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衣帽间距离浴室仅有几步之遥,两腿离开地面,没有支撑点,宋时微所有的依靠在男人身上。谢屿舟抱她怎么这么轻松,手臂肌肉凸起,隔着白色衬衫能够感受到他绷起的力量。
绷直的何止是肌肉,还有他的脸色,阴郁耐人寻味。
宋时微纤细的手臂搭在他的脖颈,从胸前环绕。
她嗔他,“谢屿舟,你放我下来,我不需要你帮我洗,我自己会洗澡。”
“是吗?”
谢屿舟垂眸看他,蓦然轻笑。
男人的语气分明说的是“你不会”。
浴室的玻璃门被他用脚踢上,宋时微脚底沾了地,旋即被谢屿舟困在他的怀里。
腰窝抵着洗手池,男人的身影压下来。
谢屿舟的深邃黑眸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黑夜里穿行的猎豹遇到完美猎物的眼神。
白炽灯光源被男人宽大的身形遮去大半,薄唇轻启,“时时,我帮你脱,还是自己来?”
宋时微抱紧双臂,环在胸前,“我拒绝。”
谢屿舟慢条斯理又强硬地拨开她的手臂,在雪纺上衣面前蹙眉。
不是带纽扣的款式,不好直接脱掉。
镜子照出颈后的纽扣,男人俯身靠近宋时微,她脸一转,躲了过去。
谢屿舟沉稳的嗓音凑到她的耳边,“我没想亲你。”
“我怕你偏了。”
隐形纽扣小巧玲珑,和宋时微的耳垂很像,薄薄的一片费了些功夫。
只是
,谢屿舟不着急完全脱掉她的衬衫,松松垮垮摇摇欲坠挂在臂弯,露出清冷的肩颈。
他的眼神上下审视,不断在女人的脸上逡巡。
脸颊染上红晕,还要倔强瞪着他,
“帮我脱掉。”
宋时微纹丝不动,两手环抱在胸前。
谢屿舟强势拽住她的手,带在皮带的位置,他握住她的手,解开皮带。
宋时微不情不愿抽出皮带,扔在地上,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总有一天要系在他的手腕。
谢屿舟看出她的走神,淡瞥皮带,“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宋时微被带着解开衬衫纽扣和袖扣。
谢屿舟直言挑破,“想把我绑起来。”
“不止。”宋时微不隐瞒,吐了一口呼吸,“还有抽你。”
“原来时时喜欢这种啊。”
男人的话音刚落,手掌落在她的臀部,重重打了几下。
又上手揉。
缎面半身鱼尾裙瞬间留下褶皱,一层一层层层交叠的指印。
宋时微恶狠狠睇他,“谢屿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看着眼前恶劣的男人,无比怀念纯情的他。
找位置找了半天,一贯稳重的人,急得掌心冒汗,找到了又不敢贸然进去,最后敌不过欲望。
结果,没坚持两分钟。
谢屿舟声音冷了下去,“以前,什么样?被你勾勾手指就心甘情愿和你装不熟,还是挠挠手心就上去伺候你。”
宋时微和他呛声,“你情我愿的事,而且你也很舒服,谢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谢屿舟手掌向下探,解开裙子的隐形拉链,没有包裹的裙子落下了地上。
盖在两人的脚面之上。
男人修长的指节顺势勾掉白色碎花,“被女人睡又被抛弃是唯一一次。”
宋时微恍然大悟,“那被女人睡不是唯一一次喽。”
她也是会做阅读理解的,也是惯会气他的。
“怎么不说话了?还有谁敢睡谢总啊。”
“你脸好红。”谢屿舟打量宋时微的脸,原本像剥了壳的鸡蛋,现在像他看到的水蜜桃。
浸透了粉红的颜料。
宋时微受不住他直白的眼神,虽然现在没有遮挡的必要,守得住上面,守不住下面,但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让她捂住身体。
羞涩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中。
男人打开淋浴间的龙头,温度适宜的水从蓬头洒下,混着他低冽的嗓音,宋时微瞬间被浇透。
“时时,从哪里开始洗?”
宋时微闭口不答,她的手臂被拨开,在胸前撕开了一道裂缝。
谢屿舟在手心挤上沐浴露,丝滑的液体变成绵密的泡沫,不借助沐浴球,上手揉搓。
“耳朵。”
“脖子。”
“锁骨。”
每一处是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宋时微忍无可忍催促谢屿舟,“你洗快点。”
上脚踢他的腿。
她的那点力气,在他眼里,还不如家里的猫。
“时时,省点力气。”男人在某一处停下,“好像变了。”
宋时微杏眉蹙起,“什么变了?”
