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落败
李曼曼话未说完，试炼场已覆上一层霜纹。“各位家主，我现在代表的是天机阁年轻一辈。你们不会不认帐吧？”李曼曼笑道。
她指尖轻抚冰晶耳坠看向周芷，笑得温柔似雪：“你一个三阶刺客越级战五阶，倒的確不公平，比试期间我会將等级压缩在三阶。不过我的冰，专克风里藏毒的小把戏。”
“李导师的冰晶耳坠真好看，”周芷轻握著匕首，风刃似在刃尖跳跃，“不知冻碎时会不会响得像银鐲？”
“开始了！”
李曼曼法杖轻点，周芷脚下骤然升起冰棺。寒气快过风声，眨眼间將她冻成冰雕。观战席一片譁然。
“这就结束了？”南宫凌咂舌，“李导师的『瞬凝术』果然厉害！”
“咔——”冰雕缓缓炸裂，周芷竟化作碎冰散落一地，原来冰住的是周芷的虚影。
此时，周芷的真身却从李曼曼的影子中钻出，匕首裹著风刃刺向后颈——风系刺客秘技“镜水月”，以风製冰！
“聪明。”李曼曼头也不回，后颈凭空凝出冰甲。风刃撞上冰甲炸成血藤，却被冰霜顺著藤蔓反噬，眨眼冻成冰荆棘刺向周芷面门！
“李导师连后脑勺都长眼睛？”周芷翻身跃起，袖中甩出三枚金针。
金针竟在半空划出螺旋轨跡，钻向冰甲缝隙。
“叮！”李曼曼法杖横扫，金针被冰雾裹挟著钉入青砖。砖缝里突然钻出冰蛇，蛇牙喷出蓝雾——天机阁独门寒毒“碎魂霜”，沾衣即封经脉！
周芷不退反进，任由冰雾笼罩全身。观战席的墨馨儿急得拽陆昭袖子：“她疯了吗？那可是连五阶妖兽都能冻僵的……哎？！”
冰雾中的周芷皮肤泛起青纹，血管里竟游动著碧色萤光——百草堂秘术“血脉转换”，以毒攻毒！她匕首劈开冰雾，毒血顺著刀刃甩向李曼曼：“多谢导师的碎魂霜，正好试试我这融冰粉！”
毒血触冰即爆，炸出漫天碧色冰晶。李曼曼法杖结印，冰晶却在她面前诡异地悬停——每粒冰晶里都困著一道残影，正用周芷的声音齐声讥笑：“冰能冻毒，毒亦蚀冰，李导师没听过百草堂的『以毒饲冰』吗？”
李曼曼终於敛了笑意，法杖重重顿地：“千稜镜！”
试炼场瞬间化作冰雪迷宫，每一面冰镜都映出周芷的身影。镜中伸出冰手抓向她脚踝，更有寒光从刁钻角度折射偷袭。
“这招对南宫凌或许有用，”周芷突然用匕首割破自己手腕，周身风之属性暴涨，“可惜我是刺客——刺客最擅长打碎镜子！”
风刃顺著冰镜折射轨跡倒袭，竟將整座冰狱击出裂隙。
李曼曼被迫现形，华贵法袍竟被风刃划破。她法杖顶端冰核骤亮：“永冻——”
咒文未念完，周芷的匕首已贴上她咽喉。不是实体，而是七道凝成的风刃，分別抵住七大命门：“李导师猜猜，哪道风刃藏著融冰粉，哪道又藏著剧毒？”
“冰之结界！”“冰霜傀儡”李曼曼连续瞬发两个法术。
隨著法术完成，咽喉处的风毒虚刃骤然崩散——周芷瞳孔一缩，那七道风刃竟被冰霜巨人咆哮的声浪震碎！
眾人这才惊觉，试炼场不知何时已化作冰晶结界，三尊五米高的冰霜巨人破冰而出，將周芷围在中心。
“说好压到三阶呢？！”云雀儿不知从哪捡了块石头，用力砸向结界。
“三个三阶冰霜傀儡？李曼曼打个三阶，你倒是好意思！”墨峰暗骂。
此时试炼场內。
左边冰霜傀儡双拳捶地，冰刺如浪潮翻涌，每一根尖刺都折射著李曼曼的冰镜残影；
右边冰霜傀儡张口喷出暴风雪，风中裹著细如牛毛的冰针，专封穴位；
后边冰霜傀儡高举冰锤，锤头刻满镇压符纹，砸地时连风灵力都被冻滯！
周芷足尖刚沾地，冰刺已穿透残影。她翻身跃至半空，却被暴风雪压得身形一滯。
