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金国坐龙
第407章 金国坐龙是进店铺还是在外面逛地摊？
“徐老板，你自己就是开古董商铺的，比外面地摊老板要来的精明吧。』
徐中天哈哈一笑，能够有胆量开古董商铺的，至少有点家底，而且对古董古玩也算是有几分见识。而外面地摊的老板，基本都是糊弄人，勉强混口饭吃。逮住一个二货下狼手，几个月的生活费都可能挣到了。
“我们就在外面逛逛。”
新街口的古玩市场主要就是一条宽阔的街道，分成左中右三排，游客可以在中间来往走动，看到还能入眼的可以先看看，再和老板沟通价格。
这个时候天气还没回暖，那些老板们都穿著厚厚的袄或者羽绒服，坐在小马扎上，
双手缩在袖子里，有的还戴著围幣遮住半边脸，露出一对眼晴观察著来往的游客行人。
“徐老板，你也一起看看，说不定能碰到不错的古董。”
“不瞒您说，我就是个半吊子水平，跟您这样的大专家可没法比。赚点小钱还行，大钱基本与我无缘。”
徐中天倒是个直性子，没什么藏著掖著的。
许墨走了十多米，路过八九个摊位，上面的摆放的东西真不少，而且都是以小件的为多，有些看起来还十分精致。
他没什么兴趣，反而徐中天却看了六七件，但都没询价。
“现在要淘到一件像样的好东西，太难了。”徐中天嘆口气，跟在许墨身边，“现在古董这行业生意是越来越难做，许先生，我听闺女说，您在京城那边已经开了几座博物馆，不知道瓷器或者玉器之类的藏品多不多？”
“玉器有一批，都是老玉，我不会出手。不过你要是想弄几件瓷器回去当镇馆之宝，
我倒是可以转让你几件。当然了，如果你没有再转手计划，我可以放几件古瓷在你古董店里做展示。”
徐中天眼睛一亮，忙笑眯眯的说道：“许先生，我只是想做做展示，吸引下老客户的目光。一件其实就足够，其实以我的財力也买不了几件的。”
“徐老板，有时候想要把生意做大做强，店里肯定是少不了有镇馆之宝，但真正的名片是你这个人。这次跟著我一起来金陵参与明朝大报恩寺遗址的考古工作，我肯定是不会出镜的，到时候你和六哥就替我多出出镜。”
“那时候新闻媒体肯定会一直追踪报导的，你想不出名都难。我再挑选几件精品的古董朝你古董店里一摆放，然后你再去景德.镇那边订购一批高仿精品，还愁没有生意吗？”
徐中天立刻呆住了，原来许墨让自己过来是早有安排的，他还以为只是纯粹的过来帮帮小忙。如果按照他的说法，那自己反而欠了他天大的人情。
“许先生，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有什么时候你直接招呼我就行。”
“徐老板，我们以后都是朋友了，別这么客气。”
徐中天也很认真的说道：“既然许先生认我这个朋友，以后就喊我一声老徐就行，喊我徐老板，我心里有压力。”
“行，那就喊你老徐。”
许墨又朝前走了七八米，终於在一个地摊前停下。地摊上摆放的东西还挺杂的，有瓷器，有玉器手鐲，有青铜器，有钱幣等。他蹲下拿起一件翠绿的手鐲，对看太阳光照了照。
“小伙子，这可是真正的好货，我家女婿从农村老乡手里高价收购的，你看看喜不喜欢的，要是喜欢，价格好商量。”
六七十岁的老者还挺热情的。
“这件手鐲的確很漂亮，不过好看的东西价格肯定也很贵，我是买不起的。”许墨顺著他的话头有点可惜的说道，然后还有点不舍的放下，“老板，我再看看其他的。”
“哎，小伙子，你都没问价呢，怎么就知道价格很贵啊。”
“这么漂亮的东西没有千儿八百的怎么可能会卖，我买不起的。”
许墨摆摆手，然后又从地摊上捡起两枚钱幣翻看了下，默默地放下。
徐中天也拿起之前那件翠绿手鐲，他同样对著太阳看了眼，这是一件塑料手鐲，不过却是进口的一种特殊料子，从外观质感来看真的很鲜艷好看，但这种手鐲只要轻轻敲击下就能发现发出的声音和玉石手鐲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还有个特性，玉石手鐲只要一扔，肯定破碎。这玩意扔到地上，怕是连个摔痕都没有。
