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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小说 > 饮鴆斩前缘,清冷世子红眼求垂爱 > 第113章 梦见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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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梦见她死了。

    因著夜里一事,顾怀寧没休息好。
    翌日头疼了一整日,直到夜里长长睡了一觉方才好些。
    翌日池巧云前来,一提起元宵之事便幽幽怨怨。
    “顾姐姐果然同庄姐姐最好,连元宵节都不叫我,只同庄姐姐一起玩儿。”
    顾怀寧无奈,那晚她本是想向言越打听五皇子的。
    谁成想后面会闹出那么大动静。
    “那,池妹妹要不要在我家住两日?连庄姐姐都没在我家住过呢。”她哄道。
    池巧云闻言有些心动,但擅自住下也有些失礼。
    “哼,我先想想。”她笑著撑住下巴,忽而想起一件事,“你听说沈世子受伤了吗?”
    顾怀寧听到沈敛的名字,表情立刻便淡了少许。
    “这事已经过去许久了……”
    眼下都正月下旬了呢。
    池巧云知对方误会了,解释道:“我说的並非除夕宫宴之事。”
    年后她隨外祖回老家,前两天才回京。
    是以没能及时来看好友。
    “听说昨日在相国寺像,世子突然晕厥倒地,著实嚇坏了国公夫人。”
    顾怀寧愣了愣,表情有一瞬间茫然。
    但很快,她又敛起了心神。
    她同他已无关係。
    况且严氏这位前婆母,一定会好好照顾对方的。
    “世子身体康健,应当无事的。”她笑著,疏离回应了一句。
    池巧云撑著脑袋看她,过了一会才道,“我这些天在老家閒著也是閒著,便想了想顾姐姐你醉酒那晚的事。”
    顾怀寧揉了揉太阳穴,提起那晚她便想起沈敛半夜前来之事。
    好在那晚她是醉了,否则三番两次那么被嚇,迟早患上心疾。
    “过去便过去罢,想它做什么。”她不想回忆。
    不过又是她一桩丟人往事罢了。
    池巧云这会沉默得更久,“顾姐姐,这次回来,我发现你对世子之事当真格外冷漠。”
    顾怀寧弯了弯唇,“既然你发现了,日后便別在我面前提他。”
    池巧云望著对方漂亮清澈的眼睛,见对方確实不是慪气,便忍回了之前想说的话。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那晚沈敛倒也不像是因为魏清音在凶她。
    尤其是得知对方除夕为救好友受伤后,她便越发觉得沈敛当时不悦,更有可能是因为她让好友喝了酒。
    不过见姐妹不想再谈他,池巧云便也不再提及。
    傍晚时,她在顾怀寧再三邀请下,笑眯眯在顾家住下了。
    小姑娘开开心心,直到要一同去用晚膳时,才有扭捏起来。
    常氏好客,特地让厨房备了一桌子好菜。
    池巧云害羞落座,等人来齐了,这才发觉顾承晋並未出现。
    待晚膳后,她才装作若无其事问及。
    “我大哥?”顾怀寧道,“前两日边关来信,是以过完元宵,昨日一早他便走了。”
    池巧云轻轻应了声,肉眼可见地满脸遗憾。
    顾怀寧看著好友,犹豫了片刻后才道,“前晚我大哥救了许多人。其中便有中书令纪大人的孙女……”
    昨日一早,纪家便来了人。
    话里话外询问顾承晋的情况,而常氏也对这桩亲事满意。
    眼下虽然大哥还不知情,但很快家中便会写信告知。
    池巧云虽为季院长的外孙女,但同中书令这般家世还是没得比。
    顾怀寧告知好友,也是希望对方能早些看开。
    池巧云沉默一瞬,而后装出若无其事道:“我知道了顾姐姐。如今想想,发觉你大哥同沈敛的性子也有点像。我一贯最討厌这种性子的人了。”
    少女心事多酸涩。
    不是每个人都能同心仪之人长相廝守的。
    她明白。
    顾怀寧陪了好友一晚,两日后,便有宫中內侍到了顾家。
    圣上听闻德妃喜欢顾家这位五小姐,遂邀顾怀寧进宫小住。
    这消息一出来,连带著常氏都有些心里打鼓。
    德妃是严氏胞妹,圣上这又是何意?
    顾怀寧皱眉思索了片刻,应当还是有意向眾人释放信號。
    难不成是因为元宵那晚她同言越同游?
