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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转移

    第438章 转移
    “眼下你有两个选择。”
    青鬼朝老鼠伸出两根手指,他刻意放缓语速,慢悠悠道:“教內出了我们不知道的变故,按老大吩咐的预案,今晚就得转移他俩。”
    老鼠挠了挠头:“我能帮什么忙?”
    “头一个选项是跟咱们走。”青鬼垂下手,“你是谢宏最信得过的人,他那个铁棺材由你盯著最合適。“
    喉结上下滚动,老鼠咽了口口水,声音发紧:“那我们要转移去哪?”
    “確定要跟再说。”青鬼目光掠过对方发颤的指尖。
    “那第二个选项呢?”老鼠怂怂地缩了缩脖子,生怕听到什么“第二个选项就是死啦死啦的!“这样骇人的回答。
    青鬼嗤笑出声:“第二个选项就是留在应天府,守著谢宏的產业,等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耸耸肩说:“老大分给他的產业,我们拿著不像话,倒像趁打劫。”
    “你替他守著,名正言顺。”
    老鼠心臟砰碎地跳,见鬼,这还用选吗?
    谢宏跟著过山虎转移能出什么岔子?
    留下既能避开危险,又能坐镇谢宏的產业。
    自己留在应天府是最好的结果,反正自己也帮不到什么,给谢宏看著產业倒也没问题。
    那些凯覦位置的刺头再不服,有上头背书也翻不出浪。
    就算自己拳头不大,在谢宏回来以前,那些人也不会明面上表现得多不满。
    如果是这样的话—
    老鼠忽然发现自己梦寐以求的人上人生活唾手可得。
    那些灰色流水从自己的指缝淌过,不知能拿到多少好处。
    老鼠掌心不由得渗出薄汗,他能在这个位置上捞到的好处何止五十万!
    这甚至不需要什么心理负担,因为他的確是受命於危难之际,代替谢宏管理他手底下的產业。
    青鬼饶有兴趣地看著老鼠,这两个选项並不是他在试探什么,相反,第二个选项还是他个人给出的。
    他还挺看好老鼠这个人的,混江湖最重义字,如果老鼠选了第二个,他也愿意和小凤爭取一下。
    毕竟谁管不是管,给老鼠管未来还能给谢宏一个交代。
    “青鬼哥怎么看?”老鼠喉头髮涩,咽了咽口,有些艰难地开。
    “我?”青鬼眉峰微挑:“换我就留下。你又不是燃素武者,跟著能顶什么用?再说这次转移也就是防著应天府戒严,临时挪个窝罢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好——”老鼠终於挤出这个字。
    青鬼上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甭想太多,你够意思了。”
    老鼠长叶口气,跟著青鬼往外走去。
    看到谢宏没事,他心头悬著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一等冷静下来后,反而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自己究竞在担心什么?这不是完全没问题吗?
    “我带你去见小凤,”青鬼一边往外走著,一边同老鼠道:“我让她群发个消息,你暂时顶替谢宏的位置,有事就来和我说—我不跟转移,去的人是老窝。“
    他衝著老鼠咧嘴笑:“有问题就找我,明白吗?”
    “明白的明白的。”老鼠点头如捣蒜:“遇见摆不平的事我一定第个找青鬼哥。”
    “走吧。”
    ==
    尼古丁的蓝雾在天板聚成云团,兔女郎们踩著十厘米的细高跟,好看的锁骨盛住晃动的光影。
    麻將馆里烟雾繚绕,兔女郎手里拿著骰子和筹码,言笑晏晏地穿梭在人群里。
    每有一桌打完一轮,赌客举手,她们便扭著细腰妖嬈地凑上去,俯身轻轻往麻將桌中央丟下骰子。
    之前老鼠和谢宏在这里打过好几次牌,老鼠以前的视线从来没有放在这些兔女郎身上过。
    只是这次都不需要他刻意去看,那些兔女郎就会故意在他面前俯下身子,露出姣好的肌肤和曲线,还有如丝的媚眼。
    老鼠弹落菸灰,隨手丟出一枚麻將,象牙牌撞在青玉砖上发出脆响。
    “七万。”
    手底下那个人手里捏著五六万,將牌也有了,手里线饼万都有一两句,明显是做的屁胡。
    牌也打过了半轮,要再做牌已经来不及了也胡不了其他牌,只能胡四七万。
    可手下这人却面不改色地无视了老鼠打出的七万。
    “三条。”那人摸了张牌,又隨手將新摸的牌甩进牌河,趁著打牌的间隙,头也不抬,状似隨意地问了句:“卫哥——今晚金玉坊新到了批缅甸玉,您给掌掌眼?“
    可老鼠哪懂什么缅甸玉华北玉之类的,他充其量知道玉字怎么写。
    “別喊卫哥。”老鼠不知道为什么很困的样子,掀起眼皮打了个哈欠:“接著喊我老鼠吧,卫哥——我听不习惯。”
    “那——老鼠哥?”那人諂笑道:“去不去?”