“大老板，你喜欢这件手鐲吗？”
地摊老板见徐中天白白胖胖，一幅有钱大老板的派头，又忙跟他打起招呼。
总不能说这是假货吧，徐中天脑袋一转就笑道：“这么鲜艷亮丽的顏色適合老人佩戴，我买回去的话，我媳妇估计都不会让我上床睡觉。”
地摊老板便不再说话。
许墨看了好几件，最后从地摊上拿起一件龙首带鉤状的东西，全身黑乎乎的好像完全氧化。带鉤底部有铸造出三种同心圆，同心圆应该是用了三种不同金属铸造而成。
带鉤中间有一道很细密的缝隙，可以將之一分为二，变成两半。只是这件龙首带鉤状的东西尺寸不大，总长大概十厘米左右，正好放在掌心中。
他用手指摩擦表面几下，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有暗纹。此刻在他的眼中，这件龙首带鉤被十二层光罩保护著，代表著它可以追溯到汉朝时候，差不多有两千年上下的歷史。
“老板，这是什么东西，黑不溜秋的，造型有怪。”
“也是我女婿在乡下收购的老货，你要是喜欢，五百块可以带走。”
“老板，你这价格开的也太隨便了。这玩意是什么东西我都没搞清楚，你就要五百块许墨有点哭笑不得的说道。
地摊老板似乎不想多说什么：“我做生意还是很讲诚信的，没有多赚你钱。”
许墨摇摇头，將它放回地摊上：“我就是觉得它造型挺奇特，所以问问，你要是开价五百才能卖，那我肯定是买不了的，我身上钱没那么多。”
“小伙子，现在生意难做，我也没有胡乱开价。看你也挺喜欢的样子，这样行不行，
你最多能拿出多少，只要不让我赔本，我就转让给你了。”
许墨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票：“就这么多，口袋都空了。”
“才两百啊，我不赚钱就算了，还血亏。小伙子，你再翻翻包，看看还能不能再找到两张的？”
老板有点意动，但又不想这么放弃，坚持下说不定就能多赚一点。
许墨做做样子在包里翻了下，最后掏出两张十元：“老板，就这么多了。”
“君子不夺人所爱，两百二十就两百二十吧，这件老物件卖给你了。”
许墨將钱递给老板，还跟他要了一张报纸包裹起来，隨后塞进包里。
交易完成，三人继续朝前走。
“许先生，您刚才淘的是什么？”
徐中天心痒痒的，他刚才可是看的很认真，表面黑不溜秋的，造型有点像兽首，但却不知那是何物。许墨既然买下来了，肯定是已经看出它的路数。
“等回到酒店再给你们看看，东西还不错，应该是汉朝时候的一件鎏金龙首银带鉤。”
“汉朝鎏金龙首银带鉤，那可真是好东西。”徐中天没有怀疑他的结论，不由惊嘆的说道，“这件银带鉤氧化时间太长，表面形成一层黑色氧化层，遮住了原本存在的鎏金纹，否则老板不会如此无知的贱卖掉。”
“换成是你，你会將它表面的氧化层给擦乾净吗？”
许墨笑著反问一句，徐中天立刻尷尬的笑笑：“做旧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倒反天罡呢。”
“所以我今天才有捡漏的机会，不过我觉得这件汉朝鎏金龙首银带鉤另有玄机，等回酒店后再详细看看。”
一件汉代文物古董身上还另有玄机，看来自己真是孤陋寡闻，徐中天真心觉得这次跟著许墨过来是正確的决定。
三人走到尽头没有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等他们绕过来走上另外一条通道的时候，忽然老六拉了下许墨的衣服，
许墨扭头看他一眼，眼中露出询问的目光。
老六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嘴示意下右手边的一个地摊。
许墨转身看去，目光一下子被那个地摊上的一尊铜坐龙给吸引住了。第一反应就是，
我草，这地方居然还有这样的国宝。
第二反应就是，老六的师父和师公曾经在干大活的时候肯定在某个皇家大墓中见过同造型的皇家坐龙，也跟他讲过。
