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如果是弹药库爆炸，火球似乎小了一点”
正因为没有人会怀疑王义对鱼雷的判断，他说完之后突然不放心，切换战舰视角确认了一下。结果一切换过去，就看见敌人的鱼雷轨迹。
王义怀疑自己看错了，仔细确认了一下敌舰的距离，发现只有最近的那艘阳炎级在正常的雷击范围内。
但是那艘阳炎级并不在最佳的雷击阵位上，就算它发动鱼雷攻击也基本不用躲。
更何况它没有进行雷击。
那些预测线的起点都不是这艘阳炎级。
这些鱼雷由那些远处的鱼雷发射，都是慢速雷。
王义切回肉眼视角，对夏普说：“把远点的三个目标命名为贝塔1至3。”
夏普立刻动手在海图上标记。
珍妮也用内线把这个命令转达给战情中心。
王义：“按照我们俘虏的长矛鱼雷（93式氧气鱼雷的盟军命名）性能，贝塔1和贝塔3发动鱼雷攻击，鱼雷多久能到我们这里？”
“那只能用慢速模式，20分钟才会与我们交汇。”
王义：“全舰队十五分钟后转向航向070。”
只看预测线，现在王义前方就是密集的网格，往前走一定会吃雷。但是这些只是预测线，鱼雷其实只是海里一个点，所以只要在合适的时候转向，就能刚好错过鱼雷。
夏普：“是所有船同时转向吗？”
“是的，这样才能避开鱼雷。”
夏普：“那时候炮击阵型就全散了，我们会变成不方便集火的横队。我们的桅杆还会干扰其他重巡的雷达校射。”
“在十五分钟内消灭当面之敌就可以了，避过这一波鱼雷之后再重新组成单纵阵。”
王义顿了顿，突然想起来近处还有一艘没有发射鱼雷的阳炎级，便切视角看了眼。外挂应该是判断王义要用副炮攻击阳炎级了，便给出了副炮的射击参数。
“副炮射击参数如下，完成瞄准后立刻开火，直到敌舰转向或者被摧毁。”
珍妮：“副炮射击参数如下——”
夏普看向战场这时候敌人又一波主炮齐射落下，可能是因为敌舰也转向了，所以这一波炮弹落点偏得有点离谱。
王义看了眼敌舰参数，发现已经稳定下来，说明敌人舵打正了停止机动。
“主炮射击参数做如下修正……”
他说话的时候副炮第一波齐射开始了，炮声压过了他的话语。
珍妮：“再说一遍参数！不，我没有跟你说，我让少将再说一遍参数！”
旁边几个水兵都看过来，来回看着王义和珍妮。
王义重复了一遍参数，刚说完副炮又开火了。
“这副炮射速怎么感觉又提高了？”他嘟囔了一句。
夏普：“可能是费迪南炮术长的训练起作用了，他之前拿着一大堆演算纸跟我说，副炮的极限射速可以达到一分钟27发。”
一分钟27发那也太惊悚了，这可是127毫米的炮，后来带英那有“大便蛇”诨号的“机关炮”都要哭了。
不对，带英的大毒蛇机关炮实战中怎么着也有每分钟九十发的射速，还是比一分钟27发要多的。
王义想了想换了个比喻对象：这一分钟27发的射速，普洛森军舰上的37毫米防空炮都羡慕得哭出来了。
因为副炮开始一分钟27发的狂暴射击，王义发现自己下达什么命令都只能吼着，不然别人根本听不到。
珍妮也扯着嗓子吼道：“主炮瞄准完成炮弹装填完毕！”
王义：“急速射，五轮！开火！”
珍妮复述完“开火”之后，主炮也加入了“狂欢”。
舰桥外面已经不是人待的地方了，说话听不见，空气中也全是火药燃烧不完全产生的刺鼻气味，还有各种炮口暴风扫来扫去，一下子正面来的风刀刮一样，半秒钟后后脑勺方向来的风刮的脑壳疼。
王义抓了个空档对夏普喊：“设计师就没有考虑过在舰桥上指挥的人的感受吗？”
他是抓了个空档，但是英语信息密度太低，他这一长串还没说完，又被炮响盖过。
夏普拿着写字板，在上面写：“因为没人认为指挥巡洋舰的将官会带着一帮参谋站在舰桥外面的回廊上指挥战斗。”
王义拿过写字板，看完之后翻页，写了三个单词：“怪我咯？”
夏普竖起大拇指，抓住空档回：“对！”
王义把写字板拍她胸口上。
这时候瞭望手喊：“阿尔法1被命中！爆炸闪光！”
王义赶忙抬头，在射击形成的烟雾空隙中看见了敌舰身上腾起的火球。
这时候主炮的五轮急速射已经结束，周围的环境稍微安静了一些。
副炮还在对着那艘阳炎级狂射。
王义有些奇怪，自己下达的命令是阳炎级一旦大幅度变向副炮就停火。
现在副炮还在射击，说明阳炎级没有变向，没有变向又没有被射爆，这有点不对啊。
王义想，从开战到现在好像只有一艘敌人的驱逐舰在我指挥的127毫米炮跟前活了这么久。