    “没空。”老鼠摇摇头:“我还有事。”
    那人也不多说什么,只赔笑著摇摇头:“那下次再约,下次再约。”
    老鼠呆呆看著手里的麻將,可心思完全没在牌局上。
    一晃眼已经是一个星期过去了,那天从谢宏沉睡的地方回来,小凤立刻擬了一则声明发给了原本谢宏接手的势力,卫明哲也就是老鼠,暂时代替谢宏接管他们。
    因为用的是暂时,所以名义上的主人或者说老大还是谢宏,只是目前由他最信任的小弟老鼠来管。
    首先,他们是知道老鼠的,谢宏最好的兄弟,从谢宏来应天府开始就一直跟著谢宏,由他接管倒也顺理成章。
    虽然合理,但这依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而青鬼又刻意挑了个时间出来给老鼠站台,这下大伙都看懂了。
    这几个分给黎诚的场子原本是青鬼的地盘,那些人对青鬼可谓是再熟悉不过,能请来他,老鼠的地位在眾人心中也越发水涨船高—
    但是他怎么会和青鬼扯上关係?
    甚至青鬼还专门时间来请他和之前的老部下吃了个饭,在饭局上还拍著老鼠的肩膀说什么“妈的以后你们看见老鼠就和看见我一样啊”这样看似嬉笑怒骂实则站台的话。
    所有人都明白青鬼的意思,对老鼠也越发敬仰起来。
    那时候老鼠就猜到了这些墙头草会跪得多快,果然现在连收他点炮都要看三回脸色。
    嘖,打个麻將也玩心思,没意思—.
    “不打了,没意思。”
    老鼠推翻面前的麻將,嘆了口气,也不管同桌的几位,起身就走。
    “帐掛我头上就行。”
    现在的他绝非之前那个烂崽了,虽然这一个星期场子的绝大部分收入他都没染指,但光是小凤给他划出来的利润都够他买无数张回川的车票一他不是之前那个穷兮兮的老鼠了。
    桌上眾人面面相覷,没人敢拦。
    老鼠心里头有事,走得心不在焉,在拐角一个不小心,撞上了端著酒水的兔女郎。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忙道歉。
    “是我的问题才对。“那兔女郎连忙蹲下来收拾残局。
    她忽然抬头,睫毛膏晕染的眼角微微发亮,看著老鼠的脸想了想,像是想起了什么。
    “您是——之前和谢哥打牌的那位?“
    老鼠愣了愣,抬头看这兔女郎,勉强回忆起来了些什么,却因为只有一面之缘而显得模糊:“你是?”
    那兔女郎很开心地说:“上次你们走得匆忙,我是收了小费的那个”
    “哦哦。”老鼠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就是谢哥走的时候把钱塞胸口的那个。”
    “对的。”这个兔女郎红著脸,问:“谢先生呢?这次怎么没来?”
    老鼠张张嘴,想了一会儿,才说:“他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来不了了。”
    “是生病了吗?”明明只有一面之缘,这位兔女郎却很担心的感觉:“可要注意身体啊。”
    老鼠看了她一眼一兔女郎说话时的关心不像是偽装的,但他也不知道这个兔女郎说这话为了什么,只能敷衍地点点头:“我会转告他的。”
    “那我就继续忙去啦!”
