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临冬城

    第126章 临冬城
    在骑士队伍驻扎的营帐之中，气氛略显庄重。
    “这位是伊斯米尔阁下，来自遥远的东方。”
    作为牵线人的班杨热情介绍道。
    坐在营帐正对面的罗柏，身姿挺拔，向林枫礼貌地点了点头。
    “罗柏·史塔克，临冬城的代理城主。”站在他身旁的中年爵士，神情肃穆，郑重地介绍道。
    见状，林枫的侍从立刻高声说道：“伟大的伊斯米尔，永恆的火焰主宰，灰烬之王。”
    双方手下的一番牛逼吹完，他们也算是互相打了招呼，还好林枫两人的对外称號不算多，一个小小的帐篷还是站的下这么多人的。
    即便在西方的贵族交际里，像原著中龙妈那一长串的名號也是极为少见的。
    “伊斯米尔大人，感谢您於危难之中拯救了我叔叔的性命，史塔克家族定会铭记这份恩情。”罗柏目光真诚，声音洪亮地表达著感激。
    林枫並未说那些客套谦让的话，而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份感谢，神色坦然“我等来到北境，踏入这片有主的异国他乡，身份要么是朋友，要么便是敌人。比起口头的承诺，我觉得实际行动更为重要。作为登门拜访的客人，自然要带上一份见面礼。”林枫声音沉稳，话语掷地有声。
    说罢，林枫轻轻拍了拍手，隨即他手下的侍从便抬来了几个箱子。
    打开箱子，如出一辙，里面装的全都是金银珠宝，在营帐內的火光映照下，
    散发著耀眼的光芒。
    没別的，就是单纯的有钱。
    在西方的文化背景之下，即便是贵族，行事也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东方特色的儒家礼仪文化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一时间，营帐对面的一眾史塔克家的人，都被这耀眼的金光晃了眼。
    这些被其他王国称为“蛮子”的北境人，哪怕是贵族阶层，钱袋子大多也是的。
    而林枫这般豪横直接的交朋友方式，著实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算是富甲一方的兰尼斯特家，也不见得有如此阔绰吧。不，那些所谓的金狮子，有钱是有钱，但那都是做给別人看的，绝无可能平白无故地送人財物。
    看著林枫一出手便是数万金市的见面礼，罗柏眨了眨眼，將目光从箱子上挪开，说道：
    “对於善意的客人，临冬城的大门永远会散开，但这份好意我们心领了。比起黄金，北境更加需要储备度过凛冬的粮食。”
    这名年轻的代理城主，看上去似乎並不想收下林枫的礼物。
    或许是不想在外人面前留下贪財的印象，强撑著面子？又或许是史塔克家族家风良好，並不像其他贵族那样贪恋財宝？
    总之，林枫没想到，自己的金钱攻势竟这么快就遇到了阻碍。毕竟凡人寿命有限，对於物质的需求通常大於精神需求。
    此时，站在罗柏身后的罗德里克爵士向班杨使了个眼色。
    班杨隨即心领神会，说道：“这是伊斯米尔阁下的心意，比起直接拒绝客人的礼物，我们可以適当回礼。”
    不久前，国王劳勃带著一大半的朝臣浩浩荡荡地前来临冬城做客，光是那段时间的宴会，就让本就財政紧张的史塔克家雪上加霜。更別说，他们北境的统治者还被拐去了君临城，当那所谓的国王之手。
    那群南方人吃饱喝足拍拍屁股就走了，最后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对此，忠於史塔克家的诸多家臣、封臣们，背地里不知骂了多少难听的话。
    现在，有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带来了不菲的礼物。作为臣子的他们，自然不愿意让自己那临时管事的少主因为一点面子就把这机会给回绝了。
