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不然阴魂不散的真烦人
凌鎩一时间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击中了要害,整个人愣在原地,平日里那张巧舌如簧、鬼精鬼精的嘴此刻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惊喜,又带著一丝难以置信,就像是一个在茫茫人海中突然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宝藏,既兴奋又手足无措。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那双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身边的慕雪,那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与询问,仿佛在无声地问。
“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慕雪感受到了这炙热的目光,脸颊迅速染上了一抹緋红,如同晨曦中绽放的桃,娇艷欲滴。
刚才那句话,简单却意义深远,它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的寂静,照亮了两人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这不仅仅意味著凌鎩长久以来对慕雪默默付出的心意得到了温柔的回应,更是慕雪鼓起勇气,將她深藏已久的情愫,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凌鎩面前。
这份情感的交流,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轻轻拂过心田,让两颗孤独的心紧紧相依。
慕雪羞涩地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仿佛每一下都承载著千钧之重。
她不敢去看面前的赵燁,更不敢直视凌鎩那充满期待的眼睛,生怕自己的眼神会泄露更多的心绪,让这份刚刚萌芽的美好情感变得尷尬而脆弱。
她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诉说著內心的慌乱与甜蜜,空气中瀰漫著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
周围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剩下凌鎩与慕雪之间那无声的默契在流淌。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既漫长又短暂,每一秒的流逝都承载著无限的可能,让人既期待又害怕,期待著未来共度的每一个瞬间,又害怕这一切不过是镜水月,一触即碎。
而此时的凌鎩,心臟如鼓点般狂跳,双眼闪烁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几乎要冒出喜悦的泪水。
他站在那略显昏暗却又充满希望的房间內,四周的一切仿佛都隨著他內心的激盪而轻轻摇曳。
脑海中,一幕幕过往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个不眠之夜,他独自在昏黄的灯光下翻阅古籍,寻找那微乎其微的治癒之法。
无数次失败后的重头再来,面对昔日在青衣阁內遭到的质疑与嘲讽,他咬紧牙关,从未言弃。
此刻,所有这些努力与坚持,都化作了心头最温暖的慰藉。
“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慕雪,你终於,你终於能够摆脱病痛的枷锁了!”
凌鎩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而出,充满了不可置信却又坚定无比的喜悦。
他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迴荡,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染力,让空气中都瀰漫起了一股新生的气息。
他手舞足蹈,就像是一个得到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完全不顾形象地开心挥舞著手臂,旋转著身体,每一个动作都洋溢著纯粹的快乐与解脱。
此时的赵燁却只是摇摇头,笑著走下来,身手朝著面前的慕雪显示的面板点了过去。
虽然不是在刚入门的时候,但赵燁还是打开了慕雪的天赋面板。
在看向了那个【极寒病体】这个天赋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指点了过去。
很快,系统面板上显示出【重置天赋】的这个选项。
只要將这个选项按下,慕雪的身体就会瞬间恢復正常,能够摆脱这种被病魔缠身的日子。
赵燁不再等待,看著身边二人露出期待的目光,微微一笑。
下一刻,离开了议事殿的眾人忽然听到了背后议事殿內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强势霸道的威压衝出了殿堂,瞬间席捲了整个山门之中。
古铃儿有些担心的站在一旁,站在议事殿之外,努力的伸出脖子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別担心,赵大哥还在呢,不会出事的,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吧。”
王浅浅按住了身边蠢蠢欲动的古铃儿,带著眾人等候在了门口之前。
而议事殿中传出的波动很快就消失了,无数的寒气缓缓朝著四周扩散。
下一刻,一只诡异的白色灵体发出痛苦的嘶吼,想要从议事殿內衝出,口中,居然发出了和慕雪几乎差不多的声音。
“不,不要杀了我,我是天灵冰根——不,你杀了我,会被天道惩罚——”
“天道?你知道这玩意儿我打了几次么?杀你,不过是隨手便可以的事情。”
“你居然违抗天道的意志,天道將我重在她的体內,你居然强行驱逐——你会遭到天道的报復的!”