他赶忙再次观察那艘阳炎级，果然在船体上看到了“yukikaze”的片假名，是雪风号！
上次王义干掉雪风号，还是用机关炮把它的上层建筑给洗成了筛子，之后就再没有遇到他了（其实遇到了，但是夜战中情况太混乱王义不知道那是雪风）。
妈的，万一被这艘敌舰靠着“强运”冲到跟前释放鱼雷，那可就糟糕了。
王义刚这样想，雪风号就转向了。
咦？
————
雪风号舰桥。
“第三轮机舱进水！估计是近失弹撕裂了船壳！”航海长大声报告“舰长，这个情况没办法继续前进了，为了全舰官兵，撤退吧！”
雪风号新一代舰长管间大佐骂了一句，下令道：“右满舵，全速脱离。”
“右满舵！”
佐藤中佐：“让轮机部门释放烟雾。”
“啊？”炮术长大惊，“这样会遮蔽巡洋舰的视野，干扰他们的校射。”
“我说释放烟雾。”管间大佐强调道。
“是！”航海长大声应答，同时打开传声管，大喊，“轮机舱，释放烟雾。”
管间大佐看向敌舰：“接下来就看看那位提姆，是不是真的有超能力了。”
这时候雪风号上新增的电探管制官说：“电探也不会受到烟雾的影响，至少不会受到轮机发出的烟雾影响。普洛森研究过干扰电探的烟雾，那是一种金属粉尘。”
管间大佐看向电探管制官：“所以？”
“就算提姆没有超能力，联众国也能依靠电探进行瞄准，继续射击，去年在所罗门夜战里就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雪风号的舰桥一下子安静下来。
————
藏王号舰桥。
“司令官阁下！”一名穿着损管部门制服的军曹冲进舰桥，“救生艇甲板大火无法扑灭，火势正在靠近副炮弹药库，请趁着还有一艘机动艇和吊车可以使用，转移到其他战舰上吧！”
小泽中将：“向副炮弹药库注水！我不会再弃舰了，损失了作为旗舰的空母，又损失作为旗舰的超甲巡，如若是那样我有什么脸面再苟活下去？”
说着他扭头看向参谋们：“不过诸位没有必要和我一起赴死，皇国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和资源培养诸位，请你们继续为皇国效忠！”
涵田：“中将阁下，连您都没了，谁来指挥机动部队呢？”
“机动部队还存在吗？”小泽反问，“就算瑞鹤号逃回去，大凤和云龙级都建好，飞行员哪里来呢？我们好不容易训练出来飞行员，空袭亚松森就有三成未归航，今天去空袭敌舰队的恐怕也有去无回了。”
说罢他长叹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机动部队已经亡了，涵田君。”
涵田支吾了几声，最后只能点头。
小泽中将看向远处正在火力全开的敌军重巡，忽然笑了：“大本营那些战舰派，真应该看看联众国的火力，还有这惊人的准度。”
话音未落又一波203毫米炮弹落在藏王号周围。
“舰尾中弹！”
小泽中将：“这可不是那位秦中将的旗舰射来的！那艘旗舰火力固然凶猛，但是其他重巡的八寸炮也迅速形成了跨射。
“联众国可能都是少爷兵，但是他们有电探啊！他们有电探啊！照这样下去，战舰派依仗的巫女引导炮击优势也会荡然无存！”
————
“敌舰中弹！”
王义：“我们最后一波炮弹已经落下了吧？”
“落下了。”夏普点头，“这应该是昆西号的炮弹。”
巴尔的摩级第四舰，继承了之前沉没的昆西号的舰名。
如果这艘昆西被击沉，说不定就会有一艘得梅因级被命名为昆西号，联众国的舰队简直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
夏普：“我记得昆西应该是第三轮射击就形成了跨射，随着我们获得的数据越来越多，雷达引导射击的精度越来越高了。过不了多久雷达引导射击实现首轮跨射的时代应该也会到来。”
还真是，尤其是在真正的计算机投入使用之后。
这时候，王义看见空中还有一波炮弹正向着阿尔法1落下。
“那一波炮弹是堪培拉号的？”
“时间上算，是的。”夏普点头。
然后炮弹几乎垂直落在阿尔法1附近。
阿尔法1周围腾起水柱，显然这一波炮弹也形成了跨射。
下一刻，阿尔法1后桅杆附近发生大爆炸。
王义打了个响指：“好！看位置，应该是鱼雷又被打中了！”
话音刚落，更大的火球腾空而起。
夏普：“如果是弹药库爆炸，火球小了一点。说不定是副炮弹药库……”