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司命＆陆砚钦（四）
司命仙君在人界陪著小司命，这一陪，就是好几年。多亏仙界的时间和人界不一样，人界几年，仙界也不过是过去了几天。不然她一离开仙界就是好几年，只怕是会误事。
在人界的这几年，她每日都很细心在照顾小司命，也很用心教她修习法术。
小司命悟性高，学习得很快。
几年过去了，她也比司命仙君初见她时，长大了许多。
心智也成熟了不少。
但每每看到她如此懂事，司命仙君心里总会有些心疼。
若无那场变故，这小丫头还会在家人们的宠爱下长大，她或许还会是个不諳世事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懂事，乖巧，能干。
家人的离世带给她这唯一的徒弟的影响，真的很大啊……
这几年里，因为有司命仙君的结界在，小司命也得以安稳生活下来。
司命仙君在宗门外面设的结界直接把整个宗门隱藏了起来，外人看不到，也进不来。
因此，江湖上都在传，有一个宗门一夕之间被灭了门，被灭之后，那个宗门竟离奇地消失了！这让江湖上各门各派都百思不得其解。
也曾经有不少宗门门派过来，想寻找这个宗门消失的原因，但最终都无获而归。
那个灭了小司命宗门的门派也过来探查过，不过依然没找到原因。
岁月更替，江湖上时时刻刻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时间久了，人们就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司命仙君把小司命保护的很好，这几年来从不让她出宗门。
她一直把小司命保护在宗门里面。
外面发生的事情，小司命也一概不知。
她每日都很认真地学习术法，只求能快点学成，为她的爹爹娘亲和师兄师姐们报仇。
几年过去，她学会了很多术法，不再是当年那个毫无修为，不会任何术法的小女孩了。
小司命觉得，是时候去给她爹爹娘亲和一眾师兄姐报仇了。
这日，在结束修习之后，小司命如往常一样，乖巧地给司命仙君奉上一杯茶。
“师父。”她开口喊道。
司命仙君看向她。
“怎么了？”她揉揉小司命的头，轻声问。
小司命看了看司命仙君，欲言又止，犹豫著要不要开口。
“想说什么便说吧，和师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司命仙君再次温柔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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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司命又看了看司命仙君，隨后在她身侧坐下，趴在她腿上。
司命仙君很熟练地把手搭在小司命侧脸，轻轻抚摸著她的脸。
“想说什么？”她问，“说吧，师父听著呢。”
“师父。”小司命转头看了一眼司命仙君，而后又把头转回去。
“我现在能去给爹爹娘亲和师兄师姐们报仇了吗？”她问。
闻言，司命仙君的手顿了一下。
不过只是一瞬，她又继续抚摸著小司命。
“你自己觉得呢？”她轻声问，“你觉得如今的你，可具备报仇的能力了？”
小司命正想回答，就又听到司命仙君说：“师父知道你这几年来，心中一直记掛著报仇一事，但是此事马虎不得。师父一直都希望，我的徒儿能好好地活下去，所以报仇一事，师父也希望你能认真思考过后，再做回答。”
听完司命仙君的话，小司命沉默了下来。
这几年来，她的师父一直很用心在教她，照顾她，小司命知道，师父一直想让她好好活著。
师父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
爹爹娘亲和师兄师姐们去世后，若是没有师父，小司命相信，她也无法活到现在。
她报仇心切，却也不能不考虑师父的感受。
师父这些年陪她，教她，养她，照顾她。她的第二条命，是师父给的，绝不能再像几年前那样，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了。
再三思考过后，小司命坐直起来，看向司命仙君。
“师父，我想再继续修习两年。以我如今的能力，贸然寻仇，只怕还没能给爹爹娘亲和师兄师姐们报仇，就先把自己的小命赔了进去。”
“徒儿现在这条命是您给的，定会好好珍惜。师父您放心，徒儿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听到小司命这么说，司命仙君很是欣慰。
摸摸小司命的头，她开口说：“你能这么想，师父很高兴。你记住，不管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思考一下以你自己的能力，能否办成这件事，凡事需得量力而行。”
“你想报仇，师父不会拦你，但前提是，你得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师父对你，唯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能保护好自己。”
小司命重重点头：“嗯，我知道的，师父。”
“乖。”
……
那日过后，小司命越发用功修习。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司命仙君觉得她也算学成了。
这天，小司命又一次问司命仙君：“师父，我如今能去报仇了吗？”
司命仙君揉揉她的头，又一次问：“你自己觉得呢？”
“我觉得我可以了，师父。”小司命回道。
“有把握吗？”司命仙君又问。
小司命想了一会，点头：“嗯！有把握！”
司命仙君轻轻一笑：“好，你既有把握，那便去做吧。”
“今日就不修炼了，你好好休息，把东西也收拾一下，明日师父陪你出宗门。”
“好！”小司命应了一声，飞快朝自己房间跑去。
跑开几步后，她又转身跑了回来。
“师父，您也好好休息哦！”她对司命仙君说。
司命仙君轻笑，温柔应道：“好，师父知道了。”
目送小司命离开，她低笑道：“这小丫头……”
看到小司命如今有了自保能力，性格也比几年前活泼了许多，司命仙君也总算放心下来了。
不过还有件事，她始终放心不下。
待陪小司命报了仇，她也是时候回仙界去了。
小丫头虽说如今修为术法已算上乘，也会照顾自己，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她若是离开了，小丫头自己一个人，又该如何生活。
或许，在离开之前，她得找到合適的人，把小丫头託付过去。
总归，她们师徒一场，她还是想儘自己所能，把小司命未来的生活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