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摆平
天色已经全亮，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还早。”周寅坤闭着眼，声音低哑。
这一觉他睡得说不上舒服。他没睡好，主要是夹着点憋闷的难受。
怀里的女孩太软太乖，昨晚她陪那只小虎崽玩了一整晚，应该是累到了，几乎是一动不动贴着他睡了一夜。
偏偏她这会儿还在生理期，他咬着牙忍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把自己熬过去。现在怀里人一动，他那点压下去的火又快要烧上来了。
被子里，女孩轻轻吸了吸鼻子，迷糊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男人的身体温度本来就高，可她却觉出一丝凉意，明明被子很厚，却总像盖不到身上一样。
她伸手去拉了拉，却怎么也拉不到被角，身子上方空空的。
“乱摸什么，忍不住了？”
男人低声哼了一句，一把扯住她乱摸的手，按回她该放的地方。
“嗯？”夏夏这才睁眼，视线落在眼前的一幕。
原来是他的肩膀，连同下面那一处一起高高顶起，撑得被子像个金字塔一样斜下来，她整个身体又和他肩贴得极近，刚好离被子最远，怪不得一晚上都没盖住。
她猛地红了脸，手像触电一样缩走，刚想起身，却被他揽得更紧。
“别动，再躺一会儿。”
男人声音低低的，缠着她不松手。今天他约见戴维斯，恐怕一整天都回不来，也就只有现在能和她多待一会。
他现在走不开。刚醒的女孩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靠得近，不设防，不自觉地控制着他的身体。
越无意，他就越上瘾。
身体被她轻而易举地牵制着，一点小动作都能引起反应，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男人在里面享受着那点压抑与渴望，门外的脚步也早已来回走了几轮。
“坤不能临时……”老韩皱着眉，实在耐不住了，把老罗拉到一边低声说。
老罗也觉得奇怪。按周寅坤往日的作风，这个点早该下楼安排任务了。可这两天怪事太多，怪得一塌糊涂，连他没起床都成了正常。
“要不，催催？戴维斯那边不能迟到吧。”
“别。”老韩拦住他，“现在……不一样。”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想起卡尔昨晚一句话把两人的关系捅了个透，越想越后怕。
早知道，就不该在他面前说什么“帮小夏夏把把关”。幸亏自己年纪大，又有夏夏在，不然估计那位当场就能翻脸。
“咱是老了，不懂年轻人的事啊。”
“走吧走吧，别在这说。”
两人悄悄离开，又过了好一会，周寅坤才出现，没多废话，直接抬腿就走。
老韩急忙叫住，“坤，车在这边。”
出发时间已经拖得太久，老罗都在车里等急了。
“谁说用车？坐这个。”
男人面前，是一架漆黑的退役美军战机，哪有人坐这个去谈合作的。
关键是，就一个座位，也就是说男人要自己去。
周寅坤自顾自上前，单手撑上机身，翻身而上，利落地落进单人座舱。
垂直起降模式激活，上升到一定高度后，发动机角度调整，战机如一枚黑色箭矢猛然俯冲而去。
……
戴维斯那边，知道周寅坤要来，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来，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要开战的。
这架军用战机，是目前美军第五代、最核心的军备之一，而周寅坤却能弄到原型机……
这男人到底是拿到了哪批退役原型件？还是……从哪条线内部撬开了权限口？这玩意儿不可能光靠钱就搞得到。
脑子里各种预警信号交错跳动，可表面上却不能露出半分慌。
他维持着一贯的军官脸色，心里却已经重新估算起这个人的价值以及风险。
“如果周先生还是用之前的提案，就不必再谈了。”
这两天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原本合作的承包商突然停运，物资断线，只能高价从海外紧急申请。上级已经对他发出批评通报，连换人的讨论会都排上了。
“当然是比之前更好的。”周寅坤淡淡一笑。
“咱们之间就不拐弯抹角，我要帕尔旺。”
戴维斯脸色当场沉下，语气立刻硬了：“胡闹！帕尔旺？那是我们空军的核心据点，你是想在基地旁边建毒品工厂？你疯了！”说完，他直接拍桌。
“你真以为美军在阿富汗没人？帕尔旺可是国安部的人盯着的地方。你一露头，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从阿富汗除名，顺便查你名下所有账户。”