地摊比较大，上面摆放著好多青铜器，有爵，有炉，有缩小版的鼎，有青铜观音像等，然后还有一些木雕刻，看起来像是明清的漆器等。剩下的就是一些瓷器，铜钱，银首饰等，都放在一个个小木盒中。
男老板看起来也是比较年轻，三十岁上下，他一边喝著茶一边用手朝来往的游客比划著名，示意让他们也看看自己地摊上的货。
许墨走过去，目光在那些小件的银首饰上扫来扫去。
“先生，看看有喜欢的吗？今天眼看著要收市了，你有看中的，我最大限度的便宜卖给你，诚心的不骗人。”
“我就隨便看看。”
徐中天见他又停下，立刻就要上去，被老六拉住了，朝他微微摇头。
对於这个风水大师，徐中天还是很心服口服的，午饭后他们在房间聊天，被老六忽悠的惊为天人。简直就像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难怪许墨会將他邀请过来，还特地的介绍他的来歷。
现在老六不让他过去，肯定是暗示在那个地摊上出现了某件稀世国宝。
许墨蹲在地摊旁，看了几件银首饰，都是做旧的工艺品，没什么价值。然后又看了两件瓷器，高仿工艺还不错，只是瓷器表面的光泽不对，太新太亮。
“老板，这些青铜器都是真的？”
年轻的男老板被这个问题一下子问住了，这小子是不是欠揍？
“先生，我要是说都是真的，你百分百不会相信。我要是都是假的，你也肯定不会买。所以就依照老规矩来，是真是假全凭你自己的眼力劲。你看中了，价格都好商量。”
“还有这样的规矩？”
许墨一脸憎逼的样子。
原来是个菜鸟，地摊老板心里已经有数，不禁笑笑说道：“你只管挑选，我只管出价，你只管砍价，双方都觉得合適就成交。”
“不好意思老板，我就隨口问问，別放在心上。”
许墨连忙道歉，站在不远处的徐中天都看呆了，难怪这尊大神捡漏无数，这张年轻的脸太能迷惑人了。
“老板，这是什么怪兽，看起来和山海经里讲的异龙形象差不多。”
许墨看了一圈指指那个铜坐龙问道，那铜坐龙造型为踞坐式，以青铜材料铸造。其造型以三角形的构图弓身踞坐，尾部上翘，与云纹捲成旋状。右爪著地，左爪抬起放在一块祥云上边，並与后爪相连。龙身整体造型流畅，做工精美考究。
这和中原出现的龙的形象完全不同，许墨说他是异龙也没什么。
“小兄弟，这条铜坐龙的確与我们看到的龙造型迥异，但它是不是你说的山海经里的异龙，我就不知道了。怎么样，你对这个感兴趣？”
地摊老板眼巴巴的看著他。
“就是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许墨站起来，犹豫的问道，“老板，这件多少钱？
你给我一个实价，太离谱也没什么意义。”
地摊老板上下打量他两眼，最后伸出一根指头：“你就给一千块吧。”
许墨突然笑起来道：“我看你伸出一根指头，还以为是一百块呢。如果是一百，我毫不犹豫的买了，一千就算了，不值当。我爸妈一个月工资也才两千多，你以为钱这么好挣的。”
“你也別拒绝，要不你说个价？”
“一百。”许墨很坚定的说道。
“別別，这个价格太低，我都血亏，怎么也要让我挣点餬口的钱吧。这样，你给五百就行。”
“五百？”
许墨挠挠头，然后手伸包里摸了下，就有零有整，他自己数下说道：“才三百多块，
也不够五百。老板，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过来看看。”
“小兄弟，遇见就是缘分，我就再亏一点好了。你手里的钱都给我，这件铜坐龙你带走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六哥，那件铜坐龙也是文物古董，造型怎么那么怪？”
徐中天悄悄的小声问道。
“那是金国坐龙，只有皇帝才能使用。”
“六哥，你不是风水大师吗？你怎么连这也懂的？”
老六瞄他一眼：“听我师公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