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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日常篇之瑞知秋(微h)

    时光在陈家庄园里流淌得格外缓慢。陈洐之尚未归来的这些日子,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陈芊芊周旋于家族事务与父亲陈隋日益利用之间,脸上的面具戴得越来越久,也越来越沉。
    只有在极少数时刻,面对极少数人,那面具会稍微松动几分。瑞知秋便是其中之一。
    一、
    一个寻常的周末下午,陈芊芊忽然兴起,吩咐司机去了城中最高档的购物中心。她自然不是真的需要什么,这更像一种……习惯性的排遣,或者,某种巡视。
    巡视她所能掌控的,秩序井然的繁华世界。
    瑞知秋一如既往跟在她身后三步左右的距离,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这已是他在非任务状态下最“休闲”的装扮,却依旧与周围奢华闲适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存在将周遭投来的或欣赏或好奇的目光无声隔开,也让那些潜在的搭讪者望而却步。
    陈芊芊慢悠悠地逛着,指尖掠过一排排当季新装,目光扫过璀璨的珠宝柜台,却很少真正停留。她享受的是这种掌控感,而非物品本身。
    直到经过一家以低调奢华着称的男装店。她的脚步顿住了。
    橱窗里模特身上是一件剪裁极佳的深蓝色羊绒衫,质地细腻,色调柔和。
    陈芊芊没有犹豫,走了进去。瑞知秋沉默地跟上,像她的影子。
    “麻烦拿一下这件,他的码。”陈芊芊指了指那件羊绒衫,对导购小姐露出温柔微笑。导购被她容光所摄,又瞥见她身后气场冷硬的瑞知秋,立刻恭敬地去取货。
    瑞知秋的身体倏地绷紧了,“小姐,我不需要。”
    “需要。”陈芊芊头也没回,“天气转凉了。你总穿着西装外套,里面太单薄。”
    她接过导购递来的羊绒衫,转身,直接在他身前比量了一下,柔软的羊毛触感蹭过他的下颌,带着她指尖微凉的温度和一丝清雅的香水味。
    瑞知秋的身体僵直得像一块石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视线规规矩矩地落在前方虚空处,不敢低头看她,呼吸都放轻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导购们好奇又努力掩饰的目光,这比面对枪口更让他无所适从。
    “嗯,颜色很衬你。”陈芊芊比划了几下满意了,将羊绒衫递给导购,“包起来吧。”
    “小姐……”瑞知秋还想拒绝。
    陈芊芊终于抬眼看他,那双美丽的黑眸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像春水微澜,底下却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怎么?我送的礼物,不喜欢?”她的语气甚至带着一点娇嗔。
    瑞知秋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他微微低下头:“……谢谢小姐。”
    陈芊芊笑了笑,转身继续向前逛去。他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纸袋,那柔软的重量,却让他觉得比握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还要沉重。
    二、
    这样的“礼物”并非第一次。
    小到一块契合他风格的手表,大到他名下那栋位于寸土寸金地段,装修奢华却从未有人气的大平层豪宅的钥匙。
    那栋豪宅,是陈芊芊在他某次任务完成得极其漂亮后,随手赏下的。离陈家庄园不远,安保顶级,视野极佳。
    她曾有一次路过,让司机绕上去。指纹锁识别通过,大门无声滑开。里面一尘不染,所有的家具、电器都是顶配,却冰冷得像是售楼处的样板间,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清洁剂的味道,毫无人气。
    瑞知秋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看着这一切。
    “不喜欢这里?”陈芊芊环视着空荡得能听见回声的客厅,随口问道。
    “太远了。”瑞知秋的回答简洁,且并非实话。那豪宅距离陈家庄园,车程不过十分钟。
    陈芊芊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这个谎言,却没有戳破,只是淡淡一笑:“随你。”
    于是,那栋豪宅至今空着,定期有保洁去维护,无人居住。
    而瑞知秋,依然住在陈家大宅最偏僻角落的佣人房里。房间狭小,陈设简单,但整洁得一丝不苟,所有物品都有其固定的位置,唯一显得有些“多余”的,或许是一个锁着的抽屉,里面放着这些年陈芊芊随手给他的各种“礼物”,包括那件一次未穿的羊绒衫。
    夜深时,那扇小窗的灯总会亮到很晚。他需要保持警觉,确保大宅,尤其是主楼她所在的方向,有任何异动都能第一时间察觉。那盏灯,是沉默的守望,也是他为自己划定的、不可逾越的界限。
    三、
    有时陈芊芊处理事务到深夜,胃会隐隐作痛。她从不声张,只是会微微蹙眉,用手按着上腹。
    往往不到半小时,瑞知秋就会无声出现在书房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可能是一碗清淡养胃的鸡茸粥,也可能只是一杯温度适宜的热牛奶。
    他从不问“您是不是不舒服”,也不会说“您该休息了”。他只是沉默地将托盘放在书桌一角,然后退回到门口的阴影里,就好像只是完成一项例行程序。
    陈芊芊通常也不会道谢,只会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在那份宵夜上,极轻说一句:“放下吧。”
    有时,她会在他转身欲走时,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外面怎么样了?”
