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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口蜜腹剑

    第182章 口蜜腹剑
    刚好这张四方桌,在乔峰对面还有一个座位,乔峰便请那人就坐。
    “全舵主,请!”
    虚言没想到的是,这个青袍秀才是大智分舵八袋长老、十方秀才全冠清。
    这...
    虚言心说不妙,他依稀记得蒋友德说自己是全冠清手下的六袋弟子,如果蒋友德没有吹牛,那么全冠清一定是认识他。
    刚才看到全冠清看自己的表情来看,蒋友德应该没有撒谎,这两人认识。
    这下完续子了,第一次易容就装到人家鼻子底下了。
    得了,以不变应万变吧,能少说话少说话,刚好喝了这么多酒,实在躲不过去,就假装喝醉,
    装傻充愣就好。
    全冠清神色庄重,显然是有事要报告,可是乔峰嗜酒如命,抓住全冠清就先给他灌了十几碗,
    全冠清推脱不过,只好硬著头皮往下喝。
    乔峰爱喝酒眾人皆知,不管天大的事,都不影响他喝酒。
    议事之前,先喝酒。
    议事之中,也喝酒。
    议事之后,还要喝酒。
    关键是人家乔帮主喝酒不误事,酒品也好,全冠清酒量不佳,喝完十几碗便已有些醉意,对乔嶧使眼色想要借一步说话。
    乔峰遇到虚言和段誉两个掛壁棋逢对手,酒意正浓,哪里肯移步,还嫌全冠清婆婆妈妈,说道,“这两位都是好兄弟,就在这说。”
    然后指著虚言道:“这位兄弟以前是你们大智分舵的,六袋弟子蒋友德,你是大智分舵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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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怕是认识吧,怎么现今见了这么生分?”
    全冠清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假笑道:“確实,时过境迁,蒋兄,好久不见,別来无恙?”
    虚言只好顺水推舟:“全舵主还是一如既往的英姿勃发,不减当年风采。”
    全冠清很奇怪的一笑。
    全冠清转头对乔峰道:“帮主,属下確实有要事相商....”
    乔峰又给全冠清把酒给满上,哈哈大笑起来,“不就是打狗阵演武的事吗?这又不是秘密,你们但去无妨,这一战要打出我弓帮的气势出来,让那小子尝尝我们亏帮打狗阵的厉害。”
    全冠清赔笑道,“有帮主这句话全某就放心了,那打狗阵的密令...”
    乔峰也不废话,从腰间摸出来一个青竹令牌拍到桌子上。
    全冠清眼前一亮,捏住令牌刚要抽手,却被乔峰一把按住,“论武就是论武,点到为止,不可要对方的命。”
    全冠清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只要对方不下死手,我们巧帮自然有分寸。”
    “好!”
    乔峰见全冠清不时盯著蒋友德看几眼,问道,“你们两个有事就说事,免得婆婆妈妈。”
    全冠清掏出手帕擦了擦唇角的酒渍道:“无事。”
    “没事就好!”乔峰拽住全冠清手腕,“喝完这十八碗酒再走!”
    “得,得令!”
    全冠清不过乔峰,知道喝不完今天別想走,强忍著把酒喝完,苦胆差点没给吐出来。
    乔峰哈哈大笑,非常满意这才放了全冠清。
    全冠清走后,虚言心中盘算,乔峰光明磊落,师父被绑一事乔峰必定不知情。
    反观全冠清此人,擅长阴谋诡计,这件事说不定他知道些內幕消息。
    眼见全冠清已经下楼,虚言藉口去上茅房,也跟著下楼,想试探一下全冠清,看能不能套出什么重要线索。
    下了楼,全冠清幸好还没走,而是在茅房里抱著尿桶在那扣嗓子吐酒。
    虚言走上前,给全冠清拍了拍背,“舱主无恙乎?”
    全冠清道:“咱们帮主哪都好,就是逼人喝酒这一点我受不了,你是自己人,我便说实话,也不怕你给帮主传话过去。”
    虚言知道全冠清在试探自己,马上想起《潜伏》里余则成对站长吴敬中说的那句话:“效忠党国,首先要效忠长官。”
    照猫画虎回道:“效忠弓帮,首先要效忠舱主。”
    全冠清闻言直起身子,盯著虚言道:“你是个人才啊,也是个谨慎的人,在乔帮主面前,你为何说自己以前是弓帮的?”
    虚言心中暗想,那蒋友德果然像王语嫣说的那样说了假话。
    全冠清有此一问说明蒋友德的確是巧帮现任弟子,而不像他说的以前是巧帮的,同时也说明全冠清没有看破自己的偽装。
    虚言道:“属下直接受您指派,即便见了乔帮主,也不能把底全交出来。”
    全冠清呵呵笑著,指著虚言道:“的確是你一贯的作风,小心使得万年船,很好。不过..:”
    全冠清话锋一转,“你这些时日跑哪去了?怎么都联繫不到你?”
    虚言极速在脑子里过著应对措施道:“巧帮有人要杀我,我便躲起来,这才从大理跑到了江南。”
    全冠清笑僵在脸上,但也就是瞬间,又笑起来,拍著虚言的肩膀,“怎么可能?你是我的人,
    谁敢动你?”