    常氏显然也想到了此事。
    看著女儿娇艷沉静的小脸,她满心不舍开了口,“要不,你便称病。娘陪你去老家住一段时间吧。”
    这段时间,女儿身边桃是不停,但是非也不断。
    待过个半年一年的,言家那位小公子同七皇子都婚事落定再回京,自然便不会惹圣上惦记了。
    顾怀寧知道这是个淡出圣上视野的法子。
    但她没有时间了。
    顶多半年时间,圣上便会中风,顾家岌岌可危。
    眼下能进宫,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娘,我进宫住段时日吧。”
    住在德妃那,便是在圣上眼皮底下。
    没人敢胆大包天再偷偷接触她,这同回老家也无差別。
    常氏见女儿有了主意,也只能嘆了口气,没再相劝。
    午后,顾怀寧收拾了几件衣服,乘了马车进宫。
    德妃半躺在软塌上,看著小姑娘款款而来。
    虽除夕之夜刚见过,但如今瞧著,仍觉得小姑娘比那枝头的儿要娇艷。
    她之前便救过对方,除夕又看见沈敛不要命似地救人,自然便更加亲近几分。
    “本宫已让人给你收拾了房间,你且先去熟悉熟悉。”
    对待自己人,德妃並没有什么架子。
    顾怀寧谢过,由大宫女半夏亲自领路出去。
    “奴婢今日先带姑娘转转,明日一早,您还可以见见咱们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景铭为德妃娘娘所生,前世她也只见过一面。
    在眾皇子中,景铭也似乎资质平平。
    顾怀寧几乎是没怎么听过关於这位的消息,是以並不了解。
    待翌日一早,她终於见到了人。
    景铭年纪比她还小一岁,个子不高,看著便是个清秀少年。
    之前寿宴上对方也在场,但她未正式见过。
    此刻见了才发现,对方虽同沈敛是表兄弟,但两人却长得並不相似。
    而景铭瞧著她的目光,似是也有些促狭。
    德妃只犹豫了一瞬,便道:“铭儿,日后私下里你便唤她寧姐姐吧。”
    景铭同沈敛是表兄弟。
    按顾怀寧同沈敛之间的关係,对方便是景铭未来表嫂。
    眼下唤声姐姐也没什么错。
    景铭长长“喔”了一声,语气里明显带著调笑。
    顾怀寧当然知道两人之所以对她这番態度是因为沈敛。
    所以眼下也有些不自然。
    她想著,还是该解释一下,不能一直让对方误会下去。
    正欲开口时,便听见景铭笑眯眯道:“寧姐姐可知道,这是我俩第几次见面?”
    顾怀寧愣了愣,“三次?”
    前两次分別是圣上寿宴和除夕宫宴。
    景铭低头偷笑,“那就当作三次吧。”
    事实上,第一次是在城外书局,第二次是泛舟游湖时。
    只不过两人没说上话罢了。
    德妃轻轻白了儿子一眼,“你又在捣什么乱,少作弄你寧姐姐。省得你表哥知道饶不了你。”
    说罢,又劝,“平日里学习练功也別太辛苦了,凑活点就行。你瞧瞧你,这两个月个子都没长多少。”
    德妃也有自己的烦恼。
    景铭的个子比同龄男孩子慢些,她现在就只希望自家儿子身高別落下。
    两孩子站一块,分明就跟顾怀寧差不多。
    景铭不想听这些,飞快岔开话题。
    “寧姐姐要在宫中住多久?”
    德妃一顿,这点圣上倒是没明示。
    皇宫虽富丽,但住久了便也像牢笼。
    她是在沈贵妃发疯后第二天进宫的,並迅速升了嬪位。
    儿子一出生,便升了德妃。
    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有这待遇,是因为那发疯的沈贵妃。
    沈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在打入冷宫后,圣上需给沈家一个交代,也需要平衡后宫。
    这才让身为沈家姻亲的严家送了女儿进宫。
    德妃没什么野心。
    就想著儿子能平庸点不用冒尖,这样才不会被人针对。
    “那你带怀寧出去转转吧。”
    德妃的永和宫不大,天天闷在里头没什么意思。
    景铭立马笑眯眯带著顾怀寧朝御园出发。
    他倒也没特別想同她说的,单纯便是为了转移话题。
    眼下还是寒冬,御园也没什么好看的。
    路边的树木也是光禿禿一片。
    “你若早几日前来,还能看见皇宫积雪的样子。”景铭觉得,冬天也就雪景能瞧一瞧。
    顾怀寧上次同沈敛来过,冻得脑袋疼。
    一想到这,她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会儿外头也冷,她其实寧愿窝在永和宫里不出去。
    景铭回头看她,见这位未来表嫂冻得鼻子泛红,浓密的睫羽上也掛了层湿气,压得她仿佛有些睁不开眼。
    顾怀寧见他看自己,这才敷衍著应了声。
    景铭摸摸鼻子,回过了头去。
    他其实知道七皇子对她也有意,以著表兄的性子,应当不会同她有纠葛才是。
    如今近距离瞧著,確实是有蛊惑人心的资本。
    若表兄同她成亲,不敢想未来生出的孩子该多可爱。
    ……
    天气好了几日,晚间时分又开始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德妃虽养尊处优,但也得日日早起同皇后请安。
    光这一项,便让顾怀寧觉得后宫妃嬪也不容易。
    她窝在永和宫没再出去,倒是几日后德妃犯了头疾,一直隱隱作疼难受不適。
    这已经是老毛病了。
    当初坐月子时落了病根,近两年只要冷风吹多了,便会犯病。
    圣上来时,顾怀寧正专注替德妃按揉疏解。
    他未让人通报,这才看见屋內这副和谐场景。
    待落座后,圣上先关心了德妃的情况,才回头问顾怀寧在宫中是否习惯。
    小姑娘礼仪得体,进退有度,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圣上点了点头,又夸德妃教导得好。
    德妃先是谦虚一番,而后夸顾怀寧推揉的手艺好。
    经对方紓解后,头疼症状缓解许多,整个人也轻鬆不少。
    “陛下若是疲乏,可让怀寧替您也按上一按。”
    顾怀寧知道,这是德妃给她製造机会在圣上面前露脸,心下感激。
    圣上没拒绝此番好意。
    在小姑娘上手揉按后,確定德妃所言非虚后便问,“这手艺同谁学的?”
