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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和鄢懋卿同朝为官有害健康【求月票

    第269章 和鄢懋卿同朝为官有害健康【求月票】
    “徐阶……”
    鄢懋卿顿时又觉得头有点大。
    他的確在詹事府的官员名录上看到过徐阶的名字,也知道徐阶丁忧之后就会回来復职。
    只是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给人一种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感觉。
    这才是嘉靖一朝真正的巨贪,就连严嵩父子与其相比,亦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鄢懋卿觉得,严嵩父子与徐阶最大的区別则是。
    严嵩父子是毒,是真小人。
    而徐阶则是阴,是偽君子。
    这是一头真正的笑面虎,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与任何人虚与委蛇,极其擅长沽名钓誉,惯於藏於幕后捅刀子。
    在歷史上,夏言、严嵩、高拱、张居正、海瑞等人都曾被徐阶展现出来的表象欺骗,或拔擢於他,或敬重於他,或讚扬於他,或声援於他。
    满朝的御史言官亦是如此。
    在朱厚熜驾崩之后,徐阶跳过其他阁臣独自起草遗詔。
    这道遗詔推翻了朱厚熜时期的许多政令,使得在“大礼议”中获罪的官员许多得以起復,已经亡故的人也大部分都得到了平反和追封。
    此举几乎已一己之力將朱厚熜钉死在了耻辱柱上,在他的脸上左右开弓,因此朝野为之庆贺,徐阶的声名一时无两。
    以至於高拱欲弹劾徐阶矫制,朝中御史言官根本没有几个人响应,只得作罢。
    而这对於朱厚熜来说,无疑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背叛。
    如果他泉下有知,估计能气的直接挠烂了棺材盖,化作尸魃从棺材里面跳出来咬徐阶一口。
    对於严嵩也是一样。
    他为了巴结严嵩,甚至与严家结成了儿女亲家,將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严嵩的孙子。
    如此两者关係得以缓和之后,徐阶才得以入阁。
    然而徐阶入阁不久,立刻便出了杨继盛弹劾严嵩“五奸十罪”的猛烈攻势,等於在朝中吹响了倒严的衝锋號。
    最终杨继盛被严嵩残害,杨继盛在这件事中付出了生命,严嵩在朝野中则彻底声名狼藉。
    此事表面上看与徐阶似乎並无干係,但渔翁得利的人一定是徐阶,並且发生的时间点,以及杨继盛与徐阶的关係都很值得推敲。
    需知,杨继盛当初可是徐阶担任国子监祭酒时的监生!
    除此之外。
    鄢懋卿觉得还有一件事也可以阴谋论一下。
    那就是当今太子朱载壡的死。
    徐阶被擢为礼部尚书、仍兼掌翰林院次月,便赶上了太子朱载壡行冠礼的典礼,相关事宜一切由徐阶负责。
    然后就出了加冠次日突发恶疾,一命呜呼的事情。
    而在朱载壡尸骨未寒之际,徐阶便开始以国不可一日无国本为由请求朱厚熜建储,並且在朱载壡死后一年多的时间里五次上疏请立太子,並对裕王朱载垕讚誉有加。
    在这件事中有一个关键点。
    那就是严嵩父子支持的是太子朱载壡,他们一连三年没给批岁赐的,则是徐阶支持的裕王朱载垕……
    总之,徐阶这个人很危险,必须多加提防!
    若非说他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鄢懋卿觉得应该是他不像严嵩父子一样喜欢搞政治追杀。
    或许是为了保住“清流”的名声,不因此被人詬病。
    又或许是为了自己年迈归乡之后,不必遭受政敌的迴旋鏢。
    史书中倒的確没有记载徐阶对政敌赶尽杀绝的相关事例,除了严世蕃之外,严嵩最终也是老死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
    鄢懋卿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就很像是歷史上的严嵩父子,贪不贪毒不毒无所谓,重点是权势很像,立场上也是太子党。
    而徐阶又显然是那种不甘居於人下的偽君子,而且是背叛克上的惯犯,如今丁忧回来做了个他的下僚,怎么想都有很大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
    严嵩倒台了之后,可以没收家產,削官还乡。
    而他现在已经封了国公,怕是很难再彻底与大明朝廷划清界限了。
    至於那什么所谓的丹书铁券……鄢懋卿只当是一块垫桌子都嫌硌桌脚的烂铁块。
    大明开国之初,发的丹书铁券少么?
    绝大多数怀揣丹书铁券的功臣被抄家诛族?
    就算不说这些远的,以他现在的便宜义父郭勛为例,他在这一朝晋了翊国公,一定也有丹书铁券吧?
    还不是一样以年近七旬的年纪被打入了詔狱,在夏言的抗旨不遵之中,不到一年就困死在了狱中?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象徵意义大於实际作用的东西。
    在朝堂中会玩的人,有没有丹书铁券都一样。
    而不会玩的人,没玩好的人,有没有丹书铁券也一样,该死还是得死……
    心中如此想著。
    鄢懋卿看向徐阶的目光逐渐浮现出了笑意,並且笑容不同以往的灿烂:
    “原来你就是徐阶啊,幸会幸会。”
    “早就听闻你才高八斗,胸有大志,当年在殿试中考中探时,首辅杨廷和还曾预言你未来的名位不会在阁臣之下。”
    “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当得起杨廷和当年的预言。”
    “……”
    徐阶闻言一怔,他有点搞不清楚鄢懋卿究竟是会看相,还是有感而发,亦或是说的其实是反话。
    不过只略作迟疑之后,他便又谦逊拜道:
    “弼国公谬讚,下官自知几斤几两,当年杨阁老只是说笑而已,弼国公不可当真。”
    然后就听鄢懋卿继续笑著说道:
    “说起来,倒有一件事挺过意不去,这回我奉旨前去山西办事,途经平阳府的时候,一不小心抓了你那在平阳府做知府的授业恩师,你应该不会心有介怀吧?”
    “咳!咳咳!”
    一旁的內阁首辅夏言闻言当即岔了气,控制不住咳嗽起来。
    他怀疑鄢懋卿就是患了肺癆,不然为啥每次见到这个后生就会岔气咳嗽呢?
    而且他这辈子真心就没见过像鄢懋卿这么会聊天的,简直就是字字句句往死里聊,根本不给人一点迴旋的余地。
    果然和这种人同朝为官有害健康,还是要抓紧致仕回乡……
    “???”
    徐阶亦是心中一虚。
    他怀疑鄢懋卿是不是会读心术!
    否则为何一开口就言中了他这回求夏言引荐的真实目的?
    最重要的是,鄢懋卿怎么知道聂豹是他的授业恩师?
    这件事虽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朝中知道的人其实不多。
    就算有人知道,也不该是那时候还牙牙学语、现在也只为官一年有余的鄢懋卿能够知道吧?
    “不过这事真怪不得我。”
    鄢懋卿接著又笑眯眯的说道,
    “我也是奉命行事,怪只怪你那授业恩师贪墨枉法,希望你只从他那里学了圣贤之学,可別把贪墨枉法的作风也学了去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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