    虚言心道这全冠清笑的太假,只好实话实说,“属下也不清楚。”
    全冠清道:“即便是有人要杀你怕是闹了什么误会,你现在都是和乔帮主一个桌子上喝酒的人了,更没人敢动你了。”
    虚言听出了全冠清话里话外的警觉和嫉妒,以蒋友德的口气解释道:“属下与乔帮主也是偶遇,我一个六袋弟子,乔帮主哪能和我一个小嘍囉称兄道弟?和您称兄道弟还差不多。”
    全冠清道:“你前途不可限量,我一直很看好你。”
    虚言拱手道:“谢舵主器重,舵主还有什么指示?”
    全冠清心中暗:蒋友德突然与自己断了联繫,必是白世镜从中作梗。如今太祖余孽的身份自己已完全掌握,但这蒋友德知道得太多,必须除掉。若让他將自己的把柄交到白世镜手中,自己必將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可惜了这个人才!
    因而全冠清道:“目前没有什么指令,你住在哪里?如果需要你出面,我会联繫你。”
    虚言心道想要套出他的话,必须先让他放下戒备,便说道,“属下暂住无锡城外来福客栈。”
    全冠清立时起了疑心,“你来无锡干什么?”
    虚言心道这老狐狸终於上鉤了,不如把水搅混,再浑水摸鱼,故意四下瞅瞅,小声对全冠清耳语道:“舵主,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全冠清神色凝重,“讲。”
    虚言道:“执法长老白世镜近日私下找到属下,命我暗中调查少林高僧慧庄被污衣派绑架一事。属下实在不解他为何会找上我。前些日我刚到洛阳,白世镜便主动寻上门来。可那时属下刚从大理返回过来,又联繫不上舵主您。今日有幸在无锡遇见舵主,觉得此事重大,必须向您稟报。”
    闻言,全冠清倒吸一口凉气,心道难不成慧庄被绑一事,白世镜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全冠清眉头微皱,一时也想不通其中蹊蹺,只得强笑道:“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得力干將。其实慧庄和尚被绑一事已然明朗,定是污衣派那几个长老所为,只是具体是谁尚待查证。就连乔帮主也是这般看法。这事还有什么好查的?”
    虚言早发现了全冠清表情非常不自然,很明显是在极力掩饰什么,便进一步说道,“白世镜还特意瞩附小人,命我明晚前往袁家打穀场暗中监视。只是...他並未言明打穀场会有何事发生,只叫我將所见所闻悉数记下,再回去稟报。”
    全冠清闻言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此事他筹划已久,各个环节都已安排妥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今所有部署均已到位,断无中途叫停之理。眼下当务之急,必须儘快除掉这个蒋友德!
    至於说白世镜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只能以后再做调查...
    除非...高公公他?
    因为这个计划,他只告诉了高公公!
    难道高公公和白世镜之间也有联繫?
    可高公公把这件事告诉百世镜文是为何?
    自己已经失去了高公公的信任?还要派白世镜监视自己?
    全冠清浑身冷汗,细思极恐“全舵主您怎么样?”
    虚言暗自观察,稍一推断,便知道全冠清一定对明晚打穀场的事情有所了解,问道,“舱主,
    您说我该怎么做?”
    全冠清装出一副轻鬆的笑,“那就去看看唄,看他们污衣派有什么阴谋。”
    按照虚言最初的推断,绑架慧庄很可能是有人假借弓帮的旗號做的这种事,现在看来,弓帮並不清白,至少全冠清牵扯其中,至少他知道某些內幕消息。
    趁全冠清乱了方寸,虚言进一步试探道:“属下听白世镜说污衣派绑架慧庄..:.是想逼出那虚言和尚交出独孤九剑的秘籍。”
    虚言有意將“独孤九剑”这四个字说重了几分,就是想看看全冠清的反应。
    全冠清被乔峰灌了太多酒,此时头晕脑胀,也丧失了部分判断力,立时笑道:“白世镜就会胡说八道。”
    虚言听全冠清如此斩钉截铁否定,那便更加確定,全冠清知道慧庄被抓的具体原因。
    “属下也是不相信,我听执法堂那几个六袋弟子说他们就是想拿慧庄当诱饵,然后杀掉那个虚言和尚。”
    全冠清忽然警觉起来,咳咳了两声,“执法堂谁嚼舌头?这种事是能乱说的?”
    虚言解释道,“都是私下议论的...”
    全冠清道:“这件事比你想像的水要深的多,莫说你一个六袋弟子,我这个八袋长老不该问的我也不敢问,既然是白世镜私下找到你,你照做就是。”
    虚言道:“属下明白,完事属下再给舵主您匯报。”
    全冠清点点头,“喉,可惜了。”
    虚言问:“什么可惜了?”
    全冠清道:“你这样的人才还是个六袋弟子岂不可借?等回到洛阳,我亲自提议你升七代长老!”
    虚言连忙道谢。
    全冠清酒劲忽然又上来,抱著马桶又吐了一阵,然后对虚言道:“我还有好多重要的事要给你交代,但是我今天喝的有点多,现在脑子很乱,马上要回去睡一觉。你住在哪,我晚上去找你再说。”
    虚言也想知道更多的消息,说道:“就刚才给您说的那个地址。”
    全冠清拍拍脑袋,“喝多了,我忘记了,你再说一遍。”
    “无锡城北,来福客栈,山海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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