    瑞知秋会停下脚步,言简意赅地汇报:“一切正常。东侧巡逻间隔已调整,监控盲区已覆盖。”他汇报的是安保情况,仿佛他送来宵夜,只是为了顺便报告工作。
    陈芊芊便会不再说话,拿起勺子,小口地喝着粥。温热的食物滑入胃中,缓解了那细微的疼痛。书房里只剩下她轻微的进食声和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
    四、
    夜晚,瑞知秋回到小房间,他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一本普通的黑色硬壳笔记本,藏在衣柜最深处,夹在几件同样颜色的衣服中间。
    扉页:
    (空白,没有任何署名或标记)
    ·  X月X日  阴
    今天,小姐去了商场。她让我试了一件毛衣。蓝色的,很软。她的手碰到了我的脖子。我站不稳。不该这样。我是她的盾,不能想别的。毛衣很好,太好的东西,不该我用。收起来了。她笑起来很好看。比上次处理掉的那个珠宝店的灯还亮。我不能看太久。
    ·  X月X日  晴
    老宅西边的监控有死角。已经补上。汇报的时候,小姐在喝茶。没说话,点了头。很好。她好像累了。眼睛下面有点青。很想问,但不能。夜里去看了三次,她书房的灯亮到很晚。泡了蜂蜜水,让张妈(划掉)…让女佣端进去。说是我多事。下次用别的理由。
    ·  X月X日  雨
    她又胃疼了。晚上送粥进去。她没抬头,说“放下吧”。声音很小。希望粥温度刚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勺子响。应该吃了。很好。雨声很大,安全。
    ·  X月X日  多云
    训练。新来的保镖不行。动作慢。加练了。不能有废物留在小姐身边。小姐从廊上过,看了一眼。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出汗了,样子不好。下次注意。
    ·  X月X日  晴
    那座房子(笔尖在这里停顿,留下一个墨点)…又派人来问要不要添东西。不需要。那里太空,吵。这里很好。离得近。听得见声音。(此句字迹略显潦草)…虽然听不见。墙很厚。但方向对。
    ·  X月X日  夜
    梦到以前。铁笼子。血的味道。醒过来。房间很黑,很安静。摸到抽屉钥匙。硬的。都在。没打开。知道在就行。睡不着了。去巡夜。南边树林有异响,是猫。无事。
    ·  X月X日  晴
    她发脾气了。对电话里。不是对我。挂断电话后,摔了杯子。我没动。等她平静。收拾碎片的时候,她说了句“抱歉”。不是对我说的。是对杯子?还是对…我知道不是我。但耳朵烧了一下。该死。
    ·  X月X日  风大
    起风了。她阳台的花盆有点松。固定好了。她应该没发现。发现了也没关系。份内事。
    ·  X月X日  晴
    今天很远地看到她在花园里喝茶。太阳很好。她头发是金色的(字迹笨拙)…阳光是金色的。很好看。看了很久。后来她回头,好像朝这边看。我躲到墙后了。不应该看。失职。
    ·  X月X日  雨
    受伤了。小伤。胳膊。她看到了。没说话。下午桌上多了药膏。不是家里的牌子。很好用。是她买的吗?应该是。希望不是麻烦。下次不会让她看到。
    ·  X月X日  夜
    (整页只有一行字,墨水几乎划破纸背)
    愿做她的石头。或者刀。
    五、
    时间:一个沉闷的午后
    地点:陈家庄园宅,陈芊芊的书房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蝉鸣。陈芊芊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着几份文件,但她并未专注于此,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某一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瑞知秋如常肃立在门边的阴影里,呼吸都放得极轻,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忽然,陈芊芊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突兀,她拉开书桌最底层的一个抽屉。那个抽屉瑞知秋知道,通常放着一些她不太常用却又不会丢弃的杂物。
    她从里面拿出了一本黑色笔记本。
    瑞知秋的瞳孔骤然收缩。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那本他藏在衣柜最深处记录着他所有不可告人心思的日记本。他的血液要倒流了,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连呼吸都停滞了。她怎么会……她什么时候……