    “家母也有头疾,是以曾对著医术研究过一阵。”顾怀寧道。
    圣上合著眼又问,“你喜欢医理?”
    顾怀寧心下一动,轻声应下。
    若有机会让她同医术扯上关係,他日自然更方便研究圣上中风之事。
    圣上这次没做声,知道过去了许久,才平静道:“沈敛那小子似是病十多天了,你可知道?”
    顾怀寧按揉的手微顿,而后又不急不缓继续。
    “民女一直在宫中,並不知晓,”
    德妃坐在一旁,也是面露惊讶。
    “怎么阿敛那小子病了吗?可严重?”
    圣上睁开眼,瞧了瞧德妃脸上担忧的神色,“似是病得不轻。”
    又问顾怀寧,“可想去看看?”
    小姑娘怔了一怔,稳住了心神,“娘娘近日受头疾困扰离不得人,世子病重,民女更不便打搅。”
    德妃放不下心,坐立难安。
    待揉按结束,圣上才对顾怀寧道,“你这手艺確实不错,明日出宫去瞧瞧那小子吧。”
    “镇国公府就这一个独子,他若不好,镇国公在外也不安心。”
    这一晚,圣上留在了永和宫,而顾怀寧却心事重重。
    翌日一早,德妃便命人去库房取了滋补的药材,让顾怀寧一起带去镇国公府。
    严氏憔悴了许多,眼下乌青浓郁,可见一直没休息好。
    见她前来,无声嘆息著將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这次儿子病得急,换了几个大夫都说没什么大碍,可沈敛就是好不起来。
    哪怕是睡梦中,也是眉头紧锁,似是著了什么梦魘。
    顾怀寧没见沈敛这般虚弱过,上次他为了她受伤,也没见如此。
    忽然间,床榻上的他握紧了拳,苍白俊顏上也闪过了一丝痛苦狰狞之色。
    顾怀寧自然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
    可理智告诉她,当断则断,不该再横生牵扯。
    顾怀寧转身去了屋外唤人,最先赶来的是那位林苏姑娘。
    只见她皱著眉,熟练拿出银针刺向沈敛身上几个穴位,而后抬头唤她,“顾姑娘,请过来帮我按住公子。”
    顾怀寧站在原地未动,心下还有些犹豫。
    待林苏疑惑又唤了一遍后,这才微蹙著眉上前。
    “按住哪里?”她轻声问。
    林苏头也没回,“先按住公子的手。”
    沈敛昏昏醒醒的这段时间,有时不知梦到什么会伤到自己。
    好在他虚弱,力气並不算大。
    为了避免他继续不受控,最好还是立刻將人唤醒。
    顾怀寧蹙眉,按住了他紧绷的手腕。
    他该是梦见了什么极可怕的情境,才叫他根根直接都紧到泛白。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嚇到沈敛吗?
    顾怀寧想著,见林苏施针严肃的神情,也不禁紧张起来。
    沈敛的额上已经布满了细汗,英俊的俊顏上是显而易见的痛苦。
    仿佛隨时都有可能就这像这般,一直一直,沉睡在永恆的梦境中无法醒来。
    顾怀寧瞬间便理解了严氏的憔悴。
    这种场景,换做任何人见了,都会於心不忍的。
    她避开了视线,怕瞧多了便又心软。
    就在这时,床上的沈敛猛然睁开眼睛。
    一声闷哼后,细细的血丝沿著他唇角溢出,顺著他苍白的侧脸缓缓而下。
    顾怀寧回头时,正好便瞧见这番场景,一时也心惊不已。
    他怎病得这般严重!
    沈敛这是怎么了!?
    再抬眼,对方却在看著她。
    一贯冷静的眸子被沉沉的暮气占据,过了好半晌才重新凝聚出迸发出希冀和光亮。
    握在他手腕上的手被他倏然抓紧,沈敛却忽地闭上眼,又是长长鬆了口气。
    他梦见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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