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局中之局
第192章 局中之局从玄妙观出来后,
虚言直奔无锡城隍庙。
情丝绵绵,但终究要面对冰冷的现实。
师父仍然身陷图图,容不得他有太多的时间儿女情长。
照段誉的说法,全冠清要在城隍庙议事,至少三天之內不会离开。
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这三天恐怕不会有绑架者传递新的消息过来,也给了他闪转腾挪用易容术的时间。
如果这三天真的风平浪静,那么是不是能说明一个问题,全冠清可能不只是知情,而是策划者当然,这只是猜测。
不能因为原著里全冠清是个小人,就把所有脏水都往他身上泼。
倒不是为全冠清说话,而是如果陷入这种偏见,很可能让真凶被忽略。
因此虚言决定再次假扮蒋友德,將全冠清骗出来,这才能掌握主动。
万一遇到正主或者发生了某些意外,大不了杀出来再做计较。
乔装打扮易容之后,虚言来到城隍庙,因为六袋弟子的身份,值守弓帮弟子知道蒋友德是全冠清心腹,便顺利將他放行。
蒋友德按照指引,直接找到了全冠清下榻的城隍庙后院厢房。
厢房內没人,门没有关,虚言便推门进入里面等待。
由於城隍庙被弓帮包了下来,也没有其他人员进入,来往的弓帮弟子也进进出出,也没人关注到他的到来。
约莫过了一灶香时间,门外传来络绎不绝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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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言屏息凝神,侧耳倾听,想来是亏帮议事已毕,眾高层正陆续返回。
他仔细分辨,约莫有五个人,其中便有白世镜与全冠清,却不见乔峰身影。
另有一阵女子的脚步声夹杂其间,虚言凑近窗根向外窥看,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此刻能与弓帮眾人同行,又现身於城隍庙的女子,除了马夫人康敏,还能有谁?
正思付间,忽听“咯瞪”一声,房门被推开,全冠清迈步走了进来。
虚言稳稳坐在桌边,手上扶著茶碗一动不动。
全冠清显然非常疲惫,自打进了门便低著头,走路还有些,大概是因为膝盖被虚言暗器所伤留下的后遗症,全冠清又往前走了两步,冷不丁看见屋內出现一个人,嚇得险些跌坐在地,一声惨叫堵在喉头喊都喊不出来。
“舵主,是我。”
虚言站起身小声道。
全冠清本能向后退了半步,狞的面孔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原来是你,你嚇死我了,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跑到这里来了?”
虚言道:“舵主说要来找我,我在山海悦等著您,您却没来。我怕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便找到这里来了。”
全冠清连忙来到门边,打开门往外看了看,又把门轻轻合上,从里面锁好,又將窗户也关严,
这才道:“我找你那晚,山海悦发生命案你不知道?”
虚言心想那么大的事说完全不知道肯定说不过去,只能半真半假说道:“我当时喝得太多,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模糊知道乔帮主也喝多了,晚上和我住在一起。第二天醒来时,发现乔帮主已经离开了。”
“后来才听说,有三个妖道晚上来找乔帮主的麻烦,结果全被乔帮主料理了,只是不清楚那三个妖道是怎么被打死的。属下因为当时睡得太沉,完全没察觉动静。事后心里害怕,不敢继续在店里住下去,就赶紧结帐离开了。”
全冠清听得认真,也没听出什么漏洞,便说道:“我第二天便去找你了,那时你已经走了。”
虚言道:“那舵主还有何事要吩附属下去做?”
全冠清哪里还有事,只想著把这小子料理了完事,心中立时產生了杀意。
可这院子到处都是弓帮中人,估计也有不少人认识蒋友德,不可能在这里动手,杀他容易,可这尸体如何处理?
“暂时没有什么事要做,你安心做一枚閒子,隨时等待我的命令。”
虚言知道机会难得,接著诈他,“对了,舵主,我那晚按照白世镜的指令前往袁家寨打穀场,
结果去了什么也没发现,躲了半个晚上,什么鬼影子都没见到。不知道白世镜搞什么名堂。”
全冠清乾笑,“白世镜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其实他知道个屁。”
虚言马上听出来其中关节,全冠清果然知道更多,便藉机套话,“我还以为他能耐有多大,原来舵主早知道打穀的么事。”
全冠清得意一笑,“姓白的一向自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其实他屁都不是。你做的很好,白世镜叫你接下来去做什么,你儘管去做,有什么新发现就来向我报告。”
虚言道:“是。不过白世镜好像知道很多內幕消息,舵主不要大意。”
全冠清立即警觉起来,“他知道什么?”
