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我很介意你的不介意
盛宏耀杀红了眼,他盯著地上死不瞑目的沈怡静,忽然癲狂地笑了起来。他刚才疯狂朝沈怡静开枪,有几滴血喷溅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面目狰狞可怕。
门口被盛聿的人拦住的医护人员,在看到盛聿的指示后,迅速涌进病房,开始给盛宏耀注射镇定剂。
病房內乱成一团,血腥味瀰漫。
盛聿面无表情走出病房,司徒跟在他身边,留了几个心腹盯著盛宏耀。
“聿少,我们还是没能知道沈怡静背后的男人是谁。”
忽然盛聿没来由问了一句:“我二叔最近在做什么?”
“二爷?”司徒想到那位盛家二爷盛宏伟,说道,“前两天说是外出游玩去了,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外出游玩?
盛聿轻哂,他倒是有閒情逸致。
两人走进电梯,盛聿瞥了一眼司徒衣角的一块血跡,应该不是他本人的,“受伤了?”
司徒先是一愣,他在盛聿身边这么多年,能听得到盛聿的画外音,低沉道:“她说小伤。”
“女人的话你也信?”盛聿手里捏著掉了好几块漆,看上去破破烂烂的黑色打火机,“让恩佐跟著我,你去照顾人吧。”
司徒没立马走人,提到恩佐才想起来,“昨晚寧槐清在温泉山庄路口把恩佐拦下来了,恩佐担心她暴露您的行踪,把人带回了温泉山庄。”
盛聿不显山露水的神情终於有了变化,他蹙眉,“带到哪栋房子去了?”
“我们住的那栋楼,恩佐机灵著,不会让寧槐清靠近您和祝小姐的房子。”
盛聿没问寧槐清为什么找他,无外乎是关於那个孩子。
想到那个孩子,盛聿抬手捏了捏眉心,不能真的把人给灭了,他当初就是说了一句要把寧槐清和佑佑给杀了,才把鳶鳶给嚇到了。
等司徒將盛聿送上车之后,自己开车往京都城的某高级小区去了。
盛聿待他们几个手下不薄,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们。
就拿他说,他名下房產无数,在京都城各大高档小区都有房子,初辛住的地方就是他的房產之一。
到了地方,司徒熟练输入密码,门打开了。
入眼的是装修简约大方的大平层的玄关,看著地上的鞋,司徒紧蹙的眉头微微鬆动。
关上门,他换上拖鞋往里走,正好看见初辛齐肩的头髮扎在脑后,穿著一件工字背心坐在沙发上,嘴里咬著一块摺叠起来的毛巾,另一只手拿著匕首往肩膀里挖什么东西。
在司徒走过去的瞬间,只听鐺的一声,一枚子弹杯初辛挖出来丟在桌上的托盘里。
看著那枚小巧裹著黏腻血丝的子弹头,司徒的脸色骤然一沉。
听见动静的初辛下意识握紧匕首,另一只手去摸茶几上的手枪。
她利落转身,却对上司徒那张冷冰冰严肃的脸,她的手一顿,放下手枪,“徒哥。”
司徒面无表情走过去,先是看了一眼初辛因为剧痛而没什么血色的脸和冒著冷汗的额头,再去看她肩膀上的伤口。
她挖子弹的时候手法凌乱,又或许是太痛了,以至於她握著匕首的手在颤抖,所以伤口被她挖得血肉模糊。
纵然见识过各种伤口的司徒,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司徒的心却莫名酸了一下,胸口窒闷。
“不是小伤?”
初辛不以为意,“本来就不严重,您以前跟我说过,干我们这一行的,只要没死就是小伤。”
她是通过考核层层选拔,才被选入成为盛聿身边的保鏢,又有司徒亲自指导和训练,可以说司徒是她的师父。
当时初辛不服任何人,只服司徒。
司徒冷著脸,这话他是说过,所以无从反驳。
恩佐那个没心没肺的压根一句没记得,她没必要记得这么清楚吧!
初辛的伤口还在流血,但碍於司徒在这里,她没动。
甚至在司徒走近的瞬间,她下意识站起身来,態度恭敬,却又因为之前在丰城两人戴著人皮面具的相处经歷而莫名有些尷尬。
倒不是因为司徒戴著盛聿的人皮面具,和他演戏让她尷尬,因为她始终没把他当盛聿,他是司徒,戴著面具也是司徒。
令她尷尬的是,司徒是真亲她,不是说好了借位演戏?
不过这话初辛没问,特殊情况,要让对方信以为真,他们都是为了工作。
司徒没说话,拎起边上的药箱打开,熟练地从里面挑出几个药,按住初辛的另一边肩膀,把人压在沙发上坐著。
“別动。”司徒严厉呵斥。
他拿出平时训练她时的態度,初辛自然不敢动了,任由司徒给她清理伤口,往伤口上药。
当药粉撒在伤口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让初辛眼前一黑,她猛地攥紧沙发扶手,却没想到司徒身子一动,她的手结结实实抓住他的大腿。
紧实的大腿肌肉,坚实有力,踏实有安全感。
初辛下意识抽出手,不敢冒犯她心目中神圣威严的徒哥。
司徒却说:“痛就抓我,抓沙发有什么用。”
“不痛。”
司徒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將她的手抓起来,按在他的大腿外侧,“抓著。”
初辛刚一皱眉,伤口又是一阵剧烈的痛,她疼得抓紧手指,手指隔著裤子嵌入司徒的大腿肌肉,咬著牙一声不吭。
她抓得有多用力,就有多痛。
司徒的黑眸闪过一丝心软,却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上药的速度加快。
等他上完药,初辛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她身上的白色工字背心变得有些透。
不该看的,司徒一低头就看见了。
他连忙移开视线,往上看,却不期然盯住她的嘴唇,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他清了清嗓子,“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初辛回答得太快,以至於显得很心虚。
司徒撩起她的裤脚,皱眉,果然看见一道挺深的划伤。
眼看著司徒要在她面前蹲下处理伤口,嚇得初辛按住裤脚,汗珠从她的脸上滴落,“徒哥,我自己来就行了。”
司徒蹲下,抓开她按住裤脚的手,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因为我亲了你,觉得尷尬才对我这么客气,大可不必。”
饶是初辛是一名训练有素的保鏢,听见这话,还是觉得面颊一热,“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不会介意的。”
司徒低头给她处理伤口,“我很介意你的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