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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这次,我不会再逃了

    第312章 这次,我不会再逃了
    “首先,我谨代表天空之城,欢迎各位来到马卡纳体育场,参加这场象徵著爱与欢乐的大会。”
    维多利加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她说完之后,场馆內再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她静静站在原地,待声音渐渐停息下来,才又接著道: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心中或多或少的会好奇,我为何要举办这么一场大会,为何要选出那么一位爱乐之星。”
    “在回答这些之前,我想先带大家回顾一些並不美好的歷史。”
    全场寂静无声,沉默的有些可怕。
    一些敏锐的人已经意识到了,宝石龙王大概率要提到的,是那两场避不开的战役了。
    台下的塔莉婭斜眼瞄了下莱奥的脸色,发现他表情凝重,脸上不復刚才的和善笑容。
    她也察觉出气氛的不太对,连忙端坐身子坐直,紧绷著脸,两只手乖乖放在大腿上,
    连身后的尾巴都沿著脊背贴近竖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莱奥是一般的认真。
    与刚才还懒懒散散的模样顿时判若两龙。
    真奇怪,那个贪吃包能讲出什么大道理吗?小红龙心里大大打了一个问號。
    她的目光久久驻留白玉台上的那道金袍,直到对方的下一句话响起:
    “我们曾两度直面死亡,却又无一例外的落败。
    我们的太阳在天空中折翼,於大海中歿亡。我们的军队在陆地失利,於龙息下溃散。”
    无论何时,撕开伤口处的疤痕无疑是难以让人接受,人因畏惧疼痛而得以在残酷丛林中求生,
    而维多利加简单的几句话,却深深勾起了在场人无法忘却的疼痛一一尼德霍格。
    “如果不是银白的月亮为我们驱散死亡的阴冷,你我现在都是灰烬上的白骨。”
    维多利加毫不避讳的直言道。
    听见这话,於幕后的杰克望著宝石龙王的背影,不安的皱起眉头。
    这和自己昨晚交上去的词也不一样啊。
    龙王大人交代他帮忙准备一份积极向上、乐观开朗的出场稿,作为开幕式上的序曲。
    他也是这样做的。
    但除了开头第一句话的客套话,后面宝石龙王大人完全是按自己所想临场发挥的。
    这当然没什么问题,只是·
    这样的场合,说些无关痛痒的讚词显然更有利於维护龙王的形象,提及金龙王和联军的失利,只会在人们的心头压上一块巨石,没有任何好处可言。
    有可能是龙王大人打算借这次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地位?
    宝石之辉不输日月。
    宝石龙王大人可以挑起新的担子。
    所以今天才特意换掉平时的墨黑袍子,换成耀金色。
    杰克越想越觉得可能,不安稍稍缓和了些。
    但宝石龙王接下来的话语,將他刚平稳的心狼狠打入深渊。
    “但死亡何时再降临呢?”