    陈芊芊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剧变,她拿着那本日记掂了掂,指尖随意拂过封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刚才找东西,无意间翻到的。”她语气平淡地开口,目光却已经落回到了笔记本上,“看着有点旧了,还以为是什么没用的记录本。”
    瑞知秋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马上要破膛而出。他想开口,想说“那不是我的”,或者请罪,但喉咙像是被铁钳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双他视若神明的手,漫不经心地翻开了那写满他卑劣妄想的扉页。
    陈芊芊看得很随意,一页一页地翻过。书房里只剩下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以及瑞知秋快要无法抑制的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煎熬。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的人,所有隐秘的、不堪的、炽热的心思都被暴露在阳光下,将要接受最残酷的审判。
    忽然,陈芊芊的指尖在某一行字上停顿了一下。
    “‘愿做她的石头。或者刀。’”她轻声念了出来,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朗读一段文字。
    瑞知秋闭上了眼睛,耻辱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宁愿此刻立刻死去。
    “字写得真差。”陈芊芊忽然评价道,语气里好像真的带着嫌弃的意味,“语句也不通顺。”
    瑞知秋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能勉强维持站立。
    她又翻了几页,停在那句“她头发是金色的…阳光是金色的。很好看。”旁边。
    这次,她没有念出来,只是目光在那行字上停留了足足十几秒。瑞知秋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上。
    然后,她轻轻合上了日记本,抬起眼,终于看向他。那双美眸里,没有愤怒,没有厌恶,也没有惊讶,只有……平静跟探究,像在观察一件物品出了什么故障。
    “瑞知秋。”她叫他的名字,声音轻柔。
    “……是。”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
    “这里面写的,‘她’,是谁?”她问道,眼底却掠过恶劣的笑意。她当然知道是谁,但她就是要问,要听他亲口说,要看他如何在这难堪中挣扎。
    瑞知秋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音节。承认是死,不承认……亦是死。
    看着他这副前所未有的狼狈模样,陈芊芊似乎觉得有趣极了。她唇角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又邪恶。她没有再逼问,反而像是失去了兴趣,随手将日记本扔回了抽屉里。
    “罢了。”她轻描淡写地带过。“写得乱七八糟,也没什么重要内容。”
    瑞知秋紧绷的神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放过而微微一松,随即涌上的是更深的茫然和无措。
    陈芊芊站起身,绕过书桌,缓步走到他面前。
    她靠得很近,近到瑞知秋能闻到她身上那缕清冷的香水味,能感受到她呼吸的微热气息。他全身的肌肉再次死死绷紧,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如同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陈芊芊抬起手,并没有触碰他,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仔细地端详着他苍白失措的脸,好像在欣赏一件由自己亲手造就的艺术品。
    “原来你不喜欢那栋房子,是因为离得不够近?”她微微歪头,语气里带着天真好奇,“听得见什么声音?我骂人的声音?还是摔杯子的声音?”
    瑞知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都要折断脖颈。
    “耳朵烧了?”陈芊芊继续问,恶劣的笑了笑,“哪只耳朵?因为我道歉了?虽然……那不是对你说的。”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精准地扎在他最羞耻、最不愿被窥见的角落。瑞知秋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能勉强维持着站姿。
    陈芊芊似乎欣赏够了他这副濒临崩溃却又强行隐忍的模样,终于,那在半空停留的手,慢慢的,轻轻拂过了他的耳朵。
    “是这只吗?”她轻声问。
    !
