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锤杀
第122章 锤杀猖狂肆意的笑声,充满著无边魔性,
整个灶康城被笑声所,那些已经成为傀儡的百姓们,在听到笑声之后,眼神中的迷茫也尽数散去,彻底从愧儡状態恢復,慌不择的找地方藏身。
鼠妖妇娟愣愣的趴在洪胭霄肩头,先前她还觉得这恶女人,虽说让人感到害怕,可看其说话的慵懒模样,该是不会恶到哪儿去。
然而这洪胭霄稍微出手,露了本性之后,立刻让鼠妖妇娟嚇得尾巴都卷作一团。
洪胭霄穿著那一袭嫁衣,正为之前林幼仪所穿。
林幼仪身著嫁衣时,给人感觉只有恬静娇羞,就算有些凶气亦是藏於衣衫之下。
可明明是为同一套嫁衣,穿在这洪胭霄身上后,却是有丝丝妖邪之感。
洪胭霄站於灶康城中间街道之上,朝著狂笑的同时,嫁衣大袖亦隨之翻飞!
她的赤足也早已染尽鲜血,宛如刚从炼狱中爬出的恶鬼。
趁著洪胭霄还在发泄自己多年被囚的苦楚,鼠妖妇娟悄摸从其肩头滑下,用两只小爪子,勾著嫁衣之上的珍珠金线,一点点往下方挪去。
挪到腰肢之处,鼠妖妇娟嘶溜一声,顺著嫁衣裙摆滑到了地面。
刚离了洪胭霄控制,鼠妖妇娟立马四足狂奔。
她完全不敢回头,飞快朝著远处的林幼仪奔去!
原先的鼠妖妇娟,还觉得自家主母那时常由晴转阴的脾气,著实让人难招架,说不得待在其身边,那日惹得其心烦,便会被隨手抹杀。
可与这洪胭霄相比,鼠妖妇娟突然觉得,自家主母忒让人有安全感了!
待鼠妖妇娟奔到街道远方,已然离林幼仪不过几步之时,却见林幼仪脚尖一勾,將半死不活的林忠昌翻了个身。
两柄铜锤自天而落,被林幼仪提在手中。
轰!
地面颤抖!
林幼仪面无表情,鲜血飞溅於白嫩皮肤之上也是不管。
她一锤接一锤,十分平静的朝著林忠昌砸下!
鼠妖妇娟四足剎车,呆若木鸡的看著发生於自己身前的惨状。
其实林幼仪只落下一锤之时,那林忠昌便已断了气。
那方二品官员的私章,从林忠昌手中滚落,印章一路滚到了鼠妖妇娟跟前。
隨印章而来的,还有铜锤带飞的鲜血。
鼠妖妇娟眼睁睁看著,方才在石窟之中,显得十分羞涩可人的主母,硬生生以手中两柄铜锤,將林忠昌锤成了肉糜!
铜锤一下接一下砸落,地面一下接一下的震动!
“咕咚——”
鼠妖妇娟咽了咽口水,学活人般的人立而起,两只鼠爪提著步子,一点点朝后方退去。
才退了几步,洪胭霄的猖狂笑声,便刺入了鼠妖妇娟耳中,又让鼠妖妇娟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朝洪胭霄看去,洪胭霄一身嫁衣飘荡而起,体內散出的血红之气,將地面的青石泥巴掀飞,又把一旁的屋舍震倒!
调转身子,鼠妖妇娟又看向自己前方。
林幼仪一身靛蓝色素裙,已然染成了血红之裙,地面的林忠昌,已经看不出是个人的模样。
但林幼仪还不解气,面无表情的一下接一下,誓要將林忠昌锤成肉沫,与把碎石混成一堆,做成一团饺子馅!
“官人—”
一行清泪从小老鼠的眼角滑落,她不知晓自己该去何处了。
“官人啊官人,您倒好,双眼一闭,来了个万事不管......
