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天枢星力
他心里有了计较，话到嘴边，掺了七分真三分假：“不瞒大人，我们兄弟是遇上了一场意外，星力失控，才误入此地。至於星象变化…或许是和我们修行有些牵连，但绝不是我们有意为之。”
邓尚书审视著他：“可知欺君是何罪？”
“陛下既然没把我们关进大牢，而是让住在这里，想必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牧夜语气平静，
“若真认定我们是奸细，又何必让邓大人您过来走这一趟？”
空远嘴角勾了勾：
“你倒是聪明。陛下確实有別的考量，今日只是按规矩问问。”
邓尚书扫了空远一眼，脸上掛著不快：
“总之，明日早朝之后，你们两个，隨我入宫面圣。在此之前，清修院，一步也不许离开！”
说完，甩袖便走，侍卫和空远也跟著出去了。
门被关上，牧凡立刻凑近：
“二哥，这地方邪门啊，修行星力竟然还跟朝廷扯上了关係。”
牧夜点点头：
“更怪的是，我能感觉到，这里的星力…和我们那边的路数不太一样，但根子上又有相通的地方。”
他摊开手掌，掌心浮现微弱的七色星光，却涩滯得很，不像以前那样运用自如：
“体內的七星之力还没理顺，但对星力的感应好像更敏锐了。小蛮…她应该就在观星塔。”
牧凡脸色一变：
“那地方听著就不是善地！”
牧夜捏了捏拳头：
“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得把她带出来。”
此时此刻，观星塔顶层。
小蛮孤零零地站在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星盘阵法正中。
四周竖著许多奇形怪状的铜镜和磨得透亮的水晶柱子，晨光穿过它们，被拆解成无数道斑斕的光束，最终匯聚在她头顶上方，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光涡。
慕云帝背著手，站在阵法外围，看著阵中的少女：“开始吧，让朕看看你的星力。”
小蛮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催动体內的力量。
指尖溢出银蓝色的光华，如细小的溪流，缓缓注入脚下的星盘阵法。
“呵，有意思。”
慕云帝眉梢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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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天枢星力。只是这运转法门，和本朝皇族秘传的《天枢经》，路数完全不同。”
小蛮立刻收回星力，警惕地看著他
：“陛下也修天枢星力？”
“何止是朕。”
慕云帝伸手，轻轻拂过阵法边缘一面冰冷的铜镜，
“我慕云帝国皇族，世代承袭北斗七星之力。其中，天枢星位最为尊贵，向来只有嫡系子孙方可修行。”
他盯著小蛮，话锋尖锐起来：
“你这一身天枢星力，若非天大的巧合，便是有人处心积虑传授於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小蛮后背有些发凉，嘴上却硬撑著：
“我不知道什么《天枢经》，这力量是我从小就有的，天生就能感觉到。”
“嘴硬。”
慕云帝毫无徵兆地抬手，掌心炸开一片银芒，凝成光轮压向小蛮。
小蛮本能地运起天枢星力抵挡。
银蓝光华撞上光轮，嗡鸣声骤起，阵法中央的光线扭曲、沸腾。
但那两股力量並未炸开，反而纠缠、盘旋，竟水乳交融般匯成一股，在阵中自行流转不息！
慕云帝脸色骤变。
小蛮只觉体內星力欢呼雀跃，暖意流遍全身，一种奇妙的圆满感油然而生，这感觉……和二哥渡劫时那次星力交感何其相似！
“北斗归位，天枢共鸣……”
慕云帝低语，情绪翻涌，旋即收手，那共鸣的星力才缓缓散去。
“竟应了那句『天枢双影，命运重铸』……”
他盯著小蛮，神色复杂难明。
他踱步靠近：
“在本朝，北斗定国运，天枢即帝位。朕曾得一卦，『天枢双影，命运重铸』。今日，人、卦、天象，俱全了。”
他指尖触碰小蛮额前，似在探查更深的东西：
“从今日起，你留在观星塔，修习皇族《天枢经》。你的兄长，朕自有安排。”
小蛮心头一沉，这不是商量。
“我想见我哥哥们。”
“时候未到。”
慕云帝拂袖，
“三日后早朝，朕自有分说。在此之前，熟悉这里。”
他转身，龙袍带起的风都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著那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小蛮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自己这是……掉进什么坑里了？
她茫然望向塔外，忽然，一丝若有若无的星力感应穿透壁垒，连接到她——是二哥！二哥在感应她！
与此同时，清修院静室。
牧夜猛地睁眼，那丝跨越空间的星力联繫虽然微弱，却无比清晰！
他立刻沉下心神，调动体內尚未完全驯服的七星之力，小心翼翼地去碰触、回应那感应。
断断续续的画面和情绪传来……小蛮被困住了，似乎正在被某种力量审视、测试。
“糟了，”牧夜收回心神，面色凝重，“小蛮在观星塔，被那个皇帝盯上了，像是在验她的底细。”
牧凡急得在屋里转圈：“那还等什么？哥，咱们闯出去救人啊！”
“冷静点！”牧夜按住他，“我们现在衝过去就是送死。你忘了我们怎么来的？星力没恢復，功法路数也和这里不同，硬闯没胜算。”
他望向窗外那直插云霄的塔影，眉头紧锁，
“而且，我感应到大哥……他也在塔里，但他的气息……很古怪，时断时续，好像被什么东西隔绝了，又或者……是他自己不想被我们找到？”
此刻，观星塔顶，一间不为人知的密室。
星图幽幽，光点流转。
牧海站在巨大的星盘前，手指划过几个关键的星位节点。
“北斗归位，天枢共鸣，璣衡调和……”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著难言的苦涩。
“二弟，小蛮……对不住了，大哥不得不如此。”
阴影里，一道黑袍轮廓无声浮现，仿佛是从墙壁的墨色里渗透出来。
那人开口，嗓音嘶哑，带著砂砾滚动的质感：“都安排妥当了？”
“棋子已落，棋盘开始转动。”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牧海霍然转身，声音绷紧，“我要你立誓，他们绝不能出事！”
黑袍人兜帽垂得很低，看不清脸，话语里听不出温度：“天命轮转，谁又能真正置身事外？我只能说，尽力护他们周全。”
“但……”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你那个二弟，牧夜，是个变数。”
“他身纳七星之力，驳杂不堪，根子却有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