤愤道。
“那混沌神海乃是天道根基所在，占尽天时地利，太极夺取神胎不敌，只得捨弃本源，保全你与神胎！失去本源后，太极只能以你与神胎为本源。”
“谁料神胎竟与阴鱼而生。此间便可彻底斩断天道与神胎之间的因果！”
“什么劫难？你说的赚大发又是啥意思？”李无忧听得云里雾里道。
“笨！这样一来混沌神胎得了，阴阳本源也等於没丟，不就是赚大发了吗？”左大爷一脸嫌弃的语气在李无忧脑海响起。
“至於劫难...你现在修为太低，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说到修为李无忧这才一转先前模样，连忙將枕下青铜书拿了出来，一脸諂媚道。
“左大爷，既然你已甦醒，顺便教教我这本功法该怎么练唄。”
先前的爭斗再加上大荒的混乱，让李无忧迫不及待的想要踏上修道之途，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一身修为，他总是感觉自己如那海面上的孤舟，一旦掀起风暴，便要落入万劫不復之地。
见李无忧放低了姿態，左大爷这才老神在在的传出声音。
“首先你要了解，这“蜕凡”二字的含义，顾名思义蜕凡、蜕凡、蜕的就是凡体肉胎，开始踏上修炼一途，要与眾生爭天地之造化，夺道法之规则”
“蜕凡境乃修士根基，是为九阶：淬体、锻骨、引神、开灵、地脉、天络、阴窍、阳元、归一。”
“先前在那混沌神海中，太极以混沌神胎之精加上阳鱼印记，已经为你锻好筋体骨肉，接下来便是引神！”
话音未落，左大爷操控李无忧的左手一挥，青铜古书便自动翻出一页。紧接著不疾不徐道。
“引神是蜕凡境界最重要的一步！关键便是开启灵脉所用的功法！功法阶级关乎与人斗法和上限的根本！”
“功法阶级分为圣、天、地、玄、黄、
黄阶功法根据自身天赋，最高可开四十九条脉络。
玄阶功法可开七十二条脉络。
地阶功法可开八十一条脉络，天赋逆天者，或是身怀灵体者可开阴阳二脉，调动周身灵气可比未开之人多上数倍！即使低阶伐上也未尝不可！
至於天阶功法，最高可开九十六条脉络！凡开启全脉者，便有希望开启传说中的归一神脉！神脉可打破人体桎梏，化体为金、化骨为玉、化神为龙，日后成就不可度量！”
“那这轮迴囚天诀呢？”李无忧一脸希冀的问道。
“至於这轮迴囚天诀，乃圣阶功法！可开百脉以上！虽说残缺，但玄天境之內，敢称同阶无敌！”左大爷傲然道。
“那玄天之上呢？”李无忧弱弱的问道。
“玄天之上等你到了再说！修仙之人最忌好高騖远！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的从蜕凡炼起吧！”
......
青铜古书第一页。
“引神入六道之因，结周天星辰之灵为种，引百会、入神庭、化道果、成道池！”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李无忧脑海中传来，只感觉似一道天雷自神庭而下，蔓延出无数分支传向四肢百骸。
在周身各处亮起一道道光点，形成一百零八道灵脉，李无忧双眼猛然睁开，只见其双眼呈出阴阳之態散发出黑白光芒，隨后所有光芒內敛，化为太极印记没於眉心。
李无忧满眼惊异的打量著周身各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增强了很多。
左大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不错，刚开启便就点亮半数灵脉了。”
“才半数啊？”李无忧有些不满的起身挥出两拳，他感觉自己现在一根指头就可以干翻一头钢鬃野猪。若是点亮全部，岂不是可以暴扣仙人？
“哼哼...”左大爷见状不怒反笑道。
“你点亮半数就已打通了天地脉络，那蜕凡七八阶也不是你的对手！便遇上地阶功法之下的归一境，也可战上一番！”
“哈哈哈！天不生我李无忧，李仙人轮迴破长夜！”李无忧闻言狂笑道。
点亮天地脉络便已是蜕凡境六阶高手，若不是左大爷及时收手，李无忧怕已是突破至归一境。
“咚”的一声，左大爷打断了李无忧的仙人梦。
“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离仙人还差的远呢！隨便来个纳灵境的就能把你吊著打！”
“你能不能离开我的身体！”李无忧捂著脑袋抱怨道。
“等你什么时候將神庭纳入灵气了，我便可化形而出。还有，你要整点灵气丰厚的灵果给这小傢伙。”左大爷在李瑶瑶的头上揉了揉道。
在李无忧易神之际，李瑶瑶自己拿出不少果子给了左大爷，这才让李无忧点亮半数灵脉。
“这小傢伙是混沌神胎所生，还未纳灵，孕育出她的莲台精气所化的灵果，已被你消耗了半数，剩下的已不足以让她达到纳灵境了。”
“什么！？连小孩子你都抢？”李无忧一阵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