    这兔女郎收拾好酒水,朝他鞠了一躬:“祝您玩得愉快!”
    老鼠挠挠头,也朝她鞠躬:“祝你工作愉快。”
    兔女郎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有人工作会愉快的?”
    走出棋牌馆,老鼠蹲在马路牙子上,最后还是拨通了青鬼的电话。
    “餵?”青鬼的声线裹著浅浅的杂音。
    “青鬼哥”老鼠犹豫了一下,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憋出来一句:“吃了吗?”
    听筒传来机的脆响:“有事说事。”
    “哦哦。”鼠忙不迭道:“就是关於之前的选择”
    “哦?”电话那头的青鬼挑了挑眉:“后悔了?”
    “也不算后悔吧,你不是说在出发之前都能改吗?”老鼠咽了口口水:“还没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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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鬼看了看表,淡淡道:“还有十二个小时。”
    “什么?”
    “还有十二个小时,车队就要出发了。”青鬼说:“如果你要改变主意,现在就得改了,否则我不好给你安排位置。”
    “”老鼠沉默了会,才声说:“那我还是跟车去吧。”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青鬼饶有兴趣地问。
    老鼠坐在马路牙子边,头顶是皇家赌场闪烁的霓虹灯。
    夜已经深了,周围人来人往,兔女郎迎著客人进去,三五好友出门的时候还在彼此吹逼,说自己哪手牌如神来之笔。
    有人在约一会去吃啤酒烧烤,有人在高谈阔论国际的局势指点江山,无论谁,似乎都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冷风呼呼地吹,老鼠紧了紧大衣,小声说:“青鬼哥,你看啊,我去不去確实没什么意义,也帮不了打架什么的。”
    “但是你想,谢哥万一什么时候醒过来,一看不是在应天府,是在外地,周围也都是些不认识的人,他应该会困惑之类的吧?“
    老鼠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的整个脑子好像是乱的,刚刚组织好的语言说到一半忽然卡住了,想了好半响才接著说下去。
    “我想我过去就算没什么用,只要能让谢哥在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有张熟悉的脸,想到“哎呀原来还有人在等我啊』,过去就不算没有意义对不对。”
    “只要有一点作用也好—”老鼠深吸口气,可是语气又像泄气的气球一样怂:“我都知道这事了,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吧——”
    青鬼那边沉默了好久,久到老鼠都以为自己没说服青鬼,壮起来的胆子立马漏了气。
    他忙道:“如果实在麻烦,那也没事,我在应天府—”
    “好了,我给你手续办好了。”青鬼只是隨意地说:“两小时后有人去接你,等到了车队,一路上跟著老窝就行,別乱走乱问。”
    “谢谢青鬼哥!”
    掛断通讯,老鼠心底仿佛放下了块大石,他咧嘴一笑,拍拍屁股起身,哼著小曲喊了辆出租域,准备回家。
    黎诚猛然睁开肌睛,艰难地推开维生舱,房间里静悄悄的,底部似万在规律地震动,自己好像在什么交通工样上。
    他慢慢坐起身,第一时间就抽出了稽古,时刻小心警惕著准备暴起。
    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他这想。
    哲人王这傻篮子的確把自己放出来了,但是它並未阻拦零一亜朱钦境。
    用它的话说,黎诚作为自己的合作者,如果死在朱钦境的上,也算朱家胜了他,断了他的机会。
    黎诚感觉这人工智慧跟你妈人工智障一√,搞智械危机就老老实实搞,还老给老朱家留机会,怎么,老朱给你卖沟子了你这么放水?
    自己一睁开肌,面对的必然是零一亜不遗余力的追杀。
    零一亜有多少个贤者?他不知道。
    但他一探头,却只看见老鼠那张衰衰怂怂的脸,页他一时间有点没转过弯来。
    老鼠端著速食自热麵条,有些呆愣地看著醒过来的黎诚,嚼了嚼嘴里的麵条,咽了下去,小心道:“谢哥?你醒了?”
    黎诚还在思考目前是个什么情况,隔壁的休眠仓骤然炸响,过山虎从中一跃而出,朝著黎诚飞扑而来。
    “叛徒!”他咆哮,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对:“给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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