足足过了大半响。
洪胭霄这抒发完心中畅快。
她看也不看鼠妖妇娟的位置,只朝著一处废墟隨手一抓。
鼠妖妇娟立刻从废墟之中飞出,又被摄到了洪胭霄的掌中,被洪胭霄提著尾巴。
“小老鼠,去劝劝你家主母吧。
让她再锤下去,恐怕这条街道都要地陷了呢。”
洪胭霄又回到了之前那慵懒模样,与方才那个朝天猖狂大笑,似有无尽野心的样子,
形成了鲜明反差。
鼠妖妇娟哪敢不从?只能乖乖待在洪胭霄掌心,隨洪胭霄出现於林幼仪身前。
洪胭霄没说话,只將掌间的鼠妖妇娟递往前方。
鼠妖妇娟搓动著两只小爪子,犹犹豫豫的开口道“主、主母,这人已经死了——”
林幼仪似是没听到鼠妖妇娟说话,手中铜锤依然不停。
她已將此处街道,都给锤出了一方深坑。
“小老鼠,看来你也没啥用呀,连劝人都不会劝呢————”
洪胭霄的声音,从红色盖头下方传出,將鼠妖妇娟嚇的身子一震。
鼠妖妇娟贼兮兮的小眼珠一转,立刻转了语气道:
“主母呀,您把这人锤成这个样子,都认不出是那林忠昌啦,官人甦醒之后,如何能知晓您帮他报了仇?
您还不如给留点残尸,拿去给官人看看,官人怕会更欢喜呢!”
此话一出,林幼仪这才动作稍缓。
此时的林幼仪全身都是为血红色,不少碎肉鲜血沾在身上。
她略微歪过头,朝看洪胭霄看去。
相对於手段心思,都为极佳的洪胭霄来说,林幼仪確实对情爱方面一窍不通,看向洪胆霄也是在向其求证。
洪胭霄捂嘴嘻嘻一笑,点头应下道“幼仪,这只小老鼠说的没错,你想想,咱们平时在战场上时,每立下了功,是不是也需割些耳朵头颅什么的,拿去领赏呀!”
林幼仪如梦方醒,连忙看向自己脚边,可惜那林忠昌已经这一块、那一块了。
毕竟是为强大鬼物,林幼仪实力虽追不上洪胭霄,但手段亦是不少。
林幼仪身上一盪,鲜血碎肉便掉落於地,一身衣裙恢復原样,隨后又衣袖一挥,只见被砸出的深坑之中,有著碎片一点点拼奏而来。
几息时间后,林忠昌的头颅,便拼出个大半。
林幼仪满意点头,伸手一抓,提著头髮,將林忠昌的头颅提在了手中。
鼠妖妇娟已然是心头狂颤。
林幼仪这番作態,真的便如洪胭霄所说的一样,如同战场杀敌,將敌將斩於马下后,
还不忘勒马回身,一刀剁下敌將头颅,想要提回营帐之中领赏。
只不过与战场不同的是,林幼仪提著这颗头颅,不是去领赏,乃是去討某人欢心罢了。
此刻的林幼仪提著这颗人头,从深坑之中飘然而起,心中只期待將这头颅提给某人看后,某人必然要极为高兴的。
此刻林幼仪的心中雀跃,比起活著的时候,立下那些不世功勋,斩了那些大妖巨魔,
掏得他们修行多年的秘宝之时,都要开心的多。
“幼仪,时间不多了,瑞鹤要到了哦。”洪胭霄於一旁说道。
她笑嘻嘻的看向太阳,此时的太阳已经又升起一段距离,时间已然將至中午。
林幼仪点点头,视线投向被洪胭霄捏在手中的灰皮小老鼠。
鼠妖妇娟微微一愣,立马会意一跳,从洪胭霄手掌,跳向了林幼仪,两只爪子勾住了林幼仪的衣袖。
“主母,还有好些人都曾欺负过官人呢,我带主母一个个去寻。”
林幼仪点了点头,最初之时,她对这只妖鼠的印象不佳,可隨在张慎身边这么长时间,倒也对这妖鼠有所改观。
起码在不知底细之时,这只妖鼠居然没拋弃张慎,还敢隨著一同回灶康城,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伸出指尖,林幼仪揉了揉灰皮老鼠的鼠头,鼠妖妇娟配合著吱吱叫了两声。
“跟在自家主母身边,主母看在官人的面子上,该不会伤我,若跟在那恶女人身边的话·—.·
那恶女人是个疯的嘞,挨近不得!!”