冰锤当头砸下时，她突然散成九道残影。
“拆了它们关节！”百草堂堂主高喊，“冰冰霜傀儡的核心在膝盖！”
周芷闻言甩出金针，针尾拴著风丝，如提线木偶般操控三枚金针钻入左边冰霜傀儡膝盖。冰核遇风刃爆出紫烟，左冰霜傀儡轰然跪倒。
“漂亮！”墨馨儿刚欢呼出声，却见李曼曼法杖轻挥，碎裂的冰核中爬出几十只冰蜘蛛，顺著风丝朝周芷手腕咬去！
周芷果断断丝弃针，匕首旋身划出风涡，將冰蜘蛛绞成冰粉。不料冰粉沾衣即凝成锁链，將她右臂钉在冰面上。
冰霜傀儡的冰锤已呼啸而至——
“周芷姐姐！”云雀儿急得跺起脚。“
冰锤离头顶仅剩半寸时，周芷左腕银鐲突然炸开。
“秘技·风之狱！”
周芷身边狂风骤起，她抬起头，无数风刃凭空而起，射向冰霜傀儡和冰之结界。
“咔嚓！”结界顶端裂开细缝，三个冰傀同时僵直。
周芷化作颶风穿透缝隙，匕首直刺李曼曼眉心。
南宫月看向百草堂堂主，忍不住鼓掌：“你们周芷厉害，打得著实精妙！”
李曼曼法杖立於身前，笑道：“能逼我同时召三尊冰霜傀儡，周姑娘可著实厉害，但想贏我的话这样还不够。”还未等周芷的匕首刺到，她一个瞬移和周芷拉开距离。
李曼曼法杖顶端冰核骤然裂成六瓣，试炼场上云层化作冰蓝色旋涡：“周姑娘，且看真正的冰系绝学——”
旋涡中坠下无数冰箭，每支箭尾都刻著镇压符文。
周芷挥出风刃格挡，箭矢却在中途分裂成细针，专刺经脉要穴！
“这是三阶法术？！”百草堂堂主怒骂，“这分明是五阶法术！”
周芷咬牙结出风盾，来回躲闪，虽然瞬移速度很快，奈何冰箭密密麻麻无休止的落下，最终瞬移中被冰箭击中。
李曼曼法杖轻旋，散落的冰箭突然悬浮重组，凝成九条冰龙咬向周芷身躯。
百草堂堂主怒喝：“李曼曼！你他娘管这叫压缩等级？”
云雀儿小心道：“周姐姐的手在流血啊！”
冰龙炸成漫天冰尘，每一粒冰晶又都化作微型箭矢。周芷的风刃绞碎一波，立刻有十倍冰箭补上缺口。她身上伤口渗血，仍倔强地以指为刃，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风纹——
“这风系能量波动”林清月霍然起身，“她要做最后一试！”
风纹成型的剎那，周芷体內爆出青光。试炼场中所有冰箭被强行吸入阵眼，却在她胸口凝成冰晶反噬！
“噗——”周芷喷出血雾，重重跪倒在地。冰晶逐渐变大，在她心口绽开霜，风系能量如溃堤般消散而去。
李曼曼法杖点地收招，微微摇头：“何必硬接？认输便能保命。”
周芷染血的手指抠进冰晶之中，颤声笑道：“百草堂的人……可不会认输……”话音未落，她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啪——”
周芷栽倒的瞬间，百草堂堂主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闪至试炼场中。她屈指弹出一枚赤红丹药塞入周芷口中，转身时宽袖带起罡风，一巴掌抽得李曼曼踉蹌三步！
李曼曼左脸浮起五道血痕。全场死寂，连飘落的冰尘都凝在半空。
“三阶比试用五阶的冰系法术？”百草堂堂主攥住李曼曼衣领，手背青筋暴起，“天机阁欺人太甚！”
李曼曼抹去嘴角血丝，：“前辈莫要动怒，这只是我改良过的冰箭术，却是三阶法术……”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