“目光长远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男人不屑，“你还能一辈子待在这？”
“你们美军一旦宣布撤军计划，你们倒是走了，阿富汗当地的经济、社会、民生崩塌，留下上千万当地人没饭吃，没出路。”
“而我的工厂和物流至少可以养活两万人，哪怕只有一半是真的，也够你们向上面交差了。”
“到时候，你们可以在国会或者媒体上吹嘘‘美军在撤离后仍协助重建，扶持民生。’不算多大功劳，至少不会被喷成彻底的战争罪人。”
他顿了顿，“况且，我只要基地外围十五公里的废村，一条通路，一片罂粟。”
戴维斯沉默了几秒，眼底却浮起动摇。
“周先生，实不相瞒，你提出来的这些合作，高层应该暂时没空受理。”戴维斯坦白。
建议确实可行，可现在物资吃紧，资本链断裂，高层只要短期结果，不可能拉长线。他现在最怕的，是一线失控、民怨反噬。
想不了那么远，眼下更重要的是要迅速低成本解决物资问题。
周寅坤似乎看穿了他一眼，声音缓了下来，“如果同意合作，我出资，你批准。”
戴维斯眼睛一亮，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若能拉来外资参与重建项目，尤其是挂上与美合作的名头，再顺带解决一批失控的后勤问题，哪怕只是表面功夫，对他本人而言，也能稍微缓一口气。
反正上头要的从来不是实质成果，而是一个方向正确的汇报。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有没有这个实力，他还不确定。
他放缓语调，依旧克制又考量：“周先生，我还需要更多的保障，来证明你确实有能力。”
周寅坤笑笑，手机简单操作了一下，戴维斯口袋里的加密终端轻轻一震，一串离岸冷号打包到账，金额不小。
“另外，塔利班的武器流动，以及物资运输情况，算不算能力？”
“也就是说，愿意与我们共享了？”戴维斯瞄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确认好金额。
“当然。”男人语气不急，“我还能帮你们把那批被塔利班收买的运输线抢回来。”
他抬眼望向戴维斯，“不过，除刚才条件外，我还要一个你们国际联合承包商的身份。”
这话说出口，戴维斯差点要骂人。
如果换了平时，他早就赶人了，可这两天情况实在太糟，眼下不抓住周寅坤，物资线可能连下周都撑不过去。
“你要那个身份，我给不了你全套认证，但我可以挂你在我们美国合作方旗下，先当临时转包线。”戴维斯想了想，先暂时答应下来。
周寅坤点头，回到了运输线问题，不过这一次他退了一步。
“还是之前的问题。你在意运输线的私密安全，我在意下家市场的长期稳定。不如这样，大家各赚各的，一起卖给第三方。”
戴维斯也不是个傻子：“周寅坤，你倒是聪明，两头好处你一个不差。”
一边号称维护美国形象制毒，一边用物资换承包商的名义运毒，好处都是他一个人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要这身份又不只为自己，这不是方便大家有钱一起赚么。”
“怎么一起赚？”
“入境横滨基地，有没有法子？”
日本这种地方，只要美军点头，全国就得给他开门。
戴维斯想了想，“横滨基地那边我没关系，但他们的油料供应方，跟我走得近，是个老熟人，我可以帮你约上他，条件是，我要占大头。”
很明显，这戴维斯是要趁火打劫，不过做生意，当然要先让对方尝到甜味。
周寅坤靠回椅背，手指敲着膝盖，想了几秒，慢慢笑开。
其实不是心甘情愿让利，而是现在不是跟戴维斯斤斤计较的时候。
他勾了勾唇角，久久才出声：“要是谈成了，你四，我和对面平分三。”
日本这口子，得早动手。
这是亚洲金融最稳的口子、暗网交易的终端节点。
横滨是美军在亚洲最大港口中转点，如果打通这里，就能从横滨基地一路牵出去，通向澳洲、美西和加州南岸，等于打通整个亚洲到美澳的地下毒品链。
如果再拿下赌场、打开洗钱口，联动香港马会那条马场账路，不出两年，东亚的地下市场，就会变成他的。
三成？这点让利，他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戴维斯这边也想了想。
美军迟早要撤，这点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等部队一走，谁还管帕尔旺那边到底出了几车货、几袋料？最多在文书上打几个马赛克，连军法都懒得翻这笔旧账。
真要说起来，这笔生意也不是他个人的错。顺势而为，早捞一口，就早一点给自己留后路。
“那就说定了，不过帕尔旺工厂和罂粟田，你知道我不能明着签字，你要给我换个说法才行。”
戴维斯摸了摸钱包，已经盘算好了。
“至于塔利班那边，我可以不看、不听、不碰。”
周寅坤笑笑，毒品合法？他有一万种方式让美军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