    “我们没有解决问题,只是將问题的炸弹递给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生活在虚假的和平之中,寄希望於会有人来拯救,並將这幻想灌输给下一代,以此来心安理得的活著。”
    维多利加平静的敘述著。
    话语里的真情实感,没有半点虚假。
    她將已经背好的稿子拋在脑后,选择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我们可能想著问题只要拖一拖,就可以假装视而不见,如同把头埋进土里、身子露在外面的驼鸟,放弃抵抗的后果就是敌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砍下我们的脖颈。”
    她的语速不快,没说完一段话,脑海里都在想著接下来的话。
    同时,维多利加也观察著在座的人们的反应。
    现在,在她戳破幻梦,將血淋淋的现实摆在每个人面前时,方才还欢呼雀跃的人群不再言语。
    他们个个眉头紧锁,似在思索她的话语,又像是在寻找反驳她的案例。
    维多利加闭上眼晴,深吸了口气,而后长长吐出,下定了某种决心后,那双五彩的眸子再度睁开,目光中满是坚定:
    “你们之中有多少人今天是为了我而来,是听见了宝石龙王的名號,想要来看一看这所谓的传奇龙王。亦或是想要得到我的垂怜,一步登上天空之城,获得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当社会开始崇拜我这样一位投机取巧的商人时“你们正在失去自信,我们正在失去自信。”
    维多利加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恰如她体內的龙血已经开始躁动的在血管中狂奔。
    自那天与阿芙雅的重逢,让她在接下来的几天寢食难安,总是在思考著龙生的意义。
    思考著怎样才能让自己“猜”出自己改变的契机。
    她心口堵得慌,想要去做些什么,但早已养成习惯的懒惰渗透进她的四肢百骸,让维多利加生不出改变的动力。
    等等吧,明天再开始做;要不算了,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完蛋;阿芙雅改变那是她的事,我不行,做不到——
    再说了,伊莉娜已经有解决办法了,大事交给別人,自己依赖一下不就好了,舒舒服服躺著就能贏了。
    千年前就是这么过的,千年后也这样过唄。
    想要让自己打起干劲,想要改变现状,好难啊每当消极的想法占据脑海,维多利加会如遇到危险的海龟一样,把头缩回龟壳,只要伴装不知道,就不用烦恼了。
    放进现实里,就是她会缩到床上,抱著最喜欢的小熊玩偶睡上那么一觉。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希望明天能有什么办法。
    维多利加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继续著日子,她清醒了,知道自己在墮落,但也仅此而已直到今天,站在这台上前,她心里依旧是抱著无所谓的態度,不然也不会连提前一些时间起来都没做到。
    但是,在看到那么多人殷切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將自己淹没后—·.
    维多利加不淡定了。
    这近十万人如天空之城內那些家臣般,对她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拜,简直把自己当成超级龙王一样。
    当然,维多利加有自知之明,知晓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崇拜的並不是自己这个个体。
    毕竟他们连自己叫啥,长啥样都不知道,脑子里连个具体轮廓形象都没有。
    他们崇拜的是一种抽象的符號。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將这种抽象具体化,要让来到这里的人们心中至少种下那么一颗火种。
    以至於黑龙之灾临近时,绝望无助的阴霾能够消散那么一些。
    “你们渴望一位新的英雄,但我不是英雄。”维多利加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员,如每个普通人一般仰望天空,盼望著谁会降临。”
    她体內已然沸腾的龙血却几近停住脚步,不是等待凝固,而是准备再次爆发,如暴风雨前片刻的安静。
    “我身上这件金袍,是当年先王御赐,共有五件,对应包含我在內的五位龙王。
    他说,太阳不止悬掛在天,也行走在大地。天上的太阳是为了让人们得以生存,地上的太阳是为了人们得以生活。飢饿、寒冷、灾病—这些苦难要由我们驱散,幸福的温暖要靠我们传播,而非仅他一人的光辉所能做到。”
    “先王话语,我时刻铭记於心。但也因此,我极少选择穿上这件金袍,因我心中有愧,无法完成先王嘱託。”
    维多利加紧紧闭上了眼睛,胸腔剧烈起伏著,手也不自觉的紧了衣袖,
    她与亚瑟王的关係,倒没有外人传闻的那般恶劣,建造天空之城升空,也不是所谓晚年骑土王的猜忌和怀疑,导致两人关係破裂。
    歷史只会呈现结果,史书是解释到达结果的过程。
    胜者和败者的史书,所书写的內容迥然不同,但最终的结果谁也无法改变。
    维多利加想要逃离地面的理由很简单,她无法掌控聚集到自己身边的势力了,也无法掌舵新生资產阶级的巨船。
    打著宝石龙王旗號的富商彼此联合,继而用巨利打通官道,官商勾结,上下一气,织连起一张大网,捕捞下面的鱼虾,蒙蔽上面的帝王。
    更加让她感到胆寒的是,垄断正在悄无声息的进行著。
    拿最简单的一个例子来说,当时帝国的税款,只有她的人下去才能收的动,收的多,
    数额堪比其他官员税收的三倍不止。
    可以说,她点点头,这座庞大帝国的经济命脉才得以正常运转;她摇摇头,来年便会出现国库亏空的情况,地方官员连工资都领不上,灾民饿千里。
    这种情况下,已是暮年、气数將尽的亚瑟王没有直接抄她的家,砍了龙王头就很是念及袍泽情谊了。
    也有可能,是对当初打著骑土王名头“骗”到他头上的那个小不点的纵容,觉得她本心不坏。
    或者,真把她当女儿养了?