虚言道:“白世镜倒是无意中给我透露说让我监视的重点是那个少林寺的杂役僧,说他师父被绑都是弓帮某些人干的。他刚好要藉机剷除弓帮那些败类。”
全冠清喉头髮干,脑袋嗡的。
“他还给你说了什么?”
虚言见白世镜额角冷汗流出来,进一步诈他道:“他还说其实慧庄已经死了,某些人拿著死票讹人,实在是卑鄙无耻。”
全冠清闻言了,忽然笑起来,摆摆手道,“这件事我也是局外人,了解不多,但我可以告诉你,白世镜就是个打听小道消息的。”
虚言看全冠清反应,立时放了心,再次说明慧庄还活著,全冠清知道部分实情。
二人又说了些关於百世镜的隱秘,同时还套出了不少有关亏帮的情报。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舵主,人来了。”
全冠清闻言面色马上变得严肃起来。
虚言心道这是谁来了,让全冠清这般神情,全冠清见乔峰都不是这种表情,但可以推断出,来人的地位比乔峰还要高?
乔峰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还有哪个江湖人士的地位高过他?
好像只有少林寺的玄慈方丈了?
虚言正在愣神的功夫,全冠清已经来到门口,拉著门把手道,“你先回去吧,回头把落脚点告诉我。”
“是。”
全冠清神色匆匆离开后,虚言想跟著他,但满院都是巧帮弟子,他根本没有跟踪的条件,见他消失在城隍庙一处竹林后,便准备离开,
刚一转身,没走多远,迎面与一个四十多岁的弓帮长老相遇,虚言认识那人是执法长老白世镜本想擦肩而过,却不想白世镜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极力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虚言愣了一下,脑袋转的快要冒火,知道这里面有事,但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只好以沉默应对,等待对方的问话,再隨机应变。
“到我住处来,远远跟著。”
说罢,白世镜径直走开,在外人看来好像只是二人偶然碰面打了个招呼。
虚言又往前走了几步,绕了一圈,又跟了上去。
待到白世镜来到一处厢房推门进入,虚言记住那间屋子,有意在外徘徊了片刻,见四下无人,
便跟著推门进去了。
虚言刚进去,白世镜一把剑已经架在虚言脖子上。
“你想干什么?”
虚言一进门就感受到了白世镜藏在门后,剑已经出鞘,隨时等待他进来。
虚言自然是不害怕的,这一剑要是划拉到他脖子,白世镜的剑算是废了。
“白长老,息怒。”
“息怒?!”
白世镜刻意压低声音,但那剑是一点没有离开他的脖子,“你知道我为了保你冒了多大风险?!你不在大理好好藏著,还敢往这里跑?不想活了?!”
虚言装作害怕道:“我我,我实在不习惯在大理那穷乡僻壤,让我在那里待一辈子还不如死。”
白世镜放下手中剑,嘆了口气,“你是不是已经见到全冠清了?”
虚言道:“见了。”
白世镜道:“全冠清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他想杀你,找你不到,你反倒送上门,给他杀你?”
虚言暗暗吃了一惊,“我...我知道...”
白世镜道:“知道你还回来?全冠清乾的那些漂亮事你都交待完了?”
虚言心道蒋友德都交待哪些漂亮事,他是完全不知道,但他大概也能判断出这是怎么回事。
这应该就是他们巧帮內订,蒋友德夹在中间成了牺牲品。
蒋友德虽然是全冠清心腹,但手上有全冠清的某些把柄,结果全冠清要杀蒋友德灭口。
这时候,全冠清的死对头白世镜便將蒋友德保护起来,为的是能拿到全冠清的把柄。
那么,蒋友德若是將全冠清的把柄全都交代之后,以白世镜的心狠手辣,蒋友德也是活不了的所以,如果蒋友德把全冠清的事情都交代了,那么白世镜立时也会对蒋友德起杀心。
想通里面的利害关係,虚言道,“全冠清的事还没完,我这次冒险出来就是要查个水落石出。”
白世镜冷冷道:“全冠清还有什么事情你没交代的?”
