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对我就不残忍吗?
盛家老宅。书房里,盛宏耀站在窗前,目光落在庭院里修剪灌木的匠身上,片刻后移开,回头看了眼江秘书。
上一次股东大会之后,江秘书被人打断了一只手,那只手,就是当天准备打祝鳶的。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手是被谁打断的。
看著他一条胳膊打著石膏绑著绷带的样子,盛宏耀没有丝毫怜悯,即便知道江秘书忠心耿耿。
一条狗而已,谁在乎呢。
“现在那边什么情况?”
江秘书的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那天不仅被打断了手,还被扇了好几个巴掌,他数都数不过来。
他咳嗽了几声,说:“那个祝鳶已经知道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人还在医院里,我们的人打探不到任何消息,盛聿在她身边安插了很多人。”
“在医院?”盛宏耀若有所思。
按道理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存在之后,以祝鳶那样清醒又刚烈的性格,对原则性的问题態度应该很强硬的,不应该跟盛聿大闹一场离开他吗?
他活了五十多年,要看清一个年轻人並不难。
只要祝鳶离开,盛聿一定发疯,到时候盛氏財团还不照样回到他手里。
想到盛聿竟然有能力取代他董事长的位置,盛宏耀的脸上布满了阴翳。
他更想不到於家韜光养晦这么多年,竟然是盛聿在背后操控著,一瞬间,整个商圈都动盪了,於家的真实財力竟能与盛家並驾齐驱。
而盛聿竟让那个曾经半死不活的企业重回巔峰,甚至已经超过於家老爷子掌权时期的成就。
他早就知道盛聿的能力在他之上,却没想过盛聿如此运筹帷幄。
但又怎么样。
盛聿有个致命的病,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好好查一查,祝鳶为什么会在医院里。”盛宏耀点了一支烟。
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留在医院里?
以盛聿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让祝鳶与寧槐清母子同在一家医院里。
到底是什么事?
难道是祝鳶生病了吗?
在火光灭掉的瞬间,他眯了一下眼睛,低声而冷漠地自言自语:“別是怀孕了吧。”
江秘书一怔,“如果祝鳶怀孕,那盛聿一定会承认这个继承人,到时候……”
盛宏耀冷笑一声,“慌什么,怀了又不是已经生下来了,即便生下来,也不见得能活下来,总有办法的。”
他掸了掸菸灰,“先查清楚她是不是怀孕了。”
“是,盛董。”
“別叫盛董了。”盛宏耀唇畔扬起一抹嘲讽,“叫盛先生。”
江秘书出去后没多久,盛宏耀掐了烟也离开书房。
到一楼的时候,看见老太太站在楼梯下面,抬头看著他,脸色严肃。
“你又跟秘书密谋什么?”
盛宏耀不以为意地说:“我现在连董事长的位置都没有了,还能密谋什么?母亲,你想太多了。”
盛老太太不信他这一套,儿子是她生的,她很了解他,“你这个位置早晚是阿聿的,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跟他爭什么!”
看著盛宏耀走下楼梯,不回答她的话,与她擦肩而过之时,她伸手拦住他,“你当年好不容易从几个兄弟手里夺得盛氏財团,你跟阿聿斗得两败俱伤之后,你甘心看到財团被你的兄弟拿走吗?”
实际上她不在乎这个位置是谁坐的,不管是盛宏耀还是他的几个兄弟,亦或者盛聿,都是她的血脉。
只要盛家不衰败,谁坐董事长的位置都可以。
但要是盛宏耀执意要跟盛聿斗下去,盛家就完了。
盛宏耀回头,语气平稳地说:“母亲,无论是什么结果,盛氏都是我的,您就別多虑了。”
看著他的背影,盛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
祝鳶醒来之后吃了点东西,被盛聿抱去做b超检查,刚检查完又吐了。
盛聿抱著她,等她缓过劲来,將问妇產科医生:“检查了怎么样?”
“已经长出胎心胎芽了,很健康,盛董和祝小姐不用担心。”妇產科医生回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盛聿看著屏幕上的影像,黑白的一团,就是他的种?
他低头看著怀里无力的祝鳶,摸著她的脸,柔声说:“鳶鳶,你听见医生说的吗?”
祝鳶闭上眼睛,没有看屏幕,也没有回答盛聿的话,只是他一开口,她就皱眉,盛聿见状也没再说什么。
他抱起祝鳶没有直接回病房,而是进了电梯,“既然检查了没事,我们就回家,山庄的环境好,你住得舒服。”
兴许心情好一点,她的孕吐就会减缓很多。
祝鳶在他的怀里微微一僵。
回温泉山庄?
那里的戒备太森严,她进去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性了。
一想到自己要被关进笼子里一样,祝鳶出声:“我不去。”
电梯缓缓下降,盛聿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乖,我妈当年把温泉山庄买下来就是准备等我长大成人娶妻用的,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泪水盈满眼眶,祝鳶哽咽道:“盛聿,我们这样真的没意思。”
“你只是被孕激素影响了,”盛聿紧了紧双臂,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他抱著祝鳶出去,“等缓过这阵就好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你都不用去考虑。”
“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对我吗?”
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盛聿走到车门边,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你想离开我,对我就不残忍吗?”
“是你说爱我的,是你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是你说要把我往死里疼的,你现在都忘记了吗?”
坐进车內,他將祝鳶放在大腿上抱著,为了让她舒服一点,他特地吩咐司徒把这辆最宽敞的车开来。
他一手搂著祝鳶的腰,一手摸著她的脸,那双黑眸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化不开的浓黑,“我知道你介意那个孩子和寧槐清的存在,他们像一根刺扎在你心里,如果你还执意要离开我,我就帮你把那根刺拔了。”
祝鳶的背脊发凉,惊恐地看向他。
盛聿却声线如常,贴近她的耳廓,“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