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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玄幻小说 > 用换装系统开马甲后,修罗场了 >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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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一年将小宴拐回家过年, 秦曜还需要拿出强硬的态度,第二年便理直气壮,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
    两人已经越来越熟悉了, 秦曜总是会捏着小宴瘦得骨节突出的手腕自顾自地挫败:“怎么就是养不胖呢?”
    他也没少投喂啊!
    觉得自己养得不好, 于是年节前秦曜便向自家阿娘求助,他娘只优雅地瞪他一眼:“怎么长不胖?还不是天天在军营里累的!”
    悬霜军的情况她也清楚,明宴那个孩子身板本就单薄,还天天操心这操心那的, 那工作量多的———她光是听听就觉得头痛。
    在秦曜可怜巴巴的眼神里,他娘大发慈悲:“今年早点带回来,我给明宴做好吃的补补。”
    秦曜和他姐都是吃他娘做的饭长大的,长得高大又壮实,以至于姐弟俩都对自家娘的厨艺有滤镜———没有他娘养不好的孩子!
    于是今年年节,秦曜老早换了班, 乐颠颠地带着他的小宴回来了。
    今年不比去年, 大家都相当熟悉, 秦府中本就规矩少, 如今更加没有拘束, 秦老将军兴致来了,还在团圆的年夜饭上拿出了自己的珍藏,给小辈们一人倒了一杯———极高度数的烈酒, 除了秦曜以外,剩下的都被一杯放倒。
    秦夫人搀着醉晕晕的秦静月, 宴明便理所应当地交给了秦曜,也就是在这一晚,半夜担心小宴会醉酒难受的秦曜抱着自己的枕头进了隔壁,猝不及防地见到了小宴雪白漂亮的蛇尾巴。
    很难形容秦曜那时的心情, 他的脑海里空白了好几秒,才恍恍惚惚地冒出一个念头———他闲暇打发时间的话本子里的妖,竟然真的存在!
    秦曜没有一丝害怕,或者说他只顾得上好奇了,他放下自己的枕头,凑过去毫不见外地捏了捏那雪白的尾巴尖,那尾巴尖从他掌心里溜出来,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比起警告更像在撒娇。
    小宴竟然是条蛇妖。
    秦曜拉开小宴的被子,看到衣服下延伸出一条珠光粼粼的蛇尾,可能是因为他的动作感觉到冷了,蛇尾巴灵活地卷走被子,将自己团成个了茧。
    秦曜盯着瞧,只觉得那尾巴的动作特别可爱,他不知怎的傻笑起来,将枕头放在小宴旁边,轻手轻脚地扯出被子,自己也钻进去,那条漂亮的尾巴怕冷,秦曜一进到被子里,尾巴就寻着热源过来和他贴贴。
    他就这样心大地睡着了。
    一觉幽幽转醒,他看到小宴坐在他的旁边盯着他瞧,那表情严肃得很:“你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秦曜想起自己晚上好奇地捏尾巴尖摸鳞片的事,有点心虚,“漂亮尾巴吗?”
    “你不害怕?”小宴的表情有点冷,“我可是妖,蛇妖。”
    人们天生就会对毛茸茸的动物更有好感,像蛇蜘蛛爬虫一类的东西只会面露厌恶,敬而远之。
    白蛇套的技能[谋略]十分实用,但宴明并没有打算在秦耀面前露出自己半人半蛇模样,如果不是那一杯烈酒加剧了他精神疲惫后的失控,无意识地放松后忘记提醒自己加以控制,双腿也不会变成蛇尾。
    “为什么要害怕?那尾巴挺漂亮的啊!”秦曜不假思索地回复,“就是妖的身份确实有点敏感。小宴你以后可不能在外面喝酒了。”
    宴明盯着他:“还有呢?”
    秦曜茫然地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相顾两无言。
    宴明形容不出来自己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地强调:“我是妖,妖怪!”
    “我知道啊,小宴你不用强调这么多遍。”秦曜突然明白了他在害怕什么,他俯身抱住人,一个很紧很紧的拥抱,“我不害怕你,也不讨厌你的蛇尾。”
    他说:“你要是不信,可以把尾巴放出来。”
    宴明半信半疑地放出了尾巴。
    那条尾巴在夜晚的灯光下流光溢彩,白日也蒙着一层淡淡的光,一片片鳞片像是昂贵的玉石依序排列,秦曜伸手摸了摸,没有滑腻的感觉,只有温凉的触感。
    “小宴是蛇妖,那现在这个状态是更偏向于蛇还是更偏向于人?”秦曜蠢蠢欲动,有点想研究研究,然后被尾巴尖抽了一下手背。
    他伸手捏住那灵活的尾巴尖儿放在手里,好奇地又揉又捏,白色的尾巴尖便泛上了淡淡的粉,像是桃树春日枝头的第一朵花。
    “放手!”小宴的声音有些颤抖,秦曜抬头看,才发现小宴满脸通红,“不许乱捏!”
    小宴变成蛇之后,尾巴尖竟然这么敏感吗?