虚言心道这我能说吗?
首先我根本不知道全冠清的秘密。
其次我就是知道了,也不能马上就说,那不是找死吗?
“属下还在调查。”
白世镜道,“你既然回来就算了,我有一个安全屋,你可以先去那里躲几天。”
“多谢白长老!”
虚言依靠易容术,成功化身双面间谋,两边通吃,理论上可以无限套取双方情报,让这两人陷入无解的死循环,只能说智取比靠打打杀杀有意思多了。
城隍庙,地窖。
“全舵主,你最近的表现很让人失望啊!”
高公公蒙面覆纱坐在地窖深处。
只有一只泛黄的死鱼眼露在外面,在幽暗的煤油灯下显得更加可怖。
那从腹部挤出的声音在地窖逼仄幽森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高公公,属下该死!请旨降罪!”
全冠清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屁股高高起,像极了摇尾乞怜的狗。
“请旨降罪?呵呵。你想的倒美,处理你,需要请旨吗?”
高公公声音淒凉,没有一丝温度,全冠清此刻深刻体会到了,在皇权面前,自己居然连条狗都不如。
“属下,属下任凭高公公处置。”
“处置你,唉,你以为我喜欢用处置来拢住属下吗?起来吧。
高公公的驭下之术,全冠清看得分明:一手冷,一手热,扇完巴掌又给甜枣。
明知这是驾驭自己的手段,他却只能跪著领受,连起身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他时刻提醒自己,自己臣服的是皇上,不是他高公公。
“起来吧。你趴著说话,我膈应。”
高公公声音提高了几分。
全冠清这才起身,但仍然跪著。
“说吧,怎么回事?还需要我亲自去处理吗?”
全冠清道:“意外!纯属意外!否则今日那余孽的首级,属下已经摆在公公面前。。”
高公公道:“听说乔峰把你找到那三个妖道给一锅端了?还在他们额头上贴了字条羞辱?有没有这回事?”
全冠清道:“属实。”
高公公道:“乔峰的武功確实很强。在你看来,可以排在第几?”
全冠清道:“当世前三是没有问题的。”
高公公道:“那另外两个人呢?”
全冠清道:“少林寺药王院那个黑衣人。另外一位,自然是公公您。”
高公公干笑一声:“这里面还有我吗?”
全冠清道:“当然有。属下实话实说,十年前高公公的武功可能入不了前三,但是高公公不是在修炼《洗髓经》吗?那就必然不同了。”
高公公道:“你也知道我修炼这个?”
全冠清道:“高公公那本《洗髓经》时刻带在身上从不离身,属下有幸见过封皮,听说这门功法只见於传说里,不想却在高公公手中。”
高公公將那《洗髓经》扔到全冠清面前道:“品罢了,不必当真,你若想要,也可拿去修炼。”
全冠清忙道:“属下不敢,属下何德何能敢与公公修炼同样功法。”
高公公笑道:“这些年我一直用你,是因为你做事干练、姿態端正。但有时心思藏得太深,反而容易招人非议。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过分聪明反倒会弄巧成拙,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要清楚。”
全冠清叩首道:“公公教训的是。”
高公公道:“马夫人那个破鞋你最好早点和他了断,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自己要掂量清楚。”
全冠清又是连磕了三个头,“属下,属下谨记公公教诲。”
高公公道:“我最近会在江南多停留一段时间,马上要去江寧,最近南边弥勒教闹得太过分了,宣称什么弥勒佛將降临救世,建立理想国度,领头的竟然是什么柴世宗的传人,这次至少要杀几千个人头才能平息。”
高公公喝了口茶接著道:“我顺便带了十三太保过来,我看了你的安排,既然江寧三怪被乔峰除掉了,那就让十三太保顺便把这个活一干,再加上你们亏帮的打狗阵,还有无锡巡检司的三百重弩手,不,再从江寧调二百重甲刀斧手,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三重保险,这回应该没问题了吧。”
全冠清道:“十三太保比那三个妖道保险多了!这次让那太祖余孽插翅难飞。”
高公公道:“十三太保把江寧的事情处理乾净之后,我便让他们主动和你联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