她的声音越发的悽厉和悽惨,听著便有一种要让人落泪的感觉。
但这不过是精神波动造成的影响。
王浅浅站在眾人前方,身手一挥,直接阻止了那些精神波动继续朝著眾人身边覆盖过来的趋势。
而她修炼的法术,能够完美的阻挡面前的所有精神干扰。
在所有人都为之有些不忍的时候,只有她平安无事。
“用不著在这里嘰嘰喳喳的,你落在我的手里,这便是註定的结局。”
下一刻,隨著那冰根的身影彻底化作飞灰,无数的冰霜朝著四面八方扩散了开来。
看起来,她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眾人都有些心头髮寒,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慕雪与凌鎩两人,仿佛是穿越了冬日最严寒的梦境,紧紧相依,周身缠绕著细碎的冰晶,宛如从古老神话中走出的冰魄精灵。
一步一顿,艰难地从议事殿那沉重而庄严的大门中蹣跚而出时,围聚在殿外的眾人,那颗因长久悬吊而几乎僵硬的心,才终於有了放鬆下来的跡象。
慕雪的双眸,在这一刻,仿佛被春风拂过,重又焕发出了生命的火,那是属於活人的灵动与温暖,与之前那个被极寒病体无情纠缠的她判若两人。
那时的她,就像是终年不化的雪山之巔,冷艷而孤傲,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足以让任何试图接近的温暖瞬间凝固。
即便是最真挚的关怀,也会被那层无形的冰霜拒之门外,只能遥遥相望,无力触及。
然而,此刻的慕雪,仿佛从漫长的冬眠中甦醒,人性的光辉再次照亮了她的眼眸,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柔的色彩,如同晨曦初照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她的笑容,虽然还带著几分虚弱,却足以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只为细细品味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当几个小萝莉满含忧虑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时,她忽然如春风拂面般,毫不犹豫地融入了她们之中。
她欢快地与大家嬉戏打闹,那份曾经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活泼开朗。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洗涤著每一个人的心灵。
眾人知晓了她的经歷后,无不为之欢欣鼓舞。
终於,那个从出生起就缠绕在慕雪心头、如影隨形的梦魘被彻底摆脱。大家纷纷围拢过来,向她道贺,言语中充满了真挚的喜悦与祝福。
这一天,整个青羽圣殿都洋溢著前所未有的热闹与欢腾。
欢声笑语在空气中迴荡,仿佛连空气中都瀰漫著一股喜庆的气息。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著笑容,共同见证著这一份难得的喜悦与蜕变。
在那灯火通明的宴会大厅內,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宴正悄然上演——上古邪兽的全肉宴。
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但无一例外,全都是源自那討伐的邪兽,每一块肉都是精挑细选,凝聚了邪兽精华的肉块。
这些肉块色泽诱人,纹理清晰,散发著淡淡的异香,诱惑著每一个人的味蕾。
当第一口肉滑入喉间,那不仅仅是味蕾的狂欢,更是一场身体內部的革命。
每一块肉都蕴含著惊人的淬体之力,仿佛是天地间最纯粹的能量,等待著被唤醒,被吸收。
隨著肉块被逐一消灭,眾位弟子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们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包裹,血肉中的精气如同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骼,悄然间重塑著他们的体魄。
那是一种由內而外的蜕变,让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动。
然而,在这眾人之中,王浅浅修炼体魄为道,这顿全肉宴对她而言帮助是最大的。
她纤细的身影在这壮硕的肉块间显得格外不同,但那双闪烁著坚定光芒的眼眸,却透露出她对力量的无尽渴望。
对她而言,这场盛宴无疑是一场梦寐以求的机遇。
王浅浅细嚼慢咽,每一口都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她体內仿佛有一个无底洞,將每一丝血肉精华贪婪地吞噬殆尽,不留丝毫余地。
隨著夜深人静,宴会散去,万籟俱寂之时,一阵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劈里啪啦声,悄然在夜空中迴荡。
那是王浅浅体內骨骼在精气的滋养下,发生微妙变化的声音,是力量觉醒的序曲。
直到第二天,青羽圣殿山下来了一位面色枯槁的老道士。
这人坐在了山脚之下,一动不动,像是在堵门一般。
而在他的身旁,则是盘腿坐著另外的三个小孩,每一个都面色发黑,诡异的气息在身体周围游动,像是在进行吐纳修炼。
“这是谁家的宗门,带著弟子上门找事情的?”
赵燁低下头,从山头看向了那个老道士。
老道士似乎是察觉到赵燁不加掩饰的目光,同时抬头看了上去,咧开嘴,露出了一嘴的大黄牙。
隨后他张开口来,大声喊道。
“青羽圣殿的宗主,久闻大名,今日第一次来访山门,不请我上去坐坐么?”
“你谁啊你。”
赵燁回答的也是毫不客气,山上的几人也注意到了山下出现的那个身影,有些困惑。
不过古铃儿却目光微微一缩,看到了其中一个小男孩的时候,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气。
“在下寒鸦道人,不才,在路上收了一个好徒弟,据说他和你们山门有些恩怨未了,所以,为我的小徒弟討个说法。”
赵燁挑了挑眉头,这傢伙绝对是不知道自己身份和实力的。
否则不会和自己这么说话。
真正直到赵燁实力的人,现在说话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赵燁目光顺著古铃儿看去,也看到了一个身材干瘦的小男孩。
这个男孩的身体表面縈绕著一片诡异的黑气,这股黑气像是一条小蛇一般,在体表之外不断游走著。
再仔细看了看,赵燁这才发现,这不是古铃儿的那位弟弟,被变成了蛇一样的傢伙么?