    他放开手,那条尾巴“咻”地一下卷回去,藏在被子里不给碰了。
    “小宴是妖”这件事就这样稀里糊涂又平平淡淡地揭了过去。
    或许是在他面前挑明了身份,秦曜发现小宴在他们俩独处的时候越来越喜欢变成半人半蛇的模样,那尾巴尖从榻上垂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
    “这本来就是我最舒服的状态。”小宴告诉他,“变成腿才需要刻意去控制。”
    秦曜不压抑小宴变尾巴的习惯,却也害怕他的身份被他人察觉,于是他们俩抵足而眠的夜晚越来越多,秦曜有一小半的时间都在宴明帐中留宿。
    但从宴明有一次和他半夜讨论紧急军情突然吐血不止开始,秦曜便将自己的大半东西都搬了过来,算是正式在宴明的营帐中扎了根。
    秦静月对秦曜住到小军师的帐子里这事一直持以反对态度,直到一年冬日,秦曜忽然着急忙慌地过来找她要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似乎撞破了自己弟弟和小军师的秘密。
    她还以为她那个傻弟弟只是暗恋着怂到没敢表白,谁知道都已经负距离接触,还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秦曜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亲姐误会了,他只是懵懵懂懂地觉得日常见面与抵足而眠已经不能满足他,他还想要更进一步,可他和小宴已经是很好的知己了,还能怎么再进一步?难不成要拜个把子?结个干亲?
    秦曜想不通。
    他将自己的疑惑委婉地掩盖了一下,向当时和他一起值守塞外的赵叔请教,结果赵叔莫名其妙变了脸,换防回来的路上杀气腾腾地撵着他赶,等他好不容易逃窜回军营,还被提着枪追了三圈。
    可也就是在这一件事过去后没多久,秦曜忽然在某一个晴天里,意识到自己心悦小宴。
    情窦初开的青年乐陶陶地盘算着要怎么对心上人好,要怎么让小宴也能喜欢上自己,他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怪不得他姐他爹还有那些叔叔伯伯都觉得他们相处模式粘糊———
    原来他很久之前,就喜欢小宴。
    一旦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前许多平常的相处都让人脸红心跳,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亲密得如同寻常夫妻。
    秦曜设想着未来,每一个未来里都有小宴的存在,他以为哪怕是在这样残酷的战场上,他也能和小宴永远在一起。
    直到最后一场大战前。
    那一场大战,小宴拟订了自己作为诱饵,在出征的前几天,忽然拎着酒壶找到他。
    秦曜知道小宴的酒量不好,偶尔馋酒的时候也只是小酌一点杯底,微醺但不醉,可这一次,小宴满上了他们俩的酒杯。
    “陪我喝一杯吧。”
    那是巡逻的人几乎不怎么经过的一个山坡,树木稀少,月光将草地照得亮堂。
    边塞的月亮总有一股浩大的悲怆感,孤寂地照着地上的离合悲欢,小宴躺在地上看月亮,那一瞬间,秦曜忽然觉得,小宴离他好远好远。
    他们俩分了那一壶酒,秦曜喝出来,那是他爹宝贝着珍藏之一。
    爹对小宴可真舍得........迷迷糊糊地,秦曜这样想。
    “秦曜.......”睡意让人半梦半醒,秦曜听到小宴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点平静的笑意,“你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
    他的.......愿望?
    被酒精麻痹的脑袋转得很慢很慢。
    是说打退犬戎之后,小宴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吗?
    可他记得、可他记得.......他好像并没有说出来.......
    秦曜翻了个身,从草地上支起自己:“小宴、怎么会......知道?”
    “你说过的,我一直都记得。”
    秦曜觉得小宴好像醉了,又好像比他还清醒,但月光笼罩之下,小宴好似一尊破碎的琉璃像,悲伤与难过从每一条缝隙里流泻出来。
    “为什么哭?”他伸手摸了摸小宴的眼角,湿漉漉的,“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小宴在月色下看着他,他在笑,可眼睛却在哭,“我很开心。”
    “我们的愿望都要实现了。”他说,“这是好事。”
    “你不开心.......”秦曜的脑子像一团浆糊,“为什么不开心........”
    他不喜欢看见小宴哭,小宴哭的时候,他觉得心像是被人揪起来了,特别特别痛。
    “秦曜。”他看到小宴眼角又滑落一滴泪,没入到鬓发中,小宴忽然起身揽住他的脖子,“低头。”
    那是在月色下的一个亲吻,带着眼泪的、咸涩的一个吻。
    被人这样热烈执着的爱着,就算铁树也该捂出了花,宴明怎么可能真的无知无觉?
    他只是没有办法回应。
    这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
    秦曜已经彻底醉倒了,枕在他的肩上,宴明用指腹勾勒他的脸颊轮廓,然后对秦曜用了一个技能———他会以为今晚的这场亲吻,只是醉酒后的梦境。
    月色下,20863突如其来的小黑屋结束了,银色小球纳闷地问:【发生什么了?】
    [我亲了他。]宴明平静地说,[就这样。]
    【你真的对秦曜动感情了!】20863大惊失色,【你要为了他留下来吗?你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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