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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话音落下的数秒里,气氛变得安静,凝重。乔宝蓓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无措地攥紧纸团,“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傅砚清将餐车推向墙边,坐到斜对面更近的沙发,十指交扣着,“我想知道所有,包括你交往过的每一任。”
    “我想,我应该有知情权。”
    哪门子知情权,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乔宝蓓不能理解。刚刚说出那些话,已经耗尽她所有勇气了,还要哪样?即使是丽珍关心她恋爱的事,也不会问得这么露骨。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乔宝蓓垂着眼,把抵触写在脸上,闷声咕哝:“……我觉得说这些没有意义,何况都已经分手好久了。”
    “我在意。”傅砚清沉声。
    乔宝蓓抬眸看向他。
    傅砚清解释:“我对你们之间的情况不了解,因为这份一无所知的空白,会设想很多。”
    “我尝试过对你的感情经历不闻不问,我也不愿你提及他们中的任何人,在我们相处的时间里,我希望我们一直是很纯粹的只有彼此的关系。但即便你仁慈地未曾开口谈起,我总不由去猜,去想,去推测,去顾虑,我和你做的这些事,你和他们是否也做过,在你心里,会不会比较谁会做得更好。”
    他扯动唇角,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嗓音又低哑了下来,“这种偶尔闪过的念想,时常会折磨我。”
    “我的想象力似乎又很贫瘠,我想不出学生时代的爱情是如何发生,是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一同上下课,牵手告白,然后顺其自然地在一起?我不能明白,大概是因为我没谈过这样青涩稚嫩的感情。”
    他曾坦白过,在认识她以前,从未和任何女人交往过,要她放心。初夜时,也确实递了一份身体健康报告。
    乔宝蓓原先看不上他,也是怕他年纪大,经历的感情太多太杂。她不喜欢被用过的男人,更不想往后有莺莺燕燕纠缠的隐患。
    在这方面,傅砚清是很洁身自好,克己奉公。她还以为他是个性./欲不高,感情淡薄的男人,如同一架设备精密的机器。、
    所以要不是家里管制严苛,他也想在年轻时多谈几段?
    乔宝蓓听着觉得不是滋味。
    傅砚清接着又说:“但我恐怕也没这种机会,在你十七岁之前,我还是部队里的军人。我们没有条件相识,从道德层面而言,我不能也绝不可以和你谈所谓的校园恋爱,这该是备受世俗谴责的关系。”
    乔宝蓓微愣,没料到他会这么讲。脑海里竟也浮现出他穿着军装站在学校门口等她放学的样子……是很怪异,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以她那时莫名其妙的虚荣心,恐怕还会觉得很拉风。
    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长得这么凶的老男人,谁会喜欢!
    乔宝蓓
    心里紧巴巴地扯了下,手里的纸团也不可避免地团得更紧。
    傅砚清顿了顿:“你不用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但请别让我对你一无所知。”
    “我无意去审判你的感情史,恋爱观,事实上我也清楚,我的妻子是个漂亮又分外惹人喜爱的人,爱慕者只会只多不少,前仆后继。青春期有朦胧的情感躁动也再正常不过,你回应谁,回应多少人,是在我之前,结婚以前,其实都与我没什么太大关系,我没有资格评价。是我想知悉一切,是我想了解你的过去。以防往后还有诸如你说的这种情况,至于纠缠你的这个人,我会帮你处理干净,你不用担心。”
    他目光如炬,嗓音匀缓低沉:“如果你没想好要和我说,也没关系,事实上,我也没准备好。”
    乔宝蓓不是很适应这种严肃场面,说话结结巴巴:“怕你介意,我、我之前是骗了你。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会跟你如实坦白的。”
    她深吸口气,“我很少跟别人说感情方面的事,很多事情很多细节我都记不太清了,不是很喜欢回忆过去。一段感情既然会结束,那一定是有我不能容忍的问题。”
    “过去的人已经是过去式,当下我只想,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后半段话,她说得微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头低了又低,“反正你是我交往过的,最好的一个。”
    这句话她可不是哄他的。
    本来就是这样。
    说完,乔宝蓓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仍然注视她,好似一直没有变化过。漆黑的双眼像沉寂已久的火山口,她没由来地被烫到,眼光闪动着垂下。
    面前多了一片阴翳,是他走到她跟前。
    乔宝蓓的心提起来,但傅砚清只是起手抚她的头,沉声道:“我去处理一下事情。”
    乔宝蓓茫然地抬眸:“什么事?”
