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七色星芒
小蛮脸上又是泪又是汗，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嗯！回来了！二哥，我们都回来了！”黄鱼儿撑著墙壁站起来，快步走到近前，视线锐利地扫过牧夜：“七星之力……暂时压制住了。”
牧夜看向她，皱了皱眉：“你是……？”
话音未落。
大厅入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
伴隨著甲冑摩擦和兵器碰撞的金属噪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黄鱼儿脸色骤变：“糟了！是皇宫的禁军！他们找到这儿了！”
牧夜勉强撑著摇晃的身体，七色星芒在他掌心明灭不定。
“让他们来。”他声音沙哑，带著伤后的虚弱，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这次，谁也別想再把我们分开。”
小蛮赶紧扶稳他：“二哥！你才刚缓过来，星力乱糟糟的，別硬撑啊！”
“来不及解释了！”黄鱼儿动作飞快，人已到了星盘边上，手指往地面一个不起眼的刻纹上用力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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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这边有路！”
地面嗡嗡轻颤，星盘旁边的石壁居然无声地滑开了，露出一个黑黢黢的通道口。
“快点！”黄鱼儿催促，声音压得很低。
牧海二话不说，拽著牧夜和小蛮就往通道那边去：“走！”
眼看三人半个身子都要没入黑暗。
轰——！
一声巨响！大厅的石门炸得粉碎！
碎石乱飞中，几十个盔甲鲜明的侍卫潮水般涌进来，明晃晃的刀枪瞬间对准了他们。
为首那人，一身龙袍，不是慕云帝是谁！
“想走？”慕云帝的声音冷得掉冰碴，“晚了。”
地下星相阁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几十把出鞘的利刃在幽蓝星光下泛著寒气，全都指著牧夜他们几个。
慕云帝站在侍卫前面，龙袍上的金绣暗沉，看不出喜怒。
牧夜挺直了些，指尖重新漫上七色星力，虽然比之前看著弱了不少，可那股力量的威压还是让前面的侍卫们呼吸一滯，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器。
“让开。”牧夜开口，嗓子还是哑的，“我们不想动手。”
慕云帝扯了扯嘴角，那表情说不上是笑还是別的什么：“三位『贵客』，招呼不打就闯进朕的皇宫，搅了朕的形象，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
黄鱼儿悄悄把小蛮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嘴唇几乎不动地低语：“通道还能用，等下我拖住他们，你们看机会衝进去。”
“不。”小蛮摇头，语气异常坚决，“要走一起走。”
慕云帝慢悠悠地踱了几步，背著手站定：“朕本来是想借七星融合者的力量，打开界门，看看那星界之外到底是什么光景。没想到啊，这盘棋里，还藏著『观察者』的棋子。”
“我们没別的意思，就想回家。”牧海沉著脸，“陛下要是没什么別的吩咐，不如放我们离开，咱们两不相欠，如何？”
慕云帝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神色：“朕，为什么要放你们走？”
牧夜冷冷接话：“因为陛下心里清楚，我们不属於这儿。强留我们，对陛下没半点好处。”
“是么？”慕云帝忽然笑起来，笑声在大厅里迴荡，“那朕倒要问问你，你可知，打开界门，真正的代价是什么？”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著牧夜的脊背往上爬。
他还来不及细想，墙角的阴影猛地扭曲了一下。
一个阴惻惻的声音钻进眾人耳朵：
“他当然不知道。”
黑袍人！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
那黑袍人就从最深的阴影里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身形比上次更虚幻了些，几乎是半透明的，但那股子阴冷邪门的气息却一点没少，反而更瘮人。
“你居然没死？”牧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死？”黑袍人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像是夜梟在哭，“我从未真正活过，谈何死？”
慕云帝脸色沉了下去：“你倒是真会躲。”
黑袍人像是没听见慕云帝的话，兜帽下那片模糊的黑暗直勾勾地“盯”著牧夜：“七星融合者，你以为你真的没事了？那力量已经刻进你的星魂最深处，永远，永远也別想摆脱。”
牧夜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他能感觉到，那股刚被小蛮安抚下去的七星之力，此刻又隱隱有了抬头的跡象，开始不安分地跳动。
“別听他瞎说！”小蛮一把抓住牧夜的手，“二哥，你已经没事了！你挣脱他了！”
黑袍人轻飘飘地扫了小蛮一眼，语气里全是嘲弄：“天真的小丫头，你以为你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你不过是暂时稳住了他体內的力量。可这代价是什么，你想过吗？”
小蛮心里咯噔一下，手不由自主地鬆开了牧夜。
黄鱼儿厉声道：“闭嘴！观察者的碎片，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碎片？”黑袍人的声音陡然变得悽厉扭曲，带著疯狂的恨意，“我或许只是碎片，但也足够让这个世界，跟著我一起发抖！”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
一道漆黑如墨的能量波纹骤然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慕云帝反应极快，袖子里一道玉符瞬间亮起！
嗡！
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在他身前凭空展开！
星门崩塌夜，陛下诡局困龙宫
脚下的石砖先是细碎地跳动，隨即整片地面都开始摇晃起来。
星盘核心那道刺眼的裂缝正在扩大，黑袍人的袍袖一甩，一股扭曲空气的波纹便朝著眾人扩散开。
牧夜胸口发闷，抢上一步挡在最前，拳心那七色星纹骤然亮起，灼热感护住身后的小蛮。
几乎同时，黄鱼儿身形一矮，贴地滑行至侧面，手指急速变换，印诀迭出。
噌噌噌！
地砖缝隙中躥出道道蓝光锁链，交错著缠向那不断扩大的空间裂口，发出金属摩擦的滋滋声，试图强行將其锁闭。
黑袍人发出嘶哑的冷笑，不退反进：“没用的，七星之力已乱，星门崩塌是早晚的事，你们谁也跑不了！”
他速度快得留下残影，指尖逸散的星力乱流如跗骨之蛆，丝丝缕缕渗入牧夜的四肢百骸。
剧烈的刺痛感在体內炸开，牧夜脸色煞白，牙关却咬得死紧，一步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