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联众国的人情世故
鬼子这边。驱逐舰舞风号瞭望手看到机群的时候，它正在执行环绕特鲁克礁湖警戒的任务。
自从去年联众国海军夜袭特鲁克后，这个环礁就成了联众国潜艇的热门打卡地，只要有联众国潜艇觉得自己这次出击没有什么斩获，不想回港之后被人笑，他们就会跑到特鲁克环礁周围晃荡。
扶桑海军就轮流把驱逐队派遣到特鲁克周围，执行反潜任务打的练兵的算盘。
舞风号的舰长岛居中佐在开战前三个月进入水雷学校反潜科学习，但是那个时候扶桑海军完全不重视反潜，就连水雷学校的反潜科也是914年3月才开设（开战是914年11月底）。
设立反潜科的原因是扶桑在普洛森的观察员详细报告了普洛森潜艇战的效果，认为跟联合王国同为岛国的扶桑应该重视起反潜。
然而当时普洛森吹牛吹得过了，导致扶桑高层认为：“潜艇战击沉了那么多商船都没有迫使联合王国屈服，足以见得反潜根本无所谓。”
本来反潜科的课程安排就非常应付差事，在高层得出这样的结论后，反潜科更被轻视。
岛居中佐是喝酒划拳输了，才被送进反潜科，没想到现在他反而成了整个舰队都非常罕见的“反潜专家”。
为了让他这个反潜专家能“发挥优势”，舞风号还专门安装了最新式的反潜听音器。
扶桑海军还曾经计划效仿联众国海军用姆族来担任声呐员，招募阿伊努族来操作听音器，但是这个计划不知道执行过程中哪儿出了问题，反正舞风号上的听音员是个正宗的埼玉县人，扶桑族。
瞭望手高喊“发现敌机”的时候，舞风号正以12节的航速航行——它装备的新式听音器无法屏蔽自己的机械噪声和螺旋桨噪声，所以只有航速低于十二节的时候才比较好用。
岛居中佐大惊，从舰桥冲出来看向空中，果然看见天空中密密麻麻全是黑点。
他默念了一句“完了”，随后下达第一个命令：“最大战速！”
“那听音器就没用了！”大副提醒道。
“没关系，让听音员出来搬炮弹！对空作战准备！”
舞风号的主炮还是老旧的三年式主炮，这炮虽然能高角度对空射击，但对空射击的时候没办法装弹，要打一炮再把炮管放平装弹，再抬起来打第二炮。
所有人都知道这防空指望不上这主炮。
好在舞风号拆除了一座主炮炮塔，加装了两座三联装25毫米机炮，还有一大堆单装的25毫米机炮。
机群逐渐接近，空中的轰鸣声压过了舞风号的引擎声。
“主炮对空射击！吴太！”
伴随着岛居中佐的命令，舰桥前方的主炮塔对空喷射出火焰。
然而两发炮弹的定时引信显然装订得不够准确，炮弹爆炸的时候偏了十万八千里。
岛居中佐安抚自己：也没指望主炮防空。
这时候无线电里已经能听到联众国飞行员的对话了。
岛居中佐勉强能听懂一些。
“下面有艘驱逐舰，用小蒂姆干掉它吧。”
“不，会动的驱逐舰要留给老大，无视他。”
岛居中佐皱起眉头，心想你们的潜艇无视我们就算了，毕竟我们反潜拉跨，飞机还想无视我们？问过我军舰上新装的96式防空炮没有？
中佐大喊：“对空射击！快！”
96式机关炮开始射击，天空中到处是炮弹爆炸形成的烟云。
然而联众国的飞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飞过去了。
五分钟后，岛居中佐看最后一批飞机从头顶飞过，下达了停火的命令，随后来到右舷的翼桥上，看着环礁方向。
舞风号上的其他人也全聚集在右舷，看着环礁内不断腾起的火球和水柱。
岛居中佐听到有人在哭，回头发现是站在舰桥顶上的瞭望手。
炮术长立刻大骂道：“混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传出去会被陆军耻笑的！”
说着炮术长爬上梯子，冲到瞭望手面前，一抬手就两个大耳刮子。
瞭望手倒在地上，但马上爬起来，站直了身体：“报告！我是觉得愧疚！敌人机群无视了我们，让我觉得——十分的屈辱！”
岛居中佐开口了：“别打他了。刚刚敌人的无线电说，要把我们留给他们的老大，说不定是第二波空袭的指挥官，到时候我们把那指挥官击落！”
炮术长：“你们听到中佐大人说的了！回到岗位！”
“是！”瞭望手也顾不得已经红肿的脸，转身回到瞭望位置，然后就愣住了，“……是烟雾，舰艇的排烟！027方位，舰艇排烟！”
岛居中佐立刻跑到另一边的翼桥，向船尾方向看去。
027方位，海平线上出现了好几个模糊的影子，按照经验判断应该是舰艇烟囱排出的烟雾。
岛居中佐鼓舞大家：“联众国居然昏了头，派出了水面舰艇编队！是时候让我们的威力巨大之九三式氧气鱼雷发威了——”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天边有闪光。
