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白玉京摧枯拉朽(四更求订阅)
第363章 白玉京摧枯拉朽(四更求订阅)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上方传来,经过重重阻隔,到地下二层已变得微弱,但那隨之而来的轻微震颤,却让实验室內的博士猛地抬起头。
炽白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佩戴的复眼式眼镜折射蛛网般的冷光。
他下意识道:“实验体暴走了?”
“不,是敌袭。”
猫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在空气浮现,面色平静无波,“教廷和净灵局的人找上门。
我带走该隱户体,你立刻从逃生通道撤离。”
“现场有五百多九等灵师,怕什么?”
身材魁梧如铁塔的凯恩不以为意地笑一声。
猫轻笑道:“该隱的遗体、还有博士,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容不得半点闪失。
等你们解决完后,我们再联繫该如何建立新的实验室。”
话落,他的手轻轻触碰到该隱冰冷的躯体。
剎那间,连人带尸,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在原地。
博士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向逃生通道,站稳,灵压汹涌灌入脚下早已铭刻的空间符文。
砰,空气爆发一声闷响,实验室內出现一道经常登上新闻媒体的身影。
平静的目光扫视过来,博士已离开实验室。
眼前景色骤然变幻,博士眩晕感尚未散去,便置身於一间宽的客厅。
温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入,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漂浮。
正前方站著大腹便便的上校。
他身上裹著一件纯白的礼服,戴著白手套,口中叼著一根粗壮的雪茄。
袋裂白雾正从他口中缓缓吐出。
“发生什么事了?”
上校的声音带著一丝慵懒。
“教廷和净灵局的人杀上门!”
博士惊魂未定地推了推眼镜,额头沁出冷汗,“要不是我跑得快,差点就被白玉京堵在实验室里!”
想起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眼睛,他的心臟仍在狂跳,右手胡乱抹去额头汗水,“真人比电视上可怕多了。
就那一眼,我感觉自己差点就被钉在原地,逃都逃不掉!”
“可你不是逃出来了吗?”
上校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隨即又陷入沉思,“看来卢西恩这条线也不够稳妥,得另找合作对象。
不过,只要有该隱的遗体和技术在手,不愁掀不起我们想要的盛大战爭。”
咔!
刺耳的玻璃碎裂声毫无徵兆地响起。
博士背后的空间,犹如被重锤击中的镜面,骤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无数由纯粹黑色火焰凝成的蝴蝶,从破碎的虚空中蜂拥而出。
它们无声地扇动著燃烧的翅膀,化作一片死亡的黑色浪潮,朝著近在胆尺的博士猛扑过去。
砰砰砰砰砰!
火焰蝴蝶撞上博土身体的瞬间猛烈炸开,他身上的衣物、暴露在外的皮肤,在接触到诡异黑焰的剎那,仿佛被点燃的纸张般,迅速焦黑、碳化、剥落。
“啊啊啊!”
博士发出悽厉到不似人声的哀豪。
身体因剧痛而剧烈抽搐,整个人连滚带爬地向前扑倒。
就在他扑倒的瞬间,如骨之蛆的黑焰竟悉数熄灭,似乎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博士浑身触目惊心的严重烧伤,无声地诉说著刚才地狱般的瞬间。
砰,一道身影踏著闷鼓般的声响登场,站在客厅中央。
黑髮如墨,面容英武非凡,一双清澈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在场的三人,道:“找到你们了。”
猫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一抹带著几分欣赏的笑容道:“哎呀呀,该说不愧是青云灵尊嘛~
明明预留的逃生通道已经做过最高级別的灵压痕跡抹除处理。
还是被您精准地追索到这里。”
“可恶!好痛,痛死我了啊!混蛋!!”
博士蜷缩在地上,一边因剧痛而破口大骂,身体却很诚实地拼命向后蠕动,试图远离那个带来毁灭的身影。
上校默默吸了一口雪茄,浓稠的烟雾在寂静中缓缓吐出,喝道:“布鲁夫。”
膨!