    虽然史塔克家不需要財宝来装点门面，但北境的子民需要啊。他们需要大量的粮食，来度过那漫长无比的冬季。
    黄金虽不能吃，但却能在南方轻易换来粮食。
    在家臣们的极力下，罗柏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收下了林枫的礼物。
    果然，无人能抗拒黄金的魅力。
    林枫本意单纯，不过是想撒钱而已，並无其他深意。
    然而，吃人嘴短，只要收了钱，临冬城在面子上就得对林枫礼让三分。
    换作是林枫，面对送上门的黄金，他也不会拒绝。毕竟，黄金一旦到了他手里，就跟他姓了，没人能藉此要挟他。但他不会像罗柏这般，被手下推著做决定。
    这其中的区別，就好比个人百分百控股的私营企业与上市公司。
    在临冬城，罗柏·史塔克名义上是一把手，可凡事都得和手下商议。即便他的父亲，真正的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情况也未见得好多少。
    真应了那句话：“老大往往是空架子，每天一睁眼，几百人的吃喝拉撒都等著他，真正能落到自己嘴里的又有几口？”罗柏·史塔克显然就属於这类统治者。
    身为当下临冬城的最高统治者，他竟敢亲自与外来势力接触，这份胆量著实不小。不过，这倒也符合林枫对原著中他的刻板印象。
    纵观整个狠家，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勉强算得上是个合格的统治者。
    虽说他政治智商欠佳，但统治北境这片史塔克家族根基深厚的土地倒也不成问题。
    毕竟，他起初並非作为继承人培养，若不是父亲和哥哥被疯王谋害，他根本没有继承爵位的机会。
    如今木已成舟，北境勉强还能维持稳定。
    然而，史塔克家族的下一代就更不堪了。艾德的几个儿女，没有一个符合统治者的標准。
    罗柏·史塔克，勇武有余，在领军打仗方面颇具潜力，但论及政治手段，远不如他的父亲，简直就是低配版的艾德·史塔克。
    他竟能为了一个农家女做出悔婚这等荒谬之事。
    要知道，无论东西方，世家大族之间的联姻从来都不是个人私事，必须让步於政治大局。
    临时反悔更是大忌，即便在平头百姓中，被退婚也是极为丟脸的事，定会將亲家逼成仇家。
    在维斯特洛，就有一个典型案例。坦格利安王朝的矮个子“邓肯”王子，寧愿放弃王位继承权，也要与平民女孩简妮结婚，最终引发了风暴地的反叛。
    坦格利安拥有王室背景尚且如此，更何况割据一方的史塔克家族。
    有这样的歷史教训在前，罗柏还犯此错误，对於统治阶级而言，实在不应该相比之下，逼反卡史塔克家族、失去一半军队这类事都显得不那么严重了。
    他活生生把北境这副不算差的牌打得稀烂。
    哪怕换个正常人据守北境，再不济也不至於被兰尼斯特家打到临冬城。
    “北境之王”成了“丟失北境之王”
    而罗柏的兄弟姐妹，同样也是人才济济。
    长女珊莎，俗称“三傻”，是个恋爱脑，搁宫斗剧里不出一集就得杀青。
    二女艾丽婭，即“二丫”，纯种刺客信条游戏玩家，独狼一个。
    次子布兰，攀岩爱好者，摔傻了，三眼乌鸦夺舍工具人。
    幼子瑞肯，“核桃大帝”，伟大，无需多言。
    最终狼家能在权游电视剧结局中成为最大贏家，多少也是沾点幽默了，令人发笑。
    即便没有“血色婚礼”，史塔克家族也难有战胜兰尼斯特家的机会。
    真正的权力游戏，从来都是维斯特洛南方诸国之间的爭斗。
    北境势力若想参与其中，註定会被本土的各种问题所肘。且不说长城外的野人和异鬼，单单漫长的冬季，既是北境人最坚固的城墙，也是无法战胜的敌人。
    血龙狂舞期间，北境公爵克雷根·史塔克遵守承诺出兵南下，等他赶到君临，战爭已结束，大局已定。
    而北境出兵的自的很简单，他率领的三万大军，將士们都希望在战场上马革裹尸，死得其所，让亲族熬过寒冬活下去。
    严寒的自然环境，成了北境无缘维斯特洛王座的天然劣势。而这，也被纳入了林枫的战略当中。