瞭望手：“咦，闪光了？这、这是……是开火光芒！敌舰开火了！”
炮术长：“这个距离？难道是200毫米以上的重炮？”
岛居中佐：“左满舵！”
“左~满~舵~”操舵手拖长音回应。
然而舞风号现在航速还没有提起来，所以舵效也非常糟糕。
就在它慢吞吞的转舵的当儿，炮弹落下了。
六根巨大的水柱腾起，每一根水柱都能吞没舞风号。
上百米长的驱逐舰，现在就像在巨人迷宫里跑路的一条蚯蚓。
“敌舰，跨射！”瞭望手绝望的大喊。
同一时间炮弹掀起的波浪打到舞风号的船舷，让小船剧烈的抖动起来。
被扬上天的海水现在暴雨般落下，舰桥的挡雨板边缘变成了小号的瀑布。
岛居中佐被淋了个落汤鸡。
炮术长声音没有刚刚那种蛮横气了：“是、是305毫米以上的重炮！敌人的战列舰在向我们射击！”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天边又出现了闪光。
炮术长：“这么快就完成校射？不可能！”
瞭望手：“不、是、是另一艘开炮了！”
接下来二十多秒异常的难捱，水柱腾起的时候岛居中佐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反正都是死，还是死得痛快一点比较好。
瞭望手：“敌舰跨射！两艘敌舰都第一轮跨射了！”
炮术长：“怎么可能！皇国的战舰有巫女引导才会有这样的射术！这一定是凑巧！”
岛居中佐还没回应炮术长，就看到远方有两波闪光。
难道是两艘敌舰同时开火吗？所以现在有三艘战列舰在向舞风号开火射击吗？
“右满舵！”岛居中佐喊道。
联众国海军的快速战列舰都是406的管子，舞风号这样的驱逐舰被击中，就算炮弹穿出去了没有在舰体内爆炸，产生的破坏也会大量杀伤舰上的人员。
毕竟是406的管子，就算射过来的是个铁坨子，动能都足够舞风号喝一壶了。
突然，岛居中佐灵机一动：“把鱼雷都发射出去！把鱼雷全部调成慢速模式，都发射出去！”
枪炮长立刻趴在传声管上大喊：“把鱼雷全部发射出去！慢速模式齐射！别管瞄准了，大概打一个方向就好了——”
岛居中佐看向后方，看见鱼雷发射管正在缓慢转向侧舷。
“就不能转快一点吗？”
“不行，现在舰体严重倾斜，转不快！”枪炮长答。
这时候，炮弹落下。
岛居中佐听见钢铁扭曲的声音。
他循声望去，看见中部烟囱凹下去了，扭曲成奇怪的样子，应该是炮弹从烟囱穿过——
下一刻另一侧腾起水柱。
舞风号的甲板像是抽风一般抖动。
“近失弹！”不知道谁尽职的喊道。
岛居中佐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就看见鱼雷一枚接一枚的掉落进水中。
不是发射，没有压缩空气的声音，应该就是单纯的制约机构被震坏了，导致鱼雷滑落。
落水的鱼雷也没有启动的迹象——
岛居中佐刚这样想，一发炮弹在左舷方向腾起，紧接着刚刚落水的鱼雷发生了连锁爆炸。
中佐嗡的一下昏过去了。
过了不知道多少秒，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甲板已经燃起了大火。
有全身是火的人嚎叫着跳进海里。
枪炮长的大脸出现了，对岛居喊着什么，可惜他耳鸣得厉害，完全听不见。
就在耳鸣声退去，世界的声音再次回到岛居中佐身边的时候，大爆炸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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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义举着望远镜，笑道，“飞起来了，完全飞起来了。”
珍妮：“看着不像是被我们的炮弹打中，倒像是火灾引发的弹药库爆炸——也可能是鱼雷爆炸。”
兰花：“所以到底怎样了？”
王义：“拿个板条箱过来给李中尉。”
兰花的种族要是矮人，已经在仇恨之书里给秦少将单开一页了。
瞭望手：“快看，北卡罗莱纳号在发送灯光信号。”
王义扭头，果然看到北卡罗来纳号的塔式舰桥上有灯光闪烁。
他眯着眼判读出内容：“‘恭喜上将旗开得胜，取得第一个战果。’”
珍妮：“刚刚花生屯号也齐射了吧，差不多同时落弹，说不定是它打的。”
王义：“不，新泽西号经过校射了，而且新泽西号装备的是马克七型舰炮，弹速和弹道性能更好，一定是我们打中的。”
虽然马克七型406炮性能更好是海军之敌“海军军械局”的说法，正经的海军不会信，但这种时候王义觉得就算是军械局也不会如此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