    不管出於什么原因,维多利加都想要儘快改变现状,但她却对垄断毫无办法。
    她手下的这些官商,皆是视她做父母。她作为母亲生养了这些人,她作为父亲为这些人竖立了標杆,做商人就要做到她这种权倾朝野的地步。
    维多利加想要动这些人,相当於自断手足,抹自己脖子。
    她没有这股魄力和勇气,靠著警告和约束也无法制止这些人,反而垄断愈演愈烈,从而让赌博的风气瀰漫。
    他们正儘可能的从平民身上榨出最后一滴油水,接下来这些平民將会是任由他们宰割的羔羊。
    在麵包逐渐涨价,要卖到五十金龙幣之前,维多利加选择了最乾脆利落的做法一逃避。
    逃到山洞里,逃到水帘洞里,逃到鼠打的洞穴里—只要自己逃了,担子就会落到其他人的肩膀上,总会有富有担当的人去承担的。
    理所当然的,烂摊子就甩到了坐在王座上的那人,
    对方以雷霆手段开始处理这些害虫,而她专心建造著自己梦想的城堡,准备逃到天上的净土。
    人们的舆论以及史书上的记载,都由亚瑟王来操纵完善。
    亦如带她走出深山的那位商人,维多利加选择逃避的时候,对方却凭藉自己的力量拯救了大灾之年,拯救了那陷入饥荒的方圆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人民。
    每当逃避的时候,维多利加就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那座神庙,自己端坐在神台上,接受著人们对神龙的崇敬。
    她只是在扮演神龙,却没有神龙之心。
    只想享受地位带来的好处,而不愿承担任何责任,这就是她內心真实的写照。
    现在,维多利加面临著有生以来的第三次重要抉择。
    她的脑子劝说看自己再次逃避,还是会有人挑起担子的,伊莉娜已经看手解决办法了,这次大会也会选出新的英雄。
    她只要再当一个吉祥物就好。
    不仅乐得大家的尊敬,而且不用受一丝一毫的风险,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但她的心流著泪,维多利加不知道这泪为谁而流,或许她知道,只是在装傻。
    心臟多出了两个填不上的窟窿,哀怨的风声便在心房中“鸣鸣”吹著,永远停不下来。
    她现在依旧迷茫,感觉自己什么都来得及做,却什么方向都把握不住。
    但此时此刻,维多利加选择將真心一点开,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这万人的面前。
    她卸下包袱,將自己的迷茫、困惑、软弱倾诉给世人,想要寻找到自己的路。
    为此,维多利加需要穿上那身金袍,需要些那位仿若父亲般坚毅的人的一点鼓励,
    金袍有五件这件事,她撒谎了。
    象徵著帝王权利和地位的金色,又怎么可能给每位龙王都送上一件,这不是会为日后的统治埋下祸根吗?
    这袍子,是对方仅赠予她的。
    在仅有两人的空旷大殿里,对方在看见自己披上这身金袍后,那深如沟壑的皱纹才舒展开。
    “神色气派倒有几分,也难怪当初能打著我的名號行骗。”
    “啊哈哈———那当初收缴的钱,能还给我不?””
    “充公的钱,又岂有退还之说?”
    “扣死了,连小龙赞房本的钱都不放过。”
    “你可不是小龙,你比我年长多了—”王位上不惑之年的男人深深嘆了声,目光深远:
    “但,维多利加,你终究还是无法成为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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