不过自己没问过对方的名字,再加上自己有点脸盲。
自然是认不出对方都是身份,如果不是因为古铃儿情绪不对,自己还察觉不出对方的情况。
“这小子脸好黑啊,像是被涂了一层煤炭,而且,似乎修炼了魔道的功法。”
赵燁敏锐地察觉到,山脚下那四人的周身,缠绕著一缕缕诡譎莫测的黑色煞气,仿佛能侵蚀周遭的一切生灵与灵力,即便是最为纯净的灵力,一旦触及,也会被瞬间吞噬,化为无形。
正当寒鸦道人迈出步伐,意图无视赵燁,径直踏入山门之时,天际猛然间降下一股浩瀚无垠、威严至极的气息,如同苍穹震怒,大地战慄。
剎那间,寒鸦道人的身体竟如遭受了万钧重压,轰然间爆散出一片骇人的血雾,七窍之中喷射出汩汩鲜血,整个人仿佛即將在这股力量的碾压下支离破碎,生死一线。
枯槁的身体这一刻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明明刚刚看起来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在这一刻,却悽惨可怜的像是个路口摔倒的老头。
扑哧一声,山上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雪里隨即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三个小男孩害怕的麵皮发抖,漆黑的面孔上出现了畏惧的表情。
赵燁冷哼一声,从山头一步落下,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伸出脚,踢了踢这个傢伙的身体。
“怎么,刚才不是挺狂的?要找我家的弟子麻烦?想找我要个说法?真不知道你这个杀戮无数的魔修,到底怎么在我面前这么狂妄的。”
“你都不去四面八方的宗门打听一下,我这里,是所有东荒宗门都不敢靠近的地方么?”
赵燁一脚將那寒鸦道人踢飞,整个飞出了山门之外后,这个老者才勉强缓过气,又是吐出了好几口鲜血后,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他缓缓抬起头,面色惊恐的看著面前的赵燁。
“不过,你有句话说的也没错,很多事情,也確实要做个了断了,铃儿。”
忽然,他抬头看了一眼山上,古铃儿的身影瞬间落了下来,来到了赵燁身边。
其实她早就忍不住想要出手了,但这一刻还是有些犹豫。
而那小男孩在看到古铃儿的瞬间,面色顿时狰狞扭曲起来,双手结印,瞬间开始凝聚漆黑的诡异魔气。
“贱女人——都是因为你,我的父母都死了,都死了!都怪你!!你为什么不去死,去死吧!”
这一刻,男孩的嗓音已至极限,仿佛灵魂都在吶喊,周身涌动的魔气猛然间如狂澜决堤,朝著古铃儿汹涌而去,誓要將她吞噬。
然而,就在那魔气即將触及古铃儿的剎那,一抹奇异而锋利的刀光犹如划破夜空的闪电,猛然劈散了周遭由魔气织就的黑暗帷幕,让那些汹涌的魔气竟未能触及她分毫,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隔在外。
“是吗……她们,都已经不在了。”
古铃儿的话语平静得令人心悸,没有丝毫情绪的涟漪。即便是提及自己双亲的离世,她的声音也未曾颤抖,仿佛这一切於她而言,只是遥远的过往,掀不起心海的一丝波澜。
或许,这些傢伙的死亡在她看来,已经是个无足轻重的事情。
甚至不如今天晚上吃什么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她操心。
古铃儿手中的杀猪刀偏转了一下,带起了一股更加纯粹的魔威。
《借魔心经》这部功法,其蕴含之力,绝非仅限於驾驭魔道威能那般简单。
其精妙绝伦之处,在於能以灵力为基,修行魔道,使得修炼者非但不为灵力所斥,反而能藉此获得更为汹涌澎湃、霸道绝伦的攻击术法。
更甚者,只要得《借魔心经》相辅,那《异魔刀法》之威,瞬间便能倍增,绝非往昔可比。
眼前这些看似不过五六岁的孩童,却在这一刻,展现出了令人惊嘆的天赋。就连那见多识广的寒鸦道人,也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满是讶异之色。
眼角缓缓流淌的血泪都来不及擦去,他的眼睛几乎要从乾瘪的眼眶中脱落了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这么小的孩子,她怎么会这么纯粹的,魔道功法——”
“哦,我家弟子,优秀一点很正常不是么?”
赵燁冷冷一说,甚至不需要他继续发號施令。
古铃儿的身影瞬间宛若一道幽影,瞬间穿透层层魔气的阻挠,瞬间从中劈出一道道路来。
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弟弟,她似乎也没有多少犹豫。
古厉昱眼神发狠,双手再次拍动,大量的魔气再次从他身边涌动开来,化作一条诡异扭曲的黑蛇,不断的发出恐怖的嘶嘶声。
这条蛇,便是先前附著在他身上,替代他生活的蛇灵。
只不过此时已经被寒鸦道人炼化进入了古厉昱的身体之中,成为了他体內魔道功法的一部分载体。
这便是,寒鸦道人所专门炼化和学习的【天魔驭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