    若要征服维斯特洛这样广的大陆，一开始就把所有势力都推向对立面，既费力又不討好。
    远交近攻、分化敌人，是诸多战爭案例中屡试不爽的战术。
    而真正让林枫与狼家接触的理由，其实不是这个。
    实则恰逢其时。
    出现在合適的地点、合適的时间，便顺理成章地做出了最直接的对策。
    他降临在塞外，离此最近的就是北境，和狼家建交对他来说不过是顺手之事。
    若他降临在南境、西境，甚至是龙石岛，也会和“五王之战”中的其他势力建立联繫，哪怕是野心勃勃的狮家也不例外。
    如今，林枫不考虑前因后果，只著眼於当下与未来。
    从地缘政治角度看，北境的狼家对他攻略维斯特洛並无直接利益衝突。
    而且，狼家守在北境，就像挡在异鬼面前的肉盾。最终狼家是敌是友，主动权掌握在林枫手中。
    甚至可以说，若狼家存续时间比原著更长，维斯特洛的动乱也会持续更久。
    只要不贸然进攻，北境凭藉特殊地理环境可割据於七大王国之外。
    没有飞龙这种“核武器”，正常情况下维斯特洛统一难度极大。
    诸侯割据，四分五裂的维斯特洛，正是林枫所期望的。
    至於战爭会带来多少伤亡、多少人会死於非命，他並不关心。
    更何况在北境人眼中，他们本就与南方人不同，独立与否都得自食其力，或许独立反倒更好。
    罗柏·史塔克这个年轻气盛、经验不足的统治者，有诸多不足之处，但这正合林枫心意。
    临近傍晚，林枫带著部分骑土，在狼家眾人引领下，以客人身份进入了临冬城。
    临冬城虽名为“城”，但却並非城市，准確来说是城堡。
    远远望去，石质城堡居中，周围环绕著眾多木製平房，给林枫的感觉就像围绕城堡建立的“集市”，人口不少，但远未达到城市標准。
    这样的临冬城竟是北境的首都，由此可见北境其他地方的状况。找遍整个北境只有白港能称得上城市。
    如果没有亲身体验，温暖的南方诸国难以想像北境的实际处境。
    薄弱的农业经济基础限制了北境的战爭潜力。
    能在冬季存活下来的北境人，经环境考验，平均身体素质不会差。但一旦出现人员减员，重新集结部队就成了难题。
    十几年前的铁王座之爭，北境至今尚未从战爭创伤中恢復过来。而这，还只是“夏季”发生的事。隨著季节更替，冬季只会更加漫长。“凛冬將至”的预言，正逐渐应验。
    而史塔克家族会像数千年来那样，团结整个北境对抗寒冬，临冬城將是每个北境人最后的避风港。
    儘管当代狼家之人表现不佳，有诸多性格缺陷，但他们的道德水准在中世纪统治阶级中遥遥领先。或许，他们本就不该捲入权力的游戏中。
    进入临冬城，林枫的目光扫过城墙外的平民区。那些身著粗麻布衣的百姓虽面容质朴，但精气神还是不错的，与普通中世纪平民有所不同。
    这里的人眼中少了几分麻木，多了一丝对生活的热望。
    “不患贫而患不均”，人性大多如此。
    北境的贵族就算想享受奢靡的生活，也受限於环境。更何况，史塔克家族数千年来的威望和名声，北境人也愿意相信他们。
    就拿奈德死后的事来说，北境人就主动將刚继承爵位不久的罗柏推举为“北境之王”。
    良好的声望是一种潜移默化的统治手段，但仅限於特定的地方，还需要长久的时间。
    在寻常无魔的世界里，封建王朝顶多数百年便会由盛转衰；而在超凡世界中，强者往往直接以武力镇压异己。
    林枫对史塔克家族这种怀柔的统治手段表示认可，但这样的方式並不適合自己。
    很快，队伍穿过了临冬城外的居民区，越过护城河，又穿过两道岗岩结构的城堡內墙。进入城堡，这里才是临冬城统治者家族的居所。
    刚一踏入，林枫便敏锐地捕捉到一道窥视的目光。他顺著感知的方向望去，
    目光落在城堡的一方塔楼上。
    凭藉超凡的视力，即便相隔数百米，他也能將塔楼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敬开的窗户中，一名褐发男孩正神情淡漠地凝视著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