回应他的是一声沉闷巨响,来自客厅天板。
灰尘和木屑如暴雨般砸落,在地面铺开一片狼藉。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二楼的位置出现在一楼客厅。
他身著笔挺,却毫无生气的绿色军装,面容瘦削如刀刻。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一双眼晴,冰冷、空洞,毫无人类情感,活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杀戮机器。
“这里就交给你了。”
上校不再多言,果断转身,朝旁边招了招手,“博士,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走。”
“嘎嘎—”
博士喉咙发出压抑的声响,牙齿几乎咬碎,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他跟跪著跟上校,朝臥室那唯一的逃生通道奔去。
布鲁夫就像是冰冷的探针,牢牢锁定白玉京。
没有任何寒暄,他脚下一踏。
轰隆。
脚下的地砖应声碎裂。
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绿色残影,带著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扑白玉京。
就在上校和博士以为布鲁夫已经缠住对手的瞬间。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臟骤停的肉体撞击声在身后炸响。
紧接著,一道影子以远超布鲁夫扑出的速度,带著撕裂空气的厉啸,擦著上校的肩膀飈射而过。
那狂暴的劲风甚至瞬间將他叼著的雪茄火星彻底掐灭。
轰咔。
那影子狠狠砸在客厅前方的墙壁上,仿佛一颗被巨锤砸烂的番茄,在冰冷的墙壁上轰然绽放。
绿色的军装碎片被狂暴的力量撕扯得粉碎,混杂血肉四处飞溅。
唯一还算完整的是他的头颅,被巨大衝击力硬生生镶嵌进墙体的裂缝中。
那张瘦削的脸上,表情依旧是那副冷硬模样,空洞的眼眸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
只剩下永恆的死寂,看得人心头髮凉。
“我说过。”
白玉京站在原地,天蓝色的鹤擎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你们哪里都去不了。”
直到此刻,上校额头上才猛地涌现大颗大颗的冷汗,顺著鬢角滑落。
他知道布鲁夫可能不敌白玉京,但在他预想中,至少能为他们爭取到宝贵的撤离时间。
毕竟,布鲁夫的实力远超康恩、瓦克兄弟,是组织最强的杀机器。
就是这样的王牌,竟然被一击秒杀?!
“嘶。”
上校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想吸一口雪茄,却只吸到冰冷的灰烬。
他猛地將熄灭的雪茄吐掉,转身低吼道:“猫,带著该隱的户体走。
博士的研究数据你应该记牢了,把战爭的火种传下去!”
“好。”
猫脸上习惯性地掛起那副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容。
他轻鬆地弯腰,单手拎起该隱冰冷的户体。
白玉京依旧平静无波道:“我说过,没人能够离开这里。”
“哦?”
猫歪了歪头,异色的双瞳里闪烁著戏謔的光道:“抱歉啊,任何攻击,物理的、精神的,对我都不可能產生作用。
不信?
你大可以试试。”
那份散漫的自信仿佛刻在骨子里。
白玉京点头道:“我一向都愿意满足死者的心愿。
神照崩灭。”
话落,他朝著猫的方向,看似隨意地一拳击出。
轰!
猫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散漫笑容在瞬间凝固、崩碎。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纯粹恐怖瞬间紧了他。
冰冷、巨大、如有实质的“死”字,仿佛泰山压顶般,狠狠砸在他的意识。
那一双標誌性的异色瞳猛地瞪圆到极限。
前方虚空骤然扭曲、撕裂。
一尊庞大无匹,通体流淌著煌煌金光的千手观音法相凭空显现。
庄严、神圣的气息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若有若无的梵音禪唱在灵魂深处迴荡,洗涤万物。
那尊金灿灿的千手观音,慈悲的眼眸缓缓低垂,落在猫的身上。
就在目光交匯的瞬间,慈悲冻结,化作足以冰封灵魂的纯粹杀意。
千条手臂缠绕著毁灭性的金光,於同一瞬间,紧成拳。
下一瞬,千拳齐出。
每一只拳头,都如同包裹著一轮燃烧到极致的暴烈太阳。
千轮毁灭的烈日,带著焚尽八荒、净化一切的恐怖意志,撕裂空间,朝著渺小的猫轰然砸落。
“呢啊!!”