    傅砚清言简意赅:“骚扰电话。”
    -
    下楼到书房,傅砚清输入一串记录过的号码,站在窗前拨了过去。
    忙音持续很久,大概十几秒后,才被人接听。
    拳击馆里,严博扬靠在八角笼格上,刚结束一场搏斗,他浑身汗淋淋,气息微重,随手接过助理递来的手机,想也不想便接听放耳边:“喂,哪位?”
    “久仰,严先生,我是宝蓓的丈夫。”
    听筒里,男人的口吻平静斯文。
    严博扬拭汗的动作顿了顿,挪开手机看眼屏幕,确认是一通陌生来电,他扯动唇角,轻哂了下,直入话题:“宝蓓和你提起过我?她怎么跟你说的?”
    傅砚清答非所问:“你换电话卡持续骚扰我的妻子,想不注意到恐怕也很难。”
    真有意思。
    严博扬弯身从八角笼里下来,反唇相讥:“没想到傅先生日理万机,还会查手机。”
    傅砚清:“我尊重她的意愿,不至于惹她苦恼,至于你日日纠缠,夜夜打电话扰民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分偏激?”
    搏击过后,严博扬心律跳得很快,供氧充分,大脑比平时更清醒,但实在不喜欢听这种文绉绉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以为乔宝蓓是不会和傅砚清说这些的,毕竟她胆子小也好面子,再稍微诱逼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与她恢复往日的关系,只不过是稍微登不上台面见不得光而已。
    他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毕竟能做得了地下情人,就总有一天能吹动耳旁风,煽惑她离婚。按理说,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应该没那么融洽,毕竟上流社会的夫妻表面相敬如宾,私下各玩各才是常态。
    乔宝蓓不是能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心的人。
    嫁人了又如何?只要她想,他随时可以和她搞在一起,又不是没有过。
    走进专属休息室,严博扬坐在沙发上,眉梢轻挑:“所以你打这通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警告我么?”
    傅砚清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警告称不上,算是忠告。严先生在法律方面的意识似乎有些薄弱了,要知道,电话骚扰和线下恐吓也是违法行为。”
    严博扬再是傻子也不难听出他口吻里的威胁之意,他按了按太阳穴,轻嗤:“不愧是军爷,威胁起人真是一套接一套。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伤害宝蓓一根汗毛,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她如同做了夫妻一般地同居睡过一张床,不至于因为她没等我就蓄意报复。”
    “哦对了,她的第一次是和我做,这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吧。”
    严博扬笑意不减,仰头看屋顶白炽的灯,眯了眯眼,有些怀念:“她很怕疼,用了一整瓶润滑油才让我进去。”
    “我对你们之间的情爱不感兴趣,还望你自重。”
    傅砚清的声音冷了几个调度,像飞溅而来的刀打断他的声音,“把床上那些事当做情趣跟别人分享,可不是君子所为。”
    他掌着手机,用力到指腹泛白,手背起青筋:“诱骗年轻姑娘的事,亏你说得出口。”
    严博扬不以为意:“谁告诉你是诱骗了?那是你情我愿的事。”
    他又笑了笑,“看来她应该没和你说,感觉你好像很惊讶,也很生气。”
    严博扬起身走向浴室,撂下最后一句话:“时间不早了,有机会我们可以见面叙谈,最近我在黎城开了一家拳击馆,就在北安路这里,傅先生要是感兴趣的话,欢迎随时光临。”
    耳畔是响起的挂断忙音,傅砚清低眉阖眼,将手机扔向办公桌,手抄进裤袋,胸腔向下沉了沉。
    不是没有预感到严博扬会说出怎样粗鄙的话,也不是没做好被挑衅被搬弄是非的准备。外人的话不可随意听信,他深知,也一以贯之。
    可当他那么随意地说起那段想入非非的情事,他心底却不可避免地翻涌骇浪。
    是妒忌,是不忿,是愤怒。混杂着,灼烧着,恨不能透过屏幕扬去一拳头。这是多么轻浮浅薄低劣的男人?而他竟霸着她的过往,缠她,扰她,污她,渎她,仅仅是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不是东西的杂种。
    他也配?他也敢?
    傅砚清阖眼沉息,心口钝涩地发出仿若剖肝泣血的痛感。
    来不及妒忌,这是件分外让人愤恨的事。
    他视若珍宝的妻子,刚年满十八岁时就被人蒙蔽双眼哄着上了床,而今又被这种混账纠缠着威胁,被迫听一些污言秽语的话。
    他有什么资格气恼,为一件陈年往事,为她被烂人纠缠。
    气血涌上来,傅砚清攥掌抵唇,不由咳了两声,胸腔震颤得厉害。
    -
    窗外天明不在,已是入暮之夜。
    傅砚清走后,乔宝蓓在卧室里一直惴惴不安。捱到夜里八九点,没等到他回来,她窝在床上翻来覆去更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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