    那触碰转瞬即逝,像一道电流击穿了瑞知秋的全身。
    他没忍住一颤,几乎要跳起来,心脏在那一刻完全停止了跳动,随即又以疯狂的速度擂动起来,血液轰鸣着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带来一阵剧烈的眩晕。
    陈芊芊已经收回了手,指尖蜷缩回掌心,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她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淡漠,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着餍足般的恶劣笑意。
    “虽然写得差,”她看着他骤然失态,连耳根都红透的模样,给予了一个客观公正的评价,“但……忠心可嘉。”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款款向书房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吩咐:
    “晚上不必过来巡视了。”
    书房里,只剩下瑞知秋一个人。他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耳边还残留着她指尖冰凉的触感和那句轻语。过了许久,他才抬起颤抖的手,碰了碰自己滚烫的耳廓,那里还烙印着她方才的痕迹。
    嘉奖?惩罚?他分不清。
    只知道那颗沉寂如死水的心,正因为那带着恶劣意味的触碰,而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悸动,绞痛,却又沉溺其中,无可救药。
    那本黑色日记,提醒着他那早已暴露无遗,任人宰割的真心。
    六、
    夜,深沉如墨。
    白天在书房里的一切,此刻又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她指尖的微凉,她话语里的笑意,她身上那缕清冷的香气……
    瑞知秋闭上眼,试图用呼吸法平复心跳。他是武器,是影子,不该有这些多余的情绪。那些感觉是毒药,会腐蚀他的判断力,会让他变得迟钝。
    他将保养好的手枪重新组装,机件咬合的清脆声响让他感到一丝心安。然后,他躺回床上,强迫自己进入浅眠。他必须保持警惕,即便在睡梦中。
    然而,今夜的梦境,却不受他所控。
    他不再是站在那间冰冷的房间里,而是置身于一片无垠的黑暗中,但那黑暗并不让他恐惧,反而带着熟悉的香气。是她的味道。
    一束光毫无征兆地亮起,照亮了前方。
    陈芊芊就坐在那束光的中央。她似乎是在她的书房里,却又不是。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上铺满了星辰,她赤着脚,坐在桌沿,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的、月白色的睡袍,长发如瀑般垂下,一双小腿在空中轻轻晃荡,姿态慵懒得像一只餍足的猫。
    这是瑞知秋从未见过,不敢想象的模样。
    “知秋。”
    她在叫他。声音比白天时更软,更糯,带着一丝梦境不真切的空灵感,却又像带着钩子,一下下勾着他的灵魂。
    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向前走去,在那张如同星海般的书桌前,不受控制地单膝跪下,这个姿势是源自灵魂深处的臣服。
    他垂着头,视线里只能看到她那双白皙的脚。
    “抬起头来。”她命令道。
    他艰难地,一寸寸地抬起头,迎上了她的目光,她的眼睛在光束中亮得惊人,里面没有了白日的算计与清冷,只有戏谑的笑意。
    她从桌上跳下来,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步步向他走来,丝质的睡袍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曼妙起伏的曲线。
    她在他面前蹲下,视线与他平齐。
    “你今天,很不听话。”陈芊芊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心口,那里,他的心脏正在疯狂地擂动,仿佛要撞破胸膛。“这里,跳得好快。”
    瑞知秋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失了声。
    “你在想什么?”她凑得更近了,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的脸上,“想我夸你?还是想我……再碰碰你?”
    他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那股热意迅速蔓延至耳根,再到脖颈。
    她看着他泛红的耳朵,满意地笑了。那笑声,比白天时更加恶劣,也更加……勾魂夺魄。
    她的手,顺着他的下颌线,缓缓向上,抚过他紧绷的脸颊,最后,停留在他滚烫的耳垂上,轻轻的,暧昧的揉捏着。
    “你看,又红了。”她在他耳边低语,声音蛊惑,“就这么喜欢吗?”
    瑞知秋再也承受不住,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这声音让他感到无边的羞耻,却又带来无边的快感。
    陈芊芊似乎很喜欢他这副失控的模样,另一只手也抚上了他的脖颈,指尖在他的喉结上轻轻打着转。
    “记住这种感觉,”她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仿佛就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你是我的刀,是我的盾……也是我的。”
    瑞知秋颤抖着喘息,他闭着眼不敢去看。
    “你梦到过铁笼子和血?”她问道,声音很轻。
    他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真可怜。”陈芊芊收起手站了起来,“可我今天,不想要石头,也不想要刀。”她微微弯腰。
    他感到喉咙一阵干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我想要你……”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间,温热而潮湿,“……做点别的。”
    下一秒,梦境的场景骤然变换。不再是那办公桌,他发现自己跪在陈芊芊的卧室中央,那张奢华的大床上,她半靠着床头,身上那件月白色的丝质睡袍松松垮垮地披着,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隐约可见的丰盈曲线。房间里弥漫着她独有的清冷香气,混合着潮湿暧昧的热意,让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