猫发出一声无比悽厉的尖啸。
他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品尝到“痛苦”的滋味。
那並非肉体凡胎所能理解的疼痛,而是从皮肤、肌肉、骨骼、乃至灵魂的每一个最细微的粒子,都在被那纯粹的光与热灼烧、撕裂、湮灭。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焦化,仿佛被投入恆星的核心。
猫甚至没能做出任何抵抗的动作,整个人似乎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向后仰倒下去。
膨的一声闷响,尸体砸在地面,
那张曾经散漫不羈的脸上,永远定格在一种因无法理解,也无法承受的毁灭而扭曲的惊骇与恐惧之中。
“怎、怎么可能!发生什么了?!”
博士惊恐万状地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在他的视野里,只看到白玉京对著空气平平无奇地挥出一拳,然后“猫”就突然像见了鬼一样,脸上瞬间爬满极致的恐惧。
身体好像是暴露在沙漠烈日下急速脱水般干下去,接著便直挺挺倒地身亡。
这完全超出他的理解范畴。
未知带来的恐惧,就像是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臟,甚至让他忘记身上灼烧的疼痛。
白玉京扫向博士。
“呢啊!你,你不要过来啊!”
博士似是被他的目光灼伤,发出一声嘶吼,身体拼命向后。
上校站在一旁,轻轻推了推鼻樑上的镜框,眼神复杂,带著一种近乎病態的讚嘆道:“真是难以想像。
这世上,居然真存在能杀死猫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品味著某种绝世的佳酿,“这就是战爭的魅力啊。
永远充满变数,永远无法被人彻底掌握。”
白玉京並未理会上校的感慨,目光牢牢钉在博士身上,问道:“知晓你们改造技术核心的人,还有几个?”
博士浑身剧震,好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理智,他尖声豪叫起来道:“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全部!
別杀我!
我可以为你效力,我是天才,绝对能为你研究更强力的经文,做出更伟大的发明。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做到。”
白玉京平静地反问一句,“你做过多少人体实验?”
博士的豪叫夏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
他脸上的狂热和祈求瞬间凝固,隨即被一种茫然取代。
做过多少?
太多了,多到他早已麻木,多到那些数字和面孔都模糊成一片混沌的背景噪音。
就像人类,谁会记得自己一生中吃过多少片麵包?
实验体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消耗品上的编號。
他张了张嘴,喉咙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大脑一片空白。
呼。
没有预兆,没有风声,白玉京的身影在原地骤然消失。
博士瞳孔骤缩,还想挤出最后一点求饶的词汇。
眼前猛地一黑。
就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瞬间抽走所有意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便软软地向前栽倒。
噗通~
整个人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彻底失去知觉。
白玉京没有取这位的性命。
他需要一个更具警示意义的结局。
让这个双手沾满血腥的狂徒,在阳光下接受公开的正义审判,然后在眾目之下处刑。
这种彻底的毁灭,才能更好地威那些潜伏在阴影里,同样蠢蠢欲动的疯狂灵术研究者。
他转过身,天蓝色的鹤擎微微拂动,目光投向仅存的上校道:“现在,如实招出你在地下世界所有的人脉与往来。”
“好。”
上校的回答异常乾脆,脸上浮现一抹变態笑容,“虽然我没能如愿以偿地发动盛大的战爭。
但你秉持著这样的理念,用这样压倒性的力量继续推进下去。
正邪的衝突必定不断,迟早爆发一场超乎我想像的战爭。”
“所谓战爭,是指双方都有力量彼此对抗。”
白玉京顿了顿,补刀道:“比如此刻,回答我,你有战爭的体验吗?”
上校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辛苦这么多年,弹精竭虑,步步为营,眼看就要亲手点燃那一场足以照亮时代的盛大“焰火”
可这一切,竟在转瞬之间,被眼前之人以摧枯拉朽的姿態,碾成粉末。
已方甚至连一点抵抗都无法做到。
这是战爭吗?
不,完全不是战爭。
仅是一场白玉京发起的单方面屠杀。
他的体验更像是被捲入战火中的平民。
上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涌现在心头的酸涩与翻涌的挫败感。
“真是抱歉,我没能让您尽兴。”
他苦笑,便开始说和人权捍卫大队相关的地下组织名单。
都说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但上校不同。
在死前,他都要拉人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