此时的灶康城已然一片寂静,黄府跟前埋著的数百个覆法道之人,也已从地面钻出。
林忠昌一死,束缚於覆法道眾人身上的力量,便消散一空。
那名覆法道的中年男子,颤抖著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纸包。
將纸包打开,露出其內的丹灰之后,中年男人朝丹灰猛然一吸。
丹灰入鼻,中年男人身上的气息,也开始有所回升,总不像之前那一番屏弱无比了。
覆法道眾人脱困之后,只略微收整,立马便四处寻找起了林家修行者们的踪跡。
此刻已然是胜负反转,这伙覆法道之人,也已经將林忠昌的那狼狐模样,看在了眼中。
结合先前大地传来的,一阵阵有规律的震动,说不得便是那林忠昌已然被锤杀。
如今局势逆转,覆法道之人自然是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中年男人大手一挥,所有覆法道之人尽都四散,行那痛打落水狗之举,誓要將林家修行者全都翻出来。
眾多覆法道之人中,唯有一道身影,却是没向灶康城各地寻去,反而是快步走向那黄府大门。
先前时候,管阮秀亲眼见林家那鹰鉤鼻修士,高喊已然寻到了张慎的踪跡,就是在黄府大院之中。
没走几步,管阮秀蹲下身子,双指探出,伸向地面上一摊未乾的血液。
粘了血液,管阮秀凑到鼻尖细细一闻,血液之中带著几分熟悉的气息。
“张慎,你可別死了————”
管阮秀正要朝黄府后院摸去,忽听不远处传来同伴的叫喊声,有两道身影也往著管阮秀方向逃来。
管阮秀抬眸一看,正是林家的两个修行者,此时正面色惨白,慌不择路的奔逃。
而在他们身后,几个覆法道之人一脸狞笑,持著刀兵追赶不休。
那两个林家修行者,从管阮秀前方逃过,后头的覆法道之人看著了管阮秀,立时招手让管阮秀跟上。
面对组织內同伴的目光,管阮秀无可奈何,微一脚,只能隨著同伴脚步,向林家的那两个修行者追去。
黄府门前,中年男人背手嘆气,他的心中不像其他覆法道之人那般,带著死里逃生的喜悦。
“烟霞菩萨”
中年男人低声念著。
覆法道的小卒子,不知晓那烟霞菩萨的內情,他可是知道个十成十。
按常理来说,那林忠昌手中捏著二品官的私章,就算烟霞菩萨尸身神魂已然融合,也不可能方一脱身,便能將持著二品印章的林忠昌,追的像个丧家之犬。
“麻烦了——”
中年男人心中暗道不妙,他已认出了那持著双锤的另一道身影,是为当年在烟霞菩萨身边的一名悍將。
现如今看两者的实力变化,中年男人知道,必然是烟霞菩萨在多年之前,就已经在积攒实力。
自己这伙人前来灶康城將对方解救,本是雪中送炭。
那位烟霞菩萨刚离了封印,必然虚弱无比,中年男人可按组织上的吩咐,將那烟霞菩萨请走。
可现在自己一伙人的命,都是为对方所救,又何谈雪中送炭?
对方想离开那灶神石窟,都只是动动手指的功夫,何必在理踩自己这伙残兵败將?
先前想不通的一些事,也被中年男人翻了出来细细对照,不多时便已瞭然那烟霞菩萨,才是在背后操纵整局者。
不论是林家之人,还是自己覆法道的前朝余孽,或是那几个掌著城中兵权的凡人官员,全都是洪胭霄的棋子罢了。
自己这一伙人在对方眼中,就只是个不值钱的添头深深嘆息一声,中年男人已然知晓这一次前来灶康城的谋划,已经算作全数失败。
洪胭霄既有了如此强的实力,事態走向,也早已是被对方所控,自己这一方只能听天由命了。
“离城吧!”
不过三两息时间,中年男人一咬牙,已经下了离开灶康城的决定。
然而,中年男人还来得及发出指令,让覆法道之人聚集离城,便双眼一眯,看向远方。
极远处,似有一道流星闪过。
中年男人瞪大眼晴看去,那流星开始急速放大,好似是朝自己方向飞来!
离的近些后,中年男人这才发现,流星乃是一柄大大的铜锤,铜锤之上掛著碎肉,而目標正是自己!
“我是—”
中年男人只来得及大吼两字,那铜锤已到面前,將他催动而出的九兽壁画投影撕碎!
铜锤狠狠砸於中年男人胸口,將他砸的陷入地面!
“主母,这人曾出言威胁过官人!”
一道身影出现於中年男人跟前。
这身影著靛蓝色素裙,正是提著一只铜锤的林幼仪。
鼠妖妇娟勾在林幼仪肩头,举著爪子,指著中年男人继续说道:
“主母,这人还说要把官人剥皮抽筋,製成衣裳嘞!”
“死耗子!!老子何时说过这话?!”
中年男人被铜锤压著胸口,说不出话,只得心中怒吼。
然而林幼仪却懒得不问话,提著那铜锤迈步往前。
中年男人四肢扭动,眼睁睁看著那提著铜锤的身影,已经站到了自己脑袋旁边,铜锤也悬在了自己脑袋之上。
只需对方一鬆手,铜锤便会將自己砸个脑浆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