    “知秋,”她懒洋洋地开口,“你今天……让我有点不舒服。”
    瑞知秋低头回避她的目光,但她的声音像枷锁般将他锁住。“看着我。”她命令道。
    他抬起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那双修长的腿微微分开,睡袍的下摆向上卷起,露出了她光滑的大腿内侧和那片神秘的三角地带。
    她的手,已经探入了睡袍的阴影之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娇嫩的肉穴入口。她的阴唇粉嫩而饱满,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瓣,在指腹揉弄下微微张开,露出了内里的湿润光泽。
    瑞知秋的理智在尖叫着“不敬”、“失职”、“该死”,但他的身体却完全被那欲望吞噬。
    “看到我这样……你硬了,对吗?”她低笑一声,眼神里带着恶劣的玩味,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裤裆那鼓起的轮廓上。
    瑞知秋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觉自己的肉棒在裤子里胀痛得厉害,那根粗长的阴茎早已勃起,顶得布料紧绷,马眼处甚至渗出了丝丝前液,将裤子打湿了一小片。
    他想否认,想逃离,但梦境的逻辑不容他反抗。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自己的腰带,颤抖着解开,拉下拉链,将那根青筋暴起的肉棒解放出来。它笔直地挺立在空气中,龟头紫红肿胀,马眼微微张开,吐出一缕晶莹的淫水。
    陈芊芊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舔了舔唇,“很好……现在,跟着我做。”她说着,手指更深入了一些,中指和食指分开她的阴唇,露出了那颗肿胀的阴蒂。它像一颗粉红的珍珠,在她的指尖下颤动着。她用指腹轻轻按压着阴核,另一只手则捏住了自己的乳尖,揉捏着硬挺的乳头,肉穴很快就湿了,淫水顺着指缝流出,打湿了床单,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瑞知秋的喉结滚动,他的手握住了肉棒,那滚烫的温度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开始上下撸动,从根部到龟头,马眼处溢出的淫水成了天然的润滑,让他动作越来越顺,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看着她手指在骚穴里进出,那粉嫩的穴肉被搅得泛起层层水光,阴蒂在她的揉捏下肿得更大,颜色转为深红。她喘息着,声音甜腻而放荡:“看清楚了……这是你的奖励,也是你的惩罚。”
    他们的动作渐渐同步起来。他撸动的节奏跟上她手指抽插的速度,每当她按压阴核时,他就用力挤压自己的龟头,让马眼张得更大,吐出更多前列腺液。他的肉棒在手中胀得发痛,青筋如蚯蚓般蜿蜒,预示着即将爆发的边缘。她则越来越放肆,手指从两根变成三根,深入那紧致的肉穴,搅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淫水顺着大腿根流下,浸湿了整个床单。她的阴蒂在指尖下颤抖,她的身体弓起,乳房随着喘息上下起伏。
    “知秋……你想射吗?”她喘息着问,眼神迷离,“但你只能看着我……看着我的骚穴怎么喷水。”
    瑞知秋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加快了撸动的速度,肉棒在手中跳动,马眼大张,淫水飞溅。他的身体颤抖着,感觉下体像火烧般灼热。陈芊芊的动作也达到了巅峰,她的手指猛的按住阴核,另一手深入肉穴深处,搅动出一股股透明的淫水,她尖叫一声,身体痉挛,骚穴收缩着喷出一道水箭,溅湿了床单和她的小腹。那股热液的景象,让他彻底失控。
    “小姐……”他低吼一声,肉棒在手中剧烈抽搐,马眼张开到极限,一股股浓稠的白浊精液喷射而出,射在地面上,形成一滩污秽的痕迹。他的身体如过电般战栗,他眼前发黑,却夹杂着无尽的羞耻和罪恶感。
    梦境在高潮后开始崩塌,他看到她对自己微笑,“瑞知秋……”她轻轻唤着他的全名,“你看,你也不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
    “呼——!”
    瑞知秋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浑身被冷汗浸透。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勾勒出冰冷的家具轮廓。
    没有书房,没有卧室,更没有……她。
    一切都只是梦。
    然而,身下那一片黏腻湿滑的触感,却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怎样一场惊世骇俗的“背叛”。
    他,瑞知秋,陈芊芊最忠诚的刀与盾,竟然在梦里,对他的主人……做出了那样……那样肮脏不堪的事情。
    毁灭性的自我厌恶感席卷而来,让他胃里翻江倒海。他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起来,仿佛要将灵魂里的污秽都吐出。
    冰冷的水从花洒浇下,他站在那里,任由它冲刷着身体,试图洗去那亵渎的记忆。
    他不配拥有感情,不配拥有渴望。他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守护者。
    镜中的他,双眼赤红,面色苍白,像一个被欲望吞噬的怪物。这场失控的梦,不是解脱,而是最深刻的枷锁。它提醒他,那潜藏的野兽一旦苏醒,将带来毁灭。
    他必须把它关得更紧,否则,一切都会崩塌。
    他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小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鲜血涌出,疼痛蔓延,这是他的惩罚,也是他的救赎。肉体的痛苦能够暂时压制那些灵魂的煎熬。
    “忠诚不容玷污。”  他对自己说。
    那一夜,瑞知秋关掉灯,回到床边。他不会再睡了。他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沉默地注视着月光下的庄园,等待黎明的到来,等待他再次成为那个完美,没有任何个人情感的影子。
    他的欲望,他的爱恋,他的痛苦,都将被他亲手埋葬在心底最深处,永不见天日。
    这是他的宿命。这是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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