谢屿舟悠悠感叹道:“一只手不够了。”
顺着他的视线,宋时微一眼他说的是什么,有些习惯犹存,有些性格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啐了他一口,“无耻。”
谢屿舟纠正她的措辞,“这是情趣。”
他的手带着泡泡缓慢下移,“这里需要好好清洗。”
荷尔蒙在逼仄升温的浴室肆意生长,宋时微渐渐被逼至角落,身后是冰凉的瓷砖。
眼前是无法逃脱的男人气息。
谢屿舟好心地问:“是这样洗吗?”
不算熟悉的触感,粗粝的指腹裹挟泡泡,她成了画纸,男人慢条斯理不疾不徐作画。
宋时微忍耐,“不对,在外面洗就行。”
谢屿舟意味深长地说:“哦,那就是这样。”
他的手指像灵活的小鱼,随心所欲穿行,偏偏还要观察她的反应。
他故意的,就不该相信他。
手指每经过一个地方,带起一阵一阵的电流。
温度攀升的浴室,交错的呼吸声和水声融为一体,气息变得沉重且炙热。
谢屿舟嗓音喑哑,“想要吗?”
女人浓密睫毛簌簌颤动,水珠停在眼睫上方,杏眼氤氲一层薄薄的水雾,迷迷蒙蒙看着甚是可怜。
宋时微咬住唇瓣,狠狠吐出两个字,“不想。”
她知道,他在报复她。
因为曾经她睡过他后消失不见,现在故意钓起她的情绪和欲望,让她看得到,吃不到。
真是一个伤人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
谢屿舟的薄唇擦过她的嘴角,“是么,如果我偏要给呢。”
和他的眼神碰撞,须臾片刻,宋时微转变思路,蓦然弯了唇角,“那可求之不得,谢总生涩的技巧真让人怀念,现在都会玩强制了。”
几个月的时间,让她明白,顺从比反叛好用。
果然,眼前的男人脸色慢慢变沉。
宋时微添油加醋,指尖划过他的喉结,踮起脚吻了上去,“怎么,谢总是玩不起吗?”
清润的眼睛直接看过去,“还是说,谢总你是抖m,想被人捆绑。”
“谢总,不要太自卑,你的硬件没得说,很多男人不如你。”
谢屿舟扣住她的手腕,压在墙上,眼神暗下去,“还有人到过这里?”
宋时微挑了下眉,“嗯哼,你猜?”
她从来不是乖巧的人,几个字一句话就能把谢屿舟气死。
谢屿舟不想知道答案,堵住她的唇,手上不停歇,“乖乖,好多水。”
四片唇瓣摩擦较劲,一时间呼吸变得急促。
宋时微得以喘息,“这是洗澡间,水肯定多,不然干洗吗?”
谢屿舟加深了这个吻,攻城掠地。
本就坦诚相见,皮肤相接,现在更是点点之火呈燎原之势。
宋时微的手掌向下,即将抓到的时候,吻戛然而止。
谢屿舟毫不留恋地放开她,扯下浴巾和干发帽,盖在她的头上,“时时,洗好了。”
他真的不进行下去,不帮她擦头发,撩拨完就走。
宋时微的心里像吃了酸涩的苦菊,眨眨眼睛,木讷地擦头发,“谢屿舟,你要不去看看吧,外公那不好意思可以去别的医院。”
用其他来转移难捱的情绪。
“时时。”
于是洗澡的后半程,谢屿舟握住她的手,进行一场艰难的受折磨的活动。
宋时微咽了咽口水,吃不到,好难受。
最后,手腕不是她的,嘴唇被亲肿,连带胸前都有印子。
原来,他不是不行。
他是故意报复她,想让她守活寡。
宋时微坐在椅子上享受谢屿舟的服务,他给她吹头发,长发在他手里飘扬。
她得不到满足,完全没有暧昧的氛围,只有无尽的怨气和失落。
曾经他根本不舍得她受委屈,哪会这样对待她。
算了,矫情什么呢,是她对不起他在先。
回到主卧,宋时微沾枕头睡着,心里的郁结带进了梦里。
梦里她一个人坐在海边,冷风肆无忌惮吹在她脸上,快被冻死了,结果谢屿舟在一旁看热闹。
天光大亮,宋时微从梦中惊醒,心口像被巨石堵住,堵得难受。
以至于当她在衣帽间看见谢屿舟时,又踢了他。
都是男人的错,梦里都不老实,还让她受委屈。
谢屿舟摸摸她的额头,“生理期提前了吗?要不要请假?”
男人的嗓音带着早晨的怠懒,无声化解她的烦闷。
宋时微摇摇头,“没有,单纯看你不爽。”
谢屿舟选了一条领带递到宋时微手里,“那没办法了,你甩不掉我,要一直看。”
宋时微接过墨蓝色领带,绕在他的脖颈上,倏然收紧力道。
谢屿舟拆穿她的小心思,“谢太太,杀人是犯法的。”
宋时微睇他一眼,随便打了一个领带结,去卫生间洗漱。
“我先去开会,司机留下送你。”
“好,我知道了。”